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亦樂就推門走出了房間。
今天亦樂一身黑色勁裝,黑色絲帶束著一頭齊肩黑發,腰掛金色香囊,看起來格外精神。
在亦樂身上絲毫看不出昨天挨打跡象,這都歸功于歐陽栗昨晚拿出的藥水,藥水無色無味,擦在身上清涼無比,爽得飛翔大呼過癮,上藥不到半個時辰,二人身上的傷痕全部消失殆盡,沒留下一點兒痕跡。
今天飛翔也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精神十足,眉宇間隱隱露出幾絲英氣,亦樂見了暗道飛翔可以假扮女子了。
就在亦樂和飛翔吃完飯,準備出門時,歐陽栗動听的聲音從二人的身後傳來。
「你們倆等一等,我今天沒事,也和你們一起去金木學院。」話音剛落,歐陽栗如同幽靈般來到亦樂二人面前,歐陽栗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打扮,美麗動人,魅惑眾生。
「栗姐,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去?如果只是擔心李洛日報復我們,我想栗姐就不用去了,因為今天我們是去參加金木學院的招生考試,就算他想報復我們也找不到機會。」
亦樂以為,歐陽栗是擔心自己和飛翔再次被欺負,才要跟去的。
「那我倒不擔心,我今天主要是去看金木學院招生考核,你們不要忘了,這可是一大盛會。」
「而且在招生過程中,會有許多的天才出現,去見識見識這些天才也不錯。說不定,我還可以為佣兵工會物色幾名天才。」歐陽栗看著亦樂,臉帶微笑,輕聲說道。
「這樣呀,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金木學院的招生考試也是一大盛會。」飛翔在一邊摩拳擦掌,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陽光明媚,天空蔚藍,不時吹過一陣微風,讓人神清氣爽,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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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樂看著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嚇了一跳,心里感嘆不愧是難得一見的盛會。
「亦樂,我本以為我們來的挺早的,沒想到我們來的是最晚的,真是悲劇呀。」飛翔雙手抱頭,臉上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那你想怎樣,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去排隊吧。」亦樂說著就想拉飛翔往前走。
「亦樂。你們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現在你們也不用排隊,等到第一關過去之後,再說也不遲。因為第一關是精神威壓,這是群體測試,根本就用不到排隊。」
歐陽栗看到亦樂和飛翔愁眉苦臉,咯咯直笑。
天籟般的笑聲,引得人群為之側目,攝人心魂,直到行注目禮的人越來越多,歐陽栗才堪堪收回笑聲。
「嘿嘿,還是我們栗姐魅力大。」亦樂看著又恢復不時散發媚意,顛倒眾生的歐陽栗,搖頭打趣。
歐陽栗風情萬種地白了亦樂一眼正想說話,卻被一陣平淡、慈祥的話語打斷。
如歐陽栗所說,第一關是精神威壓。
「請要參加學院招生的考生,全部站到廣場里來,而只是來這里觀看的,請離開廣場。下面,進行的是第一項測試,精神威壓。」
「這一項沒有時間限制,只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一萬五千名就行。各位考生請注意,現在開始。」
從金木學院大門中走出一名年邁的老人,從外面上看,五六十歲的樣子。雖然老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說出的話,卻能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里。
老人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昏昏欲睡的感覺襲來,亦樂渾身打了個激靈,知道考核已經正式開始。
