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就這樣同意馬爾福去當那個悲情英雄?」
gin吃驚地望著harriet他們三個,老實說,harriet做夢也想不到gin的重點居然是這個——她的意思是,他們三個的確才繪聲繪色地描繪了整整十分鐘海格是如何將一個足足有16英尺高的巨人藏在禁林里,而與德拉科有關的部分被壓縮在最後一分鐘里,由hermes匆匆做了個簡短總結罷了。
「他提到了會由哪個斯萊特林學生去舉報他嗎?」他又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不管他打算讓哪個學生舉報他都沒用,」harriet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她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很快就意識到德拉科的決定實在稱不上高明,「我不可能讓他去做這個替罪羊。」
「馬爾福有什麼理由舉報烏姆里奇?」一旁的喬治開口了,緊皺著眉頭,「我以為他想要維持他如今在斯萊特林的地位呢。除了食死徒夢之隊以外的斯萊特林學生雖說沒有多喜歡烏姆里奇,但也沒有到想要她走人的地步啊。」
「德拉科會告訴那些學生,他這麼做是為了贏得格蘭芬多學生的信任,好打入我們內部,探取情報,必要時他甚至會說這是奉伏地魔的命令,這麼一來就沒人敢對他的所作所為說三道四了,甚至還會讓食死徒夢之隊的成員懷疑伏地魔派他來監視自己,沒有膽子提出質疑。鑒于他本來就有‘親格蘭芬多傾向’,這個說辭的確是可信的。而且,提供線報的的確是斯萊特林的女巫,德拉科可以說他家本來就和對方有交情。」
hermes嘆了一口氣,還有另外半截話卡在他的心頭,不確定是否該讓harriet知道。他隱隱約約有預感,德拉科早就在等待這麼一個合適的時機——這個提議不是為了保住海格的弟弟,也不是為了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悲情英雄,而是為了能讓他有資本與伏地魔談判。
「總而言之,我們需要新計劃。」harriet說,「而且越快越好——我們談話這會,烏姆里奇很有可能就正要把她的手下派到禁林里去,還得有人去拍下她的照片,好以此來脅迫她呢。」
「也許我可以擔任這個替罪羊的角色,」納威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說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我的基礎是最差的,腦子也是最笨的,如果我被趕出了學校,就不需要麻煩德拉科半夜偷偷爬起來陪我訓練了,等大家去魔法部的時候,也不會被我拖後腿——」
「誰說你拖後腿了,納威?」rona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最近兩次d.a.實戰訓練的勝利都有你的功勞,特別是你的獅子咆哮咒,每一次都威震全場。誰敢說你是個拖累,我第一個給他好看!」
「我們都有短板,納威,」gin也勸說著他,「我在草藥學上不如你,魔藥學上不如harriet,變形術上不如hermes,揍人這方面不如我姐姐,難道我也該退出d.a.,只因為我在這些方面可能會成為拖累嗎?」
「沒有人應該成為那個替罪羊,」harriet沉聲說道,「沒人應該被犧牲——」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弗雷德的聲音打斷了,「太遲了,」走到塔樓窗戶邊的他驚呼道,「快看——你們快過來看!」
剩余的人都一擁而上,在窗戶前擠成一團。竭力向禁林的方向望去。此時休息室里的學生都下樓去吃早餐了,整個宿舍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harriet的鼻子被壓得變了形,眼鏡與玻璃狠狠撞在一塊,最嬌小的她被推到了角落里,要不是身後的喬治用胳膊為她撐開了一點空間,只會更難受。
從格蘭芬多塔樓能清楚地看見海格的小屋,當然也能清楚地看見烏姆里奇正趾高氣揚地帶領著七八個巫師往禁林走去,海格則站在小屋門口目送著他們——也許是因為即將得到扭轉劣勢的證據,烏姆里奇的姿態又變回了從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顯然,她堅信,這不僅能幫助福吉扳倒他的對手,也能幫助她恢復職位,重新將霍格沃茨玩弄在她手心中。
