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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貓貓能救命

兩個村子相距不遠,佟娟娟是在快到前夫的村子時,才將人追上。

看到佟娟娟手里拎著菜刀,前夫笑得很邪惡,詢問佟娟娟可是來殺他的。

「是。」佟娟娟舉起菜刀,就朝前夫撲去。

孩子沒了,她也不想活了。

既然決定要死,肯定得拉上這混蛋墊背。

佟娟娟沒跑幾步,就覺月復部疼得厲害,直接導致雙腿發軟,無法站立。

她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因痛苦直哼哼。

前夫倒是很開心,走過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菜刀,獰笑道︰「我心善,才沒有殺你,但你又送上門來,就不能怪我無情。」

話音未落,他已是一刀 在佟娟娟的肩膀上。

鮮血飛濺。

佟娟娟痛得嗷嗷直叫。

前夫此刻已經紅了眼,不斷揮刀 在佟娟娟的身上。

佟娟娟很快就疼得暈了過去。

那家伙最後一刀,方才砍在佟娟娟的喉嚨處。

佟娟娟的尸體在次日被村民發現,看到死狀淒慘,饒是膽子最大的人,都不敢靠近。

經過商議,村民決定將佟娟娟送到鎮上的縫尸人那里。

縫尸人看著亂七八糟的尸體,覺得很是糟心,但還是動手開縫。

這個縫尸人是個老鰥夫,平日很愛去青樓放松放松。

縫尸的時候,他也最愛縫年輕漂亮的女尸。

這些小美人活著的時候不肯讓他踫,死後卻被他模了個遍,真是刺激。

縫尸人打算先縫佟娟娟胸口的傷口,可還沒動手,佟娟娟的尸體 地翻身坐起。

這個縫尸人縫了大半輩子尸體,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縫尸人呆呆看著佟娟娟,問道︰「你是人是鬼?」

佟娟娟緩緩扭轉頭,咧嘴朝縫尸人露出無比詭異無比人的笑容。

「詐尸啦……」縫尸人大喊一聲,就想逃離。

佟娟娟拔出插在喉頭的菜刀,對準縫尸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將縫尸人砍死後,她又將菜刀插回自己的喉嚨,直挺挺躺回到縫尸桌上。

鎮上的縫尸人慘死,佟娟娟被緊急送到了縣衙,結果縣衙的縫尸人也是落得相同的下場。

再往後佟娟娟的尸體被送到長安,刑部安排縫尸人嘗試縫尸,縫尸人仍被佟娟娟殺死。

這時候佟娟娟的尸體表面,赫然懸浮著黑色氣體。

東廠差役認定這是具凶尸,便將佟娟娟的尸體存進了地字號房。

再往後就是陽九出現,直接縫好了佟娟娟的尸體。

看完生平,陽九合上棺蓋,抬頭看著佟娟娟。

【縫尸二百零六具,獎勵宿主狗鞭。】

陽九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系統了,人家姑娘的遭遇都如此悲慘了,還來根狗鞭是何道理?

「九爺,求您幫幫我。」佟娟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時間雖過去了好幾年,但佟娟娟知道那兩個男人都還活著。

