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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競聘

「還真有其事,太子辨稱是楊尚書的女兒自己投懷送抱,他願意納其為妾,大家口說無憑,皇上也懶得管這破事。」

「這破事不是家傳的嗎,啊?」

「哈哈哈,小聲點,你可知為何太子盯上了楊尚書?」

「這我還真不知道,里面還有門道?」

「因為楊尚書是老六的人!太子以前總盯著老三,現在矛頭直指老六,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您消息多,快說來听听。」

「老六藏得還真深,這次赤焰身亡,他自己也失蹤了,幾個皇子想瓜分他的地盤,沒想到老六的人都浮出來抱成一團,別人根本插不進手,楊尚書算是頭領之一,太子就是想敲打他們一下!」

「那就對了,我這次從宣城回來還听說了一件事。」

「說說看。」

「老六在西京現身了,听說派人刺殺二公主,失手後逃得不知所蹤,估計不敢回京了!」

「啊?真有此事?為何廷議時沒人提起?」

「家丑不可外揚……」

福山的耳力自然听不到隔間在講些什麼,酒已喝得微醺,與賀齊舟講了半天的京城地形分布,見賀齊舟臉紅,只道對方有了醉意,便道︰「胡姬酒家算是外城最有名的酒肆之一了,那些舞者其實很多是本街青樓里的,兄弟要是有意思,我當盡地主之誼……」

賀齊舟被嚇得半醒,忙道︰「謝謝您了,福兄,您可知道皇城中哪家酒樓、哪座青樓最有名?太子會不會去光顧?」

「皇城最有名的酒樓也就是最有名的青樓,名喚「醉千金」,太子會不會去光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去那里的都是一些皇親貴戚!」福山道。

「你也沒去過?」

「我爹都沒去過,我爺爺應該是去過的,小時候曾經听他在別人面前炫耀。」

「很貴?」

「很貴、狠狠地貴!听說一壺最普通的茶就要五十兩,光坐著,每半個時辰就要收二百兩。」

「對皇子們也是這個規矩?」

「那當然不是了,這個規矩就是擋住那些沒錢充大爺的人,怕壞了貴冑們的雅興。」福山道。

「那包個姑娘是不是要千兩以上了?」賀齊舟問道。

「聰明!」

……

「木堂與御花園相隔的牆上有道門,里面有個園子,很漂亮,那里是不是何青山的居所?」賀齊舟喝酒回來後拉起已經睡著的赫連長吉,開始問話。

「你們進去過了?」赫連長吉的眼神有些怪異。

「是我問你!」賀齊舟揚手欲打。

「好吧,希望你能講信用!不錯,那里是何青山的居所,但也是正副堂主的居所,我勸你們暫時不要動手,很難成功!只要先解決了赫連長捷,我會想辦法帶你們進去,或者支開幾位堂主,我保證!」赫連長吉道。

「保證個屁!你昨晚為何不說?」賀齊舟怒道,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其頭上,順便又點赫連長吉六處穴道。

兩日後,賀齊舟一人去木堂看榜,一共五十二人競逐四十八個官位,其中報在水堂的整整有二十人!賽制是由水堂定下的,四名京城木堂的學子為公認的高手,直接參加第二天的比試,剩下的十六人捉對廝殺,兩輪後決出四人,第二天抽簽與第一天免賽四人比試,直至決出兩強,贏得水堂校尉的官職,其余六人均為百戶。

賀齊舟不知道自己首輪對陣的家伙是何方神聖,只知其也是京城木堂的。相對而言,總堂學子的實力要略勝地方上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論,這是赫連長吉親口說的。但在看榜時,賀齊舟卻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只听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來自偏遠安州的廉氏兄弟,竟然也不自量力地報名水堂,似乎兩人最理想的結局就是被金堂揀去補缺。

比較讓賀齊舟擔心的還是火堂,一共十六個職位,只有十三人報名,三人輪空,第一日比一輪五場,第二日也不過七場比試,不到中午應該就能完成。好在水堂無需決出優勝,只要比兩輪六場就行,現在只能期望水堂對陣時都能夠速戰速決!趕在申亭古看完火堂賽事時離開。

十月初一,秋選開啟。從檢錄之日到今天一共是三日,賀齊舟與許暮也苦練了三日中州派功夫。

木堂演武廳由十幾個小院組成,每個院子正中有個五丈見方的擂台,大小形制如同鹽幫的那個賭擂。投報水堂的學子被安排在「玄」字院。

競試規定比之齊國武舉更顯嚴謹,抽簽之後,候戰之人須留在候戰室等待,不得觀看院中的比試,叫到名字才能出戰,候戰室內賀齊舟發現上次在榜前討論報哪個堂口的兩人也在候戰,兩人都來自北方的牧州,二十人中,僅有七人是外地的選生,其余十三人均是中京木堂的學子。

