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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牆倒眾人推

暹羅很強嗎?

很強,但是夜沒有那麼強。

所謂的強與弱,其實就是一個相對的說法罷了,站在不同的角度上就有不同的見解。

在滿剌加看來暹羅就是強大的,而且是強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當初的他們可是差點兒被暹羅給吞並了的。

但在大明看來,暹羅就是個任由捏扁搓圓的面團,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要不是顧忌對名聲的影響,暹羅早在永樂初年就被滅掉了。

除了這兩種情況之外,還有一種情況也是屬于相對情況。

暹羅以前是很強大的,強大到了除了大明他們誰都不怕,甚至就連他們也敢在暗地里動手腳,比如當初他們暗戳戳的收留並且資助陳季擴與大明對抗。

但在那件事之後,暹羅與大明的國境線就一再南推,去年還發生了森林大火,導致暹羅再次衰弱。

以前的暹羅並不害怕白古、景邁和阿瓦三個國家的聯合,雖然打起來可能有些困難,但暹羅不是不能解決。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接連兩次失利帶來的削弱下,暹羅單單是面對這三個國家的聯盟都已經很費勁了,更別說還有了德里蘇丹的參與了。

不過德里蘇丹雖然參與了,但並不是直接參與的,因為他並不直接與暹羅接壤,所以他們就從中斡旋,讓白古、景邁和阿瓦三國出力。

劉家本來就在催促白古和景邁就翡翠原石被劫的事情給他們一個說法,現在再加上德里蘇丹的攛掇,白古三國雖然知道是被當槍使了,但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被當槍使了是沒錯,但要是不出這個頭,他們以後就沒法跟大明做生意了。

前進也是損失,後退也是損失,反正兩者相差不大,白古等國登時就決定撩膀子上了。

「給太孫……」朱棣在心里偷著罵了朱瞻垶兩句雞賊的小兔崽子,然後就將錦衣衛給召了進來。

不過剛開了個頭他就發現了不妥之處。

「別送給太孫了,讓他好好休息兩天,把這折子給太子送去。」

「是!」

錦衣衛躬身退出了乾清宮。

朱棣想得很好,也很合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剛剛推走的麻煩也同樣在他的兒子面前上演著。

東宮,後宮。

朱高熾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郭氏、譚氏、李氏和王氏,面色陰沉。

明仁宗朱高熾,在歷史上一直都是以仁厚聞名,歷史上能被冠以仁宗謚號的唯有二人。

宋仁宗趙禎,明仁宗朱高熾。

但是,仁厚不代表就沒有脾氣,更不代表傻。

「膽子挺大啊?這就敢伸手了!?」朱高熾 地一拍桌子,將他面前的四人給嚇了一跳。

就連這里面最早跟著朱高熾的郭氏都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今天卻見到了,怎麼能讓她們不心驚?

要知道,老實人輕易不生氣,可一旦生氣,那就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住的。

在此之前,在郭氏記憶中的朱高熾也就只發過一次脾氣,嚴格來說還不能算是發脾氣,因為那是還在靖難時,在北平抵擋李景隆五十萬大君的時候。

「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之前不是小算盤打得都挺好嗎?」

朱高熾掃視著面前的四個人,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後宮也會出現這個問題,而且還如此嚴重。

你說譚氏和王氏著急也就算了,她們倆都不受寵,譚氏還無所出,著急是正常的,但郭氏和李氏呢?

郭氏雖然不是很受寵,但好歹也是有生育過皇孫的,李氏就更不至于了,不僅生有三個皇孫,還極為受寵。

朱高熾平日里除了在太孫妃那里之外,也就在李氏那里過夜的次數最多了。

就這樣,你還要想著往宮里塞人,還明目張膽的!?

你說你們塞就塞吧,好歹也收斂點兒,但你特麼都找著本家的女子往上報,傻子看了都明白!

