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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冰山一角

郝荻罵了何大壯一聲窩囊廢,賭氣離開了何家。

帥帥和鄭瀟緊隨其後離開何家。

三個人一前一後上了帥帥的面包車,帥帥問郝荻說︰「去哪?」

「送隊長回家。」鄭瀟搶話說。

郝荻喝酒了,她這種狀態只能回家。

帥帥駕車便走,鄭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不時地回頭看郝荻。

郝荻緊閉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帥帥開車過程中,不住地瞥向鄭瀟。他想知道,在他把丁松拉進屋里時,鄭瀟都做了什麼。

鄭瀟礙于有郝荻在車上,有啥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一旦郝荻听說,丁松居然在屋外錄像了,她借著酒勁,不知道能干出什麼。

三個人默默無語,來到郝荻家樓下。

「隊長,到你家了。」帥帥輕聲說了一句,郝荻居然沒有反應。

帥帥和鄭瀟目光相對,誰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默默地等候。

還好,郝荻並沒有睡覺,她在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有些後怕。

在當時那種狀態下,如果何大壯像以往那樣,整個一個饞貓似的纏著她,說不定她就順了何大壯。那樣,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始料未及,也是無法應對的。

好懸一把牌,差不點就栽跟頭了。

好在何大壯為人還算老實,沒有趁人之危。郝荻想到這里,不禁露出一絲微笑,何大壯還算是個好男人。

想到這,郝荻突然瞪大了眼楮,問道︰「你倆送我回來了,誰在何大壯家。」

「沒有誰。」鄭瀟說出一句大實話。

「你倆還沒吃晚飯吧。」郝荻打起精神,讓帥帥開車回何大壯家。

「隊長,你回家休息吧。」帥帥關鍵時刻,說了一句貼心的話。

郝荻喝了很多酒,嚴格意義上說,她未經報備,擅自喝酒,已經構成違紀了。再讓她回去開車,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不行,何大壯那不能沒有人。」郝荻打開車門,給帥帥和鄭瀟一個明示說︰「還得辛苦你們哥倆。」

鄭瀟笑著說︰「隊長,從何大壯那,掏出點干貨嗎?」

「他和我們的判斷基本一致,田一雄是知情者。」郝荻說。

「徐燁那邊怎麼辦?」鄭瀟說︰「咱們在金鼎大廈和他家分別布控了,只要他敢露頭,就即可抓捕。」

「先把監視徐燁的人撤回來。」郝荻下了汽車,臨關車門前說︰「給他一個錯覺,這事就算過去了。以防把他逼急了,遠走高飛。」

「我現在就撤人」帥帥掏出電話撥號。

郝荻走進自家樓門。

「咱倆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帥帥說著開車便走。

何大壯家少有的寧靜。

不知道何大壯剛才和郝荻在一起,光想著別的事了,沒顧上吃喝,還是他天生就是一個吃貨,見飯餓,見水渴,見酒饞。

這會兒,他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拿過郝荻剩下的半杯酒,「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津津有味的連吃帶喝。

他在後怕,剛才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對郝荻動手了,郝荻能否滿足他,還是個未知數,藏在屋外的丁松,沖進來掄起菜刀,把他砍成肉餡,他死的多冤枉呀。

嗨,說一千道一萬,還得做個本份人呀。

何大壯邊喝酒邊感嘆,不覺中有點暈暈乎乎了。

屋外隱約傳來響動。

是幻覺吧?

何大壯站起身,晃晃悠悠來到窗前,透過窗簾縫隙向外看。

我靠!

何大壯發現窗外站了一個人,正透過窗簾逢,向屋里偷窺,兩人幾乎目光相對。

何大壯打了一個冷顫,頓時冒出一身的冷汗。

說時遲,那是快,何大壯一下子竄到外屋,從菜墩上操起菜刀,一腳踢開房門,沖到院子里。

那個人知道被發現了,轉身便往院外跑,偏巧兩人撞個對面。

何大壯也是酒壯慫人膽,他舉起菜刀就要砍。

那個人也算反應迅速,月兌口一句︰「大壯,是我。」

誰呀?

