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一坐下,宋珍就忍不住開口問了︰「小魚,今日過去那邊感覺怎麼樣,在國子監可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夫子可有說什麼?」
看到宋珍這般新奇的問自己,姜小魚看了顧鳶一眼,她朝自己眨了眨眼楮,用唇形和姜小魚說道︰「我什麼都還沒說。」
看來顧鳶還是挺聰明的,如果她真的一五一十把白天的事情都告訴了宋珍,那她後面說什麼應該都沒用了,她朝顧鳶笑了笑。
姜小魚這才說道︰「倒是挺新穎的,夫子看著很年輕,門生也都很桀驁不馴,見識到了李家兩姐妹的厲害,總的來說,國子監人才濟濟。」
姜小魚這番話,聰明的人一听便知是怎麼回事,宋珍也不是蠢的,一開始沒听出來,現在總算是听出來了。
「她們為難你了嗎?」
「也不是為難,就是給我出了幾道難題,問題不大,我和鳶兒都輕松化解了,夫子雖然沒有站在我們這邊,不過也沒有太為難我們。」
姜小魚四兩撥千斤,一句話就把重點都說了出來,顧鳶都忍不住要給姜小魚鼓掌了。
她剛剛可憋死了,恨不得把事情都說出來給他們听,可是姜小魚不在,她擔心自己沒把事情說明白,反而越說越亂。
而姜小魚就幾句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凸顯出來。
宋珍看了武安侯一眼,正要說點什麼,武安侯開口了。
「國子監人多眼雜,小魚,若是真的受了委屈,你回來告訴爹,爹會替你討公道,但我們不可滋事,畢竟那是國子監。」武安侯話里有著顧慮,難道顧鳶之前所受的委屈就是因為家里沒人為她出頭,武安侯這些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難怪顧鳶在學府受盡委屈都自己憋著,敢情往家里說了也沒用。
姜小魚算是知道了,日後只能靠自己了。
她已經把話說得夠明顯了,本來是想看看武安侯和宋珍的態度,現在看來,確實沒用。
姜小魚點點頭,乖巧的說道︰「女兒明白了。」
「今日你不是說,李家姐妹為難你,並恐嚇你嗎?侯爺不是說了,受了委屈可以說出來,這難道不算委屈嗎?」
說話的是蕭子規,他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嚴肅,看著姜小魚,眼底是對她的擔憂。
姜小魚知道蕭子規是看不過去,也擔心自己接下來在國子監的日子不好過。
「恐嚇你?小魚,子規說的是真的嗎?」宋珍提高聲調的說道。
「也沒有,就是她們畢竟在國子監呆久了,我剛過去,她們就是想告訴我,她新來的要听她們的話,娘放心吧,我已經解決了。」
「對對對,姐姐今天很厲害,解決任何事情都不在話下,鳶兒可太喜歡和姐姐一起去上學了。」
終于,顧鳶開心的說道。
她也憋了好久,明明今日在學府發生了那麼多事,如果不是蕭子規說出來,她可要憋死了。
「也沒有啦,就是簡單和她們聊了一下,都是小問題,爹娘不必掛心,日後我在國子監會好好照顧鳶兒的。」
「好啦,我們快吃飯,飯菜都涼了。」姜小魚說完夾了一塊肉給顧鳶︰「鳶兒快吃,你不是最喜歡糖醋魚了。」
宋珍還想問點什麼,姜小魚都含糊糊糊弄過去了。
蕭子規也不明白為什麼姜小魚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飯後,他們在回去的路上,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來了。
「剛剛在桌上,你為何隱瞞實情?」
姜小魚停下腳步,看著他,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樁子哥,侯爺的話你沒听出來嗎,就算我把事情都說出來了,他解決得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這些學府里面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同門之間去解決,主要也就是看大家背靠何人,候府怎麼也說也是位居三品,我在里面照顧好自己,放心,沒事的。」
「而且,候府總不能一次次因為我的事情去出面吧,若是這事讓有心人傳到了聖上的耳朵里去,保不定要被參一本的了,肯定說我是野孩子,事兒多。」
听了姜小魚的話,蕭子規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不得不佩服姜小魚的謀略,這些思考,自己都比不上。
「小魚兒,你若是身為男兒身,必定能有一番天地作為。」
姜小魚笑嘻嘻的說道︰「樁子哥,有作為的人無論男女,這是去界定一個人,我覺得,身為女兒身反而也能做很多事情。」
他們肩並肩,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小魚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