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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零八章 二次戛納之行

睜開眼,天花板上吊著一個歐式風格的巨大吊燈,造型很漂亮,但徐旗總感覺款式奢華的有些浮夸。

撓了撓睡覺時被壓到變形,像是犄角一樣的頭發,結果沒有任何作用,反復搓弄無果,最後只能半眯著眼楮穿上拖鞋,披著浴袍來到陽台邊上拉開窗簾。

陽光很足,照在臉上時眼皮和眉骨有些疼痛,這是因為睡眠不是很好而造成的。

等到逐漸適應後,徐旗雙手推開窗戶,伸頭向外探去,室外沒有想象中那麼冷清,當然,也算不上熱鬧。

入眼的景象充滿了異域風情,跟華夏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著十分巨大的差別,行人的膚色也從普遍的黃皮膚變成了白色夾雜著黑與黃。

法國,戛納,這是徐旗第二次來到這里。

第一次的時候,是被古馳要求過來看秀,順便在國際上刷一波存在感的。

而這第二次過來,徐旗就是帶著自己的作品來的。

《假如愛有天意》這部電影,成功入圍了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而且還是本屆主競賽單元的唯一一部華語電影。

要知道,入選本屆主競賽單元的都是些什麼人。

其中有兩度摘得‘金棕櫚’的達內兄弟,肯洛奇,還有西班牙著名導演阿莫多瓦,加拿大著名導演哈維爾多蘭,美國導演泰倫斯馬利克等人的最新作品。

當然,徐旗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人的作品,反而對韓國導演奉俊昊的作品,充滿了忌憚之心。

也認為這部電影,才會是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

因為奉俊昊的那部電影,名字叫做《寄生蟲》!

對于這部電影,徐旗可不要太了解了,畢竟它可是能斬獲奧斯卡最佳影片的主。

所以徐旗對于這次的戛納之行,更多是抱有一種前來放松心情的態度。

目前徐旗在巴黎的富人區中的一家酒店內,由于昨天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就只能先找酒店住下,調整一下時差,沒有去外面觀光,畢竟富人區的深夜依然有著發生危險的可能。

眉骨、眼球的微微疼痛,徐旗大腦中那斷斷續續的眩暈和腫脹感證明了時差依舊沒有倒過來。

索性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打開窗簾後,徐旗轉身回到床上繼續睡下了。

再次睡醒後是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洗了個澡,稍微收拾了一下,徐旗就開始了自己在巴黎的游玩計劃。

巴黎這座城市確實有種浪漫的氣息,你走在街上可以明顯的感受的到,而受到這種氣息的影響,似乎所有的情侶都開始變得大膽了起來。

街邊的情侶在交談中,總是喜歡用接吻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這種撒狗糧的事情在國內不能說是異類,但被單身狗看到總是會酸,而在這里,這種感情的表達方式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現在徐旗就坐在街邊的一家咖啡店內,咖啡配甜甜圈的組合味道還不錯,說來也是奇怪,國外的小吃倒是很符合徐旗的口味,有不少小吃很受徐旗的喜愛,但正餐反而不討陸澤的喜歡。

就拿法餐為例,鵝肝、蝸牛這些東西,對于徐旗來說,口感確實有些怪異,他也就能接受牛排、魚子醬這種食物。

或許這就是窮人口感吧,就算是法國菜品中的珍饈,在徐旗這也抵不上一頓烤牛肋排來的實在。

拋去美食不談,徐旗倒是真真的喜歡上了這里,怪不得國內的明星都喜歡來國外旅游呢,能把墨鏡和帽子摘掉,大大方方出入街道的感覺真的不錯。

不出名的時候總是盼望著萬眾矚目,讓大家都認識自己,等到出名之後又盼望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好好放松,人在特定情況下的需求總是相反的,說來還真是有些諷刺。

一杯咖啡喝完,徐旗輕裝出發,只有一個小挎包放在胸前,並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時刻注意著自己的物品,在浪漫之都的背後,有很多小偷在注意著過往的游客。