「這一次他們沒找到格洛普,也許過兩天烏姆里奇還會組織一場搜查,」rona沒有把握地說道,「也許我們能在那之前就想出一個新計劃,決定我們究竟需不需要一個替罪羊,還需不需要拍下烏姆里奇在禁林中的照片——」
「行不通的,rona,」hermes嚷道,harriet循聲望去,發覺hermes此時的姿勢基本算是將rona抱在了他懷中,只是他們兩個誰也沒發現此刻的親昵,「還記得那些馬人嗎?他們已經受夠了魔法部的官員一次又一次地入侵他們的領地,如果烏姆里奇再去第二次,天知道他們會在憤怒的驅使下做出什麼?更別提他們很輕易就能發現格洛普已經被我們轉移走了——這意味著我們違反了對他們的承諾溜進了禁林。這兩件事加在一塊,很有可能就會讓他們決定拒絕接納格洛普。那麼之後海格該把他的弟弟安置在哪兒?總不能讓他永遠都待在有求必應屋里吧?」
「這麼說,我們沒時間想出一個新計劃了?」喬治盯著hermes,問道。
「如果這個計劃不需要拍下烏姆里奇進入禁林的照片,也能達到阻止烏姆里奇繼續在禁林里搜尋證據的目的的話,也許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但老實說,除了替罪羊的那一部分,德拉科的計劃實際上很完美,我不知道還能不能——」
「那就這麼定了。」喬治果斷地跳了起來,大家都吃驚地轉過身來,向他望去,「弗雷德,你還記得那個我們談論過的計劃嗎?」
「記得?」弗雷德咧嘴一笑,「我就是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絕不會忘記那麼精彩的計劃的。該是我們讓它成為現實的時候了。」
「什麼計劃?」rona焦急地沖到他們中間,「如果你們惹出了什麼麻煩,到時候媽媽準會寄來一封吼叫信——」
「相信我,小妹,等我們完成計劃以後——」弗雷德說。
「吼叫信會是你擔心的——」喬治說。
「最後一件事,」弗雷德笑嘻嘻地接上了半句話,「從阿茲卡班回來以後我們就在計劃這件事了——」
「而且我們都已經想清楚了,」喬治漫不經心地說道,沖harriet微微一笑,「這就是我們確定要做的事情。」
「什麼事情?」rona大吼道,「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們走的!我和gin完全可以拿下你們兩個——」
說時遲,那時快,gin突然一把抓住了rona的雙手,控制住了她。「快走!」他沖自己哥哥們嚷道,喬治大笑著應了一聲,弗雷德則舉起魔杖,「相機飛來。」他叫到,隨即躍起,精準地接住了從宿舍里飛出的照相機。
gin仍然在盡全力壓制著自己的姐姐,rona接連吼出了好幾句咒語,但她的魔杖插在衣兜里,因此什麼也沒發生。harriet,hermes和納威吃驚地注視著韋斯萊家的四個孩子突然爆發的內亂,都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插手。他們還在遲疑著,動作極快的雙胞胎已經從畫像後的隧道滑了出去,只能听見他們的腳步聲飛快地在走廊上遠去,還有一句遙遙傳來的「謝了,小弟!」
「你在做什麼,gin!」後者一放手,rona就氣得叫嚷了起來,「你根本不知道弗雷德和喬治會給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煩!最壞的結果,他們很有可能會被烏姆里奇抓起來,關進監獄——」
「那是弗雷德和喬治,rona。」gin與她對視著,揉著自己酸脹的手腕,「哪怕真的被烏姆里奇抓了起來,他們也能在五分鐘之內就想出上百個逃月兌的計劃。而且,你听到他們說的話了,這是他們想做的事情,他們已經下定決心了。」
「可是——」
「你與harriet,還有hermes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的時候,我,弗雷德,還有喬治試圖阻止過你嗎?」gin上前一步,將rona摟入了懷中,他如今已經比自己的姐姐高出半個頭了,「從前的你絕不會試圖阻礙弗雷德和喬治想做的事情,甚至會躍躍欲試地想要成為其中的一份子,這次是怎麼了?像只老母雞似的護著家里的男孩們,這份工作已經被媽媽搶走了,難道你沒听說嗎?」
「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珀西,對嗎?」
