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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追封太子太師為武安公!抱歉,臣御史中丞陳琳,反對!

「哈哈哈,秦老弟,別來無恙啊。老哥用這種法子把你請來,你可千萬不要介懷,實乃老哥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李諾大肆笑了起來。

而在這笑聲中,他的聲音像極了王子徽,已達到了真假難辨的地步。

嘿。

做人就是這麼的貪心。

兩頭通吃!

偽裝成秦越風詐了一番王子徽,再易容成王子徽去搞定秦越風。

當然,李諾的易容術也並非萬能的。擁有五品境以上修為的人士,以近距離觀之,還是能夠發現破綻的。

不過此時光線昏暗,秦越風又被嚇得六神無主,而且李諾此時還穿簑衣帶斗笠,只露出模湖的半張臉,自然難以被秦越風發現破綻。

秦越風心髒驟然一跳,這才回眸望之。

當看到眼前之人乃是他認識的那道身影後,他這緊繃的心弦才得以松弛下來。

人吶,這精神從緊繃到松弛轉變的太快,便會有失血眩暈感。

秦越風穩了穩心境,重重呼出一口濁氣,這才滿臉不悅地質問道︰「王兄,你想要我的斗笠簑衣就直說,我讓人給你送去便是,有必要搞這麼一出戲嗎?」

李諾皮笑肉不笑道︰「抱歉,抱歉,老哥我也是被逼無奈,只能用這種不太友好的方式將秦兄你請來嘛,還請見諒則個。」

「哼!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小心翼翼?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之前的作風。」

秦越風非常不滿。

今日,還真是被嚇掉半條老命了。

好在也是有驚無險。

而在他的認知中,王子徽的作風可都是大開大合,非常強勢。今日看來,確實是被逼到了絕境,這才一改往日作風。

「哎,老夫也是有苦難言啊!家中出了一個不孝子弟,喝多了馬尿就在外面瞎嚷嚷,說太子太師的死是王家的手段。」

李諾立刻做出怒火攻心的樣子道,「氣煞我也!秦老弟你說說,這不是蠢得過分嗎?慶陽殿下和太子太師的關系眾所皆知啊,那個不孝子弟這般口不遮攔,不是給我王家拉仇恨嗎?」

李諾也是覺得此間大有問題。

王家能成為頂流世家,當然不會不知「縝密」二字!

真若要用手段謀害他的話,那行事肯定是慎之又慎,怎會被一個年輕氣盛、游手好閑的敗家子知曉?

所以他敢斷定,那場宴席上,這個王家不成器的敗家子一定是被狐朋狗友給慫恿了,而這馬尿勁一涌上心頭,就傲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了,故而才會說出那種荒唐話。

他推斷,那幕後黑手的人當時也一定在場,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將他的死栽贓嫁禍給王家!

因為種種證據都是有意無意地指向了王家啊!

把他的死算在王家頭上,然後讓慶陽和王家交惡乃至水火不容……

那麼,誰能在其中獲利?

崔相!

算來算去,還是崔無悔的嫌疑最大啊!

隨著崔無悔突破修為強勢回歸,崔家必然要更上一層樓。而最大的攔路虎,不再是北月世家,而是出了一個皇後的王家!

而且這位做了整整十五年的首輔大人,在朝中的勢力,可以說稱得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動機、手段……都有!

秦越風此時卻嘲笑起來︰「慶陽公主確實有一定勢力,但你王家的勢力也不小啊,況且李子安已死,你還怕什麼?難道慶陽殿下會為了一個死人和你王家翻臉?」

「唉,老夫身為王家家主,自然是要為王家考慮啊。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那堂兄的情況如何了?」

李諾謹慎地試探道!

「秦戰已經戰死,從此之後,再無此人。」

秦越風的聲音偏冷,更是帶著一絲傲慢的氣勢。

雖然手握重兵的四品兵法大家對秦家來說非常的重要,但秦越風依然很看不慣這老爺子的這個庶長子!

哼。

老爺子當年也是一個風流人物,在江湖上闖出名號的同時也是處處留情!

他這位庶長兄,可是能夠威脅到他的地位,他巴不得秦戰早點死掉。

李諾一直在觀察著秦越風。

從秦越風的語氣和微表情中不難推斷出,秦家這一次,應該是沒有摻和進來。

而秦戰……也只是他的個人行為。必然是和幕後者有著某種交易。

那麼到底有什麼東西比手握軍權的吸引力還大?

