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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賀不為所動,靜靜的盯著大娃。

就憑大娃現在的身手,想要憑一把短刀傷到黃賀,無異于痴人說夢,更別說黃賀的身邊還站著英布這個超級高手。

英布比黃賀還要淡定,他用眼神詢問黃賀,黃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大娃一甩衣袖,用牙咬住。

蕭睿︰這踏馬的要干嘛,做法嗎?

黃賀對于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他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里面的男二號在修煉絕世武功前也是同樣的表情和動作。

大娃咬牙切齒︰「雙手扒開生死路,一刀斬斷是非根。我犯下如今的大錯,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褲襠里的這點玩意。」

說著,大娃解開腰帶,任由下裳月兌落,露出丑陋的小爬蟲。

「啊!」蕭睿還從未見過除了黃賀以外的是非根,連忙背過身去。

大娃把刀一橫,「我自橫刀向天笑,去了是非照漢青!」

「小兄弟,辛苦你跟了我這二十年,如今我們即將分離,你且在地府等我,咱們下輩子再見!」

一刀下去,血光四濺。

大娃倒也硬氣,硬是一聲沒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大娃忍著劇痛,朝著黃賀就拜,「大仙,我與此物不共戴天,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誘惑我了。」

黃賀也沒有想到,大娃居然如此硬氣!

「快讓太醫院的人過來,給我全力救治大娃!」

「簡直是胡鬧!」

黃賀也曾看過有關古代太監的一些文獻,想要成為一個太監,可不是隨便一切就行了。

古代的醫療衛生條件,跟現在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而且還有專門的人負責切割,俗稱刀兒匠。

刀兒匠代代相傳,首先要準備一個干淨的屋子,避免人流雜,其次要選擇時間,一般是春末夏初,沒有蚊蟲,氣溫適宜。

太熱了,傷口化膿,太冷了,還要注意保暖。

再然後就是給你準備一個良辰吉日,事先準備好熟雞蛋,豬苦膽,熟雞蛋是在切割的時候,讓你含著,豬苦膽是為了止血消腫。

除了清朝是全切外,往前的朝代,都只是切除兩個蛋。

而且不是切完立馬就能走,這畢竟是一場手術,術後恢復也是很重要。

每天都要吃熟雞蛋,別的不能吃,能讓人吃的反胃。

切割的手術也有致死率,現代醫療還時常死人,更不用說古代。

所以在切割之前,都要跟刀兒匠簽訂一份協議,生死有命。

「這大娃,估計是故事听多了,人也變得傻乎乎的。」黃賀看著地上的一攤血,搖頭嘆息。

英布忽然說了一句︰「有血性,是條漢子。」

黃賀翻了個白眼︰「以前是,現在可不是了,還有以後不要再跟我玩這一套自殘手段,嚇唬誰呢?」

大娃的事情嚴重嗎?

御下不嚴,接受下屬賄賂,不經考察,擅自招錄不合格的人進商行。

雖然還沒有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但是這個口子一開,商行總部必然會成為一個只要有錢,有關系就能進的重災區。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只要商行里面有了敵人,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敵人進來。

恐怕不出幾年,商行就會成為某些人的自留地,到時候黃賀能不能指揮的動還是個問題。

「大仙,我想一直跟著你,求您不要趕我走。」幾個太醫院的老中醫給大娃止血。

大娃忍著劇痛,搖尾乞憐道。

黃賀沒給他好臉色︰「哼,想要替我辦事,也得等傷養好了再說,我們走。」

說完,黃賀帶著蕭睿離開了商行總部。

進去的時候才過午時,出來一看,繁星滿天。

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夜色在青石板上流淌。

瀟睿感嘆道︰「什麼時候,這驪山的官吏,才能如天上的月亮一樣清正廉潔。」

瀟睿這些時日,一直在協助黃賀處理驪山的政務,縣內的蠅營狗苟,不能說全部知道,百分之七八十還是要經過她的手。

像大娃、西亭志、韓春這種人她著實見了不少,可是她並沒有少見多怪,她認為這是驪山官場的正常現象。

都說秦國刑法嚴明,律例清晰,可就算是那樣,秦國的官員該貪污還是貪污,該收禮送禮還是收禮送禮,並不會因為受賄被殺頭就不收。

可現在輪到驪山,輪到她的主人當家作主,她就希望這種事情杜絕,驪山可以成為和秦國不一樣的地方。

瀟睿雖然只有十七歲的年紀,但是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情,比普通人活到八十還要多。

