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不愧在生死考驗中磨礪多年,一擊未果,順勢變招,由原來的尾部滑落刺向青玉的月復部。
青玉見狀,眼中鄙視地看了對方一眼,叉子,以為本蛇王也和其他蛇類一樣,弱點在月復部嗎?沒文化,真可怕。還是亦樂聰明些。
青玉不管不問,頭部射過老二,尾巴一勾,狠狠地朝老二的臉部抽去。
「啪??????」
「啪??????」
連續兩聲抽打的聲音,一聲來自老二的煞尖擊在青玉的月復部,而另一聲卻來自青玉蛇尾抽打老二的臉部。響聲相同,結果卻截然相反。
鋒利異常,銀光閃爍的煞尖,擊在青玉的月復部,除了在寶光環繞的蛇鱗上留下點點白痕外,什麼也沒留下。可煞尖的銀光卻忽安忽明,隨時有著破碎之危。
再看老二臉部,一道好似用倒刺劃拉出來的血槽,深可見骨,股股殷虹的鮮血,不斷流出,侵染著老二的面紗和臉部。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額頭的青筋暴露和眼角的抽動,卻告訴亦樂,他受的傷確實不輕。
老二暴退數十米,看著眼前爆發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實力的青玉,心底掀起驚濤駭浪︰該死的,上面要我們殺的到底是什麼人,身邊的源獸竟然都這般厲害,盡管自己等人的招招致命,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方。
他無法忘記青玉血盆小口一張,滿天的寒氣都匯集而去的情景。這還是他們頭次遇到有人,不,有獸,用這種方法抵御寒氣。
亦樂見青玉和刺王將對方吃得死死的,也靜下心來,專心給自己療傷。剛剛和老四、老三對拼一擊,不但消耗了他近乎全部的斗氣,還受了重傷。
不趕緊治療,他想不用等到第三次機會用完,他就得從新修正經脈了。剛剛全力施展力道,給他身體造成的負荷實在是太大了。
亦樂盤腿坐好,先服下幾粒恢復斗氣的丹藥,然後才在腰間一抹取出大大小小的銀針,開始療傷。
自從亦樂步入丹藥師的行列,亦樂的針法也進步不少,雖然還達不到醫行神針的地步,但也相差不遠了。原本要幾個時辰才能施展的復雜針法,現在他只要短短的半盞茶時間就可以完成。
隨著亦樂不斷施針,亦樂慘白如紙的臉色,終于漸漸變得紅暈起來,體內翻滾不止、運暢不順的血氣,也在銀針的調理下,慢慢恢復平靜。
已經傷痕累累的老大望見氣息不斷好轉的亦樂,心中大急,對著老二喊道︰「不用管這兩只源獸了,只要殺了那小子,他們就不攻自破了。」
說完,老大用月復部生受一擊的代價,逃出刺王的攻擊範圍,手中快速結印,不斷提升自己的氣息,向亦樂狂奔而去。
望著施展秘法,氣息很快就要達到源師巔峰的老大,老二苦笑連連︰不管這兩只源獸,行嗎?之前不施展秘法,不就是擔心施展了也只能和源獸打成平手嗎?秘法時間一過,我們還不任人宰割。
老二後悔莫及,當初听到對方只是三階源師,爭取這個任務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咬咬牙,老二也只能破釜沉舟,一劍劈飛青玉後,快速結出和老大同樣的印。隨著手中印記的完成,老二的氣勢也開始瘋長,短短的三息時間,就超過了只是潦草結印的老大。
氣勢在不斷結印中達到頂峰,讓人心慌的氣勢很快就彌漫在整個虛空中,壓抑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除了三人二獸的心跳和呼吸聲,再也听不到任何聲音。
老二結完印,見青玉絲毫不受影響,心底發狠,再次結出一個簡單的印記。隨著印記結出,老二的身體就像一塊千年寒冰,不斷散發出冷冽的寒氣。
