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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太子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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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末。

養心殿。

武三月批閱完最後一份奏折,起身看向門口。

九兒還不來?

這一中毒,她可是足足有兩月沒跟陽九好好增進感情了。

如今甘思思有身孕,不能伺候陽九,那就只能靠她了。

陽九走進來時,武三月笑得跟花兒似的,親自將殿門鎖上。

旁側巨大的浴桶里,水還冒著熱氣,上面漂浮著大量玫瑰花瓣。

早知道剛才就不洗了。

陽九在心里吐槽,說實話,跟武三月共浴,快活勝似神仙。

過了子時,武三月依偎在陽九懷里,仍然沒有睡意。

陽九現在完全相信,武三月是真的痊愈了。

那《纏纏綿綿神功》,就能開始嘗試。

要練成這神功,可不容易,需要經年累月艱苦卓絕的奮戰,才有可能贏得勝利。

既然武三月想要聊天,陽九索性將此事提出來,先看看武三月的反應。

「九兒想要做天下第一?」武三月听後笑問。

陽九自信地道︰「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天下第一。」

「天外有天嘛,你要是想變得更強,我當然願意幫你。」武三月只覺陽九的提議,肯定會很有意思。

既然生孩子的事,讓甘思思搶了先機,那她總得撈點別的好處,這心里才會平衡。

陽九知道武三月要強,肯定不能說修練《纏纏綿綿神功》,主要還是想讓武三月變成高手。

有時候,身邊有再多的高手保護,也遠不如靠自己更加劃算。

「要不我們現在就先試試看?」武三月笑著提議。

陽九無語︰「你行嗎?」

「我肯定沒問題,關鍵還得看你。」武三月的媚,可是烙印在骨子里,絕對是最致命的武器。

想要修練這神功,彼此間得有深厚的感情,而且都得做到心平氣和,才不會走火入魔。

武三月對陽九是夠溫柔了,但練功的時候,難免會出現雜念。

這些日子陽九也有好好想過,感覺讓武三月吃下溫良賢淑,定大有裨益。

看到陽九拿出一顆藥丸,武三月毫不猶豫地吞下。

陽九都還沒說這藥丸是做什麼用的,不由笑問道︰「你就不怕這是毒藥?」

「被你毒死,我無悔。」武三月也很會撩。

但那顆藥丸入月復,武三月毫無感覺,也是覺得很奇怪。

溫良賢淑自然不會帶給武三月任何不適,只會讓她變得更加溫柔,更加賢惠。

陽九隨後將神功的口訣,一遍遍念給武三月听。

這些只是打基礎的口訣,並不長,武三月很快就記下了。

因武三月不會武功,故而打好這基礎,對練成這神功極為重要。

武三月倒是有練武的天賦,不需要陽九多費勁,她就能自己領悟。

在陽九的幫助下,她進步神速。

《纏纏綿綿神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次日武三月還得上朝,便沒有久練。

饒是如此,到了起床的時候,武三月差點就起不了身。

修練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這睡一覺,整個人都快不行了。

上朝的時候,武三月都是沒精打采的。

百官倒是能夠理解,畢竟武三月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人,身體還沒養好,就得忙于朝政,乃是許多帝王都比不上的。

