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水後,澹台梓瑤輕輕將鄭少歌,放躺回石榻上。
旋即,起身提著用一截粗樹干,掏空而成的簡易木桶,到山林間打了一桶水。
返回洞府後,將水倒入用山石劈成的石桶中,架在篝火上燒水。
期間不斷將芊芊玉手,伸進水中,試探著水溫。
待到水溫適中後,她將石桶提到石榻前,頓時心如鹿撞,顫抖著一雙玉手,將鄭少歌的衣服解開。
隨後用潔白的絲巾,沾水擰干,開始細心地替鄭少歌,擦拭著遍布汗水的身子。
擦拭的過程中,她的一舉一動,既像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香腮染霞;
又像是一位美艷嬌妻,細致而貼心的照顧著夫君。
擦拭過後,她微微側頭美目緊閉,顫抖著柔若無骨的玉手,慌亂地褪下了鄭少歌的白色褻褲。
「撲通撲通……」
盡管這已不是第一次,為鄭少歌擦拭身子了,可她依然每次都心跳加速……
替鄭少歌擦拭完身子後,澹台梓瑤閉著眼楮,從乾坤戒中取出一襲白色長裙,蓋在鄭少歌身上。
然後拿起鄭少歌換下來的衣物,到洞府外的溪流中,清洗干淨。
皎潔的月光下,隱約可見,她那清麗月兌俗的容顏上,流露出一抹幸福而迷人的微笑。
清洗干淨後,她雙手捧著滴水的衣服,一股股靈力自掌心蒸騰而出。
片刻後,她拿著月兌水烘干後的衣服,回到洞府收起自己的白裙,再次閉上雙眸,半生不熟地給鄭少歌穿上。
然後她坐在榻沿,睜開眼簾,美眸中閃過一抹猶豫。
最終還是俯子,朱唇輕輕的吻了一下鄭少歌的額頭,輕聲自語道︰
「不管將來我們會怎樣,我都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鄭少天,我……喜歡你。」
言罷,一連守著鄭少歌十個晝日,幾乎不眠不休的澹台梓瑤,頓覺困意漸濃。
小腦袋一磕一點的打起了盹兒,眼看要睡著了,又猛然驚醒,左右看了看,又閉上了眼楮。
微微吸了吸鼻翼,最終將腦袋埋在鄭少歌的胸膛上,逐漸陷入了睡夢之中。
想到鄭少歌和雲景龍的仇恨,她的眼角滑落兩行清淚,打濕了鄭少歌胸前的褻衣,嘴中夢囈道︰
「要是你和我大哥沒有仇怨,那該多好……」
說著說著,澹台梓瑤便沉沉睡去。
鄭少歌徐徐睜開了眼楮,望著睡夢中還在落淚的澹台梓瑤,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
他雖然無法動彈,也不能言語,但澹台梓瑤的哭泣聲,卻是听得真切。
他柔和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感動,暗忖道︰「我鄭少天何德何能,讓你對我如此傾心……」——
同一時間,遺忘森林入口。
夜空中,飛天靈虎載著秦無雙,盤旋于森林外圍上空。
經過這十日的恢復,秦無雙的實力已然恢復巔峰,她撫模著靈虎的腦袋,哽咽叮囑道︰
「小白,記住了,一會兒我說什麼,你只管點頭便是。」
「吼……」飛天靈虎點了點碩大的頭顱。
「好,我們下去吧。」秦無雙說話間,飛天靈虎俯沖而下,飛落在一塊巨石前方。
秦無雙立刻抹去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躍下虎背,開心的呼喚道︰「柳師姐,我回來啦!」
「無雙!」伴隨著一道欣喜之聲,一襲粉裙的柳詩妍,從巨石下的洞府中閃掠而出。
緊緊地將秦無雙擁入懷中,喜極而泣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些時日,你可把我擔心壞了!」
「嘻嘻……」秦無雙笑嘻嘻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好呀,我日夜擔心你,你還敢取笑我!」柳詩妍佯裝慍怒道。
隨即松開秦無雙,左顧右看,娥眉一蹙,問道︰「無雙,鄭少天人呢?」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想他了?你放心,他過段時間就回來。」秦無雙莞爾一笑,揶揄道。
「過段時間,為何?」柳詩妍卻是收起了笑容,目光直直的盯著秦無雙,似乎想將她內心看穿,問道︰
「鄭少天去救你,現在你和小白回來了,他卻沒有回來……
無雙,你要是把我當姐妹,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師姐,你先別著急,听我說嘛!」秦無雙上前一步,挽著柳詩妍的手臂,一臉崇拜的解釋道︰
「你是不知道,鄭少天他可厲害了!」
「當時,鄭少天前往枯林山澗救我,蕭健仁一干人等,都還未晉升到胎靈境。」
