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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離執劍司 第一百五十七章 告狀告狀就是告狀

她,一襲白衣青衫,款款而來。

懷詞將頭發扎成馬尾,高高豎在腦後,眉宇間,她那股子英氣不輸男兒。

他,一身白衣長袍,風騷至極。

楚遺臉上帶著看似無害的笑容,一步一個腳印,走得頗為穩重。

今日,每一步可都不能踏錯。

兩人,一男一女,突然出現。

圍觀的百姓抱著吃瓜看熱鬧的心態,靜靜地等待著故事的發展。

蔣丁ど的目光同樣落到這二人身上。

楚遺還好,他不認識,直接略過不想理會。

可懷詞了?

這位人物,他不能不理會。

就在他抱拳準備行禮的時候,懷詞開口了。

「今日,我既然站在了這里便沒有任何身份,不會是執劍司的劍正,也不會是你心里所想那位;我此次前來,只是要帶阿九走。」

我擦!

這麼直接?

楚遺都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懷詞直接開門見山啊。

我拜托你啊,大姐,你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人家憑啥給你這個面子?

是憑你長得漂亮?還是憑你腿長一米一?

這簡單直接的一句話讓蔣丁ど都錯愕不已,他稍作思考,還是拒絕了。

「恕難從命,此賊乃是半妖,斷不能輕易放他離開;不然,就是我天巡寺對帝都百姓的失職了。」

這話說得真假!

楚遺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一笑,可讓蔣丁ど臉色的表情更加難看。

若不是顧忌他是與寧安殿下一起過來的,蔣丁ど已經將此子捉到跟前好好問問他,笑個什麼勁?

「這位公子是?」蔣丁ど頗為委婉地問道。

「甭客氣,我就一平頭老百姓,勉強在執劍司混口飯吃;對了,你那囚籠里的半妖,是我過命的兄弟。」

楚遺這直白的話同樣讓懷詞愕然。

她也不明白,楚遺這麼說又是幾個意思?這和事先商量的不一樣啊?

現場最詫異的人莫過于蔣丁ど,他望著兩個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家伙,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和他們繼續交流下去。

「所以,你此行來是為了劫走他?」蔣丁ど也說得很直接。

既然你們都起了這麼一個頭,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聞言,楚遺露出一臉的緊張,忙道︰

「這位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啊!」

「哦,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如今攔住本官去路又是為何?」

為難不了懷詞,但蔣丁ど可以為難楚遺啊。

面對質問,楚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他突然朗聲說道︰

「大人,我今天來就只為了兩件事,告狀,告狀,就是TMD告狀!」

告狀?

這是哪一出?

蔣丁ど謹慎地看著楚遺,模不清楚這個冒出來的渾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都不能阻止他繼續游街。

于是,蔣丁ど沉聲說道︰

「你若有冤屈,可去天巡寺或者刑部大堂,來這里尋我又是何意?」

「大人還沒有想明白嗎?」楚遺臉上那笑容,逐漸變得詭異。

見到楚遺這樣的笑容,蔣丁ど心里升起一絲不安。隨後,他見到那男子突然站直身子,面露嚴肅地說道︰

「寺丞大人,我今日前來所為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就是狀告當朝侍郎之子,季化。此子仗著自己父親是兵部侍郎,在帝都城內橫行無忌,強搶民女民婦,不知代天巡視的天巡寺,敢不敢管了?」

「你……你空口無憑,你怎敢誣陷當朝命官之子?你就不怕掉腦袋嗎?」蔣丁ど握緊手里長槍,威脅的味道濃烈十足。

對此,楚遺何懼?

他甚至往前一步,大聲笑道︰

「蔣寺丞,你說這話可笑至極;請問大離律法,哪一條規定了說實話就要掉腦袋?你身為天巡寺寺丞,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莫非,這是你天巡寺的律法,不是我大離的律法?」

好一張利嘴,可惜了,此子竟是執劍司的人。

蔣丁ど臉上多了些凝重,他哼道︰

「休得污蔑本官,季侍郎上為陛下分憂,下為百姓造福,他家人因此受他福蔭,又豈能容你在此污蔑?」

「污蔑?」楚遺搖著頭,笑得越發放肆。

他目光望向兩邊的百姓,語氣沉重地說著︰

「季侍郎,生個寶……」

隱藏在人群中夜衛成員以及懷詞安排的人員在听到這話後,忙是開始跟著起哄。

「季侍郎,生個寶,天天攆著姑娘跑。」

「人惶惶,心不安,城里姑娘多心酸。」

「季侍郎,生個寶……」

「人惶惶,心不安……」

有人帶頭,便陸續有人跟著這剛學不久的歌謠開始起哄。

朗朗上口的歌謠本就好記,意思也不復雜,大家基本上都是可以明白的。

歌謠響起,聲浪一次蓋過一次。

在這一刻,圍觀的百姓開始發揮出他們那強大的力量。

蔣丁ど不曾見過這等狀況,等他見識到了之後,他心里升起一種無力感。

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些歌謠?