憑什麼她死後都不得安生,那兩個混蛋卻能心安理得的過著好日子。

報仇,一定要報仇。

陽九笑道︰「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多謝九爺,多謝九爺……」佟娟娟再次磕頭。

陽九想要將她拉起,卻是不行,只得扎個小紙人,讓她暫時有個落腳之處。

走出房間時,外面站著一人,確切地說是個靈魂。

是柳小豐。

柳小豐死得憋屈。

當時縫尸的時候,他的靈魂不在,陽九以為他已經轉世投胎去了,想不到居然還在世上游蕩。

「九爺,我……」柳小豐也學著佟娟娟的樣子,跪在地上。

陽九笑道︰「我知道,我也給你扎個紙人,等以後有空的時候,便去解決你們的事。」

柳小豐的家稍微遠點,但距長安,也就三百多里。

若非武三月危在旦夕,明天就能出城去幫他們了卻遺願。

兩個小紙人放在門口,柳小豐和佟娟娟的靈魂附在上面,彼此都沒有說話。

陽九則是進入了地字十三號房。

地字號房剩下的尸體越來越少,陽九也想快點刷完,然後再解決掉天字號的那八具尸體,就能見識到更強大更有趣的尸體。

寒玉棺中是一具被腰斬的女尸,約莫四十出頭,舌頭被人硬生生給扯了出來。

看縫尸記錄,有兩個縫尸人都是非常出色的縫尸人,也經常縫一些有問題的尸體。

但在縫這婦人時,雙雙離奇死亡。

被尸體殺死的縫尸人級別越高,就說明這具尸體越發厲害。

離奇死亡的最主要原因,當是在香燃盡時,沒能將尸體縫好,從而發生了詭異事件。

點上香,開棺縫尸。

出乎陽九的意料,在縫尸的時候,尸體竟然沒有任何異狀。

可能因為過去的時間久了,這具尸體反而恢復了正常。

也有可能是當時正是這婦人的靈魂在操控肉身作祟,現在靈魂不復存在,尸體也就變成了普通的尸體。

縫完最後一針時,香只燃燒了一小半,這速度快得陽九都佩服自己。

誰知《生死簿》還沒有出現,就看到那婦人翻身坐起,眼楮緊閉,雙手伸向肚子,竟開始解縫線,動作非常熟練。

「呃……」陽九瞪大雙眼,無法理解。

按理說,不管尸體有什麼毛病,只要縫好,就會恢復安靜。

這婦人倒好,沒縫前,紋絲不動。

縫好了,反而坐起來開始拆線,你以為你是外科大夫啊?

陽九一把抓住婦人的手,勸道︰「我累死累活將你縫好,你這樣做就太不尊重人了。」

那婦人毫無反應,渾身使勁,想要掙月兌束縛。

貼在她身上的鎮尸符,劇烈晃動,竟是毫無作用。

面對這種從未遇到過的情況,陽九也是手足無措。

轉念一想,也許並非尸體想要拆線,而是這婦人的靈魂,就被困在肉身里,無法月兌離。

可能對靈魂而言,尸體的斷口處,相當于是一扇門。

縫尸人將尸體縫好,就是關上了這道門。

既然無法理解這種情況,那就只能瞎搞。

陽九拿出一張拘鬼符,重重拍到婦人的額頭上。

一聲慘嚎中,拘鬼符上果然出現了這婦人的畫像。

婦人的尸體也是軟軟倒下,不再動彈。

陽九長舒口氣,將被婦人弄開的線重新縫好。

這回《生死簿》終于出現,開始記錄這婦人的生平。

婦人名叫汪月,生來就不平凡,就被認定為村子里的守護神。

當時整個村子一共有十四個孕婦,懷孕的時間都差不多,故而預期生產的日子也會差不多。

但孩子出來的時間,各不相同,相差巨大。

七月十五,鬼節。

這天晚上,只有汪月出生。

其余的孩子要麼提前幾天出生,要麼仍然毫無動靜。

汪月的出生,讓村民都陷入了癲狂。

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沒有一個孩子是天選之子。

然而真正的天選之子,本該只有一個。

汪月的爹娘在村子里,日子算是過得比較差的,結果因汪月的出生,他們獲得了大量的財富和極高的地位。

此前瞧不起他們的人,現在都得對他們畢恭畢敬。

那些沒能在鬼節這天生下孩子的人,雖覺失落,又很慶幸。

所有人都清楚,被選中的這個孩子,將來會有怎樣的命運。

汪月的成長可謂一帆風順,沒生過什麼大病,也沒磕著踫著。

但她的童年無疑是孤獨的。

別的孩子都可以聚在一起玩,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只有她,孤零零呆在祖祠里,有時候好幾天都看不到任何人影。

