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答應了,但我希望你到時候說話算話,不然就算是身受重傷,也會讓你付出一定代價的。」亦樂盡管心里很不情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妥協。
「哼,你放心,只要撐過我的一擊,我會信守承諾放你們離開的。小子別再浪費時間,他們就快回來了,我們開始吧。」拾貝勒見時間不多了,催促道。
「那好吧,就由我來領教您的高招,還請收下留情。」亦樂勉強從地上站起,面色凝重地說道。
小白本來想出來接這一擊,但在亦樂嚴厲的眼神兒制止下,還是沒違背亦樂的意願,伸出的腿又縮了回去。
「不見拾貝勒皇任何準備,斗氣轟然運轉(源獸在化形之後是可以修煉斗氣的),匯集到右拳,樸實無華,沒有一絲花哨,但給亦樂的感覺卻是厚重,猶如大山無法抵擋。
亦樂也不廢話,隨身攜帶的大型銀針插入大穴,身體的負重也全都取下,斗氣迸出,施展土之盾,同時取出草竹劍,斗氣覆蓋其上形成劍煞,全力應付拾貝勒皇的這一擊。
生死關頭,容不得亦樂藏拙,施展出了秘法和開放全部力道。
見亦樂準備好,拾貝勒皇一跺腳身體抖動,似慢實快,眨眼的工夫已來到亦樂跟前,右手探手成爪直取亦樂心口。
亦樂見拾貝勒的拳頭襲向自己心口,招式變換,土之盾施加于胸,同時草竹劍劍招化繁為簡,直線迎上。
土之盾薄而內斂,兼有土的特性,擋住六階源師全力一擊不在話下,但真正和拾貝勒對上之時,亦樂才知道自己的無知,在強者面前是所謂的保命絕招宛如兒戲。
土盾被拳頭擊中,毫無懸念,瞬間被粉碎,聲音清脆猶如瓷器不堪重力裂為碎片,化為滾滾源氣,消散于空氣中。
亦樂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土之盾,沒能擋住對方分秒,便輕描淡寫宛如青煙一般消失,不留絲毫痕跡。他沒法相信自己在對方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心中的自信心就像玻璃般破碎,膽寒、恐懼沒由來地生根發芽,把亦樂打入無盡黑暗深淵。
但亦樂自下山以來也經歷過不少事,只是瞬間便咬破舌尖,疼痛襲來,強行壓下心中恐懼,憑空凝出十面土盾,擋在自己面前。自己一面不行就來十面,十面不行就來百面。你不是厲害嗎?就看看自己多少面土之盾可以攔下你的攻擊。
「哈哈,小子,你未免太天真了,竟然想用這種級別的源技應付我的攻擊。不錯的防御源技和釋展速度,但你實力太低,能量等級太次,發揮不出真正威力,在我眼里它們恍若無物,縱使數量再多,也救不了你的命。」
拾貝勒拳頭去勢不減,拳頭所過之處竟虛空破碎,將光線拖入其中陷入黑暗。帶起陣陣呼嘯聲,砸向亦樂心口。
十面土之盾沒能逃出先前土盾的同樣命運,再和拾貝勒拳頭接觸的剎那,在清脆的響聲中消彌于無形,沒能給拾貝勒帶來一絲阻礙。
看著十面土盾彈指間飛灰湮滅,恐懼不斷加深蔓延,布滿全身,就在亦樂咬咬牙準備再凝聚百面土盾之時,拾貝勒不屑的聲音傳入耳中。
「小子,別白浪費力氣了,這些盾牌在你眼里可能結實無比,但于我而言和沙土扶牆一般無二,只要我願意,可以瞬間擊穿百面、千面,甚至更多。如果你真的只有這點本事,那不得不說一聲抱歉,我要送你們上路了。」
拾貝勒的話,撲滅了亦樂再次凝聚土盾的想法,「唉,看來境界的差距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想法太天真了。」
亦樂狠了狠心,經脈中僅剩斗氣全部灌入草竹劍,劍煞厚度猛然暴漲,遠超平時極限,煞尖若隱若現,幻象叢生,寒光凜凜,幽光刺得亦樂眼楮生疼。
草竹劍劈中拳頭,轟然巨響,亦樂幾乎失聰。劍煞吱吱作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相信用不了幾息時間,就會完全的消失。
直到親身接觸這平淡樸實,毫無花哨的一拳,亦樂才知道其中蘊藏的真正力量,五千斤的力量宛如擊中山岳,拳頭絲毫不動,而亦樂卻手臂發麻,虎口生疼。
「他太陽的,我就不信我使出全力還不能消弱你的攻擊。」亦樂鋼牙緊咬,青筋暴露,不顧身體的承受範圍,潛力全開,想一劍破開拾貝勒的拳頭。