他看見何大壯手里的菜刀,說話間就要落下來了,急忙用胳膊抵擋,同時喊了一聲。

何大壯手里的菜刀,在離他不到一尺遠的距離停下來,他凝目觀看。

「小松。」何大壯收回菜刀,見丁松轉身便走,他一把拽住丁松說︰「你怎麼在這。」

丁松甩開何大壯,又要走開。何大壯急了,他一步上前,攔住丁松的去路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何大壯以為丁松疑心重,回來抓郝荻和他的不軌行為,丁松見狀,把手里的手機一揮說︰「我來取手機。」

何大壯一把搶下丁松的手機,轉身邊往屋里走。

丁松一把沒拽住何大壯,跟隨何大壯進屋。何大壯在燈光下,要打開丁松的手機,發現手機關機了,他開機。

丁松又來搶手機。

何大壯把刀一揮說︰「別亂動,我這把刀可沒長眼楮。」

丁松果然後退了一步。

手機開機了,平屏幕顯示,手機已恢復出廠設置。

何大壯把手機還給丁松,剛要說話,丁松接過手機轉身便走。

「站住。」何大壯突然明白了,他拽住丁松,把他按住在床上說︰「你是有備而來呀。」

「許你半夜三更,我把媳婦留在家里喝酒,就不許我來搜集證據呀。」丁松也是被何大壯手里的菜刀給嚇著了,他實話實說。

他正在給何大壯和郝荻錄像,被帥帥和鄭瀟一清嗓子,嚇的險些尿出來。他在返回的路上,才想起這茬兒,以為悄悄回來撿回手機,就得到了第一手資料。

結果,鄭瀟僅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就把手機改成出廠裝置了。

「你還添臉叫郝荻媳婦呀。」何大壯完全是借著酒勁,敢用這種語氣跟丁松說話。

這話既然說出來了,他就想跟丁松把這個理兒論清楚。

「你倆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四年,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大壯坐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可你呢,還私下里跟別的女人鬼混。」

「我那是被你氣的。」丁松見何大壯道貌盎然的要教訓他,心里這股邪火也憋不住了。

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和何大壯分庭抗禮,他不妨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他說︰「我平時對你怎樣。」

「不怎麼樣。」何大壯抬杠不分場合地點,特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

「真讓我瞧不起你。」丁松要說的理兒,都在他們各自心中藏著,何大壯用這種語氣反駁他,分明是理屈詞窮的表現。他說︰「論說你站著不比別人矬,坐著不比別人矮,咋就偏愛這口呢,專撿我剩下的,這不是犯賤嗎。」