知道考核已經開始,亦樂在心里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睡,不然自己的一切夢想都將成為泡影,所付艱辛也都付諸東流,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盡管如此,但是隨著廣場內的精神威壓越來越大,昏昏欲睡的感覺也越來越強。而且亦樂感到,不僅是自己腦腦袋反應越來越遲鈍,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沉重,但以亦樂的身體強度和力量,還承受得住。
腦子混沌,眼冒金星,亦樂好似听到無數撲通撲通倒地聲傳來,前面不時有人帶著重影,如同天鵝回湖般躺下。憑著迷糊的意識,亦樂判定那是堅持不住的考生被淘汰了。
漸漸地,亦樂感到自己眼皮打架,金星搖曳,神智開始迷糊,隨時都有可能合上,身體也是重若千斤,再也不復剛剛站立時的輕松。
勉強扭頭望向四周,雖然不時有人倒下,但自己現在躺下肯定沒戲,兩萬多源士,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淘汰的。
「叮個啷叮咚,水芬姐你太陰險了,明知道也不告訴我一聲。」亦樂現在明白,為什麼自己出發時,水芬姐一臉的笑意和擔心了。幸災樂禍和關心自己同時存在著。
亦樂心里一發狠,牙咬軟舌,手掐大腿,然後還覺得不夠,痛扇自己一巴掌。疼痛襲來,大腦為之一清,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重若千斤的身體,又一次恢復到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抬頭挺胸,神經緊繃,從新打起精神,應對下面的精神威壓。
看向身後的飛翔,身體如同標桿一樣站直,臉上那永不消失的嘻嘻哈哈也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凝重,眼里別無他物,只有對這次考核的堅持和不屈。
一炷香時間轉眼即逝,亦樂的眼皮幾乎合上,身體半彎,雙腳打顫,咬舌、捏腿、扇嘴,剛才的招數已不再起作用。
看著不斷打轉的眾多星星,亦樂想著自己的理想,想著自己來金木學院的目的,心底只有一絲執念,那就是堅持、為理想而堅持。
就在亦樂腦子里只有這一個渾渾噩噩的念想時,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悄然發生在亦樂的身體。
如果亦樂此時內視,一定會大吃一驚。他全身各處,如汩汩泉水的淡紅色氣體不斷涌出,涌出的淡紅色氣體好似受到號召,很有規律地向亦樂的經脈中流去,進入經脈後氣體並沒有和斗氣融合,而是順著經脈向亦樂百會穴涌去,最終全部消失在百會穴中。
隨著這些氣體不斷流入百會穴,亦樂那渾渾噩噩的神識,也開始一點點清醒過來,等亦樂神智完全清醒時,腰和腿已接近一百八十度,大地觸手可得。
挺胸、收月復、直腰,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亦樂深吸一口氣,心中暗呼︰「好險,差一點就被淘汰了。」
亦樂無法想象,這只是第一關就這般厲害,後面幾關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等亦樂從驚險中回到現實,才發現考核並未結束,其他人還在苦苦堅守,空中也不時散發出淡淡威壓。
亦樂奇怪,考核明明沒有結束,但那股威壓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威脅,自己的精神雖然還有些昏沉,但完全能夠適應空中的精神威壓,甚至身體也不再沉重,動動手腳就和平時走路一般靈活。
「這怎麼可能,精神威壓不可能減弱,只會越來越強,難道我的精神力突然增強了?」
亦樂正猜測自身變化時,場中的情況再次出現大的變動。隨著精神威壓漸漸增大,考生們越來越難以承受,就這麼幾十息時間,成片的人倒下,不一會兒工夫,人數就已經降到一萬五。
正在亦樂想查探身體狀況時,突然身體一輕,加在身上的精神威壓完全消失,空中傳來老人那深厚聲音。
「一萬五千名考生已經選出,第一關考核結束。」
「請淘汰的考生離開廣場,過關的考生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在你們休息期間,你們會得到一塊根據第一關表現發下去的牌號,第二關考核就以牌號依次進行。好好休息,準備下一關。」
老人話音落地,幾乎全部考生,都砰地一聲坐在地上,擦汗、喘氣、扇風,一副累得不行的樣子。亦樂看著除了少數幾人之外,都坐在地上,也暫時放下心里的疑惑,緩緩坐下坐,裝出被榨干的樣子。
