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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有人喜樂有人煩憂

因為婁曉娥的身體狀況不是太佳,這一年許家的年夜飯就安排在四合院。

小張年前申請到了探親假,已經回川省老家過年了,徐師傅的兒子也回家了,今年他和自己家人一起過年。

所以這一年的年夜飯,只有許家自家人在。

屋里爐火正旺,空氣中透著一股溫暖的味道。

沒有電視看,許大茂就把收音機打開了,听听新聞,听听評書,給家里增添了一份熱鬧。

許小妹早被許母拎到了廚房,讓她幫忙打打下手。

用許母的話講,做飯是每個人必須要會的手藝,這樣最起碼不用求人,關鍵的時候自己也不會挨餓。

她還拿兒子舉例,「你看看你哥,是個大男人,不也學了一手廚藝?等你以後成了家,就知道媽這是為你好了。」

許小妹不服氣,「我嫂子不也不會做飯!」

被許母敲了一下額頭,「你也不想想你嫂子家以前是做什麼的,她不會做飯那是正常的。可你看看現在,她簡單的飯菜都已經學會了,要不然你哥上班還得每天送飯回來,這樣的話,再好的感情都會被磨沒了。我看就是因為當年你哥太護著你了,一心就讓你好好學習,把你慣成現在這樣。」

許小妹吐了吐舌頭,被她看到了。

「你別做那個怪樣子,你要不是我女兒,我才懶得費這份心思。都是20出頭的大姑娘了,不管你是不是大學生,是不是以後的大醫生,遲早是要出嫁的,出嫁後就要離開家和另一個人一起搭伙過日子了,媽不可能跟著你一輩子……」

這邊,許母在給女兒上課,而那邊,許父也在和兒子說工作上的事情。

本來,兒子當放映員時,許父是沒什麼野望的,那雖說是一份肥差,但也是一份一眼能望到頭的工作。只要技術上能過關,不出什麼紕漏,不得罪人,慢慢調高等級,那收入也是很豐厚的,等到了年紀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退休了。

可兒子運氣好,被領導看中,調到宣傳科了,搖身一變,成了科員,雖然差不多是最低級別的,但好歹也算是干部身份了,最主要的是,這個工作不同,有上升的空間。

他們老許家,幾輩子都是最底層的人,現在兒子和小女兒都是干部身份了。他也就多了些想法,于是就問兒子,以後會向哪方面發展。

許大茂默然無語,過完年就65年了,再過一年,基本一切都會停擺,到時不說發展了,能保持住現狀就算是好的。

不過這種話他不能說,也不會說。

「爸,這哪能由我決定啊,要看組織上的安排了,我就是一顆螺絲釘,哪里需要往哪擰。」

他引用了榜樣的一句話,看似回答了,實則什麼也沒有說。

許父還待開口,就被端菜上桌的許母給打斷了。

「老許,你一天到晚問問問的,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做主吧,快來幫我端菜!」

老許無奈,趕忙起身。

誰讓他別的都行,就是不會做飯,可不能得罪了老婆子,要不然下面的伙食里不定藏著什麼呢。

過大年了,怎麼著爺兒倆都要喝兩盅的,不過他倆的酒量都不怎麼樣,許大茂就只準備了一瓶酒。

說起酒量,他又想起小張和小安比拼的那件事了。

說來好笑,小張那回初次上門一下子把許家父子和徐師傅都喝趴下了,許父就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囑咐許大茂一定要探清楚小張的酒品。

他告訴自己這是心疼女兒,才不是沒喝得過而伺機報復呢。

許大茂不管父親是什麼心理,這個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因為在他看來,酒品很能反應一個人的真實品性的。

也就是俗語所說的,酒後見人品。

後來,終于給他找著了一個機會,把小張和小安二人邀到一起,拼了一回酒。

這一喝,許大茂算是漲了見識了,整整5瓶好白酒,被兩人全給干完了。

不過,這兩人的量也終于到底了,看來這兩人的酒量可說得上是不相上下。

事後,許大茂曾對妹妹開玩笑,「可千萬別放縱小張喝酒,這丫實在是太能喝了,真讓他敞開了喝,估計你們倆吃飯的錢都剩不下了。」

至于酒品,兩人酒品都還不錯。

小安是喝完了光嘿嘿傻笑,什麼話也不說,笑了一會兒後就趴下睡覺了。

小張則不同,他也不鬧,也不睡,就坐在那里都都囔囔說個不停。

許大茂好奇地湊上前去,听了一會兒,就把他給樂得不行了。

原來那小子竟然是在背書,一會兒背課文,一會兒背數學公式,還有什麼元素周期表,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可真是個書呆子。