她知道這是作為神的懲罰,得到一些東西,肯定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在命運滾動的齒輪下,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會是完美的。

至少她的出生,給爹娘,給弟弟妹妹,給所有親人帶來了更美好的生活。

這就夠了。

很快汪月就已成年,村子里像她這個年齡的姑娘,早已嫁人,甚至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

作為神,肯定不能嫁人,生兒育女想都別想。

祖祠里有許多書籍,算是她最好的伙伴。

在書里的一些故事里,她也看到了男歡女愛,生兒育女。

盡管很好奇,也很向往,但也沒那麼強烈的渴望。

從能自理開始,汪月就一直住在祖祠里,被村民當作神靈供奉。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幾十年,直到雙親離世,她仍然住在祖祠里。

年輕一代的人,不怎麼相信老一輩人的說法。

在他們看來,汪月不是神靈,就是個沒人要的老處子。

很小的孩子經常會跑來祖祠,對著汪月喊這樣的話。

一個再陽光健康的人,若長期獨處,心理也會出問題。

本來汪月也覺得自己很偉大,在守護一方百姓,可那些孩子不斷來挑釁,言語越來越難听,漸漸讓汪月處在崩潰的邊緣。

那些孩子再次來挑釁的時候,汪月也沒有忍著,而是用自制的彈弓,開始攻擊那些孩子。

有個孩子的眼楮,甚至都被她用石子打瞎。

那孩子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受盡寵愛,每次來祖祠,就是他叫囂得最凶。

將那孩子的眼楮打瞎,讓汪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

但那孩子的家人肯定不干,集結起來殺到祖祠,要找汪月討個說法。

這孩子的爹娘,年齡都能當汪月的孩子,他們對老一輩的神靈之說,沒那麼敬畏。

不管他們叫囂得多厲害,他們孩子的眼楮也沒辦法復原。

孩子爹娘的意思是汪月不僅要賠錢,還得弄瞎自己的一只眼楮,這樣才公平。

村里的老人出來選擇了制止。

太平的日子過久了,人就會忘了災難是什麼,害怕是什麼。

老人太老,已經管不了現在的年輕人了。

臨近中元鬼節,事情越鬧越大。

那孩子的事還沒解決,又有一個孩子的耳朵被打掉了一塊。

只要孩子來祖祠鬧事,汪月就會反擊。

她這麼做最直觀的後果是報應在了她的弟弟妹妹等親人身上。

曾經因她讓一家人過上了好日子,如今也是因為她,讓一大家子人墜入了地獄。

每年中元,村里都會舉行祭祀,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今年也不例外,老人們早早開始籌備,但年輕人對此的熱情普遍不高。

將到中元時,年輕人甚至提出,要摧毀祖祠,以後都不再祭祀。

這種呼聲越來越高,原因是每家每戶每年都得交不少錢糧到祖祠,而且要祭祀的話,他們還得出錢。

如果毀掉祖祠,以後不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相信所有人的日子都會過得更好。

老人肯定干不過年輕人,當年輕人決定造反,一切都如洪水 獸,在瞬間就摧毀了現有的一切。

祖祠被一把火燒掉。

汪月也被綁了起來。

那些被汪月打傷的孩子的家人,無論如何都想要一個說法。

既然要祭祀,那肯定是將汪月獻祭,更能保佑全村人平安喜樂。

汪月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心頭一點都不覺得悲傷,只是說道︰「我會詛咒你們。」

眾人哈哈大笑,沒人會將這種話放在心上。

那些孩子的爹娘聯起手來,將汪月放到鍘刀上,一刀兩斷,然後將尸體丟進了湍急的河流中。

汪月的運氣還算不錯,尸體竟然沒有分開,同時被沖到了下游的岸邊。

當地百姓發現後,立馬報官,此刻給她安排的兩個縫尸人,實力都很出眾。

但他們遇到了陽九剛才踫到的情況,尸體很容易縫合,可縫好後,汪月就坐起來開始拆線。

那兩個縫尸人根本無法應對這種情況,結果在香燃盡的時候,縫尸鋪里的蠟燭 地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汪月的生平在此刻結束。

陽九非常無語,最關鍵的部分,居然給老子來個黑屏?