「鄭少天如同虎入羊群,蕭健仁他們被嚇得四散奔逃,非常順利的就把我救了出來……」
秦無雙眉飛色舞的說完,見柳詩妍依舊面帶質疑,當即撇了撇嘴道︰
「怎麼,柳師姐,你不信?不信你可以問問小白,它總不會撒謊吧?」
柳詩妍立即看向飛天靈虎,詢問道︰「小白,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吼!」飛天靈虎低吼一聲,碩大的頭顱重重點了點。
柳詩妍見狀,便不再懷疑,隨後詢問秦無雙,鄭少天的行蹤。
秦無雙告訴柳詩妍,鄭少天要尋找一些天材地寶,然後有可能閉關沖擊胎靈境,晉升之後就會回來。
隨後,柳詩妍和秦無雙便一同閉關,沖擊胎靈境。
飛天靈虎則是匍匐在巨石前方,周圍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它都會激動的抬頭望去。
當發現並非鄭少歌回來後,巨瞳中一次次流露出失望之色,又無精打采的垂下了頭顱……
翌日辰時,旭日東升。
「鄭少天,我來救你了,你不要死!」
趴在鄭少歌胸膛熟睡的澹台梓瑤,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似乎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猛然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
她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洞府,這才知道,只是虛驚一場。
這時,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怎麼了,是做惡夢了嗎?」
澹台梓瑤聞言,曼妙的嬌軀微微一顫,徐徐回頭,發現鄭少歌正望著自己,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你……是何時醒的?」澹台梓瑤眼神有些慌亂的問道。
她深怕鄭少歌早已醒來,感受到了自己昨夜,偷吻他的事情。
她怕被鄭少歌婉言拒絕。
殊不知,鄭少歌昨夜在她哭泣時,就已經醒來。
「剛醒。」鄭少歌依稀記得,當初自己被澹台梓瑤救走後,沒過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于是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第十一天。」澹台梓瑤應聲道,同時心中暗松了一口氣。
「第十一天嗎?無雙那邊應該已經和詩妍會合了。」鄭少歌心中暗忖道。
念及此處,頓感如釋重負,旋即,他目光真摯的看著澹台梓瑤,感激道︰「這些時日以來,辛苦你了。」
從鄭少歌第一時間,並非說多謝、救命之恩之類的,而是直接辛苦你了。
便不難看出,這無形之中,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你我早已是共患難的朋友,不必客氣。」澹台梓瑤聞言,嫣然一笑道︰
「你這一躺就是十天,我還是扶你出去走走吧。」
「好。」鄭少歌也笑了笑。
澹台梓瑤俯身將鄭少歌攙扶起來,走出了洞府,駐足在風景如畫的山巒群間。
鄭少歌閉上眼楮,呼吸著清新空氣,感受著劫後重生的喜悅。
當初自己重傷之下,面對蕭健仁,早已做好了憑借強悍肉身,硬抗蕭健仁的攻擊。
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給他最後一擊。
就在自己生死難料之際,幸得澹台梓瑤相救,如今回想起來,鄭少歌仍感心有余悸。
他睜開眼楮,側頭看向澹台梓瑤,目露感激道︰「多虧有你,否則,我那日恐怕難逃一死。」澹台梓瑤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的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你真的不用和我客氣。」
此刻,二人相視之間,一股異樣的情愫,悄然彌漫在二人心間,彼此久久不語。
良久過後,鄭少歌眸中迸射出一道寒芒,承諾道︰
「你因我而徹底得罪了蕭健仁,以這個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必定會報復你。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他任何對你出手的機會,下次再相遇之時,便是他的死期!」
澹台梓瑤聞言,娥眉緊蹙,憂心忡忡道︰「鄭少天,你有沒有想過?
