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在國際魔法界的聲望會派上用場,海爾波徹底消失後,再也不用擔心異常的刺激會導致這位古老黑巫師的復蘇,或許穩定的秩序會慢慢掌控這片區域,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德威特幾個人就此離去,除了費埃爾女士,因某人的授意,她留了下來,在官方的巫師來之前,說服了一部分有潛力的孩子跟著她離開,之所以能說服成功,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理由是可以免除遺忘咒。在真正見識過正常環境下的普通人後,像安娜這樣的孩子終于明白了喬納森究竟為什麼罪大惡極,他們有的人放棄了成為巫師的想法,開始為費埃爾女士收攏的產業工作,也有部分人堅持著努力,不過改變了思路和方式,到死也沒成功。
喬納森死後,篝火街來不及選出一個新的頭領就解散了,里邊的病人和殘疾被帶走,由鄧布利多負責給予了妥善安置,小的被送到孤兒院,大的被遣返回各自的國家。集市被取締。罪犯被篩選了出來,塞入虛假的記憶,然後去服刑,即便他們仍然心存抵觸而且還要承擔遺忘咒的風險,但巫師們真的來了之後,他們也必須接受。
但淤泥區並未就此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這里有些地方已經形成了村落,住在里邊的人哪怕明知道文明社會究竟在何方也不願離去。
「可能還會有人逃到那兒,」德威特打開房門,把長袍掛到衣帽架上,嘴里說著,「然後出現新的污水區,夕陽街……」
赫敏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看希瑞和愛麗絲,心事重重地對德威特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們盡管去,」希瑞很明白地點點頭,爽快地說,「我……和愛麗絲,就在客廳待著,哪兒也不跑,也不讓任何人上二樓。」
赫敏感激地看了看她們,然後拉著德威特進了德威特的房間。
這個房間沒什麼太多的裝飾。靠窗擺著一張寬桌子,深褐色的,靠牆擺著一張床,垂到地上的單子是灰色的,貼牆放著的書架和衣櫃是棕紅色的,兩張椅子顏色稍淺,不過仍是深色。這些顏色德威特挺喜歡,但此刻的氛圍太暗了,他想去拉開窗簾,但剛進屋剛來得及關上門,赫敏從背後抱住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德威特收回抬起的腿,放下了手,慢慢的,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感受到了赫敏柔軟的胸脯,然後他听到了壓抑的哭聲。
赫敏一邊抽泣一邊道歉︰「對不起,我傷害到了你……對不起……」她反復重復著,在重復的句子里夾雜著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提起……在你和海爾波決斗的時候我只能看著……等你贏了……可我卻什麼也沒幫上,反而傷到了你……對不起……」
「哦,這個……倒是沒必要,」德威特有點難為情,忽然也覺得壓抑起來,深思熟慮道,「我實在是——沒有想過……那算傷害嗎?根本不算……你是無心的……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言語沒有意義,德威特越說越覺得說出的文字淺薄,在這時候,他想到了赫敏對自己用出的魔法,立刻解除了先前為了阻斷痛苦而設下的屏蔽,兩顆心之間再也沒了距離的隔閡,更進一步地貼近。
德威特轉過身,他稍稍俯身,兩個人的額頭輕輕踫了踫,接著他們的鼻子蹭了蹭,最後是嘴唇,不過這次沒有再輕易分開——德威特從赫敏的愧疚之中感受到了被關切的溫暖,就像拂過身體的柔軟唇瓣;赫敏反過來從德威特體驗到的溫暖中得到了釋懷,她不再糾結,心中被如同啜飲甘甜蜜露般的甜蜜填滿。
不過他倆都忽略了這個魔法在建立時還多拉入了一個幽靈。此刻,和希瑞面面相覷的愛麗絲極為罕見的有了非常復雜的表情,她古怪地盯著希瑞,讓希瑞誤認為自己的裝束有什麼問題,實際上,是濃厚感情輻射出的熱量包裹住了幽靈,在死後的幾十年里,愛麗絲第一次感受到暖和,她為這失而復得的感覺著迷。
凌晨過後,費埃爾女士到家。希瑞和愛麗絲仍然在客廳小聲說話。費埃爾女士問她們餓不餓。希瑞很餓,但她不想麻煩別人,在客氣話剛開了個頭後,費埃爾女士就說她自己也餓了,然後進入了廚房,開始像做正式的晚餐一樣做宵夜。至于德威特和赫敏到底在干什麼,費埃爾女士也沒有問。在宵夜做好後,樓上的兩位聞到了香味,檢查檢查衣服是否整齊,就下來了。
「沒啥好看的,」德威特平靜地坐在餐桌旁,目光快速掃過分放食物的費埃爾女士,好奇的希瑞還有動作僵硬的愛麗絲,說道,「多給我來點肉,我很餓。」
赫敏沒底氣地坐到平常坐的位置上,中途心虛地到處看,避開和其他人視線的直接踫撞,她感覺其他人好像都在看自己,盡管實際上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什麼也不提。
「首先,」德威特對費埃爾女士說,「面對海爾波的時候發生的事不用在意。」
費埃爾女士听到這話,端著平底鍋和鍋鏟和德威特對視一眼,手上的動作停滯了片刻,隨後她看到了德威特坦誠且不加掩飾的思想,溫順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
接著費埃爾女士繼續忙碌,德威特繼續說︰「我得到了海爾波的部分記憶,這部分記憶關于古代的魔法。簡單點說,解決你——希瑞——無法施法的問題,有思路了。」
希瑞站起來,實實在在地鞠了一躬,說︰「謝謝,謝謝你們,我能在這個世界遇到你們並得到幫助,是我的榮幸……」
「用語大可不必這麼正式,」愛麗絲看了看面前熱氣騰騰,但是一口也吃不了的的女敕牛排,冷澹地說,「你讓人覺得不自在了。」
「愛麗絲說的沒錯,」赫敏跟著附和,「快坐下吧。」
希瑞重新坐下。
「時候已經太晚了,」德威特做最後的總結,「好在問題都已經解決,,睡一覺過後,又是新一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