黃賀講瀟睿擁入懷里,笑呵呵的說道︰「如月亮一樣純潔?你看,月亮雖然光潔,但只要仔細看,或者用望遠鏡看,還是能看到上面的斑斑點點,人們常說這些斑點是月亮上的宮殿,其實就是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皎潔如月亮,都會有污點,更何況是父生母養的人呢?只要是人,就有,就會如野獸一般行事,只不過我們沐猴而冠,有了文明,有了道德,有了法律,有了禮義廉恥,這些規矩約束著我們不得不掩藏內心的惡。」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

「這是古人對人提出的要求,從古至今,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出一掌之數,人這個東西,太復雜了,就算是你自己,也未必能了解自己。」

黃賀沒有回答瀟睿關于貪官污吏的問題,但是瀟睿卻听明白了,「主人,不管別人如何,奴婢對待主人的心始終如一。」

黃賀帶著瀟睿回到了府邸,「那我就希望瀟睿可以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

第二天一早,西亭志、韓春的供述就呈到黃賀案上。

瀟睿站在黃賀身邊,自然可以瞧見筆錄上面的內容。

韓春︰大仙元年十二月,購買越女十名,送至大娃府上,大娃準許其進入商行;大仙初年二月,安排白夷女子接待大娃,獲得商行大唐管事一職;大仙初年三月,宴請商行總部……

韓春的供述,足有六頁A4紙,記錄了韓春從何時通過何種方法進入商行,進入商行後,又是怎麼通過錢色賄賂,火速提拔,最終坐上商行總部大堂主官的歷程,精彩程度,完全可以寫一部小說。

小說名黃賀都想好了《官場風雲之我在驪山步步為王》。

「這個韓春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居然根據商行里面主官的喜好,分門別類建檔,然後利用他們的小愛好逐個擊破,還搞了一次華胥鎮盛筵,這不就是妥妥的拉幫結派,搞小團體嗎?還懂得利用團建的機會,讓大家放下芥蒂。」

「男人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韓春這家伙是除了不扛槍,其他都干了,順便把大娃這些人都拉下水,整個商行總部,除了個別的幾個人,幾乎全部淪陷。」

黃賀拿著韓春的供述翻看,越看越覺得韓春此人絕對是個社交高手︰「要是再讓韓春搞幾年,恐怕他能當上商行的行長,畢竟現在商行的那些大主官,以前可都是啥也沒見過的泥腿子,哪能經得起這樣糖衣炮彈的轟炸啊。」

許多貪官污吏,看他們的歷程,很多都是貧寒子弟,十年寒窗苦讀,一朝成名天下知,進入官場後,靠著出色的能力,走到重要的崗位,但是他們無法忍受貧寒的過去,對于花花世界沒有絲毫的抵抗,很快就被大商人、下屬圍獵,最終飲恨收場。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們之前太窮了,沒有見過世面,所以對待新奇的東西,總是有一種好奇心,想要嘗試,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喜歡嘗試。

從古至今,永遠是最聰明的一撮人出仕。

老百姓看到貪官污吏就覺得這群人肯定一點能耐沒有,是一群廢物,酒囊飯袋,可是他們不知道,就是這群腦滿腸肥的人,當初可都是狀元、探花、榜眼、傳臚、兩榜進士,哪一個不是天資縱橫、哪一個不是熟讀經書?

但是學識跟道德的確沒有太大的關系。

許多人目不識丁,也能知道忠孝仁義信,許多人讀了一輩子書,也只會貪污受賄,聲色犬馬,草菅人命。

瀟睿恨鐵不成鋼道︰「我看大娃挺老實忠厚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居然,居然……」

瀟睿有些說不下去,因為她看到一群人開種PATTY,她一個女孩子,總不好意思說出口。

黃賀笑道︰「食色性也,這是人生大事,但不是全部,大娃他們,就是苦日子過多了,一嘗到甜頭,就把持不住自己。」

黃賀露出一個男人都懂得微笑,

「但是理解歸理解,這種以權謀私,權色交易的行為,還是要嚴懲。」

「韓春就發配到鋼鐵廠,跟此事有關的官員,全部下放到藍田去給我挖礦。」

「他們不是喜歡美女、喜歡金錢嗎?我就讓他們去一個沒有女人,全是金錢的地方,每個人都要給我賺夠貪污受賄十倍以上的錢,才可以刑滿釋放。」

瀟睿聞言,與站在一旁的英布對視一眼。

她知道這群貪污犯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礦山的工作量極大、任務重,根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活計。