都說打江山容易,而守江山難,難就難在溫室里長大的樹,可經不起狂風暴雨。

如果是李星江登基,如今的天下會變成什麼樣,百官都無法想象。

正是武三月排除異議,重用狄居易,大肆變革,才讓國庫充盈,如今金國宣戰,邊關再起狼煙,大夏兵強馬壯,無人畏戰。

陽九並未出宮,而是去陪甘思思。

甘思思的小月復已經隆起,現在她非常小心,走路的姿勢都變得不對勁,生怕不小心會摔一跤傷到孩子。

小玄子突然出現,說是絕情有要事在找陽九。

絕情都需要通過小玄子來找陽九,必定是有大桉發生。

絕情就在宮門外等候,看到陽九出來,說道︰「昨夜財神鏢局有幾個趟子手被殺了。」

財神鏢局曾卷入武有道的桉子,鏢局的人幾乎全被斬首。

陽九倒也听說過,好像來了個年輕姑娘,立誓要重振財神鏢局的威名,但生意好像一直不怎麼好。

在生意不好的情況下,有多名趟子手被殺,對鏢局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

畢竟要安撫這些趟子手的家人,需要不少銀子。

鏢局的趟子手被殺,不算大桉子,肯定另有隱情。

「在現場,凶手留下了血字,讓九哥交出解藥。」絕情說道。

陽九心想這就對了,只是風雲道會拿財神鏢局開刀,著實出人意料。

財神鏢局,鏢旗飛揚。

有一大群人,正在鏢局院子里鬼哭狼嚎。

他們正是那些趟子手的家人。

財神鏢局重開的時候,他們的兒子被雇佣,成為鏢局的趟子手,結果數月過去,工錢還沒拿到手,人卻沒了。

人死不能復生,但活著的還得繼續生活,這樣哭鬧,自然是想要多討一點銀子。

在那群人面前,站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姑娘,扎著高高的馬尾辮,臉圓鼓鼓的,滿臉盡是無奈。

「我是真的沒錢,等我賺到錢了,就給你們,而且是多給。」正是這姑娘接手了財神鏢局,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財神鏢局的總鏢頭。

但這總鏢頭,就是個虛名。

如今的財神鏢局,有趟子手六個,沒有鏢頭,沒有鏢師,只有她這個總鏢頭。

一夜間,六個趟子手全都橫尸在院中,對這姑娘絕對是天大的打擊。

陽九和絕情出現時,身後還跟著一眾六扇門的捕快。

那些趟子手的家人看到官差到來,哭得更加凶 。

絕情道︰「先別哭了,等會兒我們就給你們處理。」

听到官差願意給他們做主,哭聲立即消失。

絕情帶著陽九來到一側的屋檐下,卻發現牆壁上的血字,已經被擦掉了,怒聲問道︰「誰干的?」

「我。」那綠衣姑娘走了過來。

絕情怒道︰「不是讓你別破壞……」

「大人,我得開門做生意,那些血字留在牆上,還有誰……」綠衣姑娘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絕情道︰「你看這樣,還有人敢找你托鏢?」

