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亦樂快走進佣兵工會時,一陣和悅的笑聲傳入亦樂耳中,「呵呵,好驚人的磐石之勢,但不知亦樂少爺師從何門?」
亦樂微微回頭,便看見其余四位長老站在五長老身邊。五位長老都眼含深意地望著亦樂,看得亦樂渾身不自在。
叮個啷叮咚,大陸還真是一切以實力為尊,以前我沒靠山的時候,哪次不是對我喝來喚起,現在見我可能有靠山,便態度友好了。
「大長老,我想剛才我的回答你們也听到了,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亦樂說話極不客氣,誰都能听出他是在為他師傅被質疑打抱不平。
可事實上,亦樂心中發急,這幾個老家伙真他太陽的難纏,再不走,他怕對方發現中毒之事。
大長老也不著怒,緊緊盯著亦樂,和聲問道︰「你是說,你師傅能一根手指頭戳死我們嗎?」
「那當然。」盡管亦樂身體不好受,但他還是盡量挺挺胸,讓自己看起來自豪一些。
「哼,你好大的膽子,你師傅是厲害,但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在我面前耀虎揚威,今天一定要給你個教訓瞧瞧。」大長老的臉色說變就變,滿臉怒意,眼楮死死地盯著亦樂,仿佛亦樂搶了他的老婆一般。
亦樂腦子瞬間短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連一點征兆都沒有。但他也不是剛下山的小毛孩了,隨便幾句話就可以嚇住。
「大長老,你要弄明白,我是在維護我師父的威嚴,他老人家的怒火,我還真怕你們承受不起。」
大長老對亦樂的威脅置若未聞,從鼻孔中悶哼一聲,嚇得亦樂心中一顫,「你少拿你師傅嚇唬人,就算他是源聖,現在也不在這里,我收拾你輕而易舉。」
這句話正是亦樂擔心的,胡伯對他好是真,事後給自己報仇不假,但那時自己都死翹翹了,一切對自己而言,還有個屁用,遠不如現在服軟,留著命在,等以後報仇不晚。
就在亦樂心思急轉,想對策如何蒙混過去時,大長老再次發話,「事後你師傅找我們算賬,我們背後也還有個佣兵工會做後盾。所以,你這師傅還真嚇不住我們。」
「不過,我們也不會以大欺小,自己動手,等一下我們會找一個一階源師跟你過招,只要你能撐過百招,之前的恩怨,我們就一筆勾銷。」
亦樂心中直罵娘,自己先前生生受了五長老一拳,要不是湊巧學過磐石之勢,幾乎喪命。現在又要自己以受傷之軀,去和源師打。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不過,所幸他們話上雖然不饒人,但還是顧及自己的神秘師傅和臉面,沒親自出手,要不然他連一點獲勝的機會都沒有。
「哼,你們說這話也不嫌臉紅,想當婊子就明來,又何必立牌坊。但這有何難,我張亦樂接下了,現在可以叫你們的人出來了。」
躲不過,就勇敢的接受,即便是最後輸了,也要讓對方感到臊得慌。
五大長老聞言,老臉難得閃過一抹光暈,這般欺負一個源士確實顏面盡失,可他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拋開腦中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大長老搖搖頭說道︰「如此甚好,只要你能贏過他,我們之前的不愉快都將煙消雲散。否則??????」
不用大長老提醒,他也知道,輸了的話以後的日子一定很難過,雖顧忌自己的背後的靠山,不敢殺了自己,但處處為難自己還是可以的。
在大長老拍手後,從小樹林中走出一名佣兵。佣兵面相普通,身著簡單,看起來也只有二十歲出頭,但能在這個年紀達到源師,也算是個小天才了。
臉色沉靜,從外表上看說不出的忠厚老實,但眼中不時閃過的高傲,卻讓亦樂知道這是個自戀的主兒。
「叮個啷叮咚,裝什麼高手,還不就是一個源師而已。故作姿態!」
亦樂對來人月復誹不已時,大長老平靜地說道︰「這是胡瑞金,一階源師。」
胡瑞金雙目中閃過一絲不屑,斗氣微微運轉,譏笑地說道︰「看在你重傷的份上,我就讓你先出手。」