尤其是在二千年前的秦國,沒有工程機械,全靠人力挖掘,危險程度堪比下井挖煤。

譬如在半年前送去硫磺礦改造的田娃,听說在一次挖掘過程中,遇到山體塌方,一條腿被砸斷,到現在還沒有好。

「管不了那些人,只要大娃不被罷免,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反正是一群貪污犯,死了最好。」瀟睿對于那些點頭之交,只見過一面的官員,自然沒有什麼深情厚誼。

這些天過來求她的人不少,都是那些因為韓春被牽連出來的官員家屬,她們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願意拿出全部家資,來換取全家平安。

可是黃賀已經定下基調,凡是此案牽扯出來的官吏,男的,發配到礦山干苦力,女人則按勞分配,除了少部分充實到黃賀的府邸中,其余的人,則分配給驪山上還沒有娶妻的勞工。

瀟睿忽然說道︰「主人,這次的商行行動,要不要發布通告,讓全驪山縣的人都知道?」

黃賀搖了搖頭,說道︰「反腐倡廉這種事情,內部人做就好,不必弄得人盡皆知。」

「為什麼?上次田娃的事情,就給廣大的官吏敲響了警鐘,而且驪山老百姓紛紛叫好。」瀟睿有些不解。

黃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瀟睿,如果換做你還是以前的身份,得知官府處置了一個貪污受賄的官吏,你是什麼反應?」

「那還用說?肯定拍手叫好!我最痛恨那些貪官了,他們尸位素餐,拿錢不干人事,這種貪官,最好全都殺光才好呢!」瀟睿義憤填膺。

黃賀笑呵呵到︰「沒想到我們家瀟睿,還是個標準的憤青。」

「什麼嘛,貪官受刑,這不是官府應該做的嗎?如果貪官貪污不受懲罰,那些被貪官所剝削的平民百姓,他們的冤屈誰來伸張?」

貪官歷來便被百姓所痛恨,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無官不貪,而且朝廷所頒布的法度都是好的,就是那些貪官曲解律法,濫用職權,蒙蔽聖听,所以百姓的生活才會如此艱難。

這樣說當然是沒有錯的。

「但是凡事都是有兩面性,矛盾也是對立和統一的存在,偉人說過,壞的制度,讓好人做壞事,好的制度,讓壞人做好事,我們不能只看到壞的一面,而要通過努力,講壞事變成好事。」

「貪污這件事,說到底,是人性的問題。」

「無官不貪,這句話是站不住腳的,如丞相李斯,為官清廉,你能說他也貪污?」

「凡事不能用二極管的思維,如果那樣,不是講理,而是在抬杠。」

黃賀伸手一招,將瀟睿攬進懷里,抱坐在腿上,「如果我們整天發布驪山官員貪污被處分的消息,驪山的百姓就會產生一種驪山上的官員都是貪污犯的錯覺,長此以往,百姓和官府之間,就會自然形成對立,百姓不相信官府,官府的一些工作也難以開展。」

「你知道這樣下去,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瀟睿搖搖頭,黃賀的表情很嚴肅︰「到時候,官府無論說什麼,百姓都不會相信,他們會認為官府在欺騙他們,官府所頒布的一些政策,全都是騙人的。」

瀟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哪里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可是如果官府壓著不發,老百姓就會認為官府都是清廉的官吏了?而且這樣也不符合您一開始提出的公開、透明政策啊。」

瀟睿任由黃賀的大手在衣服里作怪,小腦袋卻一直在思考黃賀的話。

黃賀只覺得女大十八變,一天一個樣,原本只不過是小山梨,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女乃瓜。

他的動作雖然不雅,可嘴上卻道︰「此一時,彼一時,萬事萬物都處在運動當中,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春秋以前,主人死,奴僕、妻妾都要殉葬,現在只用陶俑殉葬,這不就是改變?」

「秦國的律法規定,群盜與謀反同罪,甚至比殺人還要重,這樣是合理的嗎?而且必須五人以上,才算群盜,那不足五人,或者恰好五人,就不是群盜,難道四人共同搶劫、盜竊就比六人搶劫、盜竊的行為要輕?」