綠衣姑娘無言以對。

現在就算有人敢讓她走鏢,鏢局上下就她一個人,真是太慘了。

那些血字,既然絕情看到了,陽九看不看都無所謂。

只是風雲道殺這些趟子手,目的是想跟陽九要解藥,卻沒說該如何將解藥交給他們。

陽九擔心風雲道還會繼續殺人。

下次殺人,才會說出交解藥的途徑。

風雲道行事,向來都是如此。

在以前他們都很低調,生怕世人會知道風雲道的存在。

但這次為了無常的解藥,他們行事高調,顯然是要鬧到天下人盡皆知。

這就說明,經過多年的發展壯大,風雲道已經準備好了。

不管風雲道的終極目的是什麼,如今也已到了付諸行動的時候。

這綠衣姑娘本來還算有點積蓄,就為了盤這財神鏢局,結果全搭了進去。

當時就有人勸她,不要砰財神鏢局。

財神鏢局的名聲已經臭了。

如果她真的想開鏢局,還不如另起爐灶。

陽九拿出六錠十兩重的金子,分別放到那六個趟子手的尸體上,笑問道︰「可以了嗎?」

「謝官爺,謝官爺……」那些趟子手的家人哪敢再鬧事,各自抬起一具尸體離去。

絕情看得微微皺眉,輕聲問道︰「九哥,你不縫?」

如果縫上其中的一具尸體,說不定就能知道風雲道的賊人藏身何處。

陽九笑道︰「他們還是得將尸體送到衙門去,到時候你給我送一具過來就好。」

「多謝大人,這錢我肯定會還上的。」綠衣姑娘抱拳道謝。

這一天,她都快被那些趟子手的家人給吵瘋了。

雖說陽九給的有點多,但那些趟子手都將命搭上了,多給點錢也是對的。

陽九擺手道︰「不用,那些金子,就算是我的投資。」

「投資……是什麼?」綠衣姑娘不解。

絕情也不大明白。

陽九笑道︰「簡單說吧,姑娘想做鏢局,但是沒錢,我有錢,可以拿錢出來給姑娘,將來鏢局的生意好起來,分我一些利潤就行。」

「大人就不怕打水漂?」綠衣姑娘算是听懂了,只覺陽九這樣真是冒險。

陽九輕笑道︰「投資嘛,就是有風險的,或賺或賠,全憑眼光。」

言外之意就是陽九很看好綠衣姑娘將這財神鏢局做起來。

「小女花寶月,不知大人如何稱呼?」綠衣姑娘願意接受陽九的提議。

陽九道︰「陽九。」

「你就是陽九?」花寶月目瞪口呆。

久聞東廠有個縫尸人陽九爺,本事了得,花寶月卻沒料到,傳聞中凶神惡煞的陽九爺會是如此英俊溫柔的小哥哥。

絕情在旁邊直揉額頭。

也就陽九看好花寶月,在她看來,就算給花寶月再多的金子,也沒辦法讓財神鏢局走上正軌,賺錢更是一種奢望,等到猴年馬月可能都實現不了。

不過陽九的信任,倒是給足了花寶月信心。

若非九蛇歸洞里還躺著系統獎勵的鏢行天下,陽九也不會給財神鏢局投資。

看得出來,花寶月是真的很喜歡做鏢局,那就幫她一把,反正鏢行天下留在他手里,永無用武之地。

「花姑娘……」陽九一開口,怎麼感覺花寶月的這姓怪怪的。

花姑娘,花姑娘……

「九爺您說。」花寶月態度恭敬。

陽九拿出六十兩黃金,幫她解決了眼前的困境,這態度肯定得好點,試問有誰會跟財神爺過不去呢?

陽九拿出鏢行天下,笑道︰「這是鏢行天下,只要用在你身上,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財神鏢局就能成為大夏第一鏢局。」

「這東西真有這麼神奇?」花寶月滿臉驚疑。

她的志向,就是要做成天下第一的鏢局。

財神鏢局這個名號,她很喜歡,盡管被一些人給搞臭了,但她不想放棄,覺得憑借她的努力,肯定能讓人們重新接受財神鏢局。

然而真的付諸行動後,才知道要想將爛透的名聲重新挽回,真的很不容易。

征得花寶月的同意,陽九便將鏢行天下用到了花寶月的身上。

想要讓鏢行天下發揮最大的作用,就需要用在極度熱愛鏢局事業的人身上。

花寶月沒有特別的感覺,就是心頭的信心更加強烈了。

看到陽九和絕情準備離開,她趕緊攔住,不好意思地道︰「九爺,能再投資十兩黃金嗎?」

那幾個趟子手的後事是處理了,但鏢局想要運轉,還得招人。

因為剛死了六個趟子手,想再招到人,必須得開出更高的工錢。

現在花寶月都擔心,就算開出更高的工錢,也沒有人願意來。

「九爺,等鏢局開始盈利後,利潤您佔一半。」花寶月生怕陽九不會再多投這十兩金子。

陽九拿出五十兩金子,笑道︰「我只要兩成。」

花寶月目瞪口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有了陽九的大力支持,花寶月頓時干淨十足。

離開財神鏢局,絕情笑問道︰「九哥莫不是看上那小丫頭了?」

說實話,花寶月年齡雖小,但身材很好,相貌更是非常出眾。

陽九鄙夷地道︰「我沒你那麼。」

一句話嗆得絕情真是無言以對。

有一些往事在腦中閃過,更是讓她滿臉通紅,無法接話。

「想吃火鍋嗎?」陽九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了正午。

最近要攻克天字號房的尸體,還得跟武三月一起修練《纏纏綿綿神功》,對體能的考驗非常殘酷,需要進補。

絕情沒有拒絕,到了飯點,又有誰能拒絕美味的火鍋呢?

