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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恩听到克萊恩的話,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問道︰

「又有什麼非凡事件嗎?」

克萊恩看著嚴肅正經的鄧恩•史密斯,突然露出了笑容︰

「不,沒什麼非凡事件,只不過是我昨天想通了一件事情。」

鄧恩稍微愣了愣,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往後微靠住了椅背,動作稍顯放松。

「什麼事情?」他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克萊恩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刻意的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比較隨意。

「其實,我昨天去見了那個瘋人院的達斯特醫生,那個心理煉金會的‘觀眾’」克萊恩回憶了一下之前想好的月復稿。

「他在向我匯報的時候,提到了瘋人院內一位偽裝成病人的非凡者,嗯,他是一位‘心理醫生’。」

「那位‘心理醫生’最近在嘗試治療瘋人院里的病人,魔藥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化。而且,達斯特醫生按照那位的建議,也在較短時間內掌握了‘觀眾’魔藥。」

「我昨天在家里也結合自己的經歷做了總結,我認為,我們可以利用魔藥的名稱進行‘扮演’,這似乎可以加速我們掌控魔藥的速度。」

「這就像我們在嘗試掌握一項新掌握的技能,只有不斷地練習,才能更好的掌握這項技能。」

「不過‘扮演’並不只是機械的鍛煉非凡能力,我認為還暗藏著一種可以規避負面影響的規則,這種規則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認識自己所在的序列,認清自己的現狀,從而達到‘消化’,而非只是機械的掌握。」

「我自身就是在佔卜家俱樂部佔卜時總結出了‘佔卜家守則’,並在這之後不久,困擾我的囈語和幻視也消失了。」

「如果只是機械的掌握而非‘消化’,則很有可能變得和那個‘心理醫生’一樣,迷失在魔藥的影響里」

克萊恩還沒說完,鄧恩原本因仔細聆听而半低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

「那個‘心理醫生’出現問題了?」

克萊恩嘴角抽了抽,險些用手捂住臉隊長,重點不是「扮演法」嗎?

他吐了口氣,笑了笑︰

「達斯特醫生已經觀察了他一段時間,他只是在治療那些病人的時候太入迷,影響的了自己的思維,我想他既然還有精力去模仿一些‘因蒂斯風俗’,應該是沒有問題。」

鄧恩听到這,點了點頭,竟沒有對「因蒂斯風俗」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又低下了頭,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沉思著,灰色的眼眸變得更加深邃。

他默然了十幾秒,少見的完全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仰著頭,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似乎忘記了克萊恩的存在。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想起了克萊恩的存在。

鄧恩揉著眉頭,像是忘記了值夜者內部的規定,掏出火柴,點燃煙斗吸了一口後,語氣幽沉的說道︰

「對不起,忘了你不抽煙,我想事情有些出神了。」

「抽煙有害健康。」克萊恩一本正經地回答。

鄧恩拿著煙斗,出神地看著桌上的信件,想了下道:

「我好像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戴莉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我當時並沒有理解,只是像往常一樣練習著自己的非凡能力。」

「戴莉在那不久就晉升離開了。」鄧恩深吸了一口煙斗,突出了一口夾雜著薄荷香氣的煙霧,語氣復雜的打趣道︰

「或許,你也不需要太久就可以提交特別申請,晉升到序列八。」

克萊恩沒有在這時候,不懂氣氛的問隊長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提交,只是拿出了懷表看了看,借口自己去找老尼爾學習神秘學知識,轉身出了辦公室,把時間留給了隊長

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低喘著氣,半倚在貝克蘭德西區下水道的一面牆上。

她的四周是一團由各年齡段不同人的殘破肢體組成的儀式圖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血腥味和攝人香味交雜的奇特香味。

形狀不規則的,濃度有密有淡的白霧纏繞在她的身體上,一張一合的運動著,仿佛某個巨獸呼吸時的肺部運動。

她的頸部,不偏不倚地躺在鎖骨間的藍紫色寶石反射著幽幽的微光,串聯著寶石的銀鏈也已融化,和那枚藍紫色的寶石一起烙進了少女雪白、柔滑地肌膚之中。

夏露不停的抓撓著身體,身上不斷地增加著一條條淺紅色的痕跡,配合著破碎、凌亂的衣物,顯露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魅惑感。

她伸長著修長、白皙的脖頸,緊閉著眼楮,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呼吸頻率逐漸和周圍那團仿佛在呼吸的白霧同步。