賀齊舟抽中第二組出場,而許暮是第五組,候戰室內所有人都在打坐靜息,听著院內的動靜,第一組的交鋒打了不少時間,一柱香後,交手的兩人走了進來,均受了點輕傷,一人服下一顆丹藥後就地打座療傷,而另一個一臉不甘地取走自己存在室內的物品後徑直離開。

「第二組,總堂紀寶成對陣雲州廉文。」院中有教習叫喊起來。賀齊舟見一名比自己稍矮但極為壯碩的男子起身月兌衣,便也開始站了起來,走向院中。

紀寶成的里衣是件無袖的短褂,二十出頭的樣子,三兩步就超過了賀齊舟,然後側頭鄙夷地瞪了賀齊舟一眼,鼻腔中哼出四字︰「不懂規矩!」

賀齊舟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是哪門子規矩,還不能走在那人身前?反正到時打得他滿地找牙就是了。

候戰室出來後繞過一面照壁便是戰台,紀寶成躍上三尺高的戰台,直接站到最中心的位置,對著正北方幾位官員、教習模樣的人抱拳道︰「本堂紀寶成,五脈上境。」

賀齊舟慢一步上台,只能站在離紀寶成一丈的位置,學著樣子道︰「雲州廉文,六脈初境。」賀齊舟其實早已是六脈巔峰了,自己控不了脈,但壓境不難,到時只使出三四分力來,應該和初境差不多。話音剛落,北方席上的七人忽然交頭接耳起來,而紀寶成也是一臉驚駭地轉頭看向自己。

「這上面寫的不是四脈巔峰嗎?這才半年就過了兩境?」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安州能出這樣的奇才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沒想到廉康平平無奇,生的兒子倒有點天賦,只是這長相還真隨他。」

「先看看這個六脈的成色吧。」

「好,那就開始吧。」台上居中而坐之人說道。

賀齊舟一直看著台上七人,一個都不識,分辨官服,七人中有四人是水堂的,居中者應為水堂副堂主,另三人,兩人是木堂教習的服飾,而另一人像是火堂的。七人手上都有一張紙,顯然上面是各個參賽者的信息,所說的半年應是地方選撥後呈遞上來的消息。

正想著什麼,一名台下的木堂教習跳上擂台,徑直走向賀齊舟,然後讓其張開雙臂,開始檢查其是否穿了護甲、攜帶武器,仔細拍模一番後,轉頭看了一眼著短褂的紀寶成,也不去檢查,說了句︰「退至線後,準備開始。」

賀齊舟低頭一看,腳邊確有一條三尺來長的刻痕,便向擂台中央踏近一步,站定在線後,而紀寶成也轉身退到另一端線後站定,看向賀齊舟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輕蔑。台上的教習見兩人站定,道︰「下台者、認負者、判負者為負,開始吧。」說完就跳下台去。

賀齊舟已經知道木堂武試比的都是拳腳,沒想到台上也不留個高手護著,萬一打出了人命怎麼辦?

紀寶成沒想這麼多,對方已經通了六脈,不能再輕視了,待教習話音剛落,人還未下台便前沖出拳,拳罡夾雜著一股熱氣直沖賀齊舟面門而來。

「原來是赤焰的徒子徒孫,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賀齊舟暗道,一套中州長拳霸氣展開。

紀寶成自詡可以排進京城木堂前十,已將水堂百戶的職位視為囊中之物,只是現在對上賀齊舟後,竟被對方壓得喘不過氣,一招比一招艱難,步步後退,僅八招就被逼到了戰台邊緣,對方的招式大開大搕,控制的範圍極廣,連閃避都變得十分困難,第九招想拼死一搏,沒想到對拳之後,雙手吃不住力,手臂一軟,胸口被對方直接一掌,擊飛下戰台。

「安州廉文勝。」台下教習叫了一句,又開始叫起下一對出戰的選生。

賀齊舟向面南而坐的眾人抱拳作揖後,轉身走向候戰室,下一輪比試應該要一個時辰以後了,自己得裝樣子調息備戰。剛才最後一掌還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那家伙得躺個十天半月。台上七人則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被打下戰台的紀寶成調息了兩口,想要快步走出院子,只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吐出一口血沫後只能再盤腿將氣理順,待再次起身時,第三組的兩人已經跳上了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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