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南潯借她,給池大嫂下了蠱毒!
想到那天沈南潯對自己的親近……朱珠涼悲涼的閉上眼楮。
沈南潯!
你如此利用我,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我朱珠涼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利用!
偏偏你同時欺騙和利用了我!
「我們和沈家,並無仇怨!當時今年自從沈南潯搬來之後,我就出過幾次意外,有一次有一條蛇到我房間咬了我,
而那個蛇窩挖到頭,就在隔壁沈南潯家里。」
池棠並沒有一下就下結論。
但是說實話,她還是很懷疑的。
天底下哪里有那麼多的巧合?
「我要去問問他!」
「等等!」
池大山接收到妹妹的眼神,立刻喊住了朱珠涼,急切的阻止道︰
「你這個時候去了,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不會的,因為他知道我在這里,那就一定會知道,我會猜到他身上的!」
朱珠涼深吸一口氣,告訴池家︰「你們就當我沒有和你們說起過沈南潯的事情,別管了。」
她自己一個人去就是了!
因為……
她要一個答案。
朱珠涼身手很是不錯,尤其是輕功。
雖然小藍等人都能攔下她,可沒有池棠的命令,自然是不會動手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個沈大少爺,不,沈南潯為什麼要對你大嫂下手啊?」
池嬸子手腳冰涼。
池棠趕緊上前握住老娘的手,安撫她︰「娘,壞人的心思咱們是永遠也琢磨不透的。這里,是不能待了,咱們搬家吧,立刻。」
雖然大嫂已經中了蠱毒,可離開這里,也避免時時刻刻都要提防隔壁啊。
池嬸子無比郁悶︰「這都是什麼事啊!」
人心咋就能這麼壞啊?
虛弱的池大嫂靠在池大山懷里,身體內部傳來的陣陣虛弱感,讓池大嫂幾乎無法站立。
她現在只想閉著眼楮待著。
好累啊。
「媳婦,放心吧,會沒事的。」池大山抱起池大嫂,就回了他們院子。
池嬸子和張夫人立刻著手安排搬家的事情。
不過還好,現在家里有錢,所以她們直接就去看宅子了,直接買一個,然後搬過去就是了。
而池棠則是讓暗衛加大監視沈南潯的力度。
其實之前就派了兩個暗衛監視,只不過現在……
「小姐,沈南潯的事情要告訴陛下嗎?」
「嗯,你們通知吧。」
池棠並沒有逞能。
自己沒有那個武力值,就不裝那個大尾巴狼。
而且有靠山能用,為什麼要自己琢磨呢?
不過家里蓋的那兩個善堂,也要抓緊時間找師傅教導那些孩子武術了。
自己手里有人,自己才更加硬氣啊。
——
「公子,朱珠涼來了。」
紅菱站在書房外面,小聲地稟告著。
過了好一會,里面才傳出來沈南潯虛弱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公子,朱珠涼怒氣沖沖,萬一對您下手,那……」
「讓她進來。」
這一次的語氣,加重了力道。
紅菱咬咬牙,還是選擇了听話。
走到庭院里,看著站在榕樹下的女子,紅菱眼中劃過了一抹嫉妒。
她冷硬的說道︰「公子讓你進去。」
朱珠涼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徑直的往里走。
兩人從肩而過的時候,紅菱故意裝向了對方。
可不過片刻,紅菱就覺得自己的肩膀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
她大驚失色︰「朱珠涼,你對我做了什麼?」
「哦,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一個低賤之人,也敢挑釁我?」
朱珠涼滿眼高傲,在她眼中,紅菱仿佛還不如一只螻蟻!
如此的輕蔑,叫紅菱咬牙切齒︰「你要是敢對公子下手,我定天涯海角追殺你!」
「我說綠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叫紅菱!」
紅菱氣的都快將後槽牙磨平了。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桀驁不馴的女子?
朱珠涼聳聳肩︰「你就算叫狗蛋,也有和沒有關系。至于你家公子……我要是想殺了他,就憑你,也攔不住!」
說罷,朱珠涼大步向前,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
緊接著就傳來了沈南潯拼命地咳嗽聲。
紅菱立刻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將書房的門關上了。
室內重歸昏暗與炙熱。
朱珠涼掃了一眼書房里那好幾盆的火炭,嗤笑一聲︰
「你說你這麼廢物,居然還能養出一條這麼好的狗來,佩服!」
沈南潯也不生氣,而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說道︰
「你若是介意紅菱,我殺了她便是。」
「呦呵,養的這麼好的狗,都能說殺就殺?我還能有這麼重要呢?」
朱珠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沈南潯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眼底是破碎的溫柔,一身病態卻難掩風華。
「自然了,這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比你還要再重要的了。」
「沈南潯,這種話說多了,是不是你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本就是實話,我自己自然是相信的。」
沈南潯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摳著手指。
神色落寞,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負了他一般。
「沈南潯,別說廢話了,你知道我來的目的的。」
朱珠涼直接拉開一把椅子,大刀闊斧的跨坐在椅子上,雙腿筆直。
女子雙臂撐在雙腿上,像一個土匪頭子一樣霸氣。
「阿涼,我和你說好過多次了,不要這樣坐著,小姑娘這樣坐著不美觀。」
沈南潯耐心的糾正。
明明和朱珠涼說話的時候一聲都沒有咳嗽,可當說完之後,卻拼命的咳嗽了起來。
咳嗽到最後,臉通紅,就連眼里都含滿了淚水。
一雙狐狸眼,仿佛在淚水中浸泡一樣,瀲灩無比。
抬眼看著你的時候,仿佛你就是他在這個天底下最珍視的人。
朱珠涼心頭狠狠地動了一下,片刻後,她神色如常道︰「拿出解藥。」
「阿涼,你這麼了解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答案呢?」
「不給的話,那我就殺了你。」
話音剛落,一柄冰涼的長劍就橫在了沈南潯的脖子上。
冰的他血液仿佛一瞬間就凍結了。
男人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不堪柔弱。
「阿涼,你當真要殺我?」
「是你當真要我殺了你!」
「那好吧,反正我也沒有幾天可以活了,死在你手里,能讓你記我一輩子,也是值得的。」
說完,沈南潯就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朱珠涼手中的劍,立刻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