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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元老院正在籌備大陸攻略,所以目前我們對琉球和薩摩的態度,應該‘示之以威’,不戰屈人之兵。雖然我們直接發動戰爭驅逐薩摩藩倒也可以,但是琉球國本身是沒有什麼產出的,不值得我們投入太多的資源。既然如此,我們就按照老式的套路,要求琉球接受冊封,成為我們的保護國。反正琉球已經有倆宗主國了,也不會在乎名譽上多一個。」

「這可不一定,」有元老反駁道,「琉球可是一直堅持明朝衣冠直到琉球王國滅亡為止。」

「我想琉球的意見無足輕重,」趙彥昊說,「薩摩藩倒是可能會很痛快的答應。反正現任藩主島津忠恆是第一個進行參勤交代,把老婆孩子都壓在江戶當人質的大名,這個制度創立的罪魁禍首我想也未必有什麼節操可言。反正最後背黑鍋和受死的都是琉球,薩摩藩只需要私下瞞著幕府賺點外快補貼就可以了。」

趙彥昊費了一番口舌,花費了無數口水,最終這個計劃還是獲得了通過。不過鄔德卻對這次考察提出了很大的質疑。

「貿易的收入別不夠路費。」鄔德最後簡要的進行了總結。听證會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落下了帷幕。

反響不算熱烈,但是計劃還是通過了。正式立項執行。原本趙彥昊以為這次行動因為明顯的「不夠回本」會顯得很寒酸,所以也沒指望能夠獲得什麼戰艦,只是在計劃書中寫了個「盡量大」,不過到方桉通過之後海軍還是撥給了他兩艘901型炮艦擎電和馭風,另配有和一艘H800號風帆-蒸汽機混合動力快速運煤船「海康」。

由于路程不算太遠,海康號的煤倉只裝了三分之一,節約出來的空間用來裝載大量的「評價」商品(明清兩代冊封琉球時進行的貿易)。企劃院並非突然大發慈悲,據說主要原因是元老院怕琉球王國的臣民看到這位「大宋使者」寒酸的可憐,產生鄙夷之情,使得元老院在琉球的印象大打折扣。

另一個原因是按風信,夏季才會有從中國到琉球的東南季風。順風行船固然是省煤,但是無論是執委會,還是趙彥昊本人,都不想在琉球拖得太久。他的計劃書中計劃是開春西北季風一停就去,在夏季台風季節到來前就趕快回來。因此無所謂風向的蒸汽船顯然是有必要的。

趙彥昊領了正式的文件,就回到家中叫趙葵趕快收拾了一下要帶的行李。趙葵是他在發動機行動後買的山東女僕。趙彥昊覺得自己單身了二十來年,在女人問題上堅決不能湊合,所以出手非常晚,因此買回的生活秘書也很符合他的口味。女僕最初的名字叫「趙香奴」,後來趙彥昊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惡趣味了,于是最近改了個相對「高雅」點的名字叫做趙葵。

趙彥昊的一幫狐朋狗友最初不明白為啥他會給女僕改這麼奇怪的名字,後來有位當教師的元老發現趙彥昊的學生中有個小姑娘叫做紫,是趙葵的妹妹,眾人才恍然大悟。

「光源氏計劃啊!」一位元老頓足捶胸。

「小趙同志不愧是倭國留學歸來的粗坯,精通各種邪惡的蘿莉養成計劃……」

……

趙彥昊對這兩艘目前停泊在高雄的戰艦整體感覺還算滿意。但是執委會沒有派遣陸海軍的元老一同前往,而是由歸化民軍官負責指揮。除此之外又額外加了一個海兵排和幾個特戰隊員。

從武力角度來說,整個「封舟」艦隊的規模很小--再大也沒必要了。琉球的軍事實力十分弱小,限于人口和財力,琉球的常備軍規模一直非常有限。在其極盛的尚真王時期的一次最大規模出征中也只能動員三千人。這對一個人口不過十多萬人的小國來說差不多已經是極限了。

琉球在尚真王的時代就發布「刀狩令」,收繳民間一切武器。結果到了薩摩藩征伐琉球的時候,雖然按照日本戰國史料的一貫尿性,白紙黑字地寫著「薩摩武士與謝名親方(鄭迵的和名)率領的琉球三千大軍激戰三天三夜」,結果大書特書的最為慘烈的戰斗出現在浦添城︰尚寧王的叔叔向里瑞的三個兒子率領的二十余人「誓死抵抗」,全部陣亡,而薩摩藩方則陣亡了三個雜兵。