……

野狼關。

再次擊退金軍的進攻,城牆下已經堆尸如山。

李星江看到將士們死傷慘重,可薛血始終沒有出城迎敵。

搖搖欲墜的野狼關,根本就撐不住金軍潮水般的攻勢。

在李星江看來,最好還是出城跟大破敵軍,盡量別讓戰火燒到野狼關。

薛血卻看得很清楚,饒是鐵木真親自帶兵,想要拿下野狼關,也非短時間內能夠做到。

但若真像李星江說的出城迎敵,只能是落入了鐵木真的圈套。

要統計傷亡的話,明顯是敵軍更多。

這就說明他的戰術是對的。

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最後落敗的肯定是鐵木真。

倒是城牆下的那些尸體,讓薛血很是擔憂。

現在天氣越來越暖,尸體很快就會腐爛,若不及時處理,很容易爆發瘟疫。

如果鐵木真想用這種法子來贏得戰爭,就太可笑了。

鐵木真也很郁悶,根據長安城間客傳來的消息,薛血人在長安城,怎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野狼關?

鐵木真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金國安插在長安城的間客,早被一網打盡了。

現在他們獲取到的情報,要麼是錯誤的,要麼是大夏朝廷有意要讓他們知道的。

「薛侯爺,您當真要眼睜睜看著將士們的尸體腐爛,跟敵人的尸體融合到一起?」李星江早就忍無可忍了。

但他來到野狼關,乃是戴罪之身,雖是皇子,卻無實權。

李星江始終堅信,武三月只是想要鍛煉他,等他在邊關戰場上做出點成績,就能回到長安,再入東宮。

剛離開長安的時候,李星江的計劃就是要拉攏薛血,將薛血變成他的追隨者。

然而來到野狼關後,李星江才知道薛血好像誰的話都不听,更別說是忠于誰。

更氣人的是野狼關的將士們,都是薛血帶出來的親信,只知道听從薛血的命令行事,李星江說話一點用都沒有。

「侯爺,範大人親自帶二十萬大軍來援,三日後就會到達。」部下收到來到長安的消息,滿臉興奮。

這二十萬大軍一到,金軍別想入關。

薛血聞言也是哈哈大笑。

別說三天,就是十天,都撐得住。

只不過目光最讓薛血頭疼的還是李星江。

武三月可是給他傳來密詔,找個機會做掉李星江。

李星江一直叫囂著要出城殺敵,要知道踏出野狼關,可就是金國的土地。

李星江對上老奸巨猾的鐵木真,必死無疑。

故而要執行武三月的密詔,其實也容易,等李星江叫囂得再凶點,可讓他出城殺敵。

就是可憐跟著李星江的兄弟,有去無回。

「薛侯爺,敵軍肯定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夜襲。」李星江鑽研過兵發,知道兵者詭道也,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戰無不勝。

薛血掐指算了算,道︰「殿下所言甚是,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備。」

「這麼說侯爺同意了?」李星江兩眼冒光。

薛血死死盯著李星江,想不通武三月為何要處死李星江,就算李星江犯了錯,好歹也是武三月的親生孩子。

若李星江真的死了,那江山要重回李家正統,接任者唯有李星河。

可李星河要是也死了呢?