這件事在許家被傳笑了很久,當然,都是善意的笑。

許家二老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只要小倆口處得好,他們便不再反對。

這年頭的年夜飯其實也就那老幾樣,水餃是一定要有的,而且里面的餡兒一定是要帶肉。

豬肉當然是買的,他空間里可沒有養豬,一來小豬崽可不好弄。二來就是肥豬可不像雞,可以隨便說是買的,什麼時候真讓他養一頭大肥豬來,他也沒辦法拿出來,那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然後就是許大茂號稱是自己四處踅模回來的東西了。

一道土豆炖雞,雞是空間里養的,土豆也是空間種的,他號稱是買的。

一道紅燒鯉魚,是從空間的小溪里撈的,他號稱是到城外砸冰窟窿釣的,有三大爺這個榜樣在前,誰也沒有懷疑,只有婁曉娥覺得丈夫釣魚的水平很高,總是能釣著魚,而且是大魚。

當然,少不了豆制品,家里的小石磨質量是杠杠的,一直都很好用。

一道蘑孤燒豆腐也是香得不行,蘑孤就是那種曬干的山蘑,是徒弟小安孝敬的,他下鄉放電影時從老鄉那里換回來不少,就給許大茂拿了好幾串。

還有一道白菜粉絲,白菜的鮮香加上粉絲的順滑,也是一道美味。

京城人冬天就靠著大白菜過活了,每年冬季之前,人們都會囤上大量的大白菜。

許家也不例外,在一個院子里住著,如果人家都囤,你不囤的話,就不正常了。

每每這個時候,許大茂看著空間成堆的各種蔬果,心中真的很期盼新時代的到來,最起碼到時吃點東西不用顧忌這顧忌那的。

婁曉娥現在孕吐反應已經輕了許多,為了防止意外,許母還是單獨給她做了一小碗陽春面,上面點綴著碧綠的小蔥,看著就很誘人。

小家國現在基本都和大人吃一樣的東西了,這孩子挺能吃的,白白胖胖的水餃,兩三口就能吃完一只。

一家人說說笑笑,吃得很開心。

他們飯還沒有吃完,外面就響起了零星的鞭炮聲,小家一听這個聲音就開始急了,直喊「爸爸」。

別看才三歲不到的小娃子,都已經知道小鞭好玩了。

小年那天,易建國和棒梗那些大孩子在院子里放小鞭,小家國當時就被那啪啪啪的聲音給吸引了,在旁邊看得腳步都挪不開了。

在那時,許大茂就默默地把小鞭這一項加入了年貨的清單中。

在兒子的催促下,許大茂只得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然後在小家伙的期盼眼神中,從櫃子頂上拿出了那盒小鞭。

見到他手中的東西,小家伙雀躍起來,小嘴里歡呼著,「哦,哦,放啪啪嘍!」

父子倆穿上厚衣服,出門放小鞭去了。

剩下許父還在听著收音機里的評書,自斟自飲,好不愉悅。

婁曉娥今天吃得也不少,今天她很開心,胃口也跟著好了不少。

而許小妹一見哥哥和佷子都出去了,她也坐不住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東西給吃完了,然後就把快子一丟,「媽,我去找雨水玩了,我和她說好了,今兒晚上就住她屋了。」

說完,就跟後面有人攆她似的,套上大衣就推門出去了。

「這丫頭,」許母被她這番動作搞得哭笑不得,「我看哪,她就是怕我抓著她洗碗!」

婁曉娥站起身來,「媽,我來收碗快吧!」

許母趕緊攔著她,「用不著你,碗快我來收拾,你把自己顧好就行了,等熬過前三個月就好了。」

她邊收拾桌子邊問,「曉娥啊,怎麼今兒沒見著聾老太太?」

老太太當然是被易建國接到易家去吃飯了。

老易夫妻倆收養了這個兒子之後,一大媽肩上的擔子輕松多了,最主要的是,她心情舒暢了許多。

現在正好是寒假時間,易建國就從一大媽手里接過了照顧老太太起居的任務。當然了,三餐還是由一大媽負責。

因為這件事,院子里就沒有一個人不夸建國這孩子的,實在是太懂事了。大家伙兒都說一大爺夫妻倆有福氣,好人有好報。

就連許家對門的二大爺劉海中倆口子,對此都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他們嘴上不說,心里也在想著,為什麼人家收養的一個孩子會這麼孝順,而自家親生的那幾個,真的是不說也罷。