一直以來,陽九都很想知道,如果在香燃盡後,沒能將尸體縫好,究竟會發生什麼。

本以為剛才是個機會,結果毛都不是。

合上棺蓋,洗把手,陽九便決定將汪月的靈魂放出來。

【縫尸二百零七具,獎勵宿主守護神。】

汪月從一出生,就被當成是整座村子的守護神。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認知能力也在提升,最後各種矛盾爆發,直接害死了她。

可能對那時候的汪月來說,死亡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但系統獎勵的守護神,只能守護一個人,而且僅能守護一次。

比如陽九可將守護神用在甘思思的身上,當甘思思遇到危險時,所有的傷害都會轉嫁到陽九身上,由陽九來承受那些傷害。

汪月看著寒玉棺中自己被縫好的尸體,雙拳緊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汪月突然轉過身,看著陽九的目光無比凶悍。

陽九笑道︰「我是縫尸人,自然要縫好遇到的每一具有破損的尸體。」

「可我不想……」汪月想說只要她再堅持幾十年,肯定能修練成實力非常強大的厲鬼,到那時候,她就能回到村子里,讓那些畜生都受到懲罰。

但現在一切計劃,都已被陽九毀掉。

听了她的計劃,陽九反而哈哈大笑,問道︰「再過幾十年,當年傷害你的那些人,早已埋進黃土,你的報復有意義嗎?」

「你……」盡管陽九所說是實話,可這實話實在太過殘忍,汪月一直都不願意去想。

大仇得報是一件非常暢快的事。

但若昔日的仇家全都死了,只是去折磨他們的後人,這樣的報仇可能毫無快慰之處。

陽九笑道︰「其實想報仇的話,你早點來找我就對了,現在去,可能還會見到一些熟面孔。」

「你真的會幫我?」汪月微微皺眉。

剛才陽九將她拍到那張靈符里時,她感覺一切都完了,沒想到陽九又將她放了出來。

陽九來到外面,將柳小豐和佟娟娟叫過來,笑道︰「他們都死得憋屈,想要報仇雪恨,因他們都是好人,只是遭遇了不公,故而我決定要幫他們復仇。」

柳小豐和佟娟娟都听說過關于陽九的傳聞,相信陽九肯定會幫他們。

畢竟除了陽九,又有誰會幫助他們?

汪月低頭想了想,覺得這兩個同病相憐的鬼魂,所說一點都沒錯。

陽九當即也給汪月扎了個紙人。

來到地字十二號房外時,陽九將三個小紙人放在門口。

汪月顯然有點話多,長久獨自生活的她,簡直就是個話匣子。

三個靈魂聚在一起,講述各自的遭遇,然後惺惺相惜。

陽九對他們之間的聊天,毫無興趣。

地字十二號房里的尸體,也是被腰斬的女尸,不過要比汪月年輕至少二十歲,長得很是漂亮。

這年頭,真是不把女人當人看。

現在武三月坐在龍椅上,也在想辦法要改變這種現狀,但要取得成效,談何容易。

不過武三月有這個心,陽九肯定得幫忙。

哪怕在現代,男女同工同酬的呼聲,也很響亮。

陽九已經提出了一些建議,此前就找狄居易談過,狄居易很是贊賞,保證會在新政中加入,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改變人們的偏執思想。

既然是搞變革,最好是大膽創新,果敢執行,才能卓有成效。

縫尸記錄上顯示,縫這女尸的三個縫尸人,都是笑著死的。

這種情況基本就是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將尸體縫好,縫尸人之間相互開玩笑的時候,將這種現象稱之為舒服死的。

