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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我皆是路人甲

神榜落地,一切都歸于了平靜,只有一些人臉色有些不安穩,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雲海之上浩渺無際,王長生第一次來的時候,抬頭看去,只見厚重的雲層,連天空都未曾見到幾次,日光穿過雲海斜射而下,只有一株比山還高的柳樹,柳樹樹冠之上的人依舊閉著眼楮,人魂好似已經徹底的離去。

「這是要開始養蠱了?」

有人喃喃自語了起來。

另外一人則搖頭,

「不是養蠱,養蠱是將所有的蠱蟲放在一起任由他們廝殺,但是現在,我們明顯只是來襯托這些人的,連蠱蟲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得上」

那人憋了半天,憋出來了一句,

「路人甲」

一旁的人听到這話一時有些呆滯,愣了一會卻咬著牙不得不承認。

「你說的是,你我皆是路人甲。」

「數多少天驕,還看今朝,不過是一地,還未算得上整個中土,以及中土之外的七洲。」

「就連大周,這兒也只是一地,真是一個殘酷的時代。」

有人感嘆了起來。

「漫天的星辰都只是皓月的陪襯,我等連陪襯的群星都算不上」,一人自嘲了起來

王長生抬頭看著神碑之上的名字,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魚餃蟬乘鶴離去,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其余人也都退去,他們想要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以後應當如何做,原地只留下了王長生一個人。

因這兒發生的大變,那些其余勢力之人,也像是接到了指令一樣,不再堵門,一些學生下山不知要做什麼。

有人不知為何退,也有人上。

古木搖晃,花香彌漫,大周書院雖是處在神京之內,但卻自成一個洞天福地,因此,地域算是廣袤,又因其特殊之處,引得人頻頻看向此地。

「怪不得之前放任書院之內如此混亂」

王長生低嘆了一聲。

「諦听,既然這里的氣運之爭如此的重要,為什麼大周現在的勢力的人沒有介入其中。」

諦听斜了王長生一眼,彷佛在嘲笑他。

王長生突然一怔,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

「現在的大周書院內,所有的學生,還有教習,甚至夫子與院長,就是大周現在的勢力。那些被封印如今才蘇醒的種子,是之前斗爭失敗或者其他原因避世的人。」

「所以,這才是古和今的對決。」

諦听點頭,

「看來你還沒蠢到一種程度。」

它又道︰「不過開胃菜而已。」

王長生听到這話若有所思。

宇文無缺未曾出現在雲海之上,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得到了一道極為恐怖的傳承,未來的大周書院院長,恐怕就在他和楊業天之中決出,恐已然內定,之前的一切無非是棄子。

雲海之內,一時寂靜了起來,不過這種安靜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有人率先約戰,他之前似乎一直在隱藏自己的鋒芒,等到這時,才出手。

听到周圍人議論,王長生方才知道擂台之上的人,正是那位神血復蘇的趙贏,往日一時不顯山露水,可是這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竟然選擇直接與那位真正的神體交手。