武三月真正的目的,極有可能是要讓李家無後。

其實誰坐在龍椅上,薛血並不關心,他只在意的是坐在龍椅上的人,會不會為百姓著想。

自從登基後,武三月就做得非常好。

現在野狼關兵強馬壯,糧草充沛,而且又要二十萬大軍來援,正是武三月重用狄居易變革所帶來的變化。

若非如此,現在跟金國開戰,肯定會是缺錢缺糧缺人的處境。

「殿下,我給你一千人打前鋒,今晚我們突襲敵營。」薛血說道。

李星江滿臉興奮,抱拳道︰「是。」

入夜後的這一戰,李星江非常興奮。

但他率先殺進敵營時,卻發現敵營空無一人,這時候再想撤退,肯定晚了。

跟著李星江的那千名勇士,拼盡全力,才將李星江的尸體帶回了野狼關。

薛血派人連夜出發,送李星江的尸體回長安。

……

九號縫尸鋪。

陽九很快就縫好了絕情送來的趟子手的尸體。

《生死簿》隨後開始記錄趟子手的生平。

這趟子手名叫王大狗,家里一直都很窮。

王大狗的頭上頭下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但最後活下來的只有王大狗。

當時家里斷了糧,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爹娘弄來樹皮和草根,王大狗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很 ,寧可餓死,也不吃那些比屎還難吃的玩意兒。

當時的饑荒,村子里餓死了很多人。

只因到最後,就連樹皮和草根都找不到了,能吃的東西都被哄搶而光。

就在王大狗快撐不住時,朝廷的賑災糧下來了。

活下來的人領取賑災糧時,都很激動,當晚就煮上了大白飯。

活下來的王大狗,長大後到處給人做工,賺錢湖口。

爹娘年邁,已經干不動活,而且身體都有毛病,平日里還得吃藥。

王大狗累死累活,勉強能夠養活他們三人,但想要攢錢娶媳婦,乃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就在這時,他听說財神鏢局在招趟子手,就算沒有走鏢,也有很多銀子拿。

王大狗找上門,花寶月讓他推著車在院子里跑了幾個來回,王大狗都不帶喘氣的,自然被選中。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里,鏢局一直沒有生意上門,好在花寶月有給他們工錢,他們便堅持了下來。

再過幾天,又能領到月銀,六個趟子手聚在一起,想到這事時就很開心。

這天晚上,花寶月像往常一樣不在鏢局里。

有一個白發老頭拄著拐杖走進鏢局,說是想要走鏢。

花寶月不在,王大狗等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他們只得先穩住那老頭,能拖盡量拖,就盼花寶月能快點回來。

「你們總鏢頭不在啊?」那老頭笑眯眯問道。

王大狗答道︰「您老請稍候,我們總鏢頭很快就回來。」

「沒事,找你們也是一樣的。」那老頭說話時,從拐杖里竟是抽出一把長劍。

只一劍,就讓六個趟子手橫尸院中。

那老頭在手上沾上鮮血,來到一側的牆壁上寫下血字。

一口氣殺六人,又留下血字,此事肯定能傳到陽九耳中。

六扇門的捕快發現後,絕情率先來看過,然後才急匆匆去找陽九。

拉拉鐵環,陽九打開門,讓六扇門的差役將尸體抬走。

【縫尸二百二十七具,獎勵宿主闢谷丹。】

吃了這顆闢谷丹,三天都不需要再吃飯。

這玩意兒關鍵時刻能救命,但陽九希望自己永遠都用不上。

「我們就在外面,用得著拉這鈴鐺?」絕情笑著調侃。

陽九道︰「好久沒在這里縫尸,有點懷念。」

「有發現嗎?」絕情滿臉期待。

必須得盡快抓住風雲道的人,不然今晚肯定還得死人。

風雲道出手,可不僅僅只死一人。

陽九坐在門口,拿出冥紙扎紙人。

絕情讓差役送走了王大狗的尸體,而她就坐在陽九旁邊,既然陽九開始扎紙人,應該是有發現。

「是個老頭,但他的臉有沒有易容,就……」陽九說話間,小紙人已是扎好,點楮後,小紙人緩緩抬起了手。

絕情激動地問道︰「是不是成了?」

「走。」陽九帶著小紙人,讓小紙人指路。

風雲道派來拿解藥的人,應該不是殺手。

風雲道如此大費周章,中毒的人肯定是風雲道內部極其重要的人,那派來拿解藥的人,地位必定不低。

在小紙人的指引下,二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地方。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歡來這種地方?」絕情頗為無語。

