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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躺仙門

危急時刻,凌謖倒地一個側滾,正好避開四人的進攻,正欲起身,卻見四枚劍尖已經直直對準了自己鼻尖。

「哈哈哈哈……」凌謖笑得臉上的肥肉直抖,道︰「老子總算是過關了,這回兩仙門可要揚名天下了,哈哈哈哈。」

「喂,你過的是什麼關?兩仙門到底是啥玩意兒?」見地上的胖子不住地狂笑,宇文崎一臉懵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在下失態了,在下是兩仙門副門主,二當家,能進入寒劍山莊,已是本人此行最大的成就、也是在下有生以來的夙願,哈哈哈,承讓,承讓。」凌謖用手撥開指著自己的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可你輸了呀?」宇文崎道。

「不是都接下三招了嗎?你們寒劍山莊還帶耍賴的?」凌謖臉色大變。

「哪里是三招?第一招是你攻的,我們都沒出招。再說了,就算第一招被你混過去,但規則是三招後仍能站在台階上,你都在地上躺平了,還說什麼過關?」宇文崎怒道。

「喂,胖子,快點下來!」

「別丟人現眼了!」

「兩仙門,我看是躺仙門吧!」

「哈哈哈哈,兩仙門一定會出名的。」

……

一時間嘲笑聲四起,那胖子像是徹底懵了,傻站在石階上一動不動,最後還是他的那名僕從上前將其帶了下來,兩人經過已擠到第一排的賀齊舟時,有些清醒過來的胖子似乎對不苟言笑的賀齊舟有些好感,作了個揖道︰「兄弟,就你沒嘲笑我,對不住了,偷听了你們的對話,還是沒能打贏,慚愧,慚愧。」

「你那招龍門三滾已經應對得很不錯了,如果能靈活一點,少滾一圈,再向東一個旋踢,正好可以通過近身掃踢兩人下盤,從而避開追擊的四劍。」賀齊舟見其心灰意冷的模樣,不由得點撥了一句,所說招式均為凌謖所使的中州派功夫。

「對啊……」凌謖恍然,忽然望向賀齊舟道︰「小伙子,你雖然長得丑,但武學上確實有見地,在下略有薄財,如果你不嫌我胖,凌謖願拜您為師。」

「走吧,我不收徒。」賀齊舟一揮手斷然拒絕。

「那他呢?您就多收一個吧,我可以將門主之位讓給您,甚至可以叫我爹當副門主……」凌謖指向駱玉,話說一半就被身邊的隨從打斷。

「大少爺,你小心被老爺打斷腿……」

「怕什麼?老頭子和我最多也就半斤八兩,師父,咱們兩仙門在郡里還是很有名望的……」

「快走吧。」賀齊舟有點後悔指點那一招。

凌謖剛剛燃起的一點火苗又被澆滅,像蔫了一般往人群我擠去,此時宇文崎等人已經離去,換班的四人尚未趕來,許多人又開始嘲笑起凌謖來。

「師父,他也怪可憐的,只不過是想進一次寒劍山莊而已,又不是真想打師娘的主意,要不待會我打贏了,就帶他進去吧。」駱玉又開始發起善心。

「等你贏了再說。」賀齊舟不置可否。

「好 。」駱玉知道賀齊舟其實也是個軟心腸,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變故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這麼好心,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要勾起師父的憐憫之心。

「胖子,你回來。」駱玉向幾步外的凌謖輕喚一聲。

「師父肯收我了?謝謝你師兄。」凌謖悲戚的臉上立即展開笑顏。

「不是,不是,師父最近肯定不會收徒的,你不是想進山莊嗎?待會如果我要是贏了,就帶你進去。」

「太好了,謝謝你師兄。」凌謖想要上前抱一下駱玉,被駱玉輕巧躲過。

「大少爺,那我呢?我可不敢一個人待在外面。」那名十七八歲的僕從憂心忡忡地說道。

駱玉看了眼賀齊舟,道︰「到時我再想辦法,你們就燒香拜佛,祝我過關吧。」能有一試身手的機會,駱玉心中已經開始激動起來。

隨著更換過的四名黑衣少年踏上石階,進入山門的比試繼續進行。駱玉不敢立即上前挑戰,又看了四場之後,才決定出戰,這四人的陣眼是宇文峻,雖然劍陣的實力略高于之前的四人,但想好對策的駱玉自忖接下三招應該沒有問題。

「師父,我上去了。」駱玉道。

「嗯。記住只能用中州派的招式。」賀齊舟提醒了一句,那套中州長拳自己早在來北周的路上就教會了駱玉。

「啊?那我還得看兩場。」駱玉嘟嘴說道,原本是想用熟悉的柳綿掌應敵的,這麼一來,剛剛苦想的招式全都沒用了。

兩場比試很快結束,新來的四人出手似乎更為果斷,前去挑戰的六人中,僅有一名來自定州中州派的中年人闖關成功。那場比試雙方互不退讓,差點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面,幸虧那名六師公出手斷開,才阻止了傷情的產生,而定州中州派那人也被請入山中。