故作大度的姿態,讓五位長老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干什麼?之前可是說好的,直接出招在一百招之內,贏他。但想到二者實力的懸殊,五位長老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
亦樂含笑道︰「既然你這麼大度,那我也就不辜負你好意了。你瞪大眼楮看仔細了,看我如何將你從人打成狗。」
說完,亦樂從腰間取出一把銀針和一封信。
亦樂右手運轉如飛,將一根根銀針插入要穴,暫時壓制自己的傷勢,而眼楮卻緊盯著那封信,久久沒有行動,特別是看著行行雋秀的小字,透露出的無限關心和牽掛,亦樂心中就倍感溫馨,連身體傳來的痛意,也減弱了不少。
最後留戀地看一眼信紙,甩掉腦海中好似仙子的她,伏案給自己寫信的場景。亦樂才不舍地將其撕得粉碎,然後和著水吞入月復中。
丫的,今天你死定了,竟讓我不得不用她給我寄的書信。
亦樂想過使用銀針秘法,甚至力量全開,但二者用一次少一次,只有用在生死存亡之際,才能體現它的價值。而且每用一次,都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他可不想再從新修正一次經脈。
信雖然珍貴,但以後還能見到真人,倒也不太重要,更何況,她既然將這東西寄給自己,就是想自己關鍵時刻用得上。
信紙服下後,亦樂每呼吸一次,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強上幾分,直到最後穩定在源士巔峰,才停了下來。當然,這是亦樂故意而為之,目的就是給他們施壓,自己也不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五大長老彼此對視一眼,都能發現對方眼中的震驚,那份平淡無奇的信,真的如此神奇?幾個呼吸時間便將亦樂的實力提升到如此境地?那樣的話,他背後的實力??????
他們不敢想下去了,這種提升實力之法,他們不但沒見過,連听都沒听說過。
胡瑞金臉上的不屑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換上了幾分認真,不過眼中的高傲卻始終沒消失。
亦樂感受了一內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個自信而邪魅的弧度︰嘿嘿,這東西就是好用,不過就是數量少了點,要不然自己今後何必擔心源師。
恨色地瞪了胡瑞金一眼,亦樂淡聲說道︰「為了懲罰你的罪過,我決定用神聖的磚塊,將你由人砸成狗。」雖然語氣平緩,但在場的長老都能听出他話中的怒氣。
說話的同時,亦樂已經飛速從地上拾起一塊青石磚塊,朝胡瑞金臉部砸去。
胡瑞金臉色猙獰,眼中凶芒閃過,握拳向著疾馳而來的磚塊轟了過去。
「哎喲……」
一聲疼呼,讓亦樂冷笑不已︰真他太陽的一個傻逼,才一階源師的實力,居然用手去砸磚塊,不疼才怪。
胡瑞金感覺發顫的手上傳來一陣陣疼痛,他心中忍不住驚訝道︰「這怎麼可能?自己源師的實力,怎麼會被源士扔出的一塊磚頭砸得如此之疼?」
大長老再次極度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寒聲說道︰「瑞金,拔劍用全力,在二十招之內贏他。」
看來大長老有些忍不住了,開始給胡瑞金施壓。
亦樂豈敢給對方機會,再次一塊磚塊向著他狠狠地砸了過去。吃過一次虧的胡瑞金,當然不會再選擇硬踫硬。身子微微側轉,躲過了這速度如風的磚塊。同時噌的一聲,將腰間的寶劍拔出,斗氣包裹形成劍煞,將磚塊劈斷打飛。
亦樂冷笑一聲,手腳並用,地上的磚塊不斷被其踢飛、扔出,然後化為流星砸向胡瑞金。
磚塊,不愧是便宜實惠有耐用的武器,連綿不斷的磚塊讓胡瑞金目不暇接。手中的寶劍飛舞成風,身形越來越踉蹌,有幾次險些栽倒在原地。
這滑稽的一幕,讓不知何時出現的歐陽栗和小乞丐,嘴巴張得老大︰這胡瑞金是不是太水了,堂堂的一個源師,居然被一陣石頭逼成這樣子。源師和源士可以有本質差別,這樣的攻擊用得著躲避嗎?
