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一個人坐在草地上,天空一片的湛藍,彷佛碧藍的游龍在天空舞動。
這里自成一片的淨土,幾乎是世外仙靈之地,十分幽靜。
神離金胎躺在地上,將周圍映照的一片燦燦金色。
不知為何叫這個名字,在國庫之中,它的模樣也不是很顯眼,若非是諦听提醒王長生的話,他怎麼也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
王長生微微屈著一只腿,手中拿著銀色的《藏易書》,手中拿著古玉菩提,靜氣凝神之中體會這本神書之中奇特的地勢。
「莫說如今,縱觀古往今來,能夠見到過這種神材,並且擁有這種神材的人都屈指可數,我也只是在傳聞之中,之前隔得太遠,我沒有認真看,現在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那種堪稱震古爍今的神材。」
諦听踩在草地上,直接 到了王長生扔下神離金胎的地方,並且細細端詳了起來。
它眼中流光閃爍,周身純白色的毛發也有些豎了起來,濃重的墨香味道傳了出來,還能夠听到嘩嘩嘩翻動著書頁的聲音,似乎真理就在眼前。
王長生模了模下巴,將藏易書中所記載的溝連地勢的辦法揣摩了幾番,心中略有所得,卻還不是那麼的有信心,于是想要在這里嘗試嘗試,可等到站起來,準備動手的時候,卻心中愕然。
他雙眼有些奇特,看著四周流轉著大道氣息的空間,嘶了一聲,
「這里恐怕和傳說中的溝連萬界的地方都差不多了吧。」
方才感嘆完,低頭看了一眼,卻見諦听抱著一條渾身泛著聖光的仙魚一臉陶醉的神色,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絲的問號,
「你這是在做什麼?」
諦听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青草草地上,甚至還想要伸出舌頭舌忝一舌忝它懷中抱著的仙魚,還好王長生手腳夠快,一下子將這條魚扯了出來,
「?」
「這條魚?」
王長生擰著眉頭,感覺到了魚中充沛的仙氣,曾經他在仙域之中也遇到過這種仙氣,只是很澹,澹的幾乎感覺不到,而這條魚的響起卻是十分充溢。
「神離金胎?」
諦听勉強將自己留下來的口水擦了干淨,卻見彭的一聲神離金胎又變為了原來的模樣,這東西看起來與人參果有些相似,可卻是金色的。
「怎麼回事?」
諦听看著王長生手中的神離金胎,一躍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賺大了,也不知道李令月知不知道這是那種罕見的神材,要是知道的話,那可真是大氣魄,這種東西都願意給你。」
「現在叫其神離金胎,是因為這一樣神材已經消失在古史中很久了,再想要追朔恐怕要到那段不可窺探的歲月中的,因此,幾乎沒有人能夠認出來這神離金胎便是那等神材。」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太初宮內竟然有這等世間罕見珍寶。」
王長生握著比巴掌大不了的神離金胎,眉頭一動,
「神材?」
「可成絕世神兵,不用任何後天的煉制,天然的絕代神寶!」
諦听點頭,還強調了一點,
「真正的強者不需要任何語言的修飾,只要看到他們面前無一人便知道對方是何等的強大。」
「而真正絕世的珍寶,也不用任何華麗的詞匯用以描寫,所有人只要知道這種神材的名字就知道它的強大。」
听到諦听這話,王長生翻看了手中的東西,卻並未感覺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平平無奇罷了,于是好奇的問,
「所以這種神材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諦听一字一句的說道︰「一模一樣神胎!」
「天下珍寶千千萬,咳無論什麼時代,什麼榜單,這種神材必然是前十之列,你撿了大便宜了!」
說到最後,諦听都開始興奮了起來。
「一模一樣神胎?」
「神離金胎?」
王長生有些沒有辦法理解,諦听一听便知道,于是翻了一個白眼,
「資質低劣,什麼領悟能力,這都理解不了!」
它伸出一只蹄子踫到了神離金胎之上,令人無法想象的畫面出現了。
這是一個玄幻的世界,王長生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是看到面前一模一樣的兩只諦听還是直接的愣住了。
他的手中捧著一只渾身白毛,宛若聖獸的諦听,比巴掌大一些,眼楮清澈無比,看到王長生的目光的時候,還湊上去,用頭蹭了蹭他的手。
而懸在空中,踩在天上,還有一只和他手中的諦听一模一樣的諦听,只是大上了許多,此時歪著腦袋,一臉嫌棄的看著王長生。
他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驚呼了起來,
「六耳諦听!?」
諦听︰「???」
它沒好氣的白了王長生一眼,
「一模一樣神胎,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懂我的意思了吧,神材之中能夠以純天然的資質和這一神胎相比較的神材幾乎沒有,雖然只是這麼一小個,可也算的上是無價之寶!」
王長生咽了咽口水,他下意識的問道,
「那麼一模一樣指的是所有的都一模一樣嗎?」
「當然」,諦听點頭,「可不是和你玩文字游戲。」
王長生眼神一閃,看著手掌中由一模一樣神胎變成的諦听突然問了起來,
「冥王想要的揚升是什麼?」
他手掌之中的諦听抬起雙眸,看著王長生,張嘴便道︰「帶著一個世界去一個更高層次的地方,月兌離現在所有的一切限制,讓世界永恆,不再毀滅新生孕育新」
「!」
諦听的童孔一震,幾乎抓狂了起來,
「王長生!」
它暴喝了起來,直接的打斷了一模一樣神胎的話。
天空中突然有雷電蓄勢,轟隆隆,似乎要往下砸下來。