平生第一次,hermes猜中了rona的心思,她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我——我不想插嘴——但——但是——」這時,納威戰戰兢兢地開口了,而且站在距離rona兩步遠的地方,生怕她的怒火會轉而燒到自己身上,「也許——我的意思是說,也許我們該先弄清楚弗雷德和喬治想要干什麼?」
「這我倒是有辦法。」harriet靈機一動,「活點地圖飛來!」
喬治和他的兄弟對霍格沃茨很熟悉。
因此他們只花了幾分鐘,就已經跑在霍格沃茨的場地上,一路穿過綠意漸染的草地,三兩步跨下台階,向海格小屋的方向奔去。這是假期的第一天,大多數學生都還在禮堂里悠閑地享受著吐司和雞蛋,放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給自己施了幻身咒。感謝d.a.訓練,這些原本難度頗大的咒語對他們來說已是駕輕就熟。
他贊同自己弟弟說過的話,弗雷德也是。在經歷了阿茲卡班大戰那樣一場戰爭後,卻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學校,繼續平淡的日子,操心著根本不重要的考試,服從著那個老癩蛤|蟆的頤指氣使——近來她確實收斂多了,但那不是重點,也不會持久——實在太不真實了。
也就是在那時,喬治意識到,乖乖待在霍格沃茨完成學業——在一場大戰即將爆發的陰霾之下,簡直如同一個笑話般滑稽。
他沒有完全跟harriet說實話,情人節時他去拜訪佐科笑話店,不僅僅是為了收購或者是學習經驗,他的確非常嚴肅地與老板談了一場,詢問對方願不願意雇佣兩個霍格沃茨的輟學生——優勢是對販賣的商品有著充足的知識,而且不要任何工錢;壞處是烏姆里奇可能會帶著魔法部的巫師三天兩頭上門騷擾,甚至找借口要關掉笑話店。
即便要離開霍格沃茨,他也不願離自己的家人及harriet太遠。這會使那個他們對伏地魔撒的謊言看起來更加真實,也能讓他——這個想法總是讓他忍不住微笑——在公主殿下需要她的騎士時出現。
霍格莫德的距離剛剛好。
「我可是挺過了神秘人勢頭正盛的那幾年,告訴你,我從那時候就在霍格沃茨開店了,有不少曾經的食死徒還來光顧過呢——當然,我從來就不怎麼喜歡他們。相比之下,魔法部的幾個巫師我還是能應付得來的。」佐科笑話店的老板山姆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歡迎你與弗雷德隨時過來工作。」
他和弗雷德並肩沖進了禁林,他們對這座森林的熟悉不亞于對霍格沃茨的熟悉——海格整天把他們兩個稱呼為「可惡的小混蛋們」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烏姆里奇及其他巫師留下的痕跡很好找,沿著小路走了一會,就能看見大片大片的被燒得荒蕪的林地,喬治估計是那些巫師害怕被禁林中居住的生物所襲擊,因此靠大火來驅散他們。這下他有些能理解為何馬人們會那麼憤怒,沒人希望看見自己美麗的家園被毀成這樣。
「再提醒我一次,馬爾福打算怎麼用這些照片來威脅老癩蛤|蟆?」貓著腰,輕手輕腳地穿過林葉,弗雷德突然輕聲開口了。
「找到老爺車以後,魔法部就沒有借口繼續在禁林里搜尋了,」喬治記得hermes是這麼說的,「因此烏姆里奇一而再再而三地返回禁林的舉動就顯得很可疑——」
「但她也可以說,是在禁林里找到了什麼可疑的蹤跡,不是嗎?」
「如果她的確找到了證據的話,是的。但目前她有的只是疑似巨人留下的生活痕跡而已,如果她以此作為依據,力圖向大眾證明禁林里真的藏著一位巨人的話,這種荒謬的說辭只會讓眾人懷疑她在欲蓋彌彰——換言之,掩蓋她在禁林里找到了小天狼星的事實。因為兩年前魔法部宣布小天狼星在試圖從霍格沃茨塔樓逃走時跌下屋頂而死去,許多人自然會聯想到他可能在那之後藏在了霍格沃茨的禁林中,而烏姆里奇幫助掩蓋了他死去的消息。」
「這樣離譜的故事也有人相信,」弗雷德嘖嘖有聲,但他已經施展了隔音咒,因此連一只飛鳥也沒驚動,「他們也不想想,難道烏姆里奇就任由小天狼星這兩年在禁林中半死不活地待著?而不想方設法地把他救出來?」
「大多數人都對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沒有判斷力,弗雷德,我們都清楚這一點。這種看似絲絲入扣的假消息最能迷惑常人的理智,一旦他們發現幾個關鍵點似乎都能連接起來,就會忽略背後其實不成立的邏輯關系,從而信以為真。去年麗塔•斯基特還在不遺余力地污蔑harriet的時候,我們已經領教過了。」