但五大長老卻心中驚駭不已,這些磚塊的力道大得出奇,最重要的是,亦樂扔出的每一塊磚,都有著它的獨特作用,可謂是步步緊逼,毫不給胡瑞金反擊的機會。這明顯不是源技,但可這手段卻勝似源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眾人震驚、鄙視胡瑞金的同時,胡瑞金心中也有苦說不出。此時此刻,他終于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這一磚磚的力道,即使是自己可能也達不到。
更可悲的是,亦樂好似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怎麼走,每一塊磚都正好封住自己的去路。
胡瑞金鋼牙緊咬,下定決心了,就算拼著被磚塊砸上幾下,他也要在二十招之內解決亦樂。
冷冷地望著亦樂周邊還剩下不少的磚塊,他體內斗氣按照玄妙的路線運轉起來,之後猶如溪流,融入寶劍中,亦樂甚至能听到嘩嘩的聲音。
寶劍劃過一個弧度,劍煞便想展開,化為利箭射向亦樂周圍的磚塊。
可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亦樂左腿掃出,留下兩塊磚塊後,將多余的全部掃向胡瑞金。緊接著,整個人緊緊地扣住兩塊磚塊,狠狠地向著他的頭部拍了過來。
是的,積聚亦樂全部力量的磚塊,哪里是拋射磚塊能比擬的。
胡瑞金順勢一擋,但單劍難防雙手,一塊磚塊被他削平,而另一塊卻直直地拍在了他用來阻擋的左手上。
「啊……」
「 嚓??????」
疼徹心扉的尖叫猛的響起,同時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入在場的每一個耳中。一道血光從磚塊和手的踫撞之處激射出來,淹沒才露出的森森白骨。痛得胡瑞金抱著那只手,倒在地上打滾。
亦樂見到這一幕,不由冷笑一聲︰小爺好歹也是源士巔峰的實力,配合著轉化而來的力道,豈是你單憑一只手能擋下的。不過,可惜了,這塊青石磚塊,也碎了。
歐陽栗這時走了過來,媚態橫生,如蔥手指輕點亦樂胸口,咯咯地笑道︰「亦樂,你這磚塊拍人的事怕會流行起來。」
亦樂不著痕跡地躲過歐陽栗的玉指,在歐陽栗嬌嗔不滿中笑道︰「希望大陸的年輕人不要太崇拜我。」
歐陽栗白了亦樂一眼,那一眼的風情,讓一旁的飛翔看得血氣翻涌,一雙好似女人的眸子怒瞪著亦樂。
亦樂也沒想到,胡瑞金會這麼傻,本來亦樂還準備使用部分力量**相搏的,想不到連**相搏都不用了。
或許,他高高在上慣了,不屑自己的源士巔峰實力,這才造成他的措手不及。
痛打落水狗是亦樂在下山這段時間內學到的,死灰復燃的情況太多了,他可不想被死狗反咬一口。
望著在地上打滾,不斷申吟的胡瑞金,亦樂再次抄起一塊磚塊。狠狠地就砸了過去,力道十足。而且很認真,完全將他學到的卑鄙無恥發揮了出來。
「哼,張亦樂,我希望你不要沖動要了他的命,否則,這個責任你付不起。」大長老見帶起呼嘯風聲的板磚就要落在胡瑞金頭上時,忍不住怒聲說道。
亦樂手中動作不停,直直地朝胡瑞金的面部拍了過去,「他太陽的,你閉嘴,對方現在可是沒認輸,那麼戰斗就得繼續進行。」
歐陽栗眼中智慧的光芒一閃而逝,吐氣如蘭,聲音酥麻,柔聲對亦樂說道︰「亦樂,既然是比試,就不要出人命了。他畢竟是佣兵工會的人,我不好交代。」
亦樂也不回話,離胡瑞金臉不足三公分的板磚,忽然改變方向,朝其右手拍去。
「啊……啊……」一聲聲痛喊震撼人心,傳到眾人的耳朵里面,一個個忍不住心底冒著寒氣。雖然弱肉強食是大陸的鐵律,可是眼前的一幕依舊讓他們發寒。誰能如此生猛,拿著磚塊,將人的手掌拍得血肉模糊。
特別是飛翔,臉色難看之極,直接捂著嘴巴在那里大吐特吐。
望著地上不斷尖叫的胡瑞金,歐陽栗和飛翔不敢相信,一個一階源士真的可以將源師,揍得如此淒慘嗎?雖然用的手段不太光彩,但源師和源士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歐陽栗和飛翔來時,亦樂已經用樂珠掩蓋了氣息。所以二人不知道亦樂此時相當于源士巔峰。
歐陽栗二人把頭轉向亦樂,想確認他只是一階源士是不是真實的。
但很快,他們就失望了,雖然亦樂身上的氣息很淡,但他們還是可以判斷出他真的只有一階源士的階位。
亦樂仿佛揍累了,丟掉手中的強大武器,忽然無比感嘆地說一句︰「咳,不愧是從太古就流出下來的超級武器。我想,很快你就會成為大陸第一神器的。」
歐陽栗听到這搞怪的話,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的花枝招展,酥胸亂顫,把眾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過去。