亦樂坐下立馬內視,結果嚇得亦樂冷汗直流。原來充滿全身的淡紅色氣體,這時已經肉眼難尋,細如發絲的幾縷氣體在全身慢慢游走,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擦了個去,這可是我探索修煉之路的基石,要是因為這次考核而消失,那我可就虧大了。」亦樂快瘋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可能就因為今天的考核而毀了。
不過,好在亦樂仔細觀察,發現身體吸收的源氣,正源源不斷補充著紅色氣體的消耗,使紅色氣體在慢慢中恢復。雖然那速度可以用龜速來形容,但此時此刻的亦樂,也只能接受現實,以此安慰自己。
亦樂發現身體無大礙,退出了內視,看向飛翔,如心有靈犀,飛翔也正望向亦樂,兩人眼神向對,會心一笑。飛翔雖然不斷擦汗、扇風,但臉上卻掛滿了通關後的興奮與喜悅。
飛翔向亦樂靠了靠,道︰「亦樂,你還好吧?剛剛我看你彎腰、打顫,以為你撐不住了呢?」
亦樂回以微笑,感謝回答道︰「謝啦,我沒事。」
飛翔聳聳肩,恭喜道︰「誰知道你突然又站起來,害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雖然不知道你最後是如何做到的,但總算是過關了,祝賀你。」
「最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那時我心里只有一絲執念——堅持。接下來我就渾渾噩噩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當我醒過來時,只感到自己精神好了許多,不一會兒,就听到考核結束的消息。」
半真半假地說了些當時的情況,亦樂現在還不想把自己源修的事告訴他人。
就在亦樂和飛翔說話的這會兒,場中那些被淘汰的考生陸續離開,同時有金木學院的學員給通關的考生發放牌號。亦樂牌號還沒捂熱乎,飛翔興奮的話語就傳了過來。
「亦樂,你的是多少號?我五千號。」飛翔揚了揚手中的牌號,眼楮往上挑了挑,以示挑釁。
「那恭喜你了,我才是一萬號,相差了五千號啊,老天咋就給你這家伙這麼靠前的牌號呢?你不是給金木學院送禮了吧?唉,看來我是沒戲了。」亦樂絲毫不為自己的一萬號感到沮喪,半開玩笑地說道。
雖然亦樂最後恢復過來,但是不要忘了,亦樂清醒時考核已經接近尾聲,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亦樂是正渾渾噩噩弓著腰,完全一副堅持不住的模樣。至于之後的精神抖擻,無視威壓的亦樂,和昏昏噩噩的亦樂根本不成比例。所以亦樂得到一萬號的牌號已經不錯了,至少沒被淘汰。
「去你的,你才給金木學院送禮了呢。五千和一萬有什麼區別嗎?對于前一千名來說我們都是弱者,如果在後面沒有什麼突出表現,基本上都只有被淘汰的份兒。」飛翔話雖然這樣說,但亦樂從他臉上找不到半點兒放棄、挫敗之意。
果然十息時間還沒過,飛翔又恢復了過去的唧唧咋咋。
「那又怎麼樣,我們至少比淘汰的那些人強,而且並不是沒有一絲機會,只要在後面的一項考核中表現突出,說不定還會以特招生的身份被金木學院招式呢。」
「你倒是樂觀,那我們就好好的休息,養精蓄銳,在下一輪考核中好好表現。」
亦樂其實並非在想自己後面考核之事,而是在想︰考核中自己為什麼突然恢復清醒,以及為什麼體內的紅色氣體幾乎消失。如果自己猜想沒錯,那又為什麼紅色氣體在最後關頭才起作用呢?而自己體內那些紅色氣體除了恢復精神力,還有什麼作用呢?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亦樂只來得及問自己幾個為什麼,就被那年邁老人的聲音再次打斷。
「好了,半個時辰已到,現在進行第二關考核。第二關主要測試你們的天賦,比第一關測試你們的精神力以及意志力更輕松。」
「向考核處的鐵箱中投一枚金幣後,把手放在鐵箱旁的水晶球上,這些水晶球會測試出你們所含無根之氣的多少,達到百分之六十的考生可以進入下一輪考核,達不到的請離開。」
亦樂听完後感到新奇非常,向旁邊的飛翔偷去詢問之意︰「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嗎?那水晶球真的可以測試出我們所含無根之氣的多少?」
「這有什麼,這些水晶球都是通過特殊手段處理了的,在大陸上不少見,不過就是這水晶球的價格太貴了,一般人買不起。」飛翔說到這里,臉上露出肉痛之色,微微露出不甘。
「飛翔,你不會為了一枚金幣心疼吧,這可是關系到我們將來的命運,這時候可不能猶豫。」亦樂看飛翔臉露菜色,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