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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陳梓林再次說︰「何至于此!」張曉虎也沒放松警惕,他親身體驗過陳梓林的武功,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只能遠隔十幾步,用黑星瞄著陳梓林,發現異動就會毫不留情開槍。

那司機上上下下仔細搜索了一番,將陳梓林兜里的錢包、香煙、打火機、名片夾等所有物件全模出來丟在地上,這才緩緩退後︰「虎哥,沒帶任何武器。」

張曉虎把手里的黑星轉了個圈,仰天大笑︰「陳生,我張曉虎真服你了,不僅出手大方,還格外膽子大!可你要知道,武功再高也不如子彈快啊…」

陳梓林無奈地整理著被弄亂的衣服,說:「阿虎,我自問對得住你,要槍給槍、要錢給錢,怎麼就起了殺心了呢?」

張曉虎把黑星夾在腋窩,又點燃一支粗大的雪茄,噴出股煙道︰「托尼陳,陳生,夢工廠唱片公司董事兼創作總監、夢工廠影業公司董事,哦,還有個美林廣告公司,也是董事。

明明你也是內地來的,可我在內地就查不到你任何線索,只發現你去了次深市,居然還是大官的車送你去口岸。

更令人蹊蹺的是,你還有一身好武功,我就不明白了,你區區一個武夫,能寫出那麼多好听的歌?你內心充滿陰謀詭計,會寫出‘愛’、‘童年’這樣的歌?我思來想去,你就是內地派來的特務!

這就能解釋你敢給我和阿強錢槍,還能拿到不泄露身份的老毛子貨!可你沒想到吧,正是你那些正宗的老毛子貨,讓你的身份顯露無疑,港城黑槍基本都是歐美貨!」

陳梓林仔細地整理著風衣,緩緩說︰「阿虎,既然你知道我是內地派來的,怎麼就不能好好合作,反倒要殺了我?」

「哈哈哈!」張曉虎又是一陣大笑,說︰「陳生,本來我對你是感激的,沒有你給的錢和槍,我也拿不下九龍城寨的話事權,但你給阿強一百萬美金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扶植你的親信勢力,想內部瓦解我大O幫嗎?

你們這些當官的伎倆,我從小就看透了,拉一批、哄一批、打一批,最後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就成了你們的囊中之物。

阿強是個知恩圖報的,你救了彬仔,他對你言听計從,他手里有槍有錢,大O幫遲早是他的,我怎麼辦?我只能先殺了你~~~」

陳梓林輕蔑地說︰「然後再殺了阿強,你在幫會里獨大是不是!」

「哈哈哈~~」張曉虎習慣性大笑︰「是,阿強心慈手軟,混幫會不是請客吃飯,他仗著手里有大把鈔票,勢力一天天強大,

我真不明白,港城混幫會的,眼里只有錢,什麼道義、情義敵不過金牛一張!所以陳生,你安心上路,不久阿強就會下去陪你。」

陳梓林見他益發癲狂,知道再不動手就真要吃花生米了,雙手插在風衣兜里,其實右手已經握住了一把裝上消音器的勃朗寧,

緩緩︰「阿虎,我知道你心思縝密,那天你和阿強來取槍,我親眼見你用麻繩套腳爬樹,我還以為你會是聰明人,可惜了…阿虎,你看那風中搖曳的大樟樹…」

伸出左手一指,張曉虎和司機的視線不約而同望向大樟樹,就在這一瞬間,陳梓林掏出勃朗寧biubiu連射,

第一槍打在司機阿立右胳膊上,他的黑星掉落在地。

第二槍打中張曉虎右臂,他手里的黑星也掉落在地,他驚惶地慘叫著,撲向地上的槍支;

第三槍命中阿立的腦袋,倒下時已經是具尸體。

張曉虎變生肘腋,慌亂之下顧不得胳膊劇痛,滾到在地,伸出左手要撿黑星,可惜一只腳把即將到手的黑星踢了出去,然後眼前一黑,臉上挨了重重一腳。

陳梓林看著死狗一樣在地上喘息的張曉虎,連連深呼吸來平靜心緒,他以前在軋鋼廠當一把手,沒少和武其暉驅車百里外進山打獵,用槍獵殺動物後,再打靶是索然無味的。

但如此近距離擊斃一個大活人,他是頭一次,人類的血腥味似乎比其他生物的更濃烈更腥臭,這讓陳梓林多少有點惡心反胃,

彎腰撿起地上的華子抽了起來,笑著問︰「阿虎,現在後悔了嗎?」天空中響起了悶雷,原本的小雨又開始變成了大雨,嘩嘩地沖刷著地上的血液。

「哈哈哈~~」槍傷一直在流血,用手捂都捂不住,笑起來未免真氣不足,張曉虎不住地眨巴被大雨迷住的眼楮︰「後悔?陳生,一個多月前,我手下一個蝦悶老勾結外人想殺我上位,

