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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國之卷︰第十九節 神藥(一)

勘探隊的核心成員都是工能委千里迢迢地把他們從四川招募來,一路測試打井來到詩里亞,可以說是元老院培養起來的第一批石油工人,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看著兩人喝下含有奎寧的藥水,吳庭偉和黃路唏噓不己︰為了開采石油就要面對瘧疾的風險,但要要戰勝瘧疾又得靠石油為基礎的有機化工工業,元老院在這個世界的進步和提升真是一件布滿荊棘的艱辛之路。

奎寧是元老院在新時空制藥領域的第一個重大勝利,但是實話說,目前他們的硫酸奎寧依然沒有擺月兌對天然植物的依賴,而不是走得更高效的化學合成路線。

天然的奎寧,不論如何進行提純和加工,都不如化學合成的其他奎 類衍生物如氯奎伯氯奎有效。療效相對較差,但這是元老院手里最有效的抗瘧藥物了。經過這些年的消耗,他們原本從舊時空帶來的抗瘧藥物也基本消耗完了,在有機化工沒有成型之前,只能讓金雞納樹來擔起這項工作了。

奎寧並不能根治兩人感染上的良性瘧,但是能有效的抑制瘧疾癥狀。同時還有預防作用,這次瘧疾傳播只開了一個頭便被抑制住了。

澳洲人有治療瘧疾的「神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附近來了不少人求購,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原因自然是這種藥物非常稀少。

農委會的熱帶植物研究所在海南南部的各縣山區都開闢了金雞納樹的種植園,同時也通過海商,從馬尼拉的西班牙人手里批量訂購南美的金雞納樹皮。用以生產這種珍貴的藥物。並且也開始通過荷蘭人在南洋諸島的合適適宜地點開始種植。

無論是外購的還是自己種植,奎寧的產量還是相當低的,只能勉強支持目前元老院在南洋和台灣地區的拓殖行動所需。要外銷還是力有未逮。所以奎寧制劑目前屬于「銷售管制藥物」,都要憑專門的處方單才能銷售。像勘探隊這種情況,更是只有元老才有權宣布動用。

雖然瘧病帶來的緊張氣氛還沒過去,但有藥到病除的神藥作保障,鑽井和營地建設工作仍在進行。

林老五因為鞭傷休息了幾天,一個窩棚的人都嫌棄他,倒還是當初他企圖「侵犯」的陶李六看在當初在一條船上的情誼還幫著他打飯倒水。讓林老五慚愧萬分。

傷好得利索些了,他自然不能躺在窩棚里白吃飯--元老院可沒有這麼仁慈。雖說暫時不能干重活,便在營地里幫忙干些雜活。

林老五好了傷疤忘了疼。他還是會不時會偷瞄向咸水妹住的棚子。現在是白天,工人們都在工地上工,咸水妹們大多在窩棚里休息以應對入夜後的生意,偶爾有披著一副出來解手的就成了林老五關注的焦點。

他看到從窩棚里出來個咸水妹,端著只木盆出來洗衣服。南洋天氣澳熱,又無禮教大防,衣著大多簡單隨意。這咸水妹身上只用一塊艷麗的印度棉布包裹著。香肩外露、黝黑的大腿和手臂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瞬間便讓林老五心動了。

女人赤著腳來到沙灘一處角落里,就著一條溪水旁洗衣。隨手將洗好的海棉和衣物攤放在岩石上晾曬。

林老五悄悄地跟了過去,偷窺著女人。渾然不覺自己嘴角已掛起了一串哈喇子……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偷窺到自己,咸水妹轉過頭來把看的起勁的林老五抓個正著。

林老五畢竟是積年的老海賊,早不知靦腆為何物,立刻恬著臉搭訕道︰「妹子,洗衣服?」

他不知道咸水妹是哪里人,不過南洋這里的華人以廣府、客家和閩南最多,就算是本地土人,也能說幾句。這三種話他都能簡單溝通。便先用廣府話問道。

這咸水妹卻並不答話,只是盯著他的臉上仔細端詳,忽然這咸水妹悄悄地向他招了招手!

林老五這下可樂開花。他知道,咸水妹有領家管束著,「做生意」的錢也都是領家拿得,平日里是不許她們私下「做生意」的。大白天的,領家正在睡覺,妹子突然招手要他過去,莫非是想悄悄地「做私生意」?