「烏姆里奇也清楚這一點。」弗雷德咧嘴一笑,「她知道外面的那些普通巫師會有多麼輕易就相信她把小天狼星藏在禁林里的這個消息,再加上我們承認一切都是我們搞的鬼,根本沒有巨人,烏姆里奇自然就會被嚇得收手不干了——雖說馬爾福這人不怎麼討喜,但也必須承認,有時候他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是的。」喬治輕聲說,「他的腦子確實挺好使的。」
烏姆里奇和她的巫師散開了,喬治和弗雷德停下來研究了一會腳印,決定她應該在人數最多的那個小組里,便轉了一個方向。沉默地走了好幾步以後,弗雷德突然開口了。
「這麼說,你的想法還是沒變?」
「沒有,」喬治嘆了一口氣,說道,「harriet真正愛著的人是馬爾福,這一點從她一年級開始就沒變過。既然如此,她就該跟對方在一起——何況,你也看到了,他實際上還不算壞。」
「我還是認為你比那個金發小子更適合harriet。」弗雷德嘟囔了一句。
「你當然會這麼想,你是我的兄弟。」喬治忍不住笑了,「我很肯定,孿生子法律規定你必須認為你的兄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絕不能有其他的念頭。」
「至少你也該爭取一下。」弗雷德聳了聳肩,「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她永遠只會把你視作是另一個哥哥,根本不做他想。有時,只要稍稍地捅破那麼一點窗戶紙——」
「讓她在經歷了塞德里克的悲劇過後,又陷入必須在兩個男孩中間選擇一個的兩難境地?」喬治搖了搖頭,「我只希望harriet快樂——哪怕她不是因為我而快樂,也足夠了。」
感情在喬治的生活中並不是最重要的存在。
他更熱愛他的兄弟,他們的發明,他們的惡作劇,他們未來共同擁有的一切計劃與願景。harriet從來都不是他的生活的重心,一切原本只起始于一個公主與騎士的玩笑,卻真實地在他心里佔據了一席之地。
他從未試圖去爭取什麼,得到什麼,他知道將來有一天harriet會成為別人的妻子,會成為別人的孩子的母親,她會長大,會成熟,會變老,但她永遠都是他心中的公主。經年以後,他也會跟一個面容不清的女孩成婚,有自己的家庭的孩子,繼續熱愛著自己熱愛的一切。少年時的愛戀,不過也就是日後回想起來,一段能令人微笑的回憶罷了。
弗雷德突然停住了腳步。
「快瞧!那兒就是烏姆里奇!」
他手忙腳亂地從袍子口袋里掏出相機,這是科林•克里維在原本那台被蛇怪的雙眼燒掉以後新買的一台。弗雷德肯定他不會因為相機被借去阻止烏姆里奇的邪惡計劃而生氣。
「記住,不能把別人拍進來——」
「我知道。」
「弗雷德,你記得把閃光燈關掉了,對吧?」
喬治的提醒話音剛落,就只見閃電般的一道光芒霎時照亮了整座林子,烏姆里奇及她身前兩個巫師驚恐蒼白的臉色都唄喬治看得清清楚楚,「那兒有人!」其中一個尖叫了起來,「他們在拍照片!」
喬治和弗雷德動作一致地跳了起來,沒命地往禁林外跑去,胡亂給自己施展著諸如「盔甲護身」「飛毛腿咒」這一類咒語,因為他們已經能听見烏姆里奇和另外那兩個巫師追在身後,口里喊著「昏昏倒地!」「粉身碎骨!」。
「計劃有變,」弗雷德一邊跑,還一邊有心情調侃,「所以我們沒法帥氣地闖進她的辦公室,將照片灑在她的辦公桌上,也許還撅幾□□種吸血羽毛筆出氣,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
「是啊,」喬治附和道,「但也許這樣更好——」
「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樣嗎,喬治?」
「我想的永遠跟你想的是一樣的,弗雷德!」
「那就讓我們大干一場吧,」弗雷德大笑起來,「天啊,今天我們起床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將是我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天!」
幻身咒的效果因為他們施展了鎧甲咒和飛毛腿咒而被抵消了,現在誰都能看見烏姆里奇和好幾個魔法部的巫師在追逐韋斯萊家的兩個男孩。「梅林最骯髒的底褲啊!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你們這兩個可惡的小混蛋們干了什麼?」經過海格小屋時,海格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從小窗戶里伸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同樣驚呆了的還有一些吃完早飯準備來場地上享受好天氣的霍格沃茨學生,喬治只來得回了一句「復活節快樂,各位!」就把他們都拋在身後了。