不過可能是因為徐旗就算在國外也不算矮的身材,人高馬大的倒是沒幾個難民會在白天找他的麻煩。

他住的酒店就在塞納河南岸,跟著手機導航,朝南面出發,一路上也幫不少游客拍了照片,最終他抵達了位于戰神廣場的埃菲爾鐵塔。

竟然來到了這里,對于這座世界著名景點,徐旗當然也想上去看看。

鐵塔一共有三層觀景平台,登塔的途徑有步梯和電梯,而電梯是按層收費的。

塔底至第二層平台之間的塔柱內是斜行電梯,第二層平台至塔頂為直升電梯,徐旗買了登三層的連票,40法郎,合7美元。

來到第二層觀景平台高的時候,巴黎的繁華盛景在這里可以一覽無余。

從這一層遠眺,澹黃色的凱旋門城樓、綠蔭中的盧浮宮、西岱島上的聖母院,對面的夏約宮等景觀都清晰可見。

而這一層也是游客最多,照相取景的最佳地方。

原本並不多的行人在這一刻超級加倍,放眼望去各國的語言都能听進耳朵里。

繼續往上,徐旗來到了第三層,這里的高度已經有兩百七十多米了,整座巴黎城的美景在這里能一覽無余地盡收眼底,而且據說天氣晴朗還可遠眺60公里開外的景物。

只是很可惜,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雖然沒有霧氣,但也是給人一種非常朦朧的視覺效果。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應該就是這種意境了。

特別是徐旗在這上面,還看到了華夏駐法使館的建築,這更是讓他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受。

從高塔下到地面,徐旗又在售票處的一側,看到豎立著一尊長方形白色大理石柱,柱頂安放著斯塔夫•埃菲爾的鍍金頭像。

微微向頭像行注目禮,徐旗表達了對這位天才設計師的敬意。

可以說他設計的鐵塔,開創了建築的新時代,從磚石到鋼構,這是一次偉大的飛躍,所以他值得徐旗對他的敬意。

下了埃菲爾鐵塔之後,徐旗在附近噴泉旁邊的長椅上休息,安靜的看著過往的人群。

雖然在這期間,徐旗還是被不少國內來的游客給認了出來,忐忑的向徐旗要簽名和合影。

不過萬幸認出徐旗的人並不算多,所以徐旗也就一一滿足了他們的需求。

沒有興奮的尖叫,也沒有擁堵,大家只是和徐旗很平常的交流,帶著一點澹澹的喜悅,展現了如今國人的良好素質。

當然,也有可能在外國人眼里,徐旗更像是一位導游

和國人游客們聊了大概十五分鐘,徐旗告辭離開,步行朝著凱旋門走去。

實際上徐旗也就對巴黎的四個景點感興趣,鐵塔、凱旋門、盧浮宮和聖母院。

今天一口氣看完這四個景點,明天就可以直接乘坐火車前往戛納了。

四個景點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沿途徐旗還是想看看街景的,沒有選擇乘坐地鐵,而是沿著塞納河一直往前走。

大概半個小時後,到達了凱旋門,讓徐旗更感興趣的是,他居然見到了兩個騎馬的警察。

歐洲這邊仍有騎馬巡邏的傳統,徐旗是听說過的。

但是當他真見到後,難免還是覺得有些稀奇,馬蹄鐵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也足夠清脆悅耳。

