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總是一個人單獨行動,所以養貓的人也會感覺孤獨。
無論多麼艱辛,靠自己活下去的心情,大致就是他在貓那里探知來的哲學。
雖然孤獨,卻自由,雖然冗長,卻輕盈。
目前,能體悟出人生的「輕盈」,已實屬不易,人和貓的故事,在每一個有愛的角落里傳播,像春陽的芬芳、夏陽的熱烈、秋陽的靜美、冬陽的柔軟。
「啪…」
燈開了。
「你,你自己關著燈在屋里哭什麼?」
月舞放下菜,趕緊跑過來詢問情況。
「沒,沒事,被風吹住了眼鏡。」
鼠連忙解釋到。
「切,你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
兩個人靜靜坐在一起,鼠尷尬笑著。
「如果真的想離開,我想去一個靠近秋之息的地方。」
「那很容易辦得到,我對季節的移動把握很準。」
鼠自信拍胸脯說到。
接著,他就拿出畫了很多線條的地圖,重新定位。
但,目前還是沒有結果。
月舞去做飯,鼠又安靜下來與自己相處。
他想,如果有一天早上醒來,發現貓不見了,我的整顆心都會是空蕩蕩的,這種空蕩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擴大。
對于自己而言,所有的事情完成度似乎都未達到極致,那種極度認真生活,努力改變的樣子,著實是最可愛的。
之所以現在身處困境,大概就是努力不足,沒有達到要求的原因,所以接下來「自律,恰到好處,極致」這些詞匯,便冒了出來。
不論現在的心情是愉快還是悲涼,不論現在身處何種境地,他都會為自己和愛人做一餐可口的料理。
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既不能盡情跑步,也不能出去看看發生的事情,便窩在案桌偏考慮一天三餐是如何搭配的。
在進入廚房之前,一定要戴帽束發,洗個長達半個小時的熱水澡,在鏡子面前倒騰一番才符合內心的要求。
此前,他一直覺得做飯費時又不省力,總想找現成的,可日子久了還是自己做飯最佳。
特別又是兩個人相依為命,做美食便成了生活中最大的安慰,普通的生活卻不想普通,起初的貧窮也在意料之中,不過,這兩個人就像就像風雨中滾落的種子,在極力抓住泥土,努力扎根發芽。
在剛出芽之際,發現這里並不屬于自己內心的地方,于是才決定再一次踏上旅程。
某天夜里,在他耳邊傳來「咚咚咚」的遠方的鼓聲,這鼓聲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卻吸引著鼠前去,似乎是在召喚他前行,每逢對人說起,他只怪說這鼓聲太誘人了,這便是最初踏上旅程的初音。
縱觀過去的雜七雜八的事,談不上好的同時也不是太壞,可也細思極恐,如果一直在這里就會發生一地雞毛的悲劇,無奈和無力感會從心上生長出來,這是他無法消化和承受的,只能一步一步遠離。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盡相同,即便是一起長大的孩子也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
如果不打破命運的老套,就會陷入循環的惡境,那麼一切的問題就會都如刺中出,時刻在身後刺痛自我。
一切的問題,比如二十歲的年齡,應該做什麼事情,接觸到什麼樣子的人,應該考慮什麼事情,會有哪些憂慮,甚至更加細致一點,應該用怎樣的步伐走路,應該在何時跑步,不用自我墮落,永遠充滿著信心。
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焦慮,不會考慮自我處境的危或安,不會安逸生活,有明確的目標,應該在一個特別的地方,最起碼人稀少的地方,開啟自己傳奇的生活。
這些,所有的想法,似乎只有萬分之一的人才能做到,一萬個人里面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而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都在承受著各自生活里的打擊。
如此一來,能在某一天某一刻感受到一絲輕盈的氣息,那是多麼可貴的東西,這是自由,是擺月兌一切束縛得到的自由。
大多數的時刻,還是在負重著大石塊前行,問題得不到解決,就永無自由之日,鼠正因為明白這樣的事情,才一時間無法打破。
過去的一段時間,鼠一直想要自我單獨的生活,讓月舞先回家去,這樣自我考慮,這樣的獨處會讓他自己更加冷靜下來去追尋想要的境地,才會不持懷疑得奮力跑下去,這是一個人必要的動力。
鼓聲還依舊在耳邊回想,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差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進行告別。
可告別又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事,特別是對于一個小說家來說,寫了太多告別的場面,重逢又有幾次。
不想離開的心也有,可暫停腳步就意味著什麼,這他的內心很清楚,總會有回來的一天,等再回來就好了。
可也不著急離開,有些事還沒完成,有些告別還沒說,寫下一封長長的信,卻也沒有郵寄的地址,同學沒了聯系,小時候的伙伴也沒再見過面,鼠還挺可悲自己,走到現在,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幸好還有月舞在身邊,每天還不厭其煩承受自己的嘮叨,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澆花,整理內務,打掃院子的落葉,兩個人也安然度過了四季,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啊?小時候的伙伴有誰來著?」
「同學呢?」
居然連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未在第一時間推出來,鼠不禁嘲笑自己,突然就變得孤獨了。
這一路走下來,遇見很多的人,似乎大多也是路人,即便有那麼刻骨銘心的一兩個,也都分散在時光里,紛紛擾擾,擾擾分心,不知道為何就會各自一方。
人生,也會避免不了遺憾,有的遺憾彌補不了,有的遺憾還有一線生機,得以補救,就像人生的補漏者,在彌補漏洞。
錯過的事情
錯過的人
錯過的地方
輕和重之間,雅和俗之間,大和小之間,存在太多的東西,如此一來,這也算是不能承受之生命之重了,如此還能感受到生命的一絲輕盈,那真的真的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