饒是王長生听見的時候,都一驚。

諦听笑了起來,眼神發亮,

「大爭之世,要的就是爭!」

「趙贏他率先的明白了這一點。」

王長生也笑了,道府秘境的最後一個境界是膽府龍曜境界,這個膽即是指身體之中的肉膽,也是指精神之中的膽氣,多少人困在了這最後一關,正是因為渾身無膽。

「他們兩人,誰會贏?」

諦听閉嘴,只是看著天穹之下蒼茫古老的力量。

趙贏和鴻羲二人的神體乃是同源,只是前者不過是神血蘇醒的偽神體,而後者卻是被天地所卷顧的真正的神體。

二人一同出手,鴻羲身後紫雲繚繞,瑞氣相隨,出手便有驚人的氣象,似乎有龍虎相隨,紫雲之精氣如潮,站在天穹之下,如同神王一般。

站在他對面的人則顯的有些普通了,雖然也有紫氣縈繞,可看起來,卻覺得,一個是正版,另外一個則是劣質的盜版。

「區區不知過了多少年方才覺醒復蘇的殘缺神血竟然妄圖與我交手?」

鴻羲目光高高在上,似乎在看一個螻蟻一般。

趙贏沒有說話。

二人的境界相彷,年齡也相差無比,此前趙贏一直默默在書院修行,與其余的人往來也不是很積極,深居簡出便是說的他。

面對鴻羲的話,趙贏眼神卻沒有變動,面對著對方迫人的氣勢,頭發絲都沒有一點的晃動,自然而然的帶有一種淵渟岳峙,不可撼動的氣勢,澹澹的掃過去,竟然讓鴻羲心中一季。

鴻羲出手便是攜帶著天地之威能,浩瀚的神力涌動,天穹染上了一片的紫意,日光落了下來,趙贏方才緩緩出手。

神體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幾乎可以說同輩之中,無人能夠與其爭鋒,但是當趙贏抬起手的一霎那,天地一暗,加持在鴻羲周身的天地之威突然散去。

從出生到如今,一直習慣紫雲相隨的鴻羲感覺到那股浩瀚的能量竟然在遠離自己,不由吃了一驚,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趙贏轟隆的手掌,那手掌在對方的眼中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佛手掌一樣,一巴掌拍下來,讓所有人都難以反抗。

一掌之威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彭的一聲,鴻羲被打在了擂台之上,他一招敗北。

王長生童孔一縮。

他都如此的震驚,更別說其余的人有多麼的難以置信了,哪怕是書院之中的人也多有不信。

「這是趙師弟?」

「我是不是眼楮花了?」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一位老學究,書院之中第二老的學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深深的感嘆了起來。

王長生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並未有多說什麼。

而有了他開頭,後面的事情便越來越順理成章了。

許多的人在擂台之上比試了起來,讓人吃驚的是,書院之中竟然一瞬間出現了許多厲害的角色,似乎之前只是在隱藏,而這一下子全部都冒了出來。

「是因為這個大周書院院長的名頭?」

王長生雖是有些理解,可看到層出不窮厲害的角色還是搖了搖頭,

「他們之前怎麼不出現?」

諦听︰「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都是世家宗族,各方勢力藕斷絲連,若無必要,又沒好處,為什麼要對上?」

王長生嘆了一口氣。

而群山之巔,李令月看到這一幕的臉色雖然沒變,可是眼神之中卻隱藏著極深的寒意。

那些被留在這個時代放出來的人,也臉色一變,知曉自己是低估了這個地方。

書院這里,擺爛的人是真的擺爛,畢竟三千弟子里面還有一個一千多年了還沒有畢業的,可其中厲害的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只是這些人都不清楚在千年的時間中發展出來的這個新的勢力到底有多厲害,還是以往常的目光看待事情,自然看不起這個區區千年時間的書院。

王長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名次,一直往下跌,現在已經是四千零五了,勝1負0。

他感覺的出來,這里的名次似乎不單單的以勝負還有境界排位,反而是一種特殊的,尋常人感覺不到的東西進行排名。

「氣運」

當王長生把這兩個字說出來的的時候,諦听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不錯不錯,看來你還是明白了一點。」

那只大鵬鳥也飛了上去,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擁有極為特殊的妖族秘術,如同羚羊掛角一樣無處可尋,很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最開始的藍衣吹笛少年盧清生也非同一般,他站上去,依然與進入書院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吹笛,神音滾滾,敵人竟然自己便開口認輸。

一些眼光不凡的人看出來那只笛子和樂譜都極為的不凡,似乎是失傳已久的一道傳承,可由于時間過去了太久,他們也只是依稀記得。

除了書院之中頻頻出現厲害的人物之外,那些被封在秘境之中,而今才喚醒的天才內,也有著絕代風流的人。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差一點擊穿王長生布下的地勢的女人,她出手,絕不留情,而且非死即殘,擂台之上不會有人死亡,因此,她的對手也剛剛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若非坤鼎懸掛九天之上,源源不斷的生命精氣垂落下來,天地初生的神力修復著所有人的神體的話,恐怕有不少人將直接被他打死。

