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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胡同里的真相

根據專案組的安排,中江市警察局刑警支隊在成功抓捕大東子後,立刻對其進行了審訊。

「說吧,8月23號你到梁縣干什麼了?」何曉慧問。

「沒干什麼呀,就是去玩了兩天。」大東子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以為我們會無緣無故的抓你嗎?你在梁縣一條胡同的小院里抽了煙,撒了尿,然後又跳出牆頭殺了人。小院里遺留的煙頭和尿液里都提取了你的DNA,案發現場找到了你的毛發。這些事實你還想抵賴嗎?」案發現場的毛發其實是何曉慧杜撰出來的。

「不,不可能吧,我真的什麼都沒干。」大東子依然不想交代。

「給你打電話的人已經交代了,你再不交代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如果不是謝志明交代了你的電話號碼,我們能這麼快找到你嗎?」

「我,我,我……」

「你現在交代,說不定還有輕判的機會,如果你頑固到底,我們就只能申請法院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對你從重判罰啦。」

「別,別介,我說,我都說。」大東子的心里防線被擊潰後,如實交代了他在梁縣犯下的罪行。

我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20號那天突然有人給我打電話,我問他從哪里得到的我電話號碼,他只是說一個朋友推薦的。

「殺人敢不敢干?」那人直截了當的問我。

「敢呀,咱就是干這個吃飯的。」

「要多少錢?」

「你先說說怎麼干,咱再說價格。」

「你事先埋伏在一條胡同里,會有一個人追另外一個人進去,你把那個被追的人殺掉。」

「追他的人呢?」

「追他的人被我下了藥,你只要把他絆倒,就會呼呼大睡。」

「你到底想干什麼?」我不明白的問。

「栽贓,殺了跑在前面的人,造成後面的人醉酒殺人的假象。」

「你干嗎不直接殺了後面的人?」

「哼,把他關進監獄,比殺了他更好。」

「到時候如果他不醉怎麼辦?」

「不醉就先打蒙他,反正他喝了藥不會有記憶。」

「我打他的時候,前面的人不就跑遠了嗎?」

「不會,我那人是我安排好的,對他說你是去殺後面人的。」

「靠,你這人真陰險。」

「別管這麼多了,干不干吧?」

「干呀,為什麼不干,不過這活兒有點復雜,至少100萬。」

「太貴了,60萬差不多。」

「不還價,你愛干不干。」

「80,80總可以了吧?」

「先付一半定金,完事後立馬付另一半。」

「好,就這麼定了。」

那天晚上7點多一點,天黑了以後我就溜達著進了那條胡同。胡同里挺黑的,有幾戶住家都關著門,為了不讓人發現,我找了一家許久無人居住的院子,從牆上翻了進去。

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8點多的時候我收到那人的短信︰

馬上進去,準備好。

我跳牆出來,等在胡同的中間。我可以看到胡同口的情況,胡同口的人卻看不到我。過了沒有幾分鐘,我看到有人從胡同口跑了進來,他大呼小叫的在前面跑,後面一個大漢拎著兩條板凳追了進來。

我靠牆站著沒動,等著那兩個人跑進。前面的人跑了過去,後面追的人這時候已經有些步路蹣跚了。我瞅準機會從牆邊出來一伸腿,後面的大漢被我絆倒,撲通一下栽到地上,許久沒有動靜。我走上前看了看,听到那人開始已經打呼。

跑過去的那個人看到我放倒了後面的人,走回來對我說︰

「哥,你真厲害,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看誰來了。」我用手指了指他身後。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操起地上的板凳,向他的頭部猛擊。只一下他的頭骨便已經破裂,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濺出來。

我然後把那個醉漢拖到牆邊,讓他半靠在牆上,又把那個帶血的板凳放到他懷里,將另一只板凳扔在他身邊。然後我看了看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就從胡同的另一頭翻牆走了。

後來那人又發了一條信息給我︰

干的不錯,趕緊離開,錢馬上就到。

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收到了剩余的錢,然後就坐車離開了梁縣。

收到何曉慧審訊大東子的資料以後,專案組馬上對謝志明進行了提審。

「謝志明,你還有非常重要的事實沒有交代,我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們你把梁石引到胡同里的真實目的是什麼?」蘇樂問。