「都沒話說!?」看著面前默不作聲的四人,朱高熾心中的怒火是越燒越旺,氣得他再次 拍了一下桌子。

這下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

「那就都不要說了!」

怒氣沖沖的起身,朱高熾毫不客氣地將面前的四人扒拉到一邊,譚氏和李氏一個沒站穩,踉蹌著倒地,但朱高熾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殿下,臣妾……」

出了門,朱高熾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張氏。

「怎麼,你有話說?」朱高熾停下了腳步,斜著眼嫖了張氏一眼。

名單里也有張氏的族人,但朱高熾這次並沒有找張氏過來,因為張氏是河間王張玉的孫女、當今英國公張輔的女兒。

「臣妾特來找殿下認錯,此次太孫遴選太孫嬪,妾身……」

張氏低著頭,怯懦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只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朱高熾給打斷了。

「我知道了!」擺了擺手,朱高熾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直接就抬步離開了。

其實朱高熾不是生氣她們這些人往太孫嬪的人選名單上塞人,因為這應該算是人之常情了,幾乎每個人都會在這個時候盡力爭取一把。

但問題是你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現在的形勢吧?

張氏是什麼人?人家兩代……不,是三代人都在為大明效力。

河間王張玉自是不必說,那可是靖難功臣,就連死都是為了營救朱棣而沖入敵軍陣中,力竭而亡。

第二代人英國公張輔,早年征討安南有功不說,還隨太孫北巡、隨太孫東征倭國,先後為了朱家人抗下兩口黑鍋,直到現在還在倭國呢。

第三代人張懋雖然不像他的祖輩和父輩那樣功勛卓絕,但現如今也是效力于軍中,明年朱棣帶朱瞻垶北巡,張懋就是第二護衛級別的。

人家三代人都在為大明效力,給人家一點好處讓人家安心那是應該的,別說是太孫嬪了,要不是害怕以後有外戚干政的嫌疑,朱棣當初都想讓張輔的第三女做太孫妃!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

一個一個的要麼無所出,要麼就是對大明沒什麼貢獻,更有甚者像王氏這種的,什麼都沒有還想爭權奪勢的。

不知道自己什麼地位了?覺得太子爺好說話就敢如此恣意妄為!?

「啟稟殿下。」

剛離開後宮,朱高熾迎面就撞上了老爺子派過來的錦衣衛。

錦衣衛躬著身,將那封奏折呈上︰「陛下讓小人將此封奏折給殿下送來。」

朱高熾停頓了一下,伸手將那封奏折給拿了過來。

……

上元。

難得有時間,朱瞻垶也算是終于能來自己親手打造的上元來看看了。

第一站他就去了當時給老爺子看的那輛火車那里。

沒眼看,這是朱瞻垶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慶幸。

現如今大明的鐵路修建只能說是剛剛開始,只在應天到杭州這一線有兩條鐵路,平日里也就是負責運送一些像是鹽這些貨物,再就是給備倭軍送物資。

即便是這樣,這輛火車已經磨損得不像樣子了,甚至已經超出了朱瞻基的想象。

「看來,得想辦法搞一搞減壓蒸餾了,還有焦炭也得提上日程了。」

看著面前傷痕累累的火車,朱瞻垶決定將部分計劃提前、部分計劃推後。

「殿下。」

就在朱瞻垶看著面前的火車默而不語時,朱銘走到了其身後。

「宮里送來的消息,是太子殿下特意囑咐要給您送來的。」

朱瞻垶皺了皺眉頭,接過了朱銘手中的信。

看了兩眼,朱瞻垶就直接將其丟在了一旁。

沒什麼打不了的,安南那邊進展順利,如果再順利一點的話德里蘇丹就會在明年,最晚後年跟暹羅杠起來。

到時候,大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滅掉暹羅,甚至還能坐收漁翁之利,將白古、景邁和阿瓦給收入囊中。

甚至,就連德里蘇丹也會在此列之內。

到時候大明就不像是以前那樣被世界屋 給阻隔,導致難以進入西亞地區了。

將南亞收入囊中,大明會再添一大片產糧地不說,還有了向西亞進軍的中轉站,更能掐住馬六甲海峽這個交通要道。

要知道,隨著大明近兩年的發展,海外貿易已經買時漸漸萌芽了,隨著以後大明越來越強大,海上貿易肯定會更加發達,到那個時候就能凸顯出來掌握一條海上要道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了。