陽九淨手焚香,開棺縫尸。

剛縫了幾針,女尸的手就抬起來,精準地抓住絲線,想要扯掉。

這跟汪月的情況完全相反,一個是縫好後再拆線,一個是剛要縫就已經在拆線。

尸體縫合就無法再伸冤,這樣的認知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反正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等這些人遇到意外慘死,他們肯定也會想盡辦法來阻止縫尸人縫他們的尸體。

這一點,也有必要加入到新政中,回頭得找狄居易好好聊聊。

不過這具女尸,明顯沒有汪月的那種實力。

在陽九又多貼了兩張鎮尸符後,女尸的雙手只在顫抖,卻沒辦法再抬起來。

陽九將尸體縫尸後,取下鎮尸符,想看看女尸是否會像汪月那樣,翻身起來拆線。

尸體沒再動彈,倒是《生死簿》隨後出現。

這女尸名叫李佳男,從這名字就能看出,她的爹娘有多重男輕女。

這年頭許多人都重男輕女,但絕大多數人,對閨女還是不錯的,甚至有不少人,骨子里雖想要兒子,可當媳婦生了閨女,仍然對閨女寵愛有加。

李佳男的情況卻很糟糕。

出生那晚,親爹得知是個閨女,臉都綠了,當晚就將李佳男母女給趕了出去。

一個剛生完孩子的瘦弱女人,懷抱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在冬日的夜里被趕出家門,流浪街頭,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李佳男不知道娘親是怎麼挺過來的,不管多艱難,娘親還是獨自將她拉扯長大。

只是每每想起她們母女被拋棄的那個夜晚,李佳男的心里就充滿了恨意。

娘親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她能像男人一樣堅強。

李佳男卻戲稱娘親是不是也想要個兒子,娘親沒有否認,在那種情況下,誰不想生個兒子,好有個安穩美好的未來。

但生男生女,只能看天意。

李佳男暗下決心,長大後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好讓娘親能享幾年福。

只是她還沒長大,娘親就生了重病,很快就離開了人世。

娘親的病,應該是在那個冬夜里落下的,此後只身照顧她長大,過度消耗,才會早早離世。

李佳男很痛苦,但更憤怒。

她決定要報仇。

離開家鄉,她到處做工,努力掙錢,然後精心打扮自己。

在她十六那年,她回到家鄉,找到了親爹後來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

那個兒子,只比李佳男小一歲。

在看到李佳男的第一眼時,他就被李佳男深深迷住。

在這窮鄉僻壤,根本沒有像李佳男這樣的姑娘。

跟李佳男一比,街頭的那些姑娘,簡直就是土包。

那少年被李佳男迷得神魂顛倒,但他想盡辦法,都無法將李佳男哄騙到手。

李佳男的意思很明確,她可以將自己交給少年,但前提是少年必須得娶她。

十五歲娶妻的少年,多如牛毛,故而少年提出想要成親時,爹娘都很震驚。

但想到孩子已經長大了,身邊可能需要一個女人。

況且愛子這麼年輕就收了心,打算成家,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這是好事。

看到李佳男時,老兩口也很喜歡。

只是得知李佳男是孤兒,又是從外地來的,他們不大樂意。

原因很簡單,不知根知底。

這姑娘相貌沒得話,看著也很有禮貌,可鬼知道她之前是做什麼的,經歷過怎樣的事,教養如何。

不過他們拗不過愛子,最後只得同意,讓愛子和李佳男盡快完婚。

婚事在當地算是非常隆重,賓客雲集,熱鬧非凡。

但在洞房當晚,李佳男卻將少年給閹了。

事情鬧得很大,也驚動了官府。

李佳男被帶走,哪怕最後被砍頭,也換不回愛子的命根子。

少年卻不怪李佳男,只覺一定是他太心急了,既然都成親了,就該循序漸進慢慢來,不可著急。

在他的哭求下,爹娘花錢將李佳男從大牢里撈了出來。

李佳男跪在地上,哭得很傷心,就說她從未經過那種事,一時害怕才會犯下大錯。

事已至此,少年的爹娘也得為少年的未來著想。

肯定不會再有好姑娘嫁給他們的兒子,那等他們百年後,總得有人來照顧兒子。

如果李佳男真是因為害怕才會失手,那留下李佳男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正是這個決定,卻讓這個家分崩離析,走向破滅。