那季化在帝都城內百姓的心里,真的已經到了這一步?

這些究竟都是怎麼回事?

他猛地轉過頭,目光如刀一般盯著楚遺。他心里隱隱有一種感覺,如今這場面一定是他預先想好的,這些都是他代表執劍司對付天巡寺的手段!

「小子,你的想法很不錯,但又很離譜。你居然想著用他們來威脅我,你覺得我會受這份威脅嗎?他們,不過就是一群泥腿子,而我,我誰啊?我是天巡寺的寺丞!你覺得靠這群泥腿子就能夠威脅到我?」

這番話讓懷詞听得眉頭緊皺,她想不到在這人心里居然是這樣看待自己和百姓的。

真是讓人作嘔!

楚遺其實挺意外這人會說出這話來,顯然,周圍百姓的起哄已經讓他心里開始有些亂了。

而這,不過剛剛開始。

隨著楚遺舉高右手輕輕按下後,人群里那些個「氣氛組」的成員就開始拉著周圍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逐漸停下來。

聲浪開始減小,到最後徹底安靜。

楚遺突然有點痴迷這種感覺。

這種輕易就可以指揮眾人的感覺,可能就是那麼多人想當皇帝的原因之一吧!

楚遺抬頭,望著那此刻依然高坐在馬背之上蔣丁ど,臉上的笑容恰如剛才。

「寺丞大人,我先前那話還是污蔑嗎?」

「空口無憑,你若拿不出證據就都是污蔑!」即便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蔣丁ど還是不肯承認季化的問題。

可執劍司作為和天巡寺平起平坐的機構,想要拿出一個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犯罪證據,又有何難?

蔣丁ど看著楚遺從懷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紙,然後他便直接將那厚厚的一沓紙甩向兩邊圍觀的百姓。

「大家都來看看啊,看看季侍郎的兒子平日里都做了哪些荒唐事;看看這位侍郎之子,仗著他父親的權勢,禍害了多少姑娘!」

一張張紙落入周圍百姓手中,雖然很多人不識得幾個字,可人群里不還有「氣氛組」的成員嘛。

很快,兩邊的百姓就在那些讀過書的人的口中,知道了那位侍郎之子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真是禽獸啊……小女娃,他都不肯放過。」

「啊啊啊,勞資真的好想生撕了那小子,禍害人家寡婦不滿意,還要禍害人家女兒!」

「呸,操蛋玩意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遲早要遭報應,爛雀雀。」

圍觀的百姓現在已經不是來看半妖的熱鬧了,在楚遺從昨晚到今日的布置和引導下,他們已經跟著楚遺想要的軌跡開始行走。

而這,是楚遺今日營救九哥的辦法。

蔣丁ど及隨從已經三番五次地要求周圍百姓肅靜,可仗著人多的他們,此刻哪里還理會天巡寺的呵斥,都在那里咒罵個不停,連著天巡寺一起罵。

「小子,你可知你現在這麼做,我定你一個謀逆的罪名都不會重!」情急之下,蔣丁ど只能是繼續威脅楚遺。

至于一直待在楚遺身邊的懷詞,蔣丁ど此時根本就不想考慮她。

「哈哈哈,蔣寺丞怎麼說當然都可以,天巡寺你家的嘛。」楚遺一臉譏諷,語氣滿是不屑。

「你……」

「諸位!」楚遺力喝一聲,這沖天一喊讓場內的百姓逐漸安靜下來。

他們都好奇這位公子又準備說些什麼話來?

相比較起百姓的好奇,蔣丁ど心里則是慌亂。若不是懷詞緊跟在楚遺身旁,他會根本就不顧忌這什麼眾目睽睽,他要直接撕了楚遺的嘴。

只是現在,他不敢在懷詞面前如此造次。

這位殿下的身份,他是真的得罪不起!

楚遺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還能說話,全是旁邊的懷詞罩著自己。他見百姓都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後,深呼吸一口氣,再說道︰

「我先前所說今日只要兩件事,告狀,告狀,就是TMD告狀;如今這第一狀我已經給大家說清楚了,那這第二狀,你們可要听仔細了!」

「小子,你住口!」

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到底要說什麼,可蔣丁ど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想阻止,可如何阻止?

當著懷詞的面殺了這人不成?

面對蔣丁ど的憤怒,楚遺根本就不在乎。在他們為難阿九那一刻開始,楚遺就不會給他們留任何退路。

他目光走過那群百姓,在他們好奇的面色里,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告狀。

「第二個,我要告的正是天巡寺!告天巡寺目無王法,官官相護,殘害忠良!」

到最後,楚遺幾乎是一字一句。

天巡寺眾人呆住了,圍觀的群眾愣住了,懷詞也微微側目。

果然,這家伙要麼不搞事,一搞就沒什麼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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