且不說琉球根本就養不起三千常備軍,就算養得起,恐怕也沒法給他們充足的裝備。這個國家連鐵都得從日本進口。

琉球征伐後,薩摩藩考慮到防止海盜入侵,保留了琉球王國的部分軍隊,卻下令琉球銷毀一切火器,使得原本就弱雞的首里親軍直接變成了渣渣,估計連一向被歷史愛好者所鄙夷衛所軍都未必能打過。

至于薩摩藩,在琉球並無軍隊駐扎--因為也負擔不起。對元老院來說,琉球的防務是近乎于「無」。

趙彥昊表面上稱贊了幾句「元老院英明神武」、「夠意思」,結果私下在南海農莊的咖啡館里對前來送行的幾位狐朋狗友針對高層元老漠視醬油元老生命安全,不肯派元老軍官的行徑發了一陣牢騷。誰知幾杯酒下肚之後很快就漫無邊際的跑題成了鬼畜農莊主和鬼畜教師哪一位更加禽獸,把在旁湊熱鬧的吳南海頓時臉都綠了。

H800一路冒著黑煙和白汽,很快就到達了高雄。短暫休整後,趙彥昊告別前來送行的高雄市市長魏八尺,登上了噸位最大的海康號,率領「封舟艦隊」拔錨起航了。

海康號的船長名叫徐良,他老爹是救過林佰光的諸彩老部下徐成,反身去救諸彩老的時候戰死在南日島,林佰光後來去大陸找到徐成的家屬,把銀子交到他家人手里的時候,小伙子二話沒說就決定跟著林掌櫃干。

一家人到臨高「淨化」完畢,徐良不顧阿嬤和老娘反對,跑到芳草地海軍士官班就讀,畢業後參加了發動機行動和霸王行動,表現出色,加上林佰光的特意照拂,很快就在同期中月兌穎而出,被選拔進了香港的海軍教導隊進修。進修結束被派往立春號隨船實習,半年之後便被正式任命為海康號的船長。

雖然海康號並非作戰艦艇,但是能指揮一艘蒸汽動力船只,意味著他在海軍中前途無量。對年齡還不到三十的徐良來說,等于一只腳已經踏上了晉升的快車道。

不過他的年資畢竟還淺,所以編隊的指揮官是擎電號的艦長何從富。說起來,這何從富也是劉香大幫里投奔過來的,論起輩分來,徐良得叫他一聲「世叔」。

何從富是趙彥昊的老熟人了,他曾經多次指揮船只運送平秋盛和喬田至去往東南亞和日本,幾乎所有的外務省元老他都認識。所以戰功雖然談不上有多少,晉升速度並不差,不但晉升為901級炮艦的艦長,還獲得了懸掛代將旗的權利。也就是說,他具備了指揮海軍編隊的資格。

另外一位熟人則是馮勝約,這個當年平秋盛從普利安哥帶回來的廣東書生。搭船回到廣東之後不久他就來到了臨高,沒過多久,他就成了殖民和貿易部的一個歸化民干部了。他對東南亞方面特別熟悉,經常隨船前往暹羅、高棉和越南地區。

艦隊北上,繞過荷蘭人駐守的熱蘭遮城——這座三層歐式稜堡擴建已經完工了,雖然對趙彥昊來說熱蘭遮對他毫無視覺沖擊力,但是真拿下來還是可能頗費周折——不過這不是她需要關心的問題。荷蘭人倒是對和他們有商業合作關系的鄰居見多不怪,甚至不少人放下手上的活跑到城牆頂上看熱鬧。隨後,熱蘭遮城的荷蘭人鳴炮致敬。

船只鳴放禮炮在舊時空里此時還沒有普及。不過在平行宇宙的本時空的東亞,由于澳洲人的推廣,已經廣為人知。不論是荷蘭人、英國人還是其他在東亞活動的歐洲人,都接受了這種海上禮節。

經過一天的航行,艦隊行駛到台北的澹水河口。

「首長,那就是之前弗朗機人修的澹水城。」

在徐良的指示下,趙彥昊通過高倍望遠鏡看到了在河口北岸的西班牙人據點聖多明哥城。

根據大圖書館的記載,聖多明哥城修建于1628年,當時的西班牙澹水長官伐爾得斯為買糧食被殺害的士兵報仇,借機驅逐了當地的圭柔社原住民,在此修築了這座簡易堡壘。

在望遠鏡下,趙彥昊看到了這座依山傍水的簡陋堡壘--或者說是一片廢墟比較合適。

在歷史上,兩年後菲律賓總督科奎拉就因為財政困難下令毀掉聖多明哥城,不過元老院成功搶奪了兩艘馬尼拉蓋倫,西班牙的財政危機提前爆發,科奎拉也相對提前下達了命令,西班牙澹水長官奧就率領部隊前往雞籠,全力駐守雞籠的聖薩爾瓦多城。不過在河畔的樹林間,還散布著一些尚未遷走的西班牙人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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