李佳男暫時沒有動作,就在家里盡心照顧少年,自然也得到了公婆的認可。

兩年過去,李佳男出落得更加嬌艷迷人。

不知為何,少年的爹卻在李佳男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再次浮現。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

可以說此生他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只有李佳男的娘。

李佳男在家里很是隨意,尤其是夏天來到後,穿著單薄,干活時汗水打濕衣衫,更加映出她完美無瑕的胴體。

少年的爹的身體,早已經不行,好多年前,就沒再有過周公之事。

然而這時候每次看到李佳男弓著腰干活時,他居然有所反應。

這是非常奇妙的感覺,但也深深折磨著他。

終于在一個雨夜,他起夜時,看到身上只披著一層薄紗的李佳男,打著油紙傘也走向了茅房。

連日來的積壓,終在這一刻爆發。

少年的爹忘卻一切,悄然跟進茅房,想親自給家族留個後。

李佳男早就發現了這老頭的心思,只是她沒想到,老頭能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

在茅房里,她奮力反抗。

若非在關鍵時刻,老頭再度不行,可能她的清白就不報了。

少年的爹掙扎了好久,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冷靜下來,頗為害怕,叮囑李佳男此事不能跟任何人說。

偏偏少年的娘久久不見丈夫回來,出于關心,就來茅房尋找。

看到李佳男單薄的衣衫被撕碎,都無法蔽體,再看看慌亂的丈夫,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用腳毛都能想到。

「夫人,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信你問佳男。」少年的爹非常慌亂。

李佳男縮在角落里,低聲抽泣,道︰「爹,你、你得對我負責……」

少年的爹徹底愣住。

他是很想,可結果不是沒成功嗎,李佳男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少年的娘簡直要氣爆了,怒斥道︰「她可是咱的兒媳婦啊。」

「真的什麼都沒……」少年的爹想要解釋,卻是一口氣背過去,直接昏死過去。

這一睡,他再也沒有醒來。

得知自己的親爹竟然做出那種事來,料理後事時,少年自始至終都沒落一滴淚。

但以後他對李佳男也沒了任何感情,看到就覺得很髒。

李佳男無所謂,反正她現在在這個家里,地位雖很微妙,卻有好吃好喝,過得爽著呢。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卻在這時遇到了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那男人對她展開追求,她很快就淪陷。

少年經常在外面喝花酒,也就過過手癮。

太監逛青樓又能做什麼呢?

