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兮走上前的步子微微停頓片刻,隨即也沒有再次猶豫。
既然是已經確定了雙方的心意,那在這種事情上面就無須遮掩。
「聞人公子。」
赫連箐箐站在聞人寂身側,滿臉憔悴的姿態,就連叫出口的一聲也微微帶著些顫抖。
「有事嗎?」聞人寂並沒有抬頭看她。
「我……」
赫連箐箐抿唇,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她跪下來求周雅兒的事情,已經被聞人寂的父母知道了。
他們在得知那件事情之後,就給出了非常明確的態度,她休想再嫁給聞人寂。
不管是以平妻或者是妾的身份,都不能夠再心存這個妄念了。
「若是沒有事情的話,就麻煩你先離開了,我還有事情要和他說。」
風兮就在這個時候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掃了一眼站在聞人寂身側的赫連箐箐,話語之間逐客的意思極為明顯。
「兮兒?」
聞人寂聞言,立馬將頭抬了起來。
「赫連箐箐,有的事情我想應該已經是極為明確,你也沒有必要來這里自討無趣。」
風兮見赫連箐箐一點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便繼續開口說。
「風兮,你懂什麼!」
赫連箐箐臉上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在瞬時之間有了變化。
「你難道以為,只要你們兩個人對對方都有感情,這件事情就能夠被完美解決是嗎?」
她森森地笑著。
「我的出身比你好,但是因為某些事情依舊還是沒能被他的父母給看上眼,甚至于是用著最絕情的口氣和我說,讓我斷了這個不可能實現的想法……你覺得你能好到哪里去?」
風兮就連四大家族的人都不是,聞人寂的父母更是不可能會看上她的!
「赫連箐箐!」
聞人寂猛的就叫住她。
赫連箐箐所有的話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嗓子眼,她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聞人寂平日里面很少會有那麼情緒外泄的時候,但是現在卻用著那麼凌厲的口氣對自己講話。
「我也不過是來好心給你們提個醒,至于你們听不听,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
赫連箐箐說完,馬上轉身離開。
她就算不能夠被接納又如何,風兮同樣也是沒有這個機會!
聞人寂見著赫連箐箐離開,很快就將自己的目光落在風兮身上。
「兮兒,你此番來找我,難道是已經答應了我之前說的?」
「算是。」風兮略微是有些猶豫,她到底是把父母的那一方的因素給忘了,「不過我可能要先見過你的父母再做決定。」
「好。」聞人寂答應的極其干脆,「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見他們。」
聞人寂和風兮很快就見到了二老。
二老似乎是能夠預料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所以面上的表情顯得極為淡定。
「坐吧,在我們面前也無需太過拘謹。」
他們兩人淡淡的開口說。
「我們也知道你們此番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無非就是要談論一個婚嫁之事。」
兩個人緊接著又不緊不慢的開口,這一次一句之間是沒有半點廢話。
「所以,你們的決定是怎麼樣的?」聞人寂有些耐不住性子,先行開口了。
「你想要把人娶回來,我們自然沒有意見,只不過她這身份在四大家族里面實在低微,如果一定要這樣子做的話,最多只能當一個平妻。」
平妻。
風兮嘴角的淡笑瞬間將在臉上。
平妻雖然也是妻,但從本質上來說也不過是個妾,二老這話里分明是帶著一點羞辱人的意思。
「我們兩人能夠做出這樣子的決定,已經是最大程度上面的寬限了,你要是對于這還不滿意的話,那我們聞人家確實是留不得你。」
不等風兮開口,二老馬上就開口把她最後的反駁的機會給堵死了。
「不必,二老無需為我降低標準。」
風兮直接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絲毫沒有要在這里多加停留的意思。
「今日多有叨擾了。」
說完,她轉身就揚長而去。
聞人寂掃了一眼坐在面前的二老,面上的神色微微有一些冷。
同樣也是沒有多做停留的轉身離開。
風兮一人走在街上,總覺得自己之前心里面的那一些期待跟笑話似的。
她到底是為什麼會以為,二老能夠在這種時候松口,為自己破例?
「姑娘,要不要來買個糖人?」一個小攤販突然叫住她,「我們這糖人可都是按照樣貌來捏的,這京城之中獨一份。」
「行吧。」
風兮應聲,隨手丟給他一兩碎銀。
攤販也很快就把捏完的糖人交到她手上,嘴上連連說著幾句道謝的話,嘴巴也要合不攏了。
風兮沒有什麼心情去關注這糖人到底捏了點什麼,她極為隨意的放在舌頭下舌忝了舌忝。
緊接著,整個人的身體就有一些疲軟。
熟悉的無力感忽然涌了上來,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極為陌生的屋子里面。
「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宇文南澈就坐在她的身邊,手中還拿著一封密信。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完全調查清楚,周又海和喬九雲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背後又象征著什麼樣的勢力。
他本來對風兮就有些感覺,在了解到她背後的這兩座大的靠山之後,就更是如此。
這樣子的人如果為自己所用,那肯定是比其他的蠢女人要好的太多。
「宇文南澈,又是你。」
風兮瞪著宇文南澈,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身上被綁了繩子,所有的繩子最後又聚成一股,被綁在床頭。
這時,一個侍衛小步走了過來,並沒有壓著自己的聲音,而是直接問話。
「公子,之前那個賣糖人的要怎麼處理?」
「那人?」
宇文南澈假裝是淡淡的尋思了片刻。
「這種人的口風不一定緊實,與其是在之後和他糾纏不清,倒不如是現在就把人殺了。」
「是。」
侍衛答應的極快,出去之後立馬就把他這命令給吩咐了下去。
「宇文南澈,你到底是好手段,原來那糖人就是你給我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