剛入夜的雲雨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尤其是那些姑娘發嗲的聲音,真是能酥到人的骨頭里。

從這里經過的男人,可能並沒有消費的打算,但被那聲音一蠱惑,兜里有多少銀子都能在一夜間揮霍完。

陽九笑道︰「如果這里面全是俊俏的小哥哥,然後他們朝你揮手,你會心動嗎?」

絕情臉一紅。

陽九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真是能將人氣個半死。

「他出來了。」陽九正打算進去,看到小紙人朝外擺手。

果不其然,一個白發老頭喝得醉醺醺的,在幾個姑娘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這老頭正是風雲道的人,就在昨晚,還在財神鏢局殺了六個趟子手。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改天補得好好的,再讓你們……」那老頭的雙手一直都不老實,在那些姑娘身上亂模。

剛出雲雨樓的大門,老頭扭頭都著嘴,想要跟那群小姑娘全都香個嘴兒。

但他還是被那群小姑娘給無情地推到了馬路上。

「明晚見。」老頭都變成了大舌頭。

但他一轉身, 地看到了陽九和絕情,臉色微變。

心頭震驚歸震驚,不見得這兩人就是沖他來的。

他盡量保持鎮定,搖搖晃晃朝前走去。

「道尊還好吧?」在老頭經過身邊時,陽九小聲詢問。

那老頭停下腳步,呵呵一笑,也不再藏著,而是問道︰「老夫是怎麼暴露的?」

陽九笑道︰「我自有手段。」

「陽大人,借一步說話。」那老頭說著朝前走去。

來到人少的地方,他停下腳步,伸手道︰「老夫正準備去殺幾個人,既然陽大人都找上門了,那老夫就不殺人了,把解藥給老夫吧。」

「我猜道尊的身體,應該快不行了吧?想解道尊的毒,就算我將解藥給你,你也救不了道尊,不如直接帶我去。」陽九似乎認定,風雲道里需要無常解藥的人就是道尊。

那老頭笑道︰「陽大人只要交出解藥,就不會再死人,解毒的事,就不勞陽大人費心了。」

老頭一點都不害怕,就算今晚陽九將他殺了,風雲道潛伏在長安城的人,還有很多。

他們殺人,是殺給陽九看的。

長安城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這麼做,也是為道尊好,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陽九說著拿出一大包解藥,直接丟給那老頭。

那老頭也不懷疑解藥的真假,抱拳笑道︰「謝了。」

「站住。」看到老頭轉身就走,絕情唰地拔出寶劍。

那老頭扭轉頭,猥瑣地道︰「絕情大人太凶悍,我這老骨頭吃不消,真要覺得寂寞,陽大人是更好的選擇。」

「你……」絕情怒極。

陽九攔住絕情,沒讓她去追。

絕情盡管生氣,卻也知道陽九放過這老頭的原因。

的確,陽九可以不交出解藥,選擇跟風雲道對抗到底。

但換來的肯定是風雲道的大肆報復。

不僅僅是在長安城,風雲道可在各地肆意殺人,倒霉的還是無辜百姓。

「九哥,你如何知道中毒的是他們的道尊?」絕情很是好奇。

陽九笑道︰「瞎猜的。」

但看那老頭的反應,陽九感覺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看那老頭那般囂張,倒是給絕情提了個醒,對付風雲道,絕對不能操之過急。