在這一刻,四周散落的殘破軀體一下子燃起了黑炎,分解成了無數猩紅色的光點。

夏露鎖骨間的藍紫色寶石也突然迸發出了巨大的光芒,一下子使她的身體變得破碎成塊,只是在白霧的束縛下才沒有爆裂成血漿,鋪濺一地。

那團不規律收縮蠕動的白霧,忽地收縮,四周漂浮的無數光點也一下投進了白霧之中,相互連接,以那枚藍紫色寶石為核心,在四散的肉塊中化作了血色的鎖鏈,一點一點的將血塊拉了回來,重新凝聚成了夏露•塔瑪拉•特雷維爾的樣子。

重新凝聚身形的夏露身邊已不再纏繞著白霧,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素紗織成的白色連衣裙,鎖骨處也烙上了一個藍紫色的,雜糅著長劍、王冠、蛇首、門等諸多元素的象征符號。

祂剛往前邁了一步,就因四肢無力,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回頭看才發現,祂的雙腿已經潰散成了一條條仿若由星輝鑄成的,長著蛇首的詭異蠕蟲。

祂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一縷縷由靈性構成的「煙霧」從祂身上被擠出,逸散在空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張姣好、清純的,痛哭哀號著的少女面孔。

在那「煙霧」徹底消散後,「夏露」的四肢已經恢復了原狀,從地上爬了起來。

祂轉頭看向了背後下水道的牆壁,視線似乎穿透了阻隔,再審視著藏在那背後的東西。

「羅賽爾的小玩具‘母巢’真是惡趣味啊。」祂輕輕一笑,身影閃爍了一下,靜靜地消失在了原地

克萊恩剛下了馬車,在門牌的指引下,來到了阿茲克家的門外。

「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世界,大學講師都是一份足夠體面的職業。」克萊恩看著阿茲克家門口的裝潢,暗暗艷羨著。

當!當!當!

克萊恩輕輕拉動了門口的繩索,敲響了屋內的鈴鐺。

十幾秒後,有著古銅色皮膚,黑發褐瞳,五官柔和,臉上帶著顯著拜朗特點的先生,霍恩大學歷史系教員——阿茲克•艾格斯便打開了門。

由于是在家,阿茲克先生只是隨意的穿著白色襯衣、棕色馬甲和棕色長褲。

「克萊恩,我剛準備給你寫信,說我已經回到了家中。」阿茲克略帶驚訝的說道,語氣中洋溢著明顯的熱情。

克萊恩深深的看了眼阿茲克先生右耳下方的細小黑痣,語氣平和地說道︰

「阿茲克先生,我想我找到有關你過去的線索了。」

「真的。」阿茲克平靜、柔和的面孔少見的出現了波動,藏著滄桑意味的眼眸也失去了淡淡的漠然,看了眼門外,略顯急促地說道︰

「我們進去說。」

阿茲克讓開了位置,領著克萊恩進了一樓的起居室,招呼著克萊恩一起坐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你發現了什麼?」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克萊恩本來以為今天只是留一張便條,只能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說道︰

「我之前接受了一個委托,在拉姆德小鎮外解決掉了一個古堡里的怨靈。」

阿茲克听到這個地名,似有回憶些什麼,眉頭一點點皺起︰

「你們是在一棟什麼樣的古堡內解決掉了那個怨靈?」

「是拉姆德男爵的領地中那座嗎?」

克萊恩看著對方的表情,听完這突如其來的提問,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不會把「大佬」認識的「人」干掉了吧克萊恩驚恐地猜測著,逐漸放緩了語速︰

「呃,是在小鎮里,有一位村民向我兜售一件,據說畫的是初代拉姆德男爵的畫像,。」

「我發現那畫像上的人和您十分的像,就去了古堡中準備尋找更多的線索,在探索中偶然撞上了徘徊在那里的怨靈,為了自保,我才淨化了他。」

阿茲克听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腦中突然響起了一些仿佛遠方傳來的聲音,像一根根尖針一樣刺痛著他的思緒,那些聲音在叫著他,爸爸、先生、領主閣下

他身體不由前傾,十指交叉抵在鼻前,如同一座雕像般,無言沉默了好久才說道︰

「那,或許是我曾經認識的人。」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怨靈,但能夠被淨化,月兌離痛苦,終歸是件好事。」

「克萊恩,你能帶我過去嗎?」

果然是阿茲克先生認識的人克萊恩見「大佬」沒有遷怒自己,回答道︰

「可以,但我現在需要回家一趟,不然我的哥哥、妹妹會擔心我。」

阿茲克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沒有問題。」

兩人隨即乘坐馬車去了水仙花街,在克萊恩簡單想梅麗莎交待過後,便和阿茲克一同坐著雇佣馬車,花費近三個小時,在夜晚抵達了拉姆德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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