願望是好的,但結果卻不盡人意,拾貝勒的拳頭沒能破開,劍煞卻是消耗殆盡,之後一股猶如山岳壓頂的偉力傳來,草竹劍瞬間被掙開,飛出老遠直直地插在地上。
寶劍橫飛,胸口遇襲,無上偉力順著拳頭直入體內。好在亦樂反應敏捷,就在拾貝勒襲胸的同時,全身恢復不多的暝先氣應念而動,勢如行軍向胸口積聚,阻止偉力破壞。亦樂右手手指輕點,一道橙色暝先氣激射而出,化為激光直指拾貝勒拳頭,破開了一個小如螞蟻的缺口,一絲淡淡威脅自拾貝勒心中升起,這才發力給了亦樂最後一擊,迅速後退。
盡管亦樂在遭受重擊的瞬間,立馬做出最準確的反應,但和對方不可逾越的差距不可忽視,最後受創在所難免。
亦樂只感到一股偉力,透過心口涌去全身各處,引起了體內一陣驚濤駭浪,特別是內髒,在這股偉力之下,都被震傷移位,甚至有的開始出現嚴重出血。亦樂的身體也如同斷線的風箏,隨力拋出,口中噴出好似不值錢的鮮血後,狠狠地砸在地上,這使亦樂雪上加霜,原本受傷的內髒經過震動,更是流血不止。
好在亦樂的身體經過多年鍛煉,已經堅硬如精鋼,再加上暝先氣對身體的加持和化解力道,除了內髒和難以忍受的劇痛,骨骼和肌肉雖有損傷卻也不嚴重。那些打入亦樂身體內的斗氣,一進入體內便被暝先氣吞噬一空,絲毫不剩。
亦樂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濺起漫天灰塵,當灰塵散去,露出一手撐地一手撫胸,嘴里不停冒著鮮血的亦樂。
亦樂此時形象狼狽不堪,一頭飄逸的秀發早已打亂,胡亂地披散在身後,上身的勁裝也已在勁力下化為飛灰,露出一身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胸口處印著一個不協調的深紫色拳印。嘴里不停冒出的鮮血,臉色蒼白,眼神兒黯淡無光,完全一副沒有再戰之力模樣。
小白和刺王三獸,在亦樂倒飛拋出之時,就著急地向亦樂跑去,看到這幅景象,三獸擔心、內疚不已,直視拾貝勒的眼神兒充滿了敵意、恨意。
亦樂再次冒出一口鮮血,艱難地咳嗽一聲,把憋在喉嚨的淤血漱清,不過咳嗽牽動了內傷,痛的亦樂一陣呲牙咧嘴。等到稍微緩下來時,掛在胸前的空間戒指銀光一閃,亦樂手中便多出個小藥瓶,二話不說,胡亂把里面的丹藥全部倒出一口服下。幾個呼吸之間,吐血停止,臉上稍許紅潤,眼里也恢復了幾分神采。
「唉,多謝了栗子姐給的丹藥,不然今天有可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亦樂看著手中的小藥瓶,心里就暖暖的,身上的痛苦好似也減少了幾分。
亦樂把藥瓶收好,一手撐地,一手扶著小白,艱難地從地上站起,用極其虛弱卻興奮的聲音,向不遠處的拾貝勒喊道︰「拾貝勒大叔,我雖然受了重傷,但我還沒死,我不算是輸吧?您現在是不是該放我們離開了?」
亦樂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呆,語氣透著離去的急切。
對面的拾貝勒,自打退回之後就站在那里發愣,一動不動,眼楮陰晴不定,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斗氣覆蓋的拳頭上,破開的一個小洞。此時听到亦樂喊話,才回過神兒來,抬頭相望,滿臉陰沉,看著對面已是強弩之末的亦樂,眼中殺氣涌現。
「小子,你一開始說能影響我爭霸,靠的就是這個吧,我不得不承認這真能對我產生影響,甚至對我構成了不小威脅,但現在是強弩之末的你,還能對我構成威脅嗎?」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放我們離開了,對吧?難道你就不怕這件事成為笑柄,傳出去之後被人貽笑大方?」亦樂做夢也沒想到拾貝勒這樣的大人物,也會說話不算數,臉色因為氣憤變得更加蒼白,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尊敬,只有濃濃的諷刺。
像是看白痴一樣盯著亦樂,拾貝勒說出了心里話︰「哼,只要我把你們都留在這兒,誰能知道這件事?而且你竟敢跟我談條件,就必須得付出死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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