「派人給陳成傳信,讓他加快進度,孤會讓劉家配合他。」

「是!」

朱瞻垶直接口述,讓朱銘派人傳信。

現在的大明幾乎是無所畏懼了,而且朱瞻垶現在所運用的是徹頭徹尾的陽謀,就算是傳出去也沒什麼打不了的。

大明商隊的貨物被劫,大明還能不幫他們找回公道嗎?更別說劉家還跟皇室合作密切,不管是在建造順天府、運送物資等方面劉家都出力頗大。

要怪就只能怪暹羅太倒霉,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一樣劫的是德里蘇丹等國的船,那大明也就只能是在口頭上說一下,幫著調節一下。

但現在他們劫的船里裝有大明的貨物,而且還是跟皇室合作密切的劉家的貨物。

除了倒霉,沒法說他們別的,哪怕這份霉運是朱瞻垶和劉家刻意營造的。

「老王,這里最近怎麼樣?」

看完了火車,朱瞻垶伸手將在遠處等候著的老者給喊了過來。

「回殿下,一切如常,就是上次……」老者低著頭,滿臉的愧疚。

上次上元出去的人出現了貪墨的情況,這讓上元所有的人都感覺臉上無光不說,最重要的是他們還給朱瞻垶丟臉了。

之前朱瞻垶一直都沒過來,現在乍見朱瞻垶,不僅是老王,所有上元人都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沒事兒,別放在心上了,人心隔肚皮,誰都沒有辦法提前預料。」朱瞻垶笑著開口安撫,並且帶頭向前走去。

「更何況,其實這也算是我識人不明。」

「殿下哪里的話!」老王趕緊開口,生怕朱瞻垶將事情攬下來了。

「殿下對于整個上元的恩德如同再造,是我們沒做好,殿下是出于一片好心,使我們讓殿下的好心錯付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朱瞻垶笑著打斷了這個話題,要是這麼說下去的話怕是就沒完沒了了。

「說點正事兒吧,上元這兩年有沒有比較出色的人?回頭挑兩個,我有事情要教給他們。」

「謝殿下信任!」老王激動地登時就跪在了地上。

其實外人很難想想這段時間的上元人都在經歷著怎樣的煎熬。

他們都是英烈家屬,大多都是遺霜,剩下的不是無力再戰的老兵就是身有殘疾的傷兵,朱瞻垶當初力排眾議,從國庫中調錢打造了這個上元。

雖然後來這筆錢還上去了,但那都是英烈樓的那些個女卷們出的力,其他的都是朱瞻垶通過奴兒干都司那邊的貨物,從朝鮮和倭國賺的錢。

上元人也出力了,但總的來說他們還是享受福利的一方,真正出的力氣少之又少。

後來又出現了貪墨的事情,這就讓上元人更加內疚了。

現在,朱瞻垶不僅不計前嫌,還要再次啟用上元的人,這讓老王大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更加感激朱瞻垶了。

「行了行了,老王你總是搞這一套做什麼?」朱瞻垶哭笑不得地伸手將老王扶了起來。

老王是當初他隨老爺子北征時候的一名老兵了,是當初他整頓傷兵營時遇到的。

直到現在,朱瞻垶依舊還記得當初的老王說若是他再次出征,那他就給朱瞻垶牽馬。

現如今,牽馬是不行了,因為老王在北征中受了傷,右手的手筋斷了,這就等于是個廢人了。

也因為這樣,朱瞻垶把被調到了民夫那邊的老王給要了出來,讓他來幫著處理上元的事情。

「記住啊,這次得多挑兩個人,我要送他們去烏斯藏都司那邊,那里地勢很高,很多人都適應不了那邊的氣候,所以要多做準備。」

扶起了老王,朱瞻垶對其囑咐了起來。

「不要太過著急,那邊不是說誰都能適應的,要是有人做不到你也別生氣,慢慢訓練就是了,我也不著急。」

「不過你可得好好把關啊,不要再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要是上次的事情再次重演,我這個皇太孫丟臉倒是其次的,就怕到時候朝廷都不敢用上元的人了。」

「殿下放心!」老王立馬拍著胸脯下了保證。

「再有上次的那種丑事,我老王把腦袋摘下來給殿下當夜壺!」

「去去去!」朱瞻垶哭笑不得,作勢要踢老王兩腳。

「我要你的腦袋做什麼?還當夜壺?你就不怕我大半夜的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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