林老五覺得機會難得,妹子做「私生意」要價一般都不高,自己手里最近也積攢了幾個小錢下來,都是自己給勞工們「代班」得來的。

四下張望確定無人關注他便大著膽子地朝咸水妹那邊模過去。剛到她身畔,還未開口,咸水妹就先人一步地拉著林老五的手,示意他往樹林里鑽。

林老五心中暗喜,待到鑽到樹叢之中,剛想行那苟且之事。咸水妹卻用一種語調奇怪的閩南話問道︰「大哥,你平日里是不是經常去大船上面?」

林老五本就欲火中燒又時間緊迫生怕被人發現,對這莫名其妙的問題頗不耐煩︰「是!是!是!妹子你快讓哥瀉瀉火……」急不可待地便要動手。

咸水妹卻將身子躲過,含笑擋住了林老五的咸豬手,說道︰「哥你別急嘛,你可有銀子呢?我們做這行也不容易啊,若是沒錢回去要挨打……」

「哥有錢!」林老五說著便將口袋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沒想到這咸水妹一見卻面露鄙夷之色,道︰「哥哥,您這幾個錢,還是留著自己買番薯吃,妹妹可不短你這幾個番薯。」

林老五知道她嫌錢少,央求著說道︰「好妹子,哥在家里有幾十兩的媳婦本呢,可這錢現在不在身邊啊。你看先給哥欠著行不,等我能離開這里了我雙倍給你,不!我要把你從老媽子那贖出來!如何?」

「咯咯咯,大哥你這嘴可真比山里的雀兒還會說話呢,可你這空話可哄不下樹上的雀喲……」

咸水妹的這一番話瞬間就讓林老五泄了氣,沒了白花花的銀兩,這些咸水妹可不是靠幾句甜言密語就能湖弄過去的。

「也不一定要錢……」妹子神秘地一笑,接著說道,「我有幾件事想問你,你若是答得好了妹子不收你錢也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嘻嘻……」

「妹子問便是!」林老五又重燃起了希望,「你想知道什麼哥都告訴你!」

「前幾天你們那是不是有個人得了擺子病啊?」

「有啊,就是那個天天說格老子的打井的。」

「我看他那樣子就沒幾天活頭了昨天又看他在那里打井呢?」

一說起這件事林老五就得意起來,「是澳洲人治好他的,澳洲人給那力工喂了幾碗藥水就好啦!」

「真有這種藥?!!」

「這還有假?!這幾天都是我那兄弟在服待他,兩只眼楮看得可清楚了,他都給我說了,澳洲人有治擺子病的神藥呢。對了,現在我們每天都要喝那藥水,味道苦苦的。我那兄弟說了,這藥水喝了不僅能治打擺子,還能預防--就是不會得上打擺子病了。」

「這般神奇?」咸水妹沉吟片刻,道,「那……你要是能幫我搞到這個藥的話,我就陪你個十天半月,不要你錢。」

「當真??」林老五喜出望外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咸水妹笑道,「也罷,你既答應我去搞藥,我也不能讓你白歡喜一場。且給哥哥」

讓許久未嘗肉味的林老五回味無窮。想到妹子可以不要錢陪他十天半月,一回到窩棚他就開始盤算如何偷到澳洲人的神藥了。

藥倒是不算稀罕,營地里每天都有配發。只要是勞工,每日早飯後就會有衛生員拿著大桶過來,每人一碗看著你喝下去,味道有些苦,倒也不算難喝。

問題是這大桶的藥水沒法偷,就算偷到了手也不好運。不過林老五知道,藥湯必然是用草藥飲片熬煮出來的,只能能找到飲片偷起來就容易多了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打擺子這病可不得了。染上的人雖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痛苦萬狀,是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得了病都沒法治。若是能得到澳洲人的神藥的飲片,找個中醫辨識,豈不是就得了一張打擺子的「驗方」?自己有了這張驗方,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妻妾成群……一個區區的咸水妹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瞬間,林老五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俘虜,也忘記了上的傷疤,更忘記了家鄉還在等他贖身做夫妻的「艇妹」,彷佛自己已經是個「神醫」,金銀滿屋,三妻四妾,七子八婿……

他「嘿嘿」的傻笑了幾聲,興奮地重重地往鋪上一坐。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林老五不由得哎呀一聲跳了起來。這才想到這藥還沒到手呢!

怎麼去弄藥呢?據他的觀察,衛生員每天都去船上取藥,然後再到衛生所的窩棚里去調配。這藥物應該是在船上。

船上,他一時半會去不了,那里現在除了澳洲人的大頭目之外,只有水手和極少數「假髡」才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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