他們穿過連接場地與城堡的長廊,一路繼續向前飛奔,罔顧身後烏姆里奇氣急敗壞的「停下!我說停下!格蘭芬多扣五十分!格蘭芬多扣一百分!你們再不停下,我就要把你們兩個通通開除!」這會到了學校里,她和其他的巫師倒是不敢對學生動手了。
但她的聲音被其他學生的叫喊淹沒了,盡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都能猜出雙胞胎肯定又做了什麼惹惱烏姆里奇的事情,因此都在盡情為他們鼓勁,「干得好,韋斯萊!」「跑啊,韋斯萊,別讓他們抓到你!」「格蘭芬多必勝!」,到後面,幾乎所有路過的學生都跟在烏姆里奇身邊一起跑,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這場追逐直到穿過霍格沃茨的中庭才結束,在那兒,他們與harriet,rona,hermes,還有納威擦肩而過,瞥見了他們臉上極度驚訝的神色,顯然,他們絕對沒有料到喬治與弗雷德的計劃最後會讓大半個學校都跟在他們身後跑。但還沒等他們能做什麼,大批興奮的學生就已經將他們淹沒,而烏姆里奇和她的手下早就被人牆所阻絕,此刻正舉步維艱地打算在人頭攢動間擠出一條路來。
喬治和弗雷德在霍格沃茨的大廳前剎住腳步,麥格教授正急匆匆地從大理石台階上走下來,她身後是鄧布利多校長,弗立維教授,斯內普等一干教師,「韋斯萊先生!」她的嗓音因為怒氣而尖銳無比,听在喬治耳朵里卻有些可愛,「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雙胞胎心領神會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各從衣兜里掏出了兩個小球,眨眼間,連接大廳的三條走廊——還包括前廳,就登時變成了四塊沼澤地,泥潭上還冒著新鮮的氣泡,一下子就將烏姆里奇,魔法部的巫師,霍格沃茨的學生,還有教師們隔開了。
「好啊,好啊。」烏姆里奇終于費勁地擠到了前排,同樣擠了過來的還有harriet,rona,hermes,納威,甚至還有臉色蒼白的德拉科•馬爾福。喬治很高興地在harriet臉上看見了一絲擔憂,「這麼說,你們認為戲耍魔法部官員,戲耍霍格沃茨教師,甚至把學校的幾條走廊變成沼澤地很好玩,是不是?」
德拉科•馬爾福的目光從他們手上的相機移到他們臉上,愕然地怔住了。他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喬治記得是叫做阿斯托利亞——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挺好玩的,沒錯,」弗雷德環顧四周,笑嘻嘻地說道。如今看清了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麥格教授似乎一下子就沒有那麼氣憤了,鄧布利多校長更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些沼澤地,「老實說,這給霍格沃茨增添了——嗯,不好說——一絲它從未擁有過的野性,我一直覺得這兒有些太過古板壓抑了,你說是不是,喬治?」
「從七年前我們站在這兒等待分院儀式時就這麼覺得了,弗雷德。」
烏姆里奇剛想再說點什麼,弗雷德卻一下子舉起了手中的相機,「想不想知道我們拍到了什麼,烏姆里奇教授?」
他特意把「教授」兩個字說得尖聲細氣的,登時惹起了一片大笑。
「照相機飛來!」烏姆里奇尖叫道,但相機仍然好好地待在弗雷德手上,紋絲不動。在跑到大廳以前,他就已經給相機施了一堆反咒了。
「你真是太小瞧你教出的學生了,」喬治嘖嘖說道,「竟然會以為一個小小的飛來咒就能把這麼重要的證物從我們手上搶走——」
「粉身碎骨!」另一個魔法部巫師喊道,但咒語從相機上反彈了出去,打碎了一支水晶吊燈的鏈子,麥格教授立刻定住了即將掉下來的銅條,穩穩地把它們又接了回去。
「你是不是就只會這麼一個咒語啊?」弗雷德嘲諷地看著他。