駱玉覺得自己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什麼了,決定不再等待。

「師父,咱們報哪里的中州派?」駱玉低聲問道。

「就報朔州吧。」賀齊舟一直關心著之前挑戰之人所說的地方與門派,朔州遠離此地,賀齊舟便決定用朔州中州派這個名號。

「在下朔州中州派駱玉,前來領教高著。」駱玉輕巧地躍過繩圈,跳上挑戰的石階,壓低嗓門,學著之前眾人的樣子,抱拳說道。

「怎麼又來個朔州中州派的?大老遠的還分開走?」執筆的老者特意翻看了一下之前的記錄,皺眉問道。

「老爺爺,咱們分灶吃飯的。」駱玉靈機一動,忙分辯道。

「你的兵刃呢?」四師公問道。

「師父不讓用。」駱玉的實話月兌口而出。

「那好吧,你可得小心點了,峻兒可是個倔脾氣。」四師公有點替這個與宇文峻等人年紀相仿的小子擔心起來。

四名黑衣少年的第一式仍是從四角向中間進攻,平鋪直白的招式中隱藏著數十種變化。對此駱玉早已想好了應對之法,直到四劍快接近身體半尺時,才驀然動身,靠著輕靈的步法,側身貼著主心骨宇文峻的一劍,迅捷遞出一掌,向宇文峻欺身攻去,其他三人尚未轉實的三劍自然而然便落在了身後。

宇文峻斜退一步,舉劍橫削,另外三人會意,從側後方及正後方繼續攻擊駱玉上中下三路,駱玉絲毫不理會背後之劍,一矮身,避過宇文峻橫削過來的劍後,直直往對方懷里撞去。

這一招不要命的打法頓時出乎了四名黑衣少年的預料,宇文峻若要避免被實力高出自己一疇的駱玉擊中胸月復,必然要向兩側閃避,但那樣就會讓出空檔,使駱玉避開身後的追擊;而如果棄劍硬抗對方的近身搏斗,那攻向駱玉的三劍極有可能也會同時傷到自己。

宇文峻飛速權衡之後,只能選擇閃避。而由于他的閃避,讓四象劍陣無法繼續下去,本就猶豫的另外三人,有一人繼續向駱玉進攻,而另兩人擔心傷到宇文峻只是收劍待命,準備看著宇文峻出招後,再重塑四象劍陣。

駱玉則乘機避開身後一劍,斷續追打宇文峻。直到三招之後,宇文峻借著同伴的掩護,這才真正遞出一劍,另三人會意,四象劍陣重新組成,兩招之後便將駱玉逼出石階,但此時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士都開始大聲地替駱玉叫起好來,只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竟能接下六招,足以讓那些看客側目。

「師父,該你了!」駱玉興奮地大叫起來。

賀齊舟緩步走上石階,低聲道︰「朔州中州派,周奇。」

「記下了,兩位請吧。」四師公只是看了一眼賀齊舟,便匆匆記下名字,讓師徒二人上山。

「喂,那家伙連氣機都未開,怎麼就讓進了?」繩圈外有人叫道。

「是啊,什麼朔州中州派周奇,听都沒听見過,庫倫小王爺進去咱們沒話可講,憑什麼那家伙就能不戰而勝?」

「這樣的丑八怪還來招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齊姑娘選頭豬也不會選你啊!——啊!」第三個喊話的,出口成髒,但話音未落,便一聲痛呼,吐出兩顆門牙後,雙手緊捂住流血的嘴巴。

「小兄弟好高明的手法。」正當別人都在莫明其妙的時候,四師公親眼看著賀齊舟凌空抓起一枚石子,緊接著頭也不回地朝後甩出,不偏不倚地擊中十余丈外的那人嘴巴。

「過獎。」賀齊舟面無表情地答道,徑直往山上走去,身後的駱玉急忙對四師公道︰「老爺爺,我們帶那兩個胖子進去。」

「我有這麼老麼?」四師公不過五十出頭,不由得苦笑一下。

「大少爺,我有這麼胖麼?」凌謖的隨從只是矮了點,哭笑不得地問道。

「廢什麼話,說你胖你就胖,快快,跟著大師兄進山了。」凌謖大喜過望,帶著自己的僕從立即緊隨駱玉而去。

四師公看向另一側的胞弟,低聲道︰「老六,不知道正主來了沒有,怪人倒是一個多過一個,老哥我還真想進去瞧瞧熱鬧。」

「誰說不是呢,明日指定叫凌風那小子換人!我可不想再守在這里了。」老六急忙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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