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向來戒備森嚴,女眷的宮殿除了太監,男子不得隨意進入,就算是娘家那邊的人,也須得皇上同意才能進入。
但是宮中御前侍衛大統領,是可以根據宮中的情況去拜見的。
趙馨月也知道,只是她向來和宮中的誰都交情不深,不過張統領她之前是有找過他幫忙。
難道是知道了她宮里來了誰?特地過來找的?
蕭子規意識到什麼一樣,對趙馨月說道︰「七公主,怕是張統領是過來找我們的,這里可有什麼後門,方便我和小魚出去?」
「對對,等下讓人看了去,對你不利。」姜小魚連連點頭說道。
趙馨月反而笑了笑,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一個區區大統領能把我七公主怎麼樣,你們到里屋去等我,讓我會一會他。」
說完,趙馨月讓宮女進來,把姜小魚和蕭子規帶進里面去。
宮殿本身就大,而身為七公主的趙馨月,宮殿的大小和裝扮僅次于皇後和皇上,就連太後的慈寧宮都未必有她的寬敞。
「二位且在這里等候,等公主見完統領奴婢再來接你們。」宮女恭敬的福了身子退下去。
外面,趙馨月整理了衣裳,走了出去,門外,張大統領正帶著宮中的侍衛在外等著了。
「微臣拜見七公主。」
「拜見七公主。」
張大統領恭敬的作揖鞠躬,後面的侍衛齊聲道。
「平身吧。」趙馨月掃了他一眼,淡淡道。
張大統領是手握祁國十萬騎兵,是當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不知道張大統領這時過來本公主這里,可有什麼事?今日可是宮中宴會,難道張大統領不需要守衛宮中的安全嗎?」
「回公主的話,微臣奉命過來查看七公主宮里,有人說,七公主這里進了外來的男子,我們祁國有祁國的規矩,絕不容任何任何人冒犯。」大統領不卑不亢,話里的意思很明白。
趙馨月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听他這麼一說,心下頓時冷笑,掃了他一眼,笑道︰「按照大統領的意思是本公主帶了男人進寢宮,讓人看了去,今日是要搜查本公主的寢宮了?那本公主倒是想問問大統領,是誰和你通風報信的?今日所有人都去了宴會,本公主也去了,你倒是說說看,那人怎麼說的,我藏了哪家公子在寢宮里。」
她一字一句,把張大統領堵得無話可說。
對啊,是有人通風報信沒錯,可是他豈能說出來,讓他過來的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
大統領本來就是誰也不站的人,在宮里,一切以規矩和皇上的命令為準。
「嗯,怎麼不說了?大統領?」趙馨月繼續道。
「微臣……微臣不方便透露。」張大統領為難的說道。
「哦,為難啊,張大統領口說無憑,你說本公主寢宮里藏了人就藏了人?讓你搜查就搜查?你當本公主是擺設?本公主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狀,你說皇上是信你還是信我?」
「就算本公主今日讓你進去了,你搜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又該當何罪!」
趙馨月不動怒,卻每一句話都讓張大統領無話可說。
她看了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的張大統領,笑得雲淡風輕。
「我說張大統領,你年紀不大,卻怎麼如此迂腐,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你今日帶人過來搜我這寢宮,就算搜出個什麼來了,你要讓皇上治本公主什麼罪名?若是沒搜出出來,本公主這名聲傳了出去,你可擔待得起?」
「張大統領,這其中要害孰輕孰重,你該知道。」
趙馨月說完,沒有繼續說下去,輕輕用手托了托發簪,說道︰「翠兒,還不送大統領下去,本公主乏了,要去歇息了,今日之事,本公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是,公主。」被喚作翠兒宮女隨即轉身對張大統領道︰「張大統領,請吧。」
張大統領心中縱然不服,卻對趙馨月剛剛的話無可反駁。
他一雙眼眸犀利的盯著趙馨月,試圖從她眼中找出一絲一毫破綻。
可她眼底波瀾不驚,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抬眼看自己,眼底都是身為公主的威嚴。
張鎮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從她這里知道什麼,也不可能進入她的寢宮。
他當然不完全相信眼前七公主的話,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里面有他要找的人。
「怎麼,張大統領是覺得不相信本公主的話,還想要進去看看?可以啊,既然如此,我們去請皇上過來,讓皇上來評評理。」趙馨月說完,挑釁的看了他一眼。
還不等他說話,後面的副將立刻上來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統領,請三思。」
身為副將,他本身就覺得今天貿然前來七公主的寢宮已然相當不妥。
誰都知道七公主在宮里受寵程度,而張大統領只是接到了一個密報就直接帶人過來了,他勸都來不及。
如今眼看事情可以過去了,再鬧到皇上那里去,他們不一定佔理由。
縱使御林軍再怎麼是皇上的,公主可是皇上的骨肉,誰敢與之抗衡。
果然,張鎮听到皇上,這才微不可聞的動了動臉。
「公主,打擾了,微臣這就告退。」良久,張鎮才作揖,準備下去。
「不愧是張大統領,來日本公主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夸夸你,如此有眼力見的人,在宮中可是不多了,翠兒,送客,本公主歇息去了。」
趙馨月說完利落的轉身,往寢宮里面走去。
身後傳來翠兒送客的聲音,寢宮的大門讓守門的宮女緩緩關上了。
听到們關上的聲音,趙馨月這才松了口氣,一只手拍著胸脯,額頭滲出密汗。
天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她憋著一股勁兒才把那些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
在這皇宮里,哪怕是丞相尚書,都不敢隨意得罪的人就是張大統領,他誰都不站,只听皇上的話。
既然如此,她更加疑惑,到底是誰,讓他來自己這里,難道是有人知道蕭子規和姜小魚來她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