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潑醒,知道了自己被反算計了的祁陽,當下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衣裳不整,頭發凌亂,充滿戾氣和凶光的眼楮在人群中尋找陷害他的人。
陳紹明和馬叔明此刻就站在最後面。
他們親眼見證了祁陽道德淪喪丑態畢露,被所有人鄙夷不齒口誅筆伐,身敗名裂的過程。
看到始作俑者自食惡果,他們二人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馬叔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對上祁陽那雙充血的眼眸,無聲問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如果不是他們今日反擊成功了,這會兒面臨千夫所指,前程盡毀的人,就會是他馬叔明!
祁陽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甚至為了離間他和陳紹明的好友關系,連羅芸娘這個無辜的弱女子都要傷害。
可他們卻不能跟他一樣無恥沒下限,平白拿一個無辜女子的身家性命來為祁陽的惡行陪葬。
祁陽不知道馬叔明究竟是如何知道他的計劃,還反過來算計了他的。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這個關鍵。
祁陽此刻心頭有股毀天滅地的恨意噴涌而出。
今日過後,他的名聲和前程,都會統統毀于一旦。
他不好過,馬叔明和陳紹明這兩個王八蛋,也別想好過。
祁陽額頭青筋暴起,從小廝手上搶過木桶狠狠的朝著馬叔明和陳紹明所在的地方砸過去。
馬叔明和陳紹明站在最後面,前面還有其他人擋著,倒是沒有受傷。
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有兩個倒霉的舉人首當其沖,額頭被木桶砸得腫了一大片,哎喲大叫一聲,咬牙切齒的咒罵起來。
祁陽的目標是馬叔明,他抄起了牆根的一根木棍,朝著馬叔明狠狠的揮了過去。
陳紹明見狀要上前攔的時候,被喪心病狂的祁陽一棍子打翻在地。
馬叔明一邊躲避一邊退,身上多少挨了兩棍子,一路被祁陽逼到了牆角。
「去死吧,馬叔明,你敢陰老子,老子殺了你!」
木棍帶著疾勁的力道就要朝著馬叔明的天靈蓋砸下去。
馬叔明已經無路可退了,只能用自己的手去護住自己的腦袋。
可這一擊若是砸在手腕上,他的腕骨必斷,將來還能不能提筆寫字,還是兩說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聲鷹鳴劃過眾人耳際。
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海東青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高空俯沖下來,一爪狠狠的撓在了祁陽握著棍棒的雙手上。
只听見他慘叫一聲,棍棒月兌手落地。
眾人循聲望過去,見祁陽的手背和手腕,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是那只海東青,那只海東青救了叔明你!」陳紹明一瘸一拐的跑過來,臉上帶著一絲驚喜,還有一絲心有余悸。
馬叔明點點頭,他昨晚已經知道了,這只名叫長空的海東青,是他娘剛馴服的寵物。
長空做完好事不圖留名,咻一下又沖上了天空,一眨眼就不見蹤影了。
恰在此時,縣衙門的秦捕頭親自帶著手下的七八名捕快呼啦啦地沖了進來。
秦捕頭向在場的人出示了自己的腰牌,義正詞嚴的表示衙門接到報案,有人在此白日宣婬,共相果逐,聚眾鬧事,需將莊子上的一干人等,全數帶回衙門去問審。
在大昭的律例中,白日宣婬乃是大逆不道之事。
在場的舉人老爺們都傻眼了。
他們要是因此事被帶到衙門去受審,那他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秦捕頭,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們只是在前院花廳那邊喝茶喝酒吟詩作對,白日宣婬這種事兒,我等是萬萬不敢做的。」
「是啊,秦捕頭,真正做了這事兒的是祁陽,你抓他,我們其他人,都是無辜受牽連的啊!」
「對對對,在場的小廝和莊戶百姓,都可以為我們作證!」
舉人老爺們都著急了,一個個爭相說服秦捕頭。
然而秦捕頭並不吃他們這一套。
「大人有令,今日莊子上的一干人等,全部都要帶回去。
你們有什麼話,到時候上公堂為自己辯白吧。
大人明察秋毫,絕對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
丟下這話,秦捕頭揚手,讓手下的人將人統統帶走。
除了來幫忙救火的莊戶百姓,其他人,包括祁陽莊子上的小廝和丫環,還有縮成一團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桃夭,也都被帶回了衙門。
祁陽設計陷害馬叔明的這個案子,王志遠並沒有進行公開堂審。
因為涉及到其他受害者,譬如羅芸娘,為了保護她,王志遠還給一道過來接受審問的舉人老爺們下了封口令。
舉人老爺們無有不應。
他們指天發誓表示祁陽邀他們去參加茶話會的時候,並未跟他們透露過自己的計劃,他們也是受害者,被蒙在了鼓里。
後面,王員外和王小姐也被請到了衙門來。
在仔細看完堂審記錄後,王員外面沉如水,一巴掌扇在了祁陽臉上,斥罵他小人行徑。
「枉費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竟是把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老夫真是瞎了眼才會認了你這麼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弟子,你真是讓老夫太失望。
祁陽,你我師生緣分緣盡于此,日後莫要再跟人說老夫是你的老師!」
再一次因為桃色新聞被人所知的王惜筠哭得不能自已。
她也上前狠狠扇了祁陽一巴掌,罵他下流無恥。
祁陽臉都被打腫了,可他卻一直在笑。
「哈哈哈,對,是我活該,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王惜筠,遇上你,是我劫,我這輩子都被你毀了,啊哈哈」笑著笑著,祁陽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目光怨憤,神色猙獰無比。
王惜筠被嚇到,下意識要往後退,可卻被祁陽一把給抓住了。
隨之一幕,是在場的所有人想都沒有想到的。
祁陽抓住王惜筠後,手用力扣在她腦後,臉湊過去,對著她的櫻唇就用力的嘴了下去。
另一手也沒閑著,絲毫不顧自己剛包扎好的手腕已經再次淌出了血,肆無忌憚的在王惜筠的身上流連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