「沒有呀,我就是想打梁石一頓,沒想引他到胡同里。」

「李瑜已經交代了,你讓他安排鮑興引梁石去胡同內。」

「沒有,我不是這麼說的,我只是鮑興打梁石一頓。」

「大東子這個名字不陌生吧?」蘇樂突然說。

「啊!」謝志明听到這個名字臉色立刻變的慌張起來。

「你雖然刪除了手機里與大東子的通話記錄,可是你卻無法刪除移動公司的記錄。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抓到了大東子,他已經全部交代了,也查到了那80萬雇凶殺人的贓款。你再不交代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我,我,我……」謝志明這個時候已經亂了陣腳。

「按照我國的法律雇凶殺人和殺人是同樣的罪行,你還要再加上指使他人下毒、組織斗毆等罪名,等待你的只有死刑一條路。你才四十多歲,還年輕,就這樣為了他人去死,不值得。除非……」

「除非……,什麼?」謝志明這時已經滿頭大汗,整個人都快要虛月兌的樣子。

「除非你交代出幕後的指使人,還會有一線生機。」

「我……我……,我交代。」謝志明說完這句話,他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他的身體,上半身無力的歪倒在審訊椅里。

蘇樂沖了一杯咖啡,在里面加了許多的咖啡伴侶給他,謝志明喝下去以後慢慢的恢復了體力與精神,交代了自己設計陷害梁石的經過。

我在部隊里當過幾年兵,混了個轉業,回來後安排我到山上的林子里去做看護。這份護林的工作雖然工資不低,但是工作條件太偏遠太艱苦,又不好找對象,我便不太想去。

回到村里後,我拖著沒去報道,想托人找找關系換個工作。這個時候祠堂的辦公室主任謝興旺找到我,說我可以進村里的保安隊,工資承諾的比護林員還高。

我開始不太想進保安隊。我們家在謝家村的地位其實挺尷尬的,我們家和族長家的血緣關系比較遠。從我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家和祠堂里的關系就不太好。我爺爺是個沖動的人,遇到事兒比較容易著急上火。

那時候村里面的土地還是各家種各家的,收了糧食也歸自己。所以每逢天旱澆地的時候,就會有很多矛盾。有一年大旱,三個月沒下一滴雨,地里的莊稼全指望從渠里調水澆。往常都是按照地塊的順序澆地,澆完了一家就輪到挨著的下一家。那次村里祠堂的領導接到通知,說是渠里的水有限,讓每家每戶少澆點。

這個時候誰家和祠堂的關系遠近就顯現出來了,與祠堂關系近的人家就往他家地里多放一點水,與祠堂關系遠的人家就少放一點水。那一次因為澆地的事兒,我爺爺和祠堂里的人打了起來,村里的保安隊把爺爺抓了起來,關了他三天三夜。

從那以後我們家對保安隊就沒有了任何好感。我爹的性格比較溫和,在村里從來不多說話,被人家欺負也從來不會反抗。這樣我們家在村里就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只知道按照村里的規矩老老實實過自己的生活。

我把謝興旺的話告訴我爹後,我爹說他不管讓我自己拿主意。這個時候我娘在一邊插話了,她說︰

「志明呀,我看你還是去保安隊吧。你那個護林員的工作太偏遠,找個對象都不好找,再說了,人家保安隊給的錢還比你那護林員多。」

「娘,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家不願意給保安隊扯上關系。」

「保安隊有什麼不好,你看人家干保安隊的人家,在村里多吃香,什麼事都優先,給的錢又多,過年過節還發好多東西。村里的大姑娘都爭著嫁給保安隊員呢。」

「可是我就看保安隊不順眼。」

「什麼順眼不順眼呀,你爺爺都死了,還在乎那些破事兒,什麼人不都得往上走呀,再這麼下去我們家干脆搬出謝家村得了。」

「搬出去也沒什麼不好的。」

「呸,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的謝家村可不是以前的謝家村了,我們家雖然和族長的關系比較遠,可是村里發的各項福利那樣也沒少了我們的。現在我們就是按照村里的要求干點農活,收入一點不比城里的工人少。你搬出謝家村,喝西北風去嗎?」

叫我娘這樣一摻和,我爹也動了心眼,于是我就進了保安隊。

因為我是從部隊轉業的,身體素質和各項技能都是一流的。所以進保安隊不久,我就升了班長。做了班長以後,我們在村里的地位開始直線的提高,以前一些不太走動的親戚都主動的到家里來。上門給我說親的人也多了起來。我慢慢的也適應了在保安隊的工作,然後漸漸的取得了祠堂的信任,做了保安隊的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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