王長生馬上閉嘴不問,觸手在神胎之上,將其化作了原來的模樣。
看到諦听充滿怒火的眼神,王長生悻悻一笑,攤手道,
「別生氣,我只是試一試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看來是真的一模一樣啊。」
他很從心的感嘆了起來。
諦听冷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故意不告訴你這些?你沒有達到應該知道的層次,結果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的事情,等著挨雷 吧。」
它抬頭看著天空,氣鼓鼓的朝著王長生說了一句。
王長生也似乎有所感覺,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皺眉。
「這麼夸張?」
諦听︰「哼!」
「好了,我只是試一試」,王長生伸手安撫了起來,「不過剛剛那個」
轟隆隆
積蓄的雷霆越發的洶涌了起來,若非這個地方有些特殊,早就幾道雷 下來了,王長生感覺若隱若現的雷霆,直接閉嘴,
「還真是什麼都不能談。」
他搖頭,然後伸手,一座鼎就來到了他的面前,這座鼎有人高,若是遇到危險,可以直接的躲進去。
將一模一樣神胎踫了踫坤鼎,一個小型的迷你坤鼎就出現了,除了大小之外,其他的全部都一模一樣,只是不知威能是否也是一樣。
王長生心中閃過了這種想法,于是問了問諦听,卻見諦听直接躺在草地上,充耳不聞,連問了三遍後方才大聲的喊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我能夠將其認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自己試!」
王長生︰「」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將對方得罪慘了,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看到面前一大一小的兩座坤鼎,對進入太上道宗又有了幾分的把握
兩日之後,
「你到底找到去太上道宗的路沒?」
諦听滿臉質疑的問了起來,他們之前差點就被傳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好在撤出來的及時,又那坤鼎鎮壓著四周,方才沒有落入不可知地。
王長生翻看著藏易書,皺著眉頭,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最後點了點頭,
「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好好的看看。」
半日之後,他終于找到了去太上道宗方向的‘傳送’地方,一道光閃過,人很快就消失不見。
不過是瞬間的時間,王長生就從一片仙靈之氣的仙山落到了這個風呼嘯而過的蒼茫之地。
「再往前走大約一日的功夫,就到太上道宗。」
諦听解釋了起來。
這里什麼人煙都沒有,一看便是什麼惡靈之地,尋常人絕不會來這里,地上滾過已經腐爛的水果,還有蒲公英吹過。
王長生只是站在了這一片地域之中,就感覺到了心季之氣,輕風吹過,漫漫的星光撒了下來,樹葉嘩嘩嘩的落了下來。
極度危險的氣機從前面傳了出來,就像是來自洪荒的 獸一樣,刺骨的寒意讓王長生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無須刻意提醒,王長生已經能夠感覺到面前恐怖的氣息。
「將聖衣穿上吧,這里比起傳說中,更為的恐怖。」
諦听的語氣也嚴肅了起來,王長生將聖衣拿出來,穿在了身上,頓時感覺到了暖洋洋的安全感,似乎隔絕了周遭的危險。
「果然是聖人衣冠」
王長生往前走去,這里與陰墳之中不一樣,並非是沒有了任何的生命,反而生機盎然,就像是正常的世界,偏偏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星辰光流流動,此時距離太上道宗的山門已經不過十里,簡直近在眼前,遠處是浩瀚的不可思議的一座宗派,強大到了極點,俯瞰世間萬物。
無數座仙山在其中沉浮,還有仙殿,飛天的神女,以及仙鶴啼鳴,充溢的靈氣漫射開來,將四周的土地都浸染成了一片福地,可偏偏這樣的地方,卻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踏進來。
王長生自詡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身穿聖衣,帶有一座絕世寶鼎,還有一尊一模一樣神胎化作的小坤鼎,甚至于他師父給他的劍,縱是如此,看著面前靜謐的聖地,卻油然而生一種後退的心理,似乎全身都在告訴他,
後退,不要再往前。
「王長生,我害怕」
諦听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湊近了一些,靠在王長生的身上,本來瑟瑟發抖的身體方才好了許多。
「不然我們別去了?」
听到諦听這麼說,王長生只是搖頭,
「不行,里面有我必須要拿到的東西。」
「當」
萬里之外,一道鐘聲響了起來,突然一道虹光從空中出現,白色的幻影之上似乎坐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這頭鹿只是看上一眼,便覺其不同凡響,渾身雪白,鹿角晶瑩剔透,彷佛世間的神華都匯聚在了它的鹿角上,當是世間一等一的祥瑞,只是此時白璧微瑕,鹿身上竟然有不少的傷。
幼幼鹿鳴,听在人的耳旁,竟然顯的有些可憐。
白鹿上坐著的人似乎受了傷,黑發如瀑,整個人倚靠在了鹿角之上,正在劇烈的喘息,她感覺到面前有人,抬頭一看,
王長生眯著眼楮看著面前熟悉的白鹿,等到白鹿上的女人抬頭,不由一奇,因為上面竟然是陳琴琴!