跟絕情分手後,陽九來到了閻羅殿。

今晚耽擱了一些時間,因還得進宮跟武三月修練《纏纏綿綿神功》,頂多只能縫一具尸體。

來到天字六號房門口,陽九一眼就看到了鬼鬼。

天黑後,鬼鬼就來到這里,打算給陽九保駕護航。

有她在,能幫陽九解決掉一大半的麻煩。

昨晚縫尸的時候,鬼鬼的確幫上了忙,盡管鬼鬼做的事,陽九感覺自己能應付,也不能因此就去打擊鬼鬼的積極性。

推門進去,屋子里有一股難聞的怪味。

陽九也算是對各種味道都很了解,但這股味道,真的難以形容。

非要找個形容詞出來的話,應該是類似銀杏的味道。

寒玉棺中的男尸,竟是趴在棺材里,後背插滿了利箭。

再看縫尸記錄,共有六個縫尸人,被這尸體用利箭穿心而死。

用這種法子殺死縫尸人的尸體,陽九縫過好幾具。

就憑這房間里的怪味,便能知道這具尸體,肯定不簡單。

被利箭穿心,肯定是縫尸人在縫尸的時候,尸體突然拔出後背的利箭,狠狠插進了縫尸人的心髒。

陽九掀開棺蓋,打算先將尸體後背上的利箭全都拔掉。

在燃香前做這些,也是為了節省時間。

出乎意料,這些利箭很容易就被拔掉。

將利箭丟到一側,點上香,陽九便過去縫尸。

就這一轉眼的功夫,被拔掉的那些利箭,赫然重新插回到了尸體的後背上。

「真是夠調皮的。」陽九說著又快速拔掉了利箭。

這些利箭造成的傷口都很夸張,縫起來需要時間。

想了想陽九將那些利箭全都甩出窗戶,撞上院牆後,方才落地。

縫了兩處箭傷,陽九總覺得很別扭。

扔到外面的利箭雖沒有飛回來,可這尸體的腦袋在鎮尸符下,還是緩緩將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似笑非笑地盯著陽九。

「放心,我會給你縫得很好看的。」陽九說道。

鬼鬼在外面喊道︰「九哥哥,小心那些箭。」

鬼鬼能幫陽九對付厲鬼,可那些利箭都是實物,她沒辦法攔截。

丟到外面的利箭,此刻全都懸浮在窗戶外,箭頭齊刷刷對準了陽九。

陽九的手底下仍在快速縫尸。

傷口一個接一個被縫好。

噗噗噗。

那些利箭穿過窗戶,紛紛射向陽九的後背。

鏘鏘鏘。

利箭全都落到陽九的背上,清脆的聲響,非常悅耳。

沒有一支利箭落地,所有利箭都在拼命撞擊,想要刺穿陽九的皮肉,穿過心髒。

陽九就跟沒事人似的,專心縫尸。

尸體帶笑的臉,此刻就跟踩到屎似的,有驚訝,有憤怒,有惡心,無比復雜。

「啊……」隨著傷口被不斷縫合,尸體 地張嘴,發出恐怖的叫聲。

從他的嘴巴里,赫然射出條條黑色的線一般的小蟲子。

那種類似銀杏的味道,就是從這些小蟲子身上飄出來的。

陽九一揮手,強勁的掌力卷住那些蟲子,帶著它們撞向地面。

蟲子稍微一撞,就化作一灘黑水,讓那銀杏味愈發濃烈。

尸體不斷慘叫,不斷噴射出那種黑色線蟲。

但不管出現多少蟲子,全都被陽九一巴掌拍爛在地面上。

房間里已經全是銀杏味,饒是陽九,此刻也有些受不了。

好在尸體嘴巴大張,不再有線蟲射出。

陽九再次揮掌,用內力將那怪味送出窗戶。

感覺稍微好點,便繼續抓緊縫尸。

直到最後一個傷口被縫好,香已經只剩下一丁點。

那老頭也不懷疑解藥的真假,抱拳笑道︰「謝了。」

「站住。」看到老頭轉身就走,絕情唰地拔出寶劍。

那老頭扭轉頭,猥瑣地道︰「絕情大人太凶悍,我這老骨頭吃不消,真要覺得寂寞,陽大人是更好的選擇。」

「你……」絕情怒極。

陽九攔住絕情,沒讓她去追。

絕情盡管生氣,卻也知道陽九放過這老頭的原因。

的確,陽九可以不交出解藥,選擇跟風雲道對抗到底。

但換來的肯定是風雲道的大肆報復。

不僅僅是在長安城,風雲道可在各地肆意殺人,倒霉的還是無辜百姓。

「九哥,你如何知道中毒的是他們的道尊?」絕情很是好奇。

陽九笑道︰「瞎猜的。」

但看那老頭的反應,陽九感覺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看那老頭那般囂張,倒是給絕情提了個醒,對付風雲道,絕對不能操之過急。

