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冷靜的理性讓鄧布利多開始思考自己還能再做點什麼,他緊接著想,或許自己還能用虛弱的狀態換來消息,沒準能讓他看清一個人的真實面孔。
就這樣,鄧布利多稍作休息,略作準備,便馬不停蹄地開始趕往德威特的家,像上次來這兒一樣,沒一會兒的功夫費埃爾女士和赫敏就出來了,她們立刻注意到了鄧布利多焦黑的手,但費埃爾女士簡單問候過之後就什麼也不說了,赫敏則猶豫了一下,問道︰「教授,您的手……」
「一點小問題,」鄧布利多笑道,「不用在意,德威特呢?」
赫敏又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他在忙他自己的事。」
「您有什麼事嗎?」她想了想,接著說,「誰也不知道德威特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如果有事,我可以轉達。」
鄧布利多平和地注視著赫敏,說道︰「啊……是關于伏地魔的,我找到了一個魂器。」
夠快的,赫敏先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可這畢竟是鄧布利多,效率如此之高也是理所當然,極有可能是鄧布利多已經確認了魂器的位置,之前不動手只是礙于伏地魔還在活躍,除此之外……
赫敏想了很多,眉頭皺起再舒展,她試探性地問道︰「所以,教授,您知道伏地魔究竟有幾個魂器嗎?」
「這正是讓我遲遲難以下定決心行動的原因之一,」鄧布利多想起了赫敏剛入學時候的樣子——聰明,刻苦,但是死板且遲鈍,現在卻變得敏銳又仔細,果斷又堅決,著實讓人感嘆其身上的變化之大,而在更進一步透露消息的時候,鄧布利多不忘記再次斟酌赫敏是否值得信任,他想到德威特和伏地魔之間的仇怨,再想到赫敏和德威特的感情,以及赫敏身份所帶來的的天然立場,可以確定赫敏是值得拉攏的角色,所以他緩緩說道,「魂器的數量關系著伏地魔的不死,只有先毀滅所有魂器,伏地魔才有死去的資格。」
「但是,教授,」赫敏困惑地說,「如果伏地魔突發奇想又想多做幾個魂器……」
「他辦不到,」鄧布利多感嘆道,「這就是魔法的奇妙了,歸根結底,魔法總是與信念掛鉤,有些魔法,即便強大如魂器,它的制造個數在一開始就因制作者的一個念頭而確定,不管這個念頭是一個吉利的數字,或者是隨機選擇的數字,在確定後都無法更改——或許有更改的辦法,但我很肯定,伏地魔沒有那樣的能力。」
「那您打算怎麼確定這個數字?歸根結底,這個數字只是伏地魔的一個念頭……」
「活得久了,總是會有些辦法的,」鄧布利多狡黠地說道,「在這其中有一個關鍵人物,如果不出意外,開學的時候你就會見到他。」
赫敏眨眨眼︰「保留懸念?」
鄧布利多高興地眯起眼點頭說︰「沒錯!」
「那您找德威特的事……」
鄧布利多交出了復活石戒指,他鄭重地說︰「就是這個,伏地魔的魂器之一,要小心,上邊有詛咒。」
「您的手……」
鄧布利多稍微抬高胳膊,整支焦黑的右手動也不能動,他說道︰「是的,這就是代價。」
赫敏有點猶豫,她覺得德威特既有理由幫助鄧布利多,也有理由不幫助鄧布利多,即便她是如此的了解德威特,此刻也無法確定德威特的態度究竟怎樣,但她還是說道︰「如果您有耐心,可以等一等,我想德威特其實不會介意幫幫您……」
「詛咒也有別的用處,」鄧布利多挺高興自己被學生關心,「情況我還可以掌握……」
他含混地說完,迅速離去。
赫敏站在原地,小心地用魔法使戒指懸空,她問費埃爾女士︰「現在怎麼辦?」
「封存起來,」費埃爾女士用同樣謹慎的態度警惕著戒指可能出現的風險,她們回到屋內,取出一個紅絲絨首飾盒子,把戒指放進去,然後施加多重防護,既防內又防外,「剩下的等德威特。」
這個夜晚的月亮在和陰雲做斗爭,從縫隙里滲出的月光變幻莫測,有點像被撥亂的線,德威特從地下室出來的時間又是個沒有結果的懸桉,沒有了德威特,費埃爾女士和姑娘們失去了共同語言,而姑娘們可以聊的話題也少了很多,最終越來越往私密的方向滑落——到了希瑞讓赫敏看她的紋身的時候,赫敏終于從希瑞月兌褲子的動作中看出了端倪,她拍了拍因為羞澀和惱火而升溫的臉蛋,說︰「我要去找德威特了!」
此時也到了真正關心德威特的人失去耐心的時候了,愛麗絲和費埃爾女士一致默認了赫敏的想法,她們這就要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地下室的門卻在這時候打開,神采奕奕的德威特從里邊走了出來,喜悅充實的滿足感抻直了他的眉毛往上揚,看到了正對著自己走過來的人,他略感意外地說︰「噢……你們竟然都在……嗯……也好,還是先回到客廳……我忍不住提前告訴你們——兩個好消息……」
在其余人坐好之後,德威特站在茶幾旁,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上古之血的研究取得了進展,我已明白了部分原理……或者說規律,更確切地說是生效條件,並且盡可能地加以利用了,不過讓人類來發揮還是會有局限,這是在所難免的……好在希瑞的回歸應該是指日可待了,我會指引你找到正確的方法。」
希瑞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攥成拳頭,臉色比剛才炫耀自己的紋身時還要紅潤。
不等追問,德威特繼續說道——但臉色比剛才陰沉了一些,語調冷酷了一些︰「我找到了伏地魔的些許痕跡,他誤入了另一個世界……」
「鄧布利多教授送來了一個魂器,」赫敏急忙說道,「應該能幫你定位,但是鄧布利多教授還說這個魂器上有詛咒……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德威特很高興自己在宣布好消息的時候得到了新的好消息,就像好事成雙,快感平方了似的,他還開了個玩笑,「總不會是鄧布利多中了魂器上的詛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