何大壯和丁松為了郝荻,已經掰扯過幾回了,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

這次,有郝荻打丁松一拳墊底,又發現丁松心術不正,何大壯也沒必要,再跟他遮著瞞著了。他賭氣說︰「誰讓她是我的初戀了。」

這句話說的太刺激了,一下子掀開了十年前的那個傷疤,直接把丁松懟到不仁不義的角落里。同時,何大壯又佔了先機,表明郝荻是他的初戀,丁松才是卑鄙的第三者。

丁松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何大壯說,此時此景,他只想用拳頭跟何大壯交流。

可惜,何大壯一旁擺了一把菜刀。

這混蛋喝了那麼多酒,一旦發起瘋來,砍上他一刀,再反咬一口,說他先動手的,他這叫正當防衛。

郝荻正在氣頭上,知道這件事,肯定把責任落在丁松頭上。

丁松未曾動手,已經想到結果了,他挨打也好,挨砍也罷,最終肯定不了了之。

丁松看著何大壯的狂妄,想到一計,他說︰「你口口聲聲說郝荻是你的初戀,她現在對你還有感情嗎?」

「這事你管不著。」別看何大壯喝酒了,理智還算清醒,他一眼就看出了丁松的心思。他吃了一口菜,「吧唧、吧唧」一頓嚼,故意惡心丁松說︰「那是咱倆的事。」

何大壯跟丁松斗嘴,不耽誤連吃帶喝。他受丁松這句話的啟迪,心生一計說︰「你跟別的女人都有孩子了,

我跟郝荻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該干嘛就干嘛去吧。」

何大壯了解丁松,就像丁松了解何大壯一樣。

丁松眼下最大的瓶頸,就是他在父親面前,謊稱劉慧懷孕了。而劉慧明知道這是一句謊話,偏要以假當真,去向郝荻宣示主權。

既然何大壯自我感覺良好,何不趁此機會,模模他和郝荻的老底兒,兩人究竟發展到哪種地步了。

「大壯,咱不說廢話了。」丁松一本正經對何大壯說︰「你現在就給郝荻打電話,如果她親口說喜歡你,我主動退出,從此不再打擾你們了。」

「你想得美。」何大壯知道,郝荻這個時候,根本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丁松分明在刁難他。

何大壯又不想錯過這機會,幫郝荻和丁松打個圓場。

剛才郝荻為了他,打了丁松一拳,他現在也應該為了丁松,听郝荻一句大實話。

如果郝荻真的不想再跟丁松在一起了,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機會。

何大壯想到這,拿過電話,笑著看丁松說︰「我現在就給郝荻打電話,把你剛才說過的話,都告訴她。」

「這麼晚了,她能接你電話,就算我輸了。」丁松竊喜。

要知心月復事,但听背後言。

何大壯連吃帶喝,嬉笑著看丁松,心里掂量著,該不該給郝荻打電話。

這事如果換了別人,遇見丁松這樣的小心眼,肯定有多遠就躲多遠。

何大壯不是別人,他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酥油,又被酒精燻的已經半醉了,正巴不得找點嗦事,給無聊的歲月,增添一點麻煩。

何大壯撥通了郝荻的電話,郝荻果然接听了。

「小狄,小松在我這兒吶,他想對你說……」何大壯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听到郝荻的怒罵聲︰「你TM的敢拿我打 ,別說我跟你翻臉。」

郝荻正在氣頭上,听說丁松又去找何大壯了,首選選擇了回避。並向何大壯表明觀點︰你倆說啥都行,就是不許提到我。

郝荻掛斷電話,沒等何大壯說什麼,丁松轉身便走。

「哎——你想輸我點啥呀。」何大壯嬉笑著,見丁松匆匆消失了。

我們不得不說,何大壯是個福大命大造化大的邋遢鬼。

阿彪奉賈政道之命,無論如何也要滅了何大壯的口,並銷毀那個筆記本電腦。他在何大壯家院外,蹲守了幾天,還險些被帥帥和鄭瀟抓個正著,就是沒有得到機會,殺掉何大壯。

今晚,郝荻跟何大壯單獨喝酒,經丁松一番折騰,把何大壯獨自一人留在家中,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惜,阿彪突然接到賈政道的電話,讓他開車拉賈政道去了中心醫院。

黑色商務車停在病房門口,賈政道耐著性子,等了足有半個小時,王梅才走出病房,上了商務車。

「你不是在國外嗎?」王梅問賈政道。

賈政道未曾回答,先打發阿彪躲到車下去。

「我臨時回來處理一點事情。」賈政道撒了一個謊。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王梅在賈政道面前,從來說話都這麼硬氣。

「我人來了。」賈政道笑著回答。

「王晟死了。」王梅流下了眼淚。

「我知道了。」賈政道也是難掩悲傷,不禁一計長嘆。

「索伊也失蹤了。」王梅坐在賈政道身旁,直勾勾地看賈政道。

「你就是為了這事,才肯給我打電話的。」賈政道的回答,引起王梅的強烈反感。

「別告訴我,是你收留了索伊。」王梅拔高了嗓門,甚至想掏出電話,馬上報警。

「她是有胳膊有腿的大活人,為啥要我收留。」賈政道語氣平緩,轉而詢問王仁維的病情。

「虧你還能想到我爸。」王梅在賈政道面前,盡顯刁鑽刻薄。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賈政道拿出一張支票,遞給王梅說︰「需要多少,你盡管填好了。」

「我就需要索伊回來。」王梅不知從哪里獲得的底氣說︰「只有你能找到索伊,讓她回到我爸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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