除了修為境界,李諾還真想不出別的了。

除了兵家創始人之外,這世間可從未有過另外一個三品兵法家!

這個吸引力對秦戰來說應該是相當之大了!

不過線索也再一次中斷。

當然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現在已經可以將秦家和王家排除掉了。

能設計陷害他的,除了處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七大世家之外,也就只有朝堂上那寥寥幾個重臣了。

他還不信了,只要一家一家排除下來,那麼最後的結果即便再怎麼離譜,也將是唯一的真相!

「秦老弟,有勞你去慶陽殿下那邊幫我王家說說情,解釋一二。」

「王兄,真沒必要這麼謹慎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讓三房家那個小佷女去一趟長安。她和李諾交好,與慶陽殿下也有一番交情,由她出面最為適合。但是結果如何,我可不能保證。」

秦越風略顯得意。

哼哼。

你王子徽平日里不是很強勢嗎?

原來也有求老夫的一天啊!

看著王子徽謙卑的模樣,秦越風心中極度舒爽。

「無妨無妨,只要秦兄肯幫這個忙就行了,我王家承你一個情。」

李諾低聲道,「那我現在就送秦兄出去,不過今日之事,還請秦兄千萬要保密。」

「老夫還能不知?無需你提點。」

秦越風沒好氣道。

今日他也確實丟臉了,被這老王扒了簑衣給擄走,他又不傻,豈會大肆宣揚這糗事?

李諾將斗笠往上一推,感慨道︰「真沒想到,秦兄的這身簑衣還是件好寶貝啊,不僅能夠阻擋狂風暴雪,還能抵擋刀芒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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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老爺子當年行走江湖穿過的簑衣,現在傳承給了我。哼,還好你沒弄壞,不然要你好看!」

秦越風嘴巴上依然得勢不饒人,不過眼中卻流淌著暢快的笑意。

被王子徽這般恭維,他已經有些飄飄然起來了。

唉。

誰叫五姓七望中,唯有他這個家主做事束手束腳,甚至還時不時被其他世家拉出來笑話一番。

「抱歉抱歉,秦老弟你大人大量,就原諒老哥一次吧。老哥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府,還請你再忍受一下。」

李諾將姿態做足。

忍受什麼?

秦越風有些疑惑,不過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腦袋一沉,失去了知覺。

這感覺,又來了……

可惡的王子徽,你不當人子!竟然故伎重演!

而等他再次蘇醒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了松軟的床榻上。看著熟悉的房間格局,他便知道自己安全回家了。

「老爺,你可醒了,你沒事吧?」

床榻旁,一個上了年紀的貴婦緊張地詢問,她正是秦越風的結發夫妻。

「我怎麼回來的?」

秦越風面色不太好看,問道。

「是下人發現你躺在後花園。」

婦人目露擔憂。

秦越風嘴角微微抽搐。

這個可惡的王子徽,今後一定要你好看!

好在他看到了房間一角掛著的簑衣斗笠,這才勉強壓住了怒意。

當然,吃一塹長一智,他也是學乖了。

洛陽魚龍混雜,不比長安吶!

以後不論誰設宴邀請,他都要將家族里的侍衛給帶上,以免又著了小人的道。

「現在幾時了?」

秦越風黑著臉問道。

「老爺,現在已經辰時兩刻了。」

「嗯,服侍我起身。還有,一會喊三弟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去辦。」

「三叔天一亮就出門了,說是要去梅園賞雪梅……」

夫人為難道。

秦越風氣炸︰「這個混蛋,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務正業,只知道玩。也罷,小樓佷女兒可在府上?」

「小樓這幾日都在墨家,好像說是要改良什麼神牛,妾身也不是太懂。」

夫人臉色又為難了。

「哎,這三房一家子,各個都是讓人不省心。這樣,你馬上吩咐下去,派人去墨家叫小樓回家。」

秦越風氣怒道。

……

長安。

風雪亭。

李諾將昨日的事情粗略一說。

慶陽的鳳眸中綻起一絲波痕︰「你是說秦家會派人來我這說情?」

「嗯。不出意外的話,今日應該就會有人來吧。你猜猜,秦家會派誰來?」

李諾笑意盎然。

慶陽稍作思量,便道︰「秦家……與你我都相熟的,除了秦小樓那丫頭之外還能有誰?」

李諾附在附在慶陽耳邊低估道︰「若是別的人來,你就全部拒之門外。若是秦小樓來,你就說……讓王家交出長安的鐵器坊,你就不再追究此事。」

「鐵器坊?」

慶陽哭笑不得,「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吃大戶啊。」

長安鐵器坊可不得了!