他爺爺是內門獸靈(魂)一脈的二長老,位高權重,你若真殺了他,今後在內門還有活路嗎?」
之前提到過的‘獸魂一脈’首席長老,‘聖魂一脈’首席長老……九大首席長老。
指的是獸靈胎、聖靈胎、古靈胎……九大屬性胎靈之間的九個派系。
在起內門派系名的時候,想著與境界名區分開來,結果發現看官們,都看得一頭霧水。
就是「魂」與「靈」這兩個字,在書中代表的,其實是一個意思。
不過既然看不懂,那就改,後續統一用「靈」字命名。
還是提前解釋一下吧,免得大家依舊是一頭霧水︰
修士在晉升胎靈境一重的時候,都會在靈池內凝聚出第一尊胎靈。
凝聚出的第一尊胎靈,都擁有著各自不同的屬性,這是奠定修士資質的重要一環,也是日後修煉的根本。
第一尊胎靈是什麼屬性,往後就是什麼屬性,這種屬性會伴隨修士一生。
在沒晉升到胎靈境一重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資質。
完全就是憑運氣,運氣好,極品資質,只要中途不夭折,從此一飛沖天。
運氣差,廢品資質,從此碌碌無為,沒有出頭之日。這真的是要靠老天爺賞飯吃!
胎靈的屬性共有十三種,而這十三種屬性,大體可歸為九大類別,具體哪九大類別,暫且不提。
既然有九大屬性類別,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九大派系,九大派系自成一脈。
而內門,便是由這九大脈系組成。
從外門晉升到內門的時候,弟子們便會選擇與自己屬性相同的一脈加入。
這下夠清楚了。
所以,之前提到蕭健仁的爺爺,是內門獸魂一脈,哦不對,現改成…獸靈一脈二長老。
指的便是…內門獸胎靈一脈的二長老。
只需記住內門有九大脈系就行……
听到澹台梓瑤的問話,鄭少歌深吸一口氣,眸中流露出一抹精芒,反問道︰
「我不殺蕭健仁,難道就會相安無事嗎?到時候還不是照樣沒有活路?
總之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他活著到試煉結束,他,必死無疑!」
「他在內門中有背景又如何?我也一樣可以在內門中找靠山,找一個比他爺爺更加強大的靠山!」
澹台梓瑤螓首微點,道︰「我信你。」
鄭少歌眺望著遠方,稍加沉思道︰「雲家貪圖我鄭家產業,想滅我鄭家滿門,最後反被我所滅,死有余辜。」
「我與雲景龍注定會不死不休,我不殺他,他便會殺我報仇,這點毋庸置疑。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他今後不再對我出手,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對你的承諾。
他若對我再動歹念,我一定會殺了他,畢竟我不可能坐以待斃!」
澹台梓瑤聞言,嬌軀猛地一抖,頓時心頭鹿撞,簡直不敢相信,鄭少歌竟然會為了自己,願意放下仇恨。
實際上鄭少歌對雲景龍,哪有什麼仇恨?
無非就是怕雲景龍,回觀月鎮報復自己的父母、爺爺,而未雨綢繆罷了。
他不殺雲景龍,雲景龍早晚會殺他,以及鄭家滿門。
不過他現在做出了讓步,只要雲景龍不對自己以及家人動歹念,他自然可以不殺。
反之,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