「麥克尼爾先生,達維斯先生,你們是在霍格沃茨,請不要對學生直接施展魔咒——哪怕是對他們身邊的物品施展也一樣。我們不允許任何可能會對學生造成傷害的行為。你們也曾經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應該對這一點很清楚。」鄧布利多溫和地開口了,語氣就像那兩個魔法部巫師突然在走廊上襲擊了兩個無辜的霍格沃茨學生一樣,喬治幸災樂禍地瞧見他們臉都氣歪了。
「尤其是在我們手握如此重要證物的情況下,」喬治大聲說道,「烏姆里奇教授,敢問你是在禁林里尋找什麼啊?」
這個問題不知怎麼地給了眼前這老癩蛤|蟆一點勇氣,她挺起了胸膛——這個姿勢只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根掉進了粉色顏料的香腸——用她所能使用的最大音量,嬌滴滴地說道,「我是在尋找巨人的蹤跡,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霍格沃茨的禁林里就居住著恐怖而殘暴的巨人,而你們的校長,鄧布利多,放任這樣的危險就在距離你們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存在,卻無動于衷,毫無作為——」
「那是我們偽造的。」弗雷德的聲音蓋過了她那小女孩一樣的嗓音,清清楚楚地說道。
「什麼?」烏姆里奇呆住了。
「不然的話,想想看,烏姆里奇教授,你怎麼會每次都空手而歸呢?」喬治嘲諷地笑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在禁林的不同位置毀壞樹木,清理空地,讓你誤以為有一個巨人就居住在那兒——順便說一句,烏姆里奇教授,桃金娘也是我們采訪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對當年那張會唱歌的賀卡的演繹?也許我可以唱得更好,噢,你那——」
「住嘴!住嘴!住嘴!」烏姆里奇氣急敗壞地叫嚷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學生往這兒聚集了,喬治敢說全校師生此刻都已經集中在這兒了,只是被那四條沼澤所阻攔,無法走近,只能遠遠望著,「你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那怎麼可能會是——那可是禁林——還有《唱唱反調》——為了什麼——」
她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了。
「這兒所有人都知道,包括麥格教授和海格,我和喬治對禁林有多麼熟悉,幾乎對我們來說就是第二個家一般,」弗雷德聳了聳肩,麥格教授適時地點了點頭,周圍的不少學生也發出了喃喃的贊同聲,「從一年級起我和喬治就已經反復出入那兒了——如果你要為我們從那時起的違反校規扣分的話,別費勁了,我想格蘭芬多的沙漏已經見底了,當然,現在已經沒人會在乎這種事了。」
「至于為什麼,」喬治接著說了下去,「不讓你誤以為禁林里有巨人,又怎麼能拿到這樣的照片呢?想想看,如果烏姆里奇教授你出現在禁林里的照片被泄露了出去——特別還是在魔法部已經沒有理由再搜尋禁林的前提下,會引發怎樣的輿論呢?要知道,有許多人可是堅信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沒死,仍然在禁林里苟延殘喘呢。」
烏姆里奇臉上血色盡褪,青筋暴起。
「你們兩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會領教這樣為非作歹將有怎樣的下場!第一步,我要把你們兩個都——」
「省省力氣吧,烏姆里奇——我看我們兩個已經禮貌夠了,教授兩個字可以免了,」弗雷德說,「我認為我們不會領教了。喬治,我認為我們已經不再適合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有同感。」喬治與他相視一笑,「應該到現實世界里去試試我們的才能了。」
「你們別想這麼輕易就逃月兌!我看你們能逃到哪里去!」烏姆里奇面目猙獰地吼道,「鄧布利多校長,難道你就打算放任你的學生這樣任意妄為,蔑視法律,做出這等膽大包天的罪行嗎?威脅並企圖勒索教師,這可是至少要在監獄里關上半年的,而根據這兩個人的態度,我看關上三年也不算多!」
「從他們剛才宣布的話里來看,」鄧布利多攤開了手,平靜地說,「他們已經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了。我不知道您指望我做些什麼,我只對我的學生負有責任。」
