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安城夜晚的景色,對他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在無數個失眠的夜里,他總是喜歡站在窗前,望著夜色發呆。
陪伴他的不止燭火,還有阿羽。
阿羽手握道袍,輕輕地該在諸葛正果身上。
然後,她一言不發地待在旁邊。
「想問什麼就問吧!」
這個世界了解阿羽的人,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其他人。
正是如此,所以無論阿羽想什麼,諸葛正果都不會猜錯。
「嘻嘻,大人,你又猜到阿羽想和你說話了。」
「不用猜,你都寫在臉上了。」
相比較其他人,阿羽是最單純的存在。
她有思想,卻也僅僅局限于有思想而已。
「大人,城里面的妖魔瘴氣是不是消失了啊?阿羽今日好像沒有感受到那股瘴氣了。」
阿羽的修為已經來到踏虛境,勉強可以運用這世間法則,自然和這天地有了些溝通。
她能感受到妖魔瘴氣消失,並不奇怪。
這件事諸葛正果沒有打算對阿羽隱瞞,他點點頭承認下來。
「嗯,這妖魔瘴氣已經消失了。」
「大人,是你出手了嗎?」
阿羽雙眼像是閃動著小星星一樣,望著諸葛正果滿是崇拜。
這一套,諸葛正果可不吃。
他略微猶豫地說道︰
「也算我出手了吧,不過,我的能力僅僅只能是牽了一個頭,真正做到這件事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的人?難道他比大人你還要厲害很多?」
在阿羽的眼里,諸葛正果是很厲害的人。
她如今的修為已經突破窺天境來到破虛境,但論實力而言,諸葛正果已經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是啊,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厲害到以後會超越我們所有人。」
「超越我們所有人!」
阿羽痴痴地抬起頭來,她在思考那到底是多厲害。
目光再次回到窗外。
溫柔的月光灑在城市里,鋪面屋頂、街道以及河面。
祥和的塵世啊!
「妖魔瘴氣已經暫時被封印,可天子神器依然得再次現世;我所要的,從來不是用天子神器鎮壓邪祟!」
夜里溫柔的風,帶著諸葛正果說出來的秘密。
散在風中,無蹤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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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詞地到來,是意料之中。
當然,她所帶來的東西卻是意料之外。
望著那面紫金色的令牌,雲脂不解地問道︰
「懷劍正,你深夜手持執劍令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執劍令有什麼交待?」
「查。」懷詞嘴里吐出一個字來。
查?
查什麼?
滿臉都是問號的雲脂看向楚遺,想知道這小子有沒有領悟到。
被信任是一件好事,可被盲目信任真的很讓人打腦殼啊!
楚遺他堆起一臉和善的笑容,對著雲劍魁搖搖頭,意思很明顯。
至于他心里,則是月復誹了一句︰
看我做什麼?我是閏土你是 ,你能讓我×××不?
沒有想出答案,楚遺又做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心里不知道想些啥的樣子來,雲脂就只能是有些不滿地問道︰
「懷劍正,還請明示。」
懷詞皺著眉,也是頗為無奈地說道︰
「我也不明白執劍令的意思,他給我這塊令牌的時候,就只告訴我這一個字;最後,他交待我來你們這,說見到你們就會明白了。你們這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對,發生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楚遺突然站出來,頓時就吸引了兩位女子的目光。
他頗為瀟灑地走到中間,一臉壞笑地說起來︰
「就在剛才,雲劍魁可是和我說了,有空的時候是要親自做些軟飯給我吃的。」
懷詞懷疑的目光看著雲脂,不明白這平時距男人隨時都能有十多步遠的她,今日是哪根筋不對,竟能和楚遺說這話來。
此話出口的時候,楚遺的目光就一直都在雲脂臉上。
畢竟,一旦發現雲脂劍魁臉色有任何不對,自己都要準備跑路啊。
誰知听到這話的雲脂卻不怒反笑,笑得花枝招展,一波三折,兩波六折。
「好啊,到時候我配些砒霜、斷腸散在里面,味道一定可口;小弟弟,你怕不怕呢?」
熱辣的目光看得楚遺感覺身體發虛。
要是她真熬一鍋那樣的粥來,自己到時候怕是死得硬邦邦的。
不敢回答這個問題的楚遺,連忙是向懷詞報告自己的發現。
隨著報告的深入,在場的人眼光都開始變得逐漸興奮起來。
因為,
他們大概已經了解了執劍令的意思。
三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的對視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查!」
意見統一後,三人就開始分頭行動。
雲脂和懷詞負責召集執劍衛連夜對執劍司進行查找,而楚遺負責跟著他們,混薪水。
拜托。
自己人微言輕,官職芝麻大小能干啥啊!
還不如跟著兩位領導跑前跑後,至少混個臉熟啊,以後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就又更進一步了。
執劍司的效率很高,在雲脂和懷詞的帶領下,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人手。
只是望著這群大多數是黑衣黑褲,不屬于奇門部的同事,楚遺覺得多少有些不靠譜。
倒不是懷疑自己同事的實力,而是陣法這事本來就是奇門部的拿手活。
他偷偷在二人身後說道︰
「兩位美女領導,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啊,查找那陣法的痕跡可是需要懂陣法的大師,才可以進行啊。」
「無妨,我找來不少奇門部的陣法師,他們會加入巡查當中來。」雲劍魁頗有底氣地說道。
這份底氣,楚遺直接略過,想看看懷詞什麼反應。
結果這活一點反應沒有,她又恢復成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真是沒趣。
「雲劍魁,執劍司這麼大塊地,這點陣法師真的夠嗎?」楚遺有點擔心,還是決定先問清楚。
雖然質疑上司這種事,很影響自己的前途,但楚遺還是做了。
「哼,小弟弟你還是太不了解我們奇門部了,你可知我手里這玩意兒是什麼?」
看著被雲脂握在手里的長柄玩意兒,楚遺月兌口而出一句︰
「金屬探測儀!」
這東西的長相跟前世自己過安檢時見到的金屬探測儀長得能有七八分像。
「什麼金屬探測儀?這東西乃是我奇門部發明探測陣法的法器,尋陣尺!」
尋陣尺?
「是不是有個那什麼口訣,尋陣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
楚遺的話在他們耳朵里跟胡說八道沒啥區別,兩位都很默契地選擇無視這家伙。
這樣的結果讓楚遺很不滿意,他在心里表示了自己強烈的抗議後,又屁顛屁顛地跟到兩位「領導」身後。
不為別的,只因為後面可以放心大膽地欣賞自己兩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