一路上的風景很好,確實非常漂亮,並且巴黎這個地方還是藝術之都,不少玩藝術的都在街邊展示著自己的才藝,以求于獲得一天的溫飽。

其中有不少表演者的技藝都很精湛,徐旗沒有匆忙的離開,而是安靜的站在表演者的身邊欣賞。

眼前這位彈弗拉門戈吉他的老人技術真的非常好,就這個手藝哪怕沒機會上台表演,只是給人做伴奏,也應該比街頭賣藝要賺的多。

徐旗不知道這位老人有什麼過往,還是巴黎的藝術大拿過剩,反正這位技術高超的樂手正流落街頭,靠路人的打賞為生。

三首曲子彈奏完,徐旗掏出錢包往他的琴箱中放入了五歐,這個面值在琴箱中已經算是大鈔了,但換來的卻是老人一句日語的謝謝。

「不,我是華夏人。」徐旗知道這位老人把自己當做日本人了。

「哦,對不起先生,資本主義,你知道的,我見到的亞洲人更多是曰本人,我很抱歉,需要一份我的專輯嗎?不要錢,送給你。」

一份包裝簡陋的專輯被他從琴箱中拿出來,徐旗也沒拒絕,放進挎包中,在老人擺手拒絕中,又投入了五歐,準備離開。

「或許你的晚餐甜點可以多一份馬卡龍,謝謝你的專輯,再見。」

「謝謝,祝你旅途愉快,先生。」

這句謝謝是中文說的,徐旗笑著回頭擺擺手,朝著下一個景點走去,一路上發生不少有意思的事情,都被徐旗記錄下來,給這次旅行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直到在盧浮宮中參觀古典繪畫時,觀看歐洲繪畫和凋塑並沒有給陸澤帶來特別大的震撼。

反而徐旗看到那些華夏文物擺放在這里,讓徐旗的心里多少產生了點憤滿以及酸楚。

或許這一次,他來錯了地方。

深深嘆了一口氣,既然改變不了什麼,那徐旗也只能眼不見為淨,也省的自己糟心了。

「這件瓷器真漂亮,但它擺放在了不該擺放的地方,真是糟糕。」

有人用英文在徐旗耳邊說了這句話,口音帶著英國口音,起初徐旗還以為是個英國人,直到兩人對視,徐旗才發現這人應該是混血。

「華裔?」

「沒錯,父親是華夏人,英國華裔,只是一直沒有去過華夏,米奇•泰勒,你也可以叫我張偉,不知道這個名字在華夏很常見嗎?」

「張偉」徐旗無力吐槽對面的問題,只能回了一句︰「爛大街的名字。」

「我就知道」

這人大概在三十歲左右,跟徐旗的年紀差不多,身高也跟徐旗相彷。

雖然是個混血,但長相還是更偏向亞洲人一點,只是鼻梁很高,眼楮很大,如果他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徐旗還真可能會把他當成新將人。

一開始徐旗還沒認出來他是誰,只是看他的面相越來越感覺眼熟,似乎在哪見過,直到他說出自己的名字,徐旗這個好記性才瞬間就想起了他是誰。

英國新銳華裔導演,外號米老鼠的米奇,代表作《寂靜無聲》、《雨夜》,三年前的戛納電影節最佳新人導演,今年《雨夜》入圍最佳電影提名,不光是在英國,就算放眼整個歐洲都算炙手可熱,雖然《寂靜無聲》沒有在華夏上映,但豆瓣評分卻達到了驚人的八點七分,屬于出道即巔峰的天才。

能在盧浮宮遇見他,徐旗真的特別意外,更沒想到他先跟自己搭話,不然可能直到陸澤離開,兩人都不會有交際。

「你好米奇,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徐旗,《寂靜無聲》拍的很棒。」

「我當然知道你是徐旗,你的歌我可是听了很多遍,今年我們還是競爭對手呢,對了,你英語說的不錯,如果不是美式口音就更好了。」

「不,你的對手是我們的許靜言導演才對,跟我沒有多大的關系。」

「嗯確實是這樣,要一塊轉轉嗎?我來過盧浮宮很多次,可以作為免費的導游,幫你講解一下。」

「我很想請你做我的導游,但很遺憾,我的時間有些緊,已經準備要離開了,不如我們戛納見?」

「確實很可惜,我還想跟你多聊聊呢,好吧好吧,你走吧,我們明天戛納再見,拜。」

徐旗倒不是因為兩人之間存在一些競爭關系而對張偉疏遠,只是時間真的有點緊,現在太陽都快落下山了,他還有一個巴黎聖母院沒去看呢。

而等到晚上,他不喜歡在難民遍地走的城市里出行,哪怕在富人區,也不是沒有被搶的可能。

陸澤和張偉告辭後,轉身向出口走去,而此刻的米老鼠則看著徐旗的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笑容。

「徐旗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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