劉家的大兒子去年壓根就沒回來過年,因為當時他的媳婦快要生了,肚子很大了,不方便回來,于是劉光齊就找人帶了個口信回來,說就不回來過年了。

劉光天听說此事,就都囔了兩句,說自家大哥真不像話,不孝順之類的。

不小心被心氣兒不順的二大爺給听到了,二話不說就 頭蓋臉地訓了二兒子一通,把劉光天氣得,差點沒回家過年,可是他又能上哪兒去呢,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回來了。

反正去年的春節,劉家一家子的心情都很不好。

不過今年不同了,大兒子兒媳帶著快滿周歲的孫女回來了,二大媽一開心,就多做了兩個好菜。

二大爺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邊听收音機邊喝起了小酒,美得很。

他是單獨佔了一張小桌,其它人則圍著另一張大桌子吃上了年夜飯。

二大爺在劉家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大桌子人多,他嫌擠,二大媽就必須給他單獨整一份菜出來。

劉光天和劉光福吸取了去年的教訓,一聲都沒吭,埋頭苦吃,跟餓了幾百年似的,哥兒倆一個比一個速度快,生怕夾菜晚了自己就吃不上了。

都把他們嫂子給看傻了,可他們不管,去年他們年夜飯就沒吃飽,今年可不能重倒覆轍。

看著兩人的樣子,二大媽是一臉的嫌棄,可今天是大年夜,又當著大兒子和兒媳的面,她不好說什麼,只得又到廚房把留給明天吃的水餃下好了端到桌上。

算了,今天大兒子一家回來過年了,她高興,就不和兩個小的計較了。

可惜,她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吃過了晚飯,大兒子兒媳只坐了一會兒,陪著他們說了會兒話,然後就說要走了,理由是女兒困了,孩子認生,在不熟悉的地方睡不著覺。

然後就不顧二大媽的苦苦挽留,堅持連夜走了。

二大媽氣得一晚上都沒睡好,听著身旁不斷翻身的聲音,她知道,老劉心里也不好受。

她真是想不通,難道他們對大兒子還不夠好嗎?

從小到大,老劉從沒有動過老大一個手指頭,讀書也是可著勁兒供他的,那是他自己不爭氣,考不上去,這可怪不上他們老倆口。

後來大兒子要找工作,也是老劉豁出去了這張老臉,給他找了這份還算不錯的工作。

有了好工作,找對象就容易了,可沒想到一成家,這個兒子就和丟了差不多了。

他們寄予厚望的大兒子都變成了這樣,對下面那兩個小的,就更不能指望了。

說實話,二大媽心里也是愁得不行,她每回想和老劉說說這件事的時候,老劉就總是發火,所以一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老劉心里邊是個什麼想法。

第二天上午,太陽出來了,雖說效力有限,但照在人身上,還是有點暖洋洋的。

于是年前就說好的團拜會,于正月初一上午正式舉行了。

一大媽母子早就忙活開了,拿了兩只果盤,倒上早就準備好的瓜子,放到早就準備好的小桌子上。桌子旁放了三張椅子,這就是三位大爺的專座,座位前面一人一只大茶缸,里面泡上了一大爺平日都不舍得喝的好茶。

在這個院子里,三位大爺的地位目前還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等一切準備就緒,易建國就前後院跑了個遍,通知各家各戶團拜會要開始了。

三位大爺早早就在桌前坐定。

不一會兒,人們漸漸聚攏了來,嗑著瓜子聊著天,一時間,大人說,孩子笑,整個中院里熱鬧得不行。

二大媽領著兩個兒子珊珊來遲。

有好事者就問二大媽,「咦,二大媽,怎麼就你們幾個人,昨天不是見你大兒子回來了嗎?還帶了個小女孩,那是你孫女兒吧,怎麼不見你抱出來玩玩?」

這話問得,二大媽真是沒辦法接,她是有苦說不出。

在這種時候,有個人出來打個原場或是轉移下話題,就可以緩解她的尷尬。

可惜的是,在這個院子里,二大媽的人緣並不算好,一時間,好些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臉上,等著她的答復。

就在她進退兩難之時,一大爺開始了他的新年講話,正好給她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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