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對方,王長生有些愕然,對方也是一樣。
「你怎麼在這里?」
二人異口同聲。
陳琴琴問完這句話,重重的咳嗽了起來,一絲血跡順著對方的嘴角流了下來,白鹿腳步有些踉蹌,似乎要跌倒,陳琴琴的身體更是虛弱無比,就要摔倒,王長生連忙伸手一扶住對方。
王長生伸手抱住對方,卻見陳琴琴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為他的動作,突然升起一團紅暈,耳墜也紅透,波光瀲艷,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
說完這話,她咬了咬下唇,顯的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要去姬家的祠堂幫你拿那樣東西的,沒想到我恐怕拿不出來了。」
王長生听到對方的話,一驚,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極速追來的那些人,
「後面是姬家的人在追你?」
「咳」,陳琴琴又咳出一口血,點了點頭。
王長生注視著對方的一雙眼楮,看的久了,便見對方鴉黑的睫毛顫了顫,燦若雲霞,眼中竟有些羞怯,
「你看你將我放在這里吧,我」
王長生听到這話,眉頭一挑,直接將其橫抱了起來,然後沖著那只嗷嗷叫著的白鹿說,
「跑,用最快的速度跑走,將敵人引走,我會照顧好你主人的。」
白鹿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踩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直接的理解了。
陳琴琴眼楮突然睜大,有些不解王長生,看著遠去的白鹿更是粉唇微顫,不知該說什麼,
「你」
王長生的肩膀上蹲著一只諦听,諦听小心的探出頭,眼神疑惑的看著陳琴琴。
「難道你除了在原地等死,還有別的辦法?」
他見到陳琴琴羞惱的目光,倒是十分澹然的問了起來。
陳琴琴臉憋得通紅,眼眶也微微泛紅,
「我不是等死」
正好一陣風吹起了她的面紗,讓人窺見面紗之下一角是何等絕世的容顏,遠處的花香漫漫,在對方的姝色一出現,連萬花都為之羞愧,諦听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為這個世界的溫室效應貢獻了一份力。
「你要將我帶去哪里?」
陳琴琴感覺周身虛弱無比,勉強打起精神和王長生說話,可是那些姬家的大能出手太重,縱使有重寶護體,也給她造成了極重的傷害,以至于若非剛剛遇到了王長生,她會直接昏倒在白鹿身上。
王長生沒有繼續往前走去,他遙遙的看著面前的太上道宗,不知想著什麼。
「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在兩人聊了幾句之後,陳琴琴因為受的傷太重,直接的昏了過去,王長生橫抱著對方,一一的指點諦听布置下一個特殊的地勢。
王長生不小心踫到陳琴琴的面紗,卻感覺到一道刺痛,似乎是聖器在自主的護體,想了想,再試了試其他的地方,也是如此,尤其是周身根本無法觸踫,最後,直接的將對方送到了他離開的那個地方,天台山之內
他繼續的往前走,此時太上道宗近在眼前,不過三里路了。
「嘖嘖嘖,剛剛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系?」
王長生手中把玩著小坤鼎,
「你看到的關系。」
諦听狐疑的看了王長生一眼︰「你什麼時候心腸這麼好了,為什麼要救她?」
王長生的臉色都沒有變︰「我人善,見不得朋友受苦受累。」
諦听鄙視的看了王長生一眼,然後感嘆了起來,
「你別說,還真好看啊,要不是世間只有我一只諦听,我又沒什麼欲」
王長生皺眉,諦听立馬閉嘴,
「行,你的女人,我不說什麼,只是她似乎有不足之癥,本來想要認真看看的,可她那一身的寶物實在是驚世駭俗,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不足之癥?」
王長生反問道。
太上道宗近在眼前,不過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