寒氣一出,整個空間再次變化,原本凝固了一般的虛空,竟然發出 嚓 嚓的響聲,仿佛整片虛空都被凍裂了似的。地面原本剩下的碎石和草木殘枝,猶如受到狂風一般,被狠狠地掀出十數米開外。
虛空好似完全被凍裂了, 嚓 嚓的聲音轉為呼嘯風聲,充斥在這片天地之間。一時間,以老二為中心的方圓數十米,除了冷冽的寒風和滂沱的氣勢,再也不留一物。
突如其來的的變故,讓亦樂手中動作一頓,幸好他及時收手,才沒扎錯針。置身于這樣的環境中,亦樂大體估計了一下,雖然老二沒有突破到源導士,但卻比之前的老三和老四強太多了。要是是他來接剛才的一擊,說不定面目全非的是自己。
即便老二的氣勢將周圍方圓幾十米覆蓋,但在老大離亦樂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刺王宛如利箭般,突兀地攔在他前面。
凶光四溢的鷹眼,死死地盯著老大。似乎對老大從自己爪下逃月兌很不滿,呼呼的響聲,不斷從其喉嚨中發出。
可惡的黑衣小子,竟敢從鷹爺的利爪下逃走,等會兒,那條死蛇又該笑話自己辦事不利了。
如果說刺王有利箭的速度,那青玉就是這黑夜中的幽靈。他蠕動速度極慢,但他無視虛空的颶風,幾個閃身在虛空中留下幾個殘影後,便到了老二的面前,和他四眼相對。
望著眼前忽然出現的青玉,又瞥幾眼還未完全消散的殘影,老二的眼神猛地跳了跳︰該死!這是什麼速度?還有這到底是什麼源獸?活到現在都沒听過有蛇類源獸可以具備這樣的速度。
亦樂見刺王和青玉攔下二人,大松了口氣,才專心致志療傷。以目前狀況的自己,踫上二人完全就是個死字。
「青玉,刺王,別玩了,快解決他們,好回家睡覺。」亦樂將全部銀針插入穴道,在一邊沒心沒肺地說道。
二獸听了亦樂的話後,白眼猛翻,你以為這是阿貓阿狗啊,可以隨便玩。有本事你自己來呀,站著說話不腰疼。
盡管如此,刺王還是眼中透露駭人的暴戾,不斷抵消空中寒氣帶來的負面影響,將老大漸漸逼入險境。青玉更是夸張,血盆小口微張,暴露出幾個潔白的小毒牙,猶如鯨魚吸水般,源源不斷地抽取空中的滿天寒氣。
老二望著很快就消失大半的寒氣,眼神驚駭莫名,心痛不已的同時懊悔不已︰「混蛋,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照此下去,不用多時,他們必定成為刀俎上的魚肉。所以,他只好拼了命地釋放寒氣,希望可以為老大爭取點機會。
半盞茶時間過去,亦樂體內的傷勢完全被壓制,只需回去靜休段時間便可痊愈。他慢吞吞地站起來,頗為玩味地看著場中的二人二獸。
「叮個啷叮咚,你們的效率也太低了吧,我的傷都好了大半,你們還沒解決掉這兩個垃圾。早知道就應該帶小白出來了。」亦樂不滿地望著二獸說道。
刺王和青玉對亦樂的無恥無限鄙視,接近源導士的實力啊,他們能贏已經很不錯了,你以為誰都是小白那個變態呀。
老大和老二本就在苦苦支撐,現在听到亦樂的話,心中更是慌亂莫名,這人的恢復力真的這麼強?只是二獸他們希望就不大,現在再加上實力更強的亦樂,結局他們幾乎可以預料到了。
雖然這般想,可青玉和刺王還是覺得很丟面子,進攻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很快便逼得二人險象環生,給他們身上新增了不少傷口。
見二人分神,亦樂高聲大喝︰「哎呀,好機會,看我千毒神針。」
望著亦樂揮出的手臂,二人亡靈外冒,之前老三和老四落敗,很大程度上都歸結于亦樂的毒上,他們怎敢大意,紛紛利劍輕揮,準備擋下毒針。
但是他們等了半天,沒等來亦樂的毒針,卻迎來了刺王的堅如精鋼的羽毛,和青玉的毒牙。
「嗤啦??????」青玉和刺王同時得手。
青玉的毒牙咬破老二的大動脈,汩汩鮮血還沒來得及流出就變得烏黑,不出十個呼吸時間,老二已經面堂發黑,嘴唇烏青,然後全身僵硬,死不瞑目地瞪著亦樂向身後倒去。