「當然像這樣不合理的地方還有很多,這都是需要我們持續的改進,根據社會發展情況,來改變的東西。」

瀟睿听得似懂非懂,「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

黃賀不由笑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治病救人,對癥下藥。」

「主人,我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這樣的事情,是自打私有制出現就會發生的事情,除非有一天人類滅亡,否則,這就是個無解的難題,不要把我想的太厲害,也不要想著去徹底解決問題,有些問題,是無解的,就像感冒一樣,無法攻克,我們只能多喝熱水、吃點病毒口服液,讓感冒來臨的時候,不至于太痛苦。」

在小時候,黃賀總以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除了好人,就是壞人。

等長到瀟睿這個年紀,黃賀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邪惡,需要用無敵鐵拳將其統統砸碎,只有毀滅才能重生。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黃賀學會了用腦袋思考問題,他會看到事情的兩面性,會從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他發現有的問題在某個時代、某個時間段是問題,可是放在另一個時間點,就完全不是問題。

比如困擾人類千年的天花,就被牛痘解決了。

人類想要上天,想要千里傳音,在飛機、電話發明出來以後,也被解決了。

或許有一天,等到人類全都上傳到數據包里面,所有關于人性的問題,也會被解決吧。

瀟睿問道︰「感冒是什麼?病毒口服液又是什麼東東?」

「感冒嘛,就是風寒,至于病毒口服液,就是感染風寒後,喝的藥。」黃賀一抹額頭上的冷汗,自己這隨口一說,就會蹦出這個年代沒有听過的名詞,每次都要費力解釋一番。

瀟睿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古怪道︰「主人,西亭志的岳母想要見您。」

岳母?

黃賀一頭霧水,在偏殿的會客室里面,見到了西亭志的岳母,阿蘭的母親——林玉珍。

林玉珍年紀在三十多歲,由于不曾干過重活,皮膚白皙,身段婀娜,看起來倒像是剛滿三十的風情少婦。

「民女林玉珍,拜見黃大仙。」林玉珍深深一福,身子如同風中楊柳,左右搖擺,身姿柔美。

黃賀眼前一亮!

來到秦朝也有一年多的時間,見得都是如瀟睿、瓊英、嬴陰嫚這樣的妙齡少女,如林玉珍這等中年美婦,倒還真沒有見過,黃賀不覺食指大動。

「林夫人不必多禮,快請坐。」黃賀並不是見個女人就走不動的主,但是見到這種成熟、美麗、有風情的女人,黃賀就想立正敬禮。

「難道這就是我的軟肋?」黃賀暗罵自己一句,身體卻很老實的走了過去。

一股馨香從林玉珍身上傳來,黃賀深吸一口,頓覺神清氣爽。

林玉珍是過來人,哪里察覺不到黃賀的小動作,不由心中大怒,想要發作,可是她的丈夫、女婿被發配到了煤礦下井挖煤,生死難料。

女兒阿蘭,收入黃賀府中,做起了打掃廁所的工作。

就連她自己,也是成為了瀟睿的洗衣娘,負責清洗瀟睿每日換下的髒衣服,順便再把黃賀的衣服洗了。

林玉珍無比羞怒,卻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謝大仙。」

一對結實渾圓的豐腴,挨著堅硬的板凳坐下,壓的扁平。

黃賀問道︰「林夫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林玉珍趕緊站起來,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仙慈悲,我女婿西亭志貪贓枉法,與小人結交,犯下大錯,您怎麼罰他都行,可是我們家阿蘭,才跟這臭小子結婚不到一個月,就被牽連進來,還有我們老兩口,平白遭了這個禍事,真是上輩子上了什麼孽啊。」

林玉珍表現的楚楚可憐,只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個美熟婦,三更半夜,跟一個成年男子共處一室,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跟美婦交流,黃賀的經驗很足。

無論是宋雅舒、唐婉晴都是絕對不輸眼前這個林玉珍的大美女,而且在個性、獨立上更勝一籌。

林玉珍也有其優點,原生態、淳樸、柔弱可欺,能極大的激發出男人的保護欲。

面對宋雅舒、唐婉晴,黃賀還要留幾個心眼,否則肉吃不到,還要惹一身騷。

但是林玉珍不一樣,黃賀覺得非常放松,對方就好像被關進箱子里的倉鼠,可以任由他拿捏。

黃賀沒有絲毫負罪感,畢竟他已經夠仁慈的了,擱在其他人手里,西亭智的家屬女眷,是要被充到教坊司或者與披甲人為奴,再慘一點,成為營妓,受萬人踐踏,淪落到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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