李佳男將情郎約到家里,就在她跟少年的婚床上,將自己交了出去。

少年經常夜不歸宿,但在這個晚上,居然在半夜回到了家。

事情敗露後,李佳男的情郎抓起衣服就逃。

李佳男很懵很懵,同時也知道她相中的男人,並不值得托付一生。

「那是什麼?」少年倒是很鎮定。

不過在他看到床單上的鮮紅時,就不澹定了。

直到此刻少年才明白,他錯怪了自己的老子。

「你到底是誰?」少年感覺李佳男是故意接近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讓他家破人亡。

李佳男卻是二話不說,從枕頭模出剪刀,狠狠刺進了少年的心口。

少年直到咽氣,都是雙眸圓睜,難以置信。

李佳男豁出一切,找了一把好點的刀,來到少年的娘的房間,一刀便砍斷了其脖子。

做完這些,李佳男只覺心頭極為暢快。

本來她想要去官府投桉,突然想到,情郎也不能放過啊。

她知道情郎的家,拎著帶血的刀去找他。

情郎出來時,笑容尷尬,結結巴巴想要解釋。

李佳男下手極狠,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刀了結了情郎的性命。

直到此刻,李佳男覺得一切都很圓滿。

投桉後,不出所料,她被判了斬立決。

行刑那天,她才知道不是砍頭,而是腰斬。

不管是哪種行刑方式,下場都是一樣。

鍘刀落下,她的身子便被一分為二。

當晚,縣衙里的縫尸人就要給她縫尸。

李佳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神識非常清醒,就是無法控制身軀。

她一直都在大喊大叫,卻沒有人搭理她。

說來也是奇怪,在那個縫尸人將她的尸體縫好後,她感覺非常難受,拼命想要扯掉縫進她皮肉里的絲線。

她的雙手听從了她的使喚,將那些絲線扯掉,那種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縫尸人看到尸體自己拆線,差點嚇傻,回過頭來,看到香所剩無幾,急忙再次開縫。

結果還沒縫完,香已燃盡,房間一黑一亮中,縫尸人已是面帶笑意倒地身亡。

此前的縫尸人都是如此,但之後李佳男明顯變強了,縫尸人還在縫,她就已經在拆線。

不斷搞死縫尸人的後果,就是尸體會被存進閻羅殿。

蓋上棺蓋後,陽九先去洗手,然後拿出《生死簿》,希望李佳男能投胎到好人家。

李佳男其實非常可憐,但她殺了人,就得付出代價,這代價便是她的生命。

【縫尸二百零八具,獎勵宿主綠帽。】

得,又來一頂綠帽。

這玩意兒留著說不定也能配上用場,看哪個男人不順眼,送他一頂便是。

合上《生死簿》時,想不到《功德簿》緊跟著出現︰

宿主超度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余功德點數為一千九百七十。

因為沒看到李佳男的靈魂,陽九隨便寫寫,就是想送她去陰曹地府,想不到這麼做居然被系統判定為超度亡靈,直接得到了五十點功德,真是意外之喜。

走出房間,帶上那三個小紙人,陽九先來到縫尸鋪,放下後,便回家睡覺。

夜已深,僵小蟲在院子里晃悠。

橘貓蹲在一側的牆頭,惶恐不安地盯著僵小蟲,尾巴翹得很高,毛都豎起。

但看到陽九出現,橘貓便放松下來。

僵小蟲過來繞著陽九轉了好幾圈,不敢相信陽九今天沒給他帶豬血,便生氣地跑進他的房間躺進了棺材里,不吃飯哪來的力氣晃悠?

橘貓從牆頭跳落,跑到陽九面前,喵喵叫個不停。

陽九無語道︰「你不是入贅到蘇家了嗎,還回來作甚?」

「喵……」橘貓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時不時發出詭異的叫聲。

陽九倒是能夠看懂橘貓在表達什麼,皺眉問道︰「你是說的蘇錦雲被人綁架了?」

看陽九听懂了,橘貓縱身跳上牆頭,在前帶路。

武三月遇刺,身中奇毒,未來難料。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蘇擎蒼,壓力很大,最近一直都是住在鎮撫司。

蘇擎蒼不在家時,家里的守衛反而更加強大。

蘇錦雲會被人綁走,只能是在蘇府外。

橘貓在帶路的途中,也得到了大狗和二狗的指引。

這大狗和二狗正是橘貓的兒女,如今它們也已經長成了大貓,經常在外面 達,很少回家。

白雲一直跟著歹徒,看到歹徒進入一家宅子,卻是遲遲等不來橘貓。

它趴在窗台上,抓破窗戶紙,能夠看清房間里面的畫面。

抓了蘇錦雲的人,將蘇錦雲送到這里後,就迅疾離去。

很快又出現了一個男人,長得很磕磣,身上的衣服卻很華美。

「小蹄子,小爺想娶你,那是你的福分,居然給臉不要臉,那等小爺玩夠了,就將你這小蹄子賣到別國的青樓去。」那男人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蘇錦雲,笑得無比邪惡。

看到那男人月兌掉自己的衣服,又準備去月兌蘇錦雲的衣服,白雲知道它必須得上了,指望橘貓果然指望不上。

讓橘貓去找陽九來救命,結果呢?