我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問後悔不,他說不後悔。我特麼還奇怪,要死了怎麼還不後悔?今天我明白了,我也不後悔,哈哈哈,

因為我知道,我不殺你我會睡不著覺,有機會不殺你才後悔,不過我還是低估了你,明明被仔仔細細搜身了,你從哪冒出來的槍?」

陳梓林微笑著問︰「想知道啊?」

「哈哈哈,當然想知道,不然死都不瞑目!」張曉虎還撐著不倒架,只是臉色白得像紙,說話都哆嗦起來。

陳梓林把煙頭丟地上,戲謔地說︰」那你做個湖涂鬼吧!」上前一腳直接踩碎了張曉虎的喉骨,看著他掙扎了半晌才死去,眼神里沒有絲毫變化,

彎腰抓住張曉虎尸體,轉移進了系統空間,為了眼不見心不煩,還特意準備了個大盒子裝了他的尸體,然後把那司機尸體也轉進了空間,那輛沒堵車的萬事達也收了進去。

又從系統里取出大量的水沖刷著地上的血跡,直到全部痕跡消失,才轉身快步向樹林里奔去,在公園另頭的圍牆翻出來,打了的士去港島文華酒店開房,在房間里美美地洗了個澡,才給李強打傳呼。

很快李強就覆call了,還焦急地問︰「大哥,見到阿虎了沒,他不是說去接你嗎?」

陳梓林說︰「阿強,你來港島文華酒店1008房間,馬上!」

放下電話,明明是聖誕節應該快快樂樂的一天,昨晚上又收了個大美女,可偏生遇到張曉虎這樣惡心巴拉的事情,真是人生無常….

看著時間幾近中午,便打了電話要了豐盛的午餐送來客房,還特意給阿強點了他愛喝的路易十三。

十二道菜肴擺放在客房餐桌上,散發著誘人的氣味,水晶瓶的路易十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琥珀色的酒液似乎在瓶里翻涌。

直到一小時後,敞開的客房門被敲響︰「大哥,我是阿強,您在里面嗎?」

陳梓林說︰「阿強,進來吧,我在餐廳的。」

李強疑惑地進來,關上門才打量了下異常豪華的客房大廳,透過窗戶還能看到維多利亞港上翻滾的烏雲,抽了抽鼻子似乎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循著香味走去,見陳梓林身穿浴袍坐在餐桌主位,忙上前道︰「大哥,來晚了,來晚了。」

陳梓林示意他坐下,又听他在絮絮叨叨︰「平常我和虎哥都要留一人在城寨的,今天突然都出來了,安排人手費了點時間,還要…」

陳梓林拿起酒瓶給李強倒了半杯酒,笑道︰「我理解的,來,今天是洋鬼子的聖誕節,我們就喝點洋酒吧。」

李強笑眯眯地舉杯踫了下,抿了口酒在嘴里品著,卻見陳梓林將大半杯酒一飲而盡,連忙咽下嘴里的酒也跟著干了杯︰「嗯,真是好酒,大哥,你沒見著虎哥啊?」

他在心里有點疑惑,按說是見了虎哥的,約好十點嘛,可為什麼又跟自己單獨吃飯呢,還這麼豐盛,估計得上萬了這餐!

陳梓林拿出個小錄音機擺在桌上︰「你听完了再說。」便按下了播放鍵,慢慢切割著生煎鵝肝慢慢吃著。

李強清晰地听到虎哥貼身保鏢司機阿立的聲音︰「虎哥,沒帶任何武器。」頓時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準備倒酒的手都抖了起來,頹然坐下,眼楮噴火般死死盯著那小錄音機。

……「那你做個湖涂鬼吧!」「額…」

小錄音機便再沒有了聲音,李強額頭滿是汗水,咕都咽了下口水,最後那悶聲「額~~」應該就是張曉虎死前的聲音吧!

陳梓林起身倒酒,又是半杯,舉杯道︰「阿強,喝口酒緩緩。」

李強仰頭倒進嘴里咕都咽下,酒精的辛辣及內心的恐懼、憤怒化成一股血氣直沖腦門,瞪著發紅的眼楮問︰「大哥,阿虎為什麼變成這樣!阿虎居然要殺我們!」

陳梓林緩緩呷著酒說︰「答桉張曉虎已經說了,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沒得選,你也別生氣了,想想沒了張曉虎,怎麼平息幫會可能出現的問題吧。」

李強眼淚終于流了出來︰「虎哥待我們跟親哥一樣,沒想到為了錢為了權,就下狠手,要不是…我、我死了也是湖涂鬼!

大哥,其實虎哥很早就派人模了你的底,我、我也不能不知道您身份吧,就沒告訴過您,但我知道,您對我們是真心實意的,阿虎太湖涂,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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