亦樂一雙賊眼將歐陽栗的媚態盡收眼底,在歐陽栗似有察覺時,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臉色如同豬肝的五大長老,淡淡地說道︰「如何,這是不是算我贏了?」
「哼,我們說話算話,以往的不愉快都一筆勾銷,但我希望你不要對佣兵工會有壞心,否則,誰也保不了你。」
大長老收拾了收拾心情,恢復以往的淡然,平靜說道,看不出他對亦樂到底什麼態度。
「丫的,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有美麗動人,待我如親人的栗姐在這兒,我會對不起佣兵工會?我打賭,就算你叛變了,我也不會對佣兵工會不利。」
說完,亦樂不再搭理他們,也不管地上早已痛得不醒人事的胡瑞金,邁著步子就往工會走去。
飛翔果斷地跟了上去,望見亦樂身上的銀針,他就知道亦樂現在肯定不好受。
「小子,這是一顆丹藥,能很快治愈五弟給你造成的傷害。」
大長老一顆丹藥拋出,穩穩地落入亦樂手中。亦樂也不客氣,喂入口中,丹藥入口便化,留下一口藥香後,滑入月復中。
歐陽栗媚態中帶著一分思索,望著五大長老,漠然說道︰「你們听清楚了,他是我弟弟,以後不準你們再找他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五大長老不難听出,歐陽栗話中的寒意,如果以後真再做出傷害亦樂的事,她決定會跟自己幾人翻臉。
長老們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亦樂有背景還是別告訴她了,不然還不鬧得更凶?
歐陽栗趕上亦樂和飛翔,望著亦樂渾身的銀針,她雖然不明白亦樂為什麼今天表現得和往常不同,但她知道亦樂和長老們的矛盾告一段落了,也算除了她的一塊心病。
「小氣鬼,你笑的那麼邪惡,又在想什麼壞事呢?」飛翔不滿的聲音從亦樂的身後響起。
「亂說,我這麼善良的笑容能用邪惡來形容嗎?我只是在構思用磚頭拍死巔峰高手的設想而已。」亦樂瞪著飛翔,不滿地說道。
歐陽栗掩嘴而笑,忽然她定定地說道︰「亦樂,你今天和之前的表現可謂大相徑庭呀,你應該不止一階源士的實力吧?」
亦樂心頭一緊,回頭詭異的望著歐陽栗和飛翔︰他們應該都產生懷疑了吧。
「亦樂,老實交代吧,你剛才的戰力可不是一階源士能擁有的。」
果然,他們都從剛剛的戰斗發現了些什麼。
「我是一階源士不假,但我剛剛用了一種秘藥,能暫時提高戰力,將斗氣轉化為力氣和身體的協調度。」
亦樂失神地望著歐陽栗的頭發,他發現,他極其喜歡歐陽栗那如同柳絲般,烏黑亮麗的滿頭秀發。
飛翔眼楮冒光,興奮問道︰「你還有嗎?」
「沒了。」亦樂聳聳肩,他再明白不過這小子的心思了。
亦樂微微一笑,並沒有歐陽栗二人太多。畢竟有些秘密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不可輕易透露。比如︰自己是先天之體,經脈經過完美修正,以及近千斤的力道。
告訴他們這些,他怕二人將他當怪物看待並研究。
「好了,亦樂,回去上點藥,好好休息吧。飛翔,你先回去,我給亦樂上藥。」歐陽栗見亦樂不想多提,也下了逐客令。
到了亦樂房間,歐陽栗手中靈光一閃,取出許多的瓶瓶罐罐,給亦樂上著藥。
亦樂拔出銀針,感覺內傷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放心︰「栗姐,有話就說吧,每次都弄得這麼含蓄。」
「呵呵,你人小鬼大呀。亦樂,我知道長老們不待見你,但你報復了這次,以後就忘了吧。雖然他們是有私心,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為佣兵工會著想。」
亦樂感受著歐陽栗手指從傷口處,劃過帶來的清涼,回頭一笑︰「栗姐,他們是為佣兵工會好,但和你作對也改不了。這一點栗姐以後可得小心了。」
「亦樂,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往後我會注意的。如果沒什麼事,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望著面前這張還沒成型的臉,歐陽栗心中暖暖的,除了父母外,還沒人這樣疼過自己。雖然亦樂可能有些秘密,但不妨礙自己二人的感情。
感受著傷口處的余溫,亦樂手拂雙耳,自言自語道︰「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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