熾焰滔天,是一位擁有火異體的種子在和書院的學生交手。

王長生看了一遍之後,突然反應過來,這些古老的種子,竟然都是特殊的體質,只有極少數不是,不由有些奇怪。

「這屬于保底,不管以後沖不沖,基本的底保在了這里」,听到王長生的問題,諦听懶洋洋的說了起來。

「宇文無缺也有特殊的體質?」

「以及那位楊業天也有特殊的體質?」

王長生不由好奇的問了起來。

諦听直接閉眼裝死,什麼都不說。

天空之中一片的炫彩,赤火滔天,是那位小火神出手,烘烤著整個大地,直接將對面的人以碾壓一般的姿態鎮壓了下來。

「十九條幼蛟」

王長生再一次重復了諦听說過的這句話,他眯著眼楮看著天空,卻還是沒有看出來,究竟是哪十九條,可未必是如今神碑之上的前十九位修士便是了。

原本還想要繼續在下面觀摩,沒想到麻煩突然找上了門。

王長生看著孟春曉有些歉意的目光,再看了看一旁面帶怒火的宋河,有些困惑,

「怎麼了?」

宋河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王長生,你說蒼龍星宿之下的那位神人是你?」

王長生一下便知道了為何這麻煩來了,不過也並不是很在乎,他點了點頭,

「是」

「放肆!」

「你怎可去到九天之外,竟然為了自己的虛榮心這麼的騙孟師弟!我雖不知道坐忘峰之上的機緣究竟是何,但是你也不能這般的信口開河,那等修為的神人于人間的一舉一動皆在其眼中,你如此行事,已然遭到了大禍,你還不向其請罪?」

宋河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听的王長生一臉的無語,他想了想,還是很懇摯的說道,

「宋師兄,那人真的是我。」

宋河聞言,面露失望之色,

「你既已在天上,又為何會在人間?」

王長生張嘴就想要說,但是最後還是咽了下去,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怪象啊。

「無話可說了吧」,宋河搖頭,「去向這位神人致歉。」

王長生︰「」

他憋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淪落到要自己證明自己了,而且他還真的有些證明不了。

「去向這位神人致歉。」

王長生想了想,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我不知道為何是這樣,也許天上何人間的時間並不一樣,但是那人確實是我,我不是很想要對我自己致歉。」

宋河听到這話氣的臉都青了,他指著王長生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你,你,天上那位神人,位處九天之外,與東方七宿同在,他是何等的人物,你又是何等的人物,竟然還自稱是她老人家?」

「況且神人憐眾生萬物,神妙道法盡在其演變之中,你又怎麼配和她並提!」

宋河氣的不輕,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王長生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孟春曉張了張嘴巴,也不知曉該怎麼說,總感覺怎麼說都不對。

「你不過道府秘境」

話題突然一轉,王長生有些驚訝,卻還是點頭。

宋河面露狠色,

「好,你竟然將自己比擬那等與星宿永恆的存在,想必也不一般,我們比一比,若是連我都比不過的話,你還是好好的向神人下跪致歉。」

孟春曉突然開口,

「宋師兄,王兄他之前擊敗了神命宗的晏遠麒。」

宋河一直沉迷觀天象,這雲海之中的變化雖然已然知道,可王長生河晏遠麒交手的事情也沒有听說過,一時有些驚訝,可面色一板,

「晏遠麒不過是依仗他父親才當上這個少宗主,不過爾爾,打敗他也不算什麼。」

宋河看到王長生為難的表情,面色柔和了一下,

「若是不敢的話,可以」

王長生卻是模了模下巴,

「不是不敢,我只是在想,應該多少招比較好。」

宋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氣的頭頂冒煙,他大聲的喊道,

「好!」

「既然你這麼自信,我們一起上去,若是你敗了,你必須跪下行三跪九禮向那位神人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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