跟絕情分手後,陽九來到了閻羅殿。

今晚耽擱了一些時間,因還得進宮跟武三月修練《纏纏綿綿神功》,頂多只能縫一具尸體。

來到天字六號房門口,陽九一眼就看到了鬼鬼。

天黑後,鬼鬼就來到這里,打算給陽九保駕護航。

有她在,能幫陽九解決掉一大半的麻煩。

昨晚縫尸的時候,鬼鬼的確幫上了忙,盡管鬼鬼做的事,陽九感覺自己能應付,也不能因此就去打擊鬼鬼的積極性。

推門進去,屋子里有一股難聞的怪味。

陽九也算是對各種味道都很了解,但這股味道,真的難以形容。

非要找個形容詞出來的話,應該是類似銀杏的味道。

寒玉棺中的男尸,竟是趴在棺材里,後背插滿了利箭。

再看縫尸記錄,共有六個縫尸人,被這尸體用利箭穿心而死。

用這種法子殺死縫尸人的尸體,陽九縫過好幾具。

就憑這房間里的怪味,便能知道這具尸體,肯定不簡單。

被利箭穿心,肯定是縫尸人在縫尸的時候,尸體突然拔出後背的利箭,狠狠插進了縫尸人的心髒。

陽九掀開棺蓋,打算先將尸體後背上的利箭全都拔掉。

在燃香前做這些,也是為了節省時間。

出乎意料,這些利箭很容易就被拔掉。

將利箭丟到一側,點上香,陽九便過去縫尸。

就這一轉眼的功夫,被拔掉的那些利箭,赫然重新插回到了尸體的後背上。

「真是夠調皮的。」陽九說著又快速拔掉了利箭。

這些利箭造成的傷口都很夸張,縫起來需要時間。

想了想陽九將那些利箭全都甩出窗戶,撞上院牆後,方才落地。

縫了兩處箭傷,陽九總覺得很別扭。

扔到外面的利箭雖沒有飛回來,可這尸體的腦袋在鎮尸符下,還是緩緩將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似笑非笑地盯著陽九。

「放心,我會給你縫得很好看的。」陽九說道。

鬼鬼在外面喊道︰「九哥哥,小心那些箭。」

鬼鬼能幫陽九對付厲鬼,可那些利箭都是實物,她沒辦法攔截。

丟到外面的利箭,此刻全都懸浮在窗戶外,箭頭齊刷刷對準了陽九。

陽九的手底下仍在快速縫尸。

傷口一個接一個被縫好。

噗噗噗。

那些利箭穿過窗戶,紛紛射向陽九的後背。

鏘鏘鏘。

利箭全都落到陽九的背上,清脆的聲響,非常悅耳。

沒有一支利箭落地,所有利箭都在拼命撞擊,想要刺穿陽九的皮肉,穿過心髒。

陽九就跟沒事人似的,專心縫尸。

尸體帶笑的臉,此刻就跟踩到屎似的,有驚訝,有憤怒,有惡心,無比復雜。

「啊……」隨著傷口被不斷合,尸體 地張嘴,發出恐怖的叫聲。

從他的嘴巴里,赫然射出條條黑色的線一般的小蟲子。

那種類似銀杏的味道,就是從這些小蟲子身上飄出來的。

陽九一揮手,強勁的掌力卷住那些蟲子,帶著它們撞向地面。

蟲子稍微一撞,就化作一灘黑水,讓那銀杏味愈發濃烈。

尸體不斷慘叫,不斷噴射出那種黑色線蟲。

但不管出現多少蟲子,全都被陽九一巴掌拍爛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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