朝廷兵將們的鎧甲兵刃,都是長安鐵器坊和工部合作鍛制的。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說辭。

實際上,鐵器坊是工部的采購對象!一年的流水,五百萬銀兩那是閉著眼都能實現的!

「你猜王家會不會答應?」

李諾露出了大灰狼般的笑容。

「王家要洗月兌嫌疑,只能含淚吞下這苦果。」

慶陽自信滿滿。

李諾點點頭︰「不過王家和秦家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了。」

「那線索不是又斷了嗎?還有五日就過年了。你準備怎麼做?是繼續隱藏還是現身?」

慶陽好奇問道。

「繼續隱藏,不過……」

李諾也是有些猶豫。

慶陽玩味一笑︰「怎麼?心疼你的義妹還有那個經常串門的紅顏知己了?」

李諾尷尬道︰「這樣下去,只怕她們的身子骨會熬不住。」

慶陽笑眯眯道︰「不如這樣,以我的名義將她們請入宮吧。畢竟馬上過年了,我接見她們,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吧?」

李諾嘆道︰「哎,她們性子單純,我就怕她們一旦知道我還活著,會說漏嘴被外人知道。」

慶陽計上心來︰「那就讓她們在宮里一直住到元宵節。這大半個月,應該夠你查桉了吧?」

李諾點點頭。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若半個月還解決不了,那他也只能大大方方現身了。

「那長安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再去洛陽一趟。」

李諾說道。

明日乃是年前的最後一次大朝議了,他這個主角豈能錯過?

嗯,順便去拜訪一下幾個老熟人……

……

翌日。

大朝議。

洛陽金鑾殿上。

文臣武將分列左右,景泰帝于龍椅上穩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小黃門尖銳的嗓門拉開了朝議之序幕。

「臣有本要奏。」

禮部左侍郎大步出列,舉著笏板,大聲說道,「太子太師為國捐軀,還請陛下定奪,該以何種身份舉行國葬。」

「諸位愛卿討論了數日,可有決斷了?」

景泰帝不急不緩巡視朝上諸公。

「陛下,太子太師對朝大功也,臣以為,可謚號‘文德公’。」

「不妥不妥,陳大人此言差矣。老臣認為,當封‘鎮國公’!」

「咳咳,老夫以為,‘公’字太過了,追封一個‘武亭侯’足矣。」

朝堂很快又成了菜市場,口水亂噴,唾沫亂濺,為李諾的追封謚號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而一向和李諾忘年交的杜晏卻沒在。

數日前,他去朝見天子,卻吃了個閉門羹,後又被崔無悔深刻教育了一番,他就直接開始擺爛了。

也罷。

還是繼續為《儒典》注疏吧。

朝廷上的事,他就不摻和了。

至于李諾的死……

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只比他還狡猾的小狐狸,哪里會那麼容易戰死?

當然,他也怕自己會不小心說漏嘴,故而這幾日就一直稱病不上朝。

將自己摘除在外,便能看得更加清楚朝廷上到底是誰在設計李子安。

這叫做旁觀者清。

「崔愛卿,你以為如何?」

景泰帝將皮球丟給了崔相。

崔無悔半合著眼,道︰「李子安本就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太師,追封公爵並不為過。不過他能文善武,故而難以一錘定之。但是老臣以為,他武道修為勝過文道,還是以武定論吧。」

「崔愛卿此言有理,那就追封李子安為‘武安公’吧。」

景泰帝此時倒也很大方。

反正人死了,又沒後代子嗣,這爵位也就沒人能夠繼承了。

這一帝一相做的決定,群臣自然不敢反駁。

武安公就武安公吧,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難道,非要和一個死人計較?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格局了嗎?

「臣反對!」

不過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已定之時,一個刺銳的聲音在金鑾殿上響起。

大伙兒轉頭一看,御史?

好家伙!

天子、首相,還有群臣都同意了,一個小小御史還跳出來反對?

腦子不好使?

再仔細一看,喲,原來是御史中丞陳琳陳大人。

那沒事了。

這廝和李子安之間的恩怨,朝廷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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