而刺王宛如一陣急速的風從老大肩上射過,等刺王落在亦樂身邊時,老大的脖子早已被刺王仿佛削鐵如泥的羽毛斬斷,鮮血狂飆的無頭尸首和一臉驚愕的頭額同時落地,發出噗通的輕響。
「嘖嘖,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你們,這麼好騙。早知道我就小施略計,騙你們給我當打手了。」亦樂一副後悔莫及的錘錘胸。
青玉和刺王對視一眼,一致向亦樂投來鄙夷的眼神,然後不理睬這個自戀的家伙。
不過他們在心底,更鄙視老大和老二,沒想到亦樂這麼拙劣的騙計都能騙過你們。所以,你們四個活該。
就在老大和老二倒地的瞬間,亦樂沒發現離他不遠處的多個小巷中,飛出數只小白鴿,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同樣還是那座廢舊的宅子中,沒有一絲光亮,沉寂得可怕。
兀然,從漆黑的夜空中落下一只小白鴿,還不等它發出咕咕的叫聲,一道從黑暗中浮出,身形飄忽不定,取下小白鴿腿上的小紙條。
黑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木然的聲音傳入之前的那間房屋︰「領,第二小組同樣任務失敗,全軍覆沒。」
「哼,看來情況和雇主給我們的信息有變,排第三小組出發,同時讓人跟雇主接洽,說這次任務價格要翻三倍。」嘶啞、冷漠的聲音從房屋中傳出,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是。」木然的回聲好似從四面八方出來。
一座豪華大宅中,那名白衫少年如何也睡不著。房間燈火通明,靜悄悄的,只有他在神色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壓抑的氣氛幾乎將燈撲滅。
緊閉的窗戶突然傳來撞擊聲,少年再也顧不得心中所想,急急了了地打開窗戶,放進白鴿。
取下紙條一目十行後,白衫少年身體哆哆嗦嗦,最後跌倒在地,連瓷片劃破肌膚也沒注意到,對著窗外一陣咆哮︰「混蛋,收拾不了人,怪我消息有誤。你們的人是干什麼吃的?」
虛空中還回蕩著少年的咆哮聲,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少爺,白井少爺求見。」
少年正為此事生無名怒火,巴不得找幾個人出氣,沉聲喝道︰「還不快帶進了,難道要爺爺看見嗎?」
不多時,一名小廝就領著一名貴族少爺來到少年的房間。
如果亦樂在這兒,一定會認得小廝是三年前他和飛翔揍的那個小廝,貴族少爺就是他在碧水源見過的白井。那麼少年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白井,你還好意思來見我,告訴你,這件事辦不好,之前的承諾你想都不要想。」
白井還沒站穩,李洛日就對其一陣大聲咆哮,吐沫星子噴了白井和小廝一臉。
白井不溫不火,用絲帕就臉部擦干淨,淡淡說道︰「相信他們的信你也收到了,你提供的消息有誤,他們要加價。這是說明,你仔細看看吧。」
說完,白井也不多做解釋,從懷中取出一張信紙交給李洛日。
李洛日努力壓下心中怒火,接過信紙,越往下看,他臉部的表情就扭曲一分,到最後猙獰得好像有上千只蜈蚣在上面爬動。
「好好好,沒想到張亦樂你隱藏得這麼深,既然如此就更留你不得了。白井,你回去告訴他們,條件我答應了,但他們必須在今晚殺了他。」
李洛日說完,一把將信紙撕得粉碎,然後還不放心,扔到火盆里燒掉才算完。
白井見狀,提腿向外走去,平靜的話語出入李洛日的耳中︰「好吧,你的話我會給你帶到,但也請你遵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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