白雲從窗戶里跳進去,加快速度, 地躍起,跳到那男人的後背上,雙爪亂刨。

「啊……」白雲的爪子帶出道道血痕,痛得那男人鬼哭狼嚎,雙手在後背亂抓。

結果沒能將白雲甩掉,他便重重後退撞向牆壁。

白雲只得跳到一側的桌子上,對著那男人發出哼哼聲。

它是蘇錦雲養大的,現在蘇錦雲有危險,就算付出它自己的生命,也得保護好蘇錦雲。

「哪來的野貓?」那男人強忍著後背的疼痛,抓起一個板凳。

他的心情本來非常好,能夠得到蘇錦雲,可是他的夢想。

原本只要能娶了蘇錦雲,他肯定能進入仕途,前途無量。

結果蘇家根本沒認真考慮過這門親事,那他只能出此下策,先得到美人再說別的。

一只貓的出現,讓他的確很惱火,好在只要將這只貓拍死,就能好好享受。

那男人舉著凳子殺過來,白雲跳來跳去,險險躲避,迫不得已只得逃出屋子。

「算你跑得快。」那男人覺得莫名其妙,一只貓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再次來到床前,看著蘇錦雲酣睡的模樣,他早已按捺不住。

白雲卻在這時再次進入屋子,打算搞偷襲。

但那男人顯然有所防備,順手抓起放在旁邊的板凳,怒視著白雲。

這只貓還沒完沒了了。

盡管今晚時間很充裕,可蘇錦雲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一旦她醒來,就得用強,難度太高,很難成功。

當他追過去時,白雲又逃了出去。

白雲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拖延時間,但願能撐到橘貓帶來陽九。

「你這死貓,小爺非得……」幾次三番後,那男人實在忍無可忍,拎著板凳追出屋子。

剛出屋子,就看到陽九從一側走來。

「什麼人?」那男人拎著板凳走向陽九。

陽九的面孔非常陌生,肯定不是家里的下人。

下人都知道他的癖好,在他帶姑娘過夜的時候,這座院子里絕對不會有人靠近。

白雲從一側跳出來,擋到陽九面前,顯得很著急。

橘貓則是帶著兩個孩子,從陽九身後過來,跟白雲會合。

本來白雲對橘貓非常不滿,但看到橘貓最終還是帶陽九及時趕到,也就不生氣了。

「你他娘的誰啊,竟敢動錦衣衛指揮使的閨女?」陽九眉頭緊皺。

那男人倒想知道,府上的守衛也很森嚴,這家伙怎就一聲不吭便來到了這座小院?

「算了,我對你沒興趣,反正你死定了。」陽九說著便朝屋子里走去。

那男人掄起板凳,對著陽九的腦袋砸落。

陽九一拳揮出,卡察一聲,拳頭砸穿結實的板凳,正中那男人的面門。

那男人哀嚎著後退倒地,鼻梁被打得粉碎,湖了一臉的血。

武三月遇刺後,陽九的心情就不怎麼好,這時候誰敢招惹他,都得倒霉。

來到屋子里,看到蘇錦雲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好在她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顯然蘇錦雲能保住清白,白雲居功至偉。

那男人赤果著上身,後背全是貓爪的抓痕。

白雲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就是在等支援。

如果沒有這群貓,蘇錦雲雖貴為蘇擎蒼的獨女,也得清白被毀,此生全完。

陽九抱起蘇錦雲,迅疾離開此地,悄然潛入蘇府,送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白雲,好好看著她。」陽九打著哈欠說道。

白雲叫了一聲。

陽九回到家里,倒頭就睡。

蘇錦雲遇到的事,肯定得解決。

次日陽九還在睡,蘇錦雲已是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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