「而且,說到威脅和勒索,」斯普勞特教授冷冰冰地開口了,看來,她至今都沒有原諒烏姆里奇竟然敢把塞德里克的死稱為一場意外,此刻懷著一腔怒火要為自己昔日最喜愛的學生而戰,「我可沒有听出任何這種意味,烏姆里奇教授,也許你該冷靜一點——我的意思是說,這兩個孩子威脅你不能做什麼了嗎?他們向你索取什麼了嗎?可沒有任何一條法律禁止人們津津樂道一些小道消息,不是嗎?」
「他們拍下了照片!」烏姆里奇嚷道。
「可是,如果你沒有在禁林里做任何違法的事情,烏姆里奇教授。」麥格教授響亮地用鼻子哼了一聲,「一張無關緊要的照片怎麼可能威脅得到你呢?」
烏姆里奇被噎住了,她此刻就如同一條剛從魚缸里撈出來的金魚,被放在砧板上任人羞辱,卻什麼都做不了。老實說,這比喬治原本與自己兄弟計劃的飛躍霍格沃茨要精彩得多了。
「你們逃不了的。」她神經質地指著他們兩個,「我現在就要把你們兩個帶回魔法部去!既然你們已經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了,那麼鄧布利多校長也沒法保護你們了!」
「還是那句話,烏姆里奇,你實在太小看你教出的學生了。」弗雷德輕蔑一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們需要鄧布利多校長的保護?」
他和弗雷德同時舉起魔杖。
「掃帚飛來!」他們齊聲說道。
不少學生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們都知道弗雷德和喬治的掃帚已經被烏姆里奇給毀掉了,就連烏姆里奇也現出了懷疑的神色,可能覺得雙胞胎的腦子已經不正常了——
但從遠處傳來了「嗖嗖」的聲響,有什麼響應了他們的咒語。許多學生回頭望去,然後及時一貓腰,躲過了從魁地奇場地飛進霍格沃茨城堡的兩把掃帚,它們穩穩當當地停在弗雷德和喬治面前,驕傲地向所有人展現著光滑的帚身與修建得當的帚尾——harriet一直精心護理著它們,尤其是從阿茲卡班回來以後。
所有人都能認出,那是兩把光輪2000。
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啜泣。喬治望去,發現是那個叫秋•張的東方女孩。隨著她的眼淚落下,越來越多學生意識到這兩把掃帚曾經屬于誰——能被格蘭芬多的學生召喚而來,只有曾經的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長,伍德的掃帚,以及那把塞德里克送給harriet的禮物。
而他們的意志會與我們一同飛翔。
喬治和弗雷德動作一致地跨上掃帚,帚身在他們的手下微微顫動,就像是渴望著再一次在魁地奇場上翱翔。
「如果你們想買我們演示的這種便攜式沼澤——如你們所見,用來阻攔自己厭惡的人實在再好用不過——請來霍格莫德的佐科笑話店,你會在那兒找到我們,還有所有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最新產品。」
「只要霍格沃茨的學生發誓要用我們的產品趕走這只老蝙蝠,就能獲得特殊折扣。」喬治宣布道。
「祝你在拿到搜查令上好運,烏姆里奇,否則就別費事來店里找我們了。」弗雷德又補充了一句。
「噢,對了,謝謝你的相機,科林•克里維!」喬治一把將相機向他扔去。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會在這樣激動人心的時刻被提到,那小個子的男孩看上去興奮得隨時會暈倒。只是相機剛到他手里就被其中一個魔法部官員搶了過去,他們迫不及待地打開相機後蓋,卻發現膠卷已經被拿走了。
「你真的以為我們有那麼蠢嗎,烏姆里奇?」
「以你這樣的腦子,我們還是省省道別的功夫吧!」
說完,他們使勁一蹬地面,竄到了十五英尺的高度。所有的鬼魂都在下面,跟自己學院的學生待在一塊,只有那愛搞惡作劇的幽靈——皮皮鬼待在上空,戲謔地注視著這一切。
「為了我們,皮皮鬼,送她下地獄吧!」
弗雷德高聲嚷道。
這原本只是個戲劇性的告別,喬治沒料到皮皮鬼卻月兌下了頭上的鐘形帽子,敏捷地向他們行了一禮。如暴風雨般的喝彩聲在腳下迸發,喬治最後看了一眼人群中的harriet,與他的孿生兄弟一起飛出了敞開的大門,越過了整個霍格沃茨,融入了輝煌奪目的朝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