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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古樸的青石墓碑,壓在了陸仁義的肩膀上。

一只腐爛發白的手臂從他身後伸出攀住了底座,似乎想把這塊墓碑偷走。

一場靈異沖突,正在產生。

霍雍眼疾手快,拉開棺材蓋上前飛起就是一腳, 當一聲把陸仁義踹進了棺材里,把棺材蓋牢牢蓋上。

剛撤離出一條街的干員眼前一花,又被霍雍的鬼域拉了回來,只听他大聲道︰「把這個棺材焊死!」

一行人手忙腳亂操起器材,合上棺材蓋把縫隙焊了個結結實實。

杜子騰傻了眼,吶吶道︰「你們不是談好交易了嗎,怎麼又突然翻臉了。」

「誰說我翻臉了。」霍雍不以為意。

他敲了敲棺材蓋,喊道︰「陸仁義!我會讓人24小時看守這具棺材,如果你成功駕馭鬼碑穩定住了自己的情況,就以三長兩短的頻率敲擊棺材蓋,自然有人會將你放出來。」

如果駕馭失敗那更省事了,在里面躺到天荒地老吧。

十幾名干員分工合作,搬運、開車,聯系上級匯報情況,很快就離開了封鎖區。

霍雍登錄靈異論壇,使用自己的管理員權限將「新江路斷頭事件」的狀態編輯為了「已關押」。

一樁靈異事件告一段落,三個街區得以解封。

杜子騰看了看遠去的巡察車,又看了看霍雍風輕雲澹的樣子,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真行啊,我全程打醬油。」

「哪里的話,你不是還幫我逃離了鬼碑的殺人規律嘛。」霍雍道。

杜子騰一想也是,自己這一趟多少是幫上了忙的,于是回頭去問應懷虛要獎金就更理直氣壯了。

霍雍沒在這里多呆,家里還有人在等自己呢。

很奢侈的動用鬼域化虹趕路,霍雍成功在新江路上找到了一家已經關門的手機店,走了進去。

在玻璃櫃台里翻翻找找,很快就成功找到了之前在游樂園遇到的那個坦克Lolita用的同款手機,拆掉包裝放進口袋里。

霍雍看看包裝盒上的價格標簽,猶豫片刻,還是掃描了桌上的收款二維碼,如數付了錢。

哇,八千多的手機,霍雍還是第一次買這價位的東西。打工人家的窮孩子沒花過什麼大錢,有點心疼了。

杜子騰要是在場肯定扼腕嘆息,恨鐵不成鋼。

這一路沒再起什麼波瀾,霍雍順路去營業廳補辦了電話卡,邊走邊安裝。

「話說……我處理這麼多靈異事件,能不能去問治安廳要獎金呢?」

抱著這樣的疑惑,霍雍來到自家門前。推開門,客廳里依然空無一人,和往常一樣冷清,他早就習慣了。

換好拖鞋進門,霍雍回了自己房間。江恨雪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皺著眉頭,好像在做什麼噩夢。

江二小姐越來越愛睡覺了,之前在四合院里就睡了很久,回來沒多久又睡。

霍雍把她抱起來丟到床上,自己坐回桌前,看看她這段時間查到的資料。

江恨雪做事很規整,將地志與縣記以及殷離商的個人傳記分類排好,查閱起來相當方便。

「殷離商,鹽州南府人,生卒……」

南府指的就是現在的鹽池。

傳記就只是普通的人物傳記,簡單講了殷離商此人的一生。

寒窗苦讀十二年,三次科舉皆止步省試。最後憤而棄文從醫,成了遠近聞名的醫師,在南府開了一家小醫館。殷醫師一生未娶,沒有子女。

殷離商活得很長,經歷了清廷崩塌與兩伐內戰立新皇權,最後家天下制被淘汰,河洛建國。

他一直活到了新時代,才遲遲離世。

享年147歲。

換了其他人或許會驚嘆一句老中醫果然懂調理,殷大夫算是鹽州數一數二的長壽仙翁了。

畢竟現代社會,活過140歲門檻的老人也不是沒有,只是百萬中無一而已。

但霍雍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殷離商這個人,長壽得有些過分了。」

經歷清廷晚崩、兩伐、河洛初創……在那個國破家亡,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無兒無女,孑然一身的垂垂老朽真的能活那麼久嗎?

殷離商的生平他已經看過了,並沒有大富大貴,一生也沒有當官,後半輩子一直守著他的小醫館。

控制鹽州南府的勢力一直在更替,從清廷到日蝗到兩伐。

而殷離商一直就在這里,開著他的小醫館,就一直開到了河洛。

「這要說沒蹊蹺我都不信了。」

霍雍動了動鼠標,關掉了一個文檔,查看下一個。

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

這一通遍查殷離商的底細,不但沒能解開疑惑,疑點反而越來越多了,腦殼痛得要命。

迷迷湖湖睡覺的江恨雪也混混沌沌爬了起來,起床坐在霍雍旁邊,靠著他的肩膀接著打瞌睡,好像就睡不醒了。

將最後一個網頁關上,霍雍松開了鼠標。

電話響了。

剛換了新號碼就有人打電話來啊,是應懷虛?

接通一听,不是,是趙鳴。

「小霍,你換新號碼了?」

霍雍拿著新手機,道︰「對啊,原來的卡弄丟了,就換了個新的。對了,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趙鳴的語氣輕快,道︰「在忙靈異論壇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不過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公事。」

「那是私事?」霍雍問。

「對,私事。」趙鳴道︰「之前我們在鹽池大學里的時候,你除我之外還救出來了幾個人,兩個男生,一個女生。其中那女生叫作陸憐。」

霍雍對那個軟妹子有點印象,問道︰「陸憐怎麼了?」

趙鳴道︰「那幾個人打算今天請你吃個飯,大家一起聚一聚,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說著,趙鳴的語氣曖昧起來︰「聚會地點就在陸憐她爸爸開的華南大酒店,陸憐的幾個妹妹也在。怎麼樣,小霍,你下午要不要出來,踫踫運氣?」

「你還在想著給我找女朋友啊……」霍雍無語。

「我在替你著急啊,馭鬼者朝不夕保,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小霍你也不想帶著處男之身,死不瞑目吧?」趙鳴語重心長道。

其實我已經帶著處男之身死過一次了……霍雍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等等,你剛才說幾個妹妹?」霍雍有些懵。

「五個,陸憐有五個妹妹,一個弟弟。」趙鳴道。

霍雍扶額︰「又是一出不生到兒子不罷休的慘桉。」

河洛一國九大州,就數鹽州一帶的重男輕女現象最嚴重。這兒的婦女屬實可憐,沒生出兒子就得繼續備孕,一年一胎敗壞身體的比比皆是。

「你就說你來不來吧。」趙鳴道。

霍雍想了想,道︰「不來,我有女朋友了。」

趙鳴大笑︰「嘴硬,你從小被我看著長大的,我能不知道你?別逞能了,下午兩點過來,我在華南大酒店等你。」

就算不打妹妹的主意,一起吃個飯接受下人家的謝意也是好的。

兩人一陣互相挖苦,掛斷了電話。

霍雍忽然感覺身邊有些冷,轉頭一瞧,江恨雪正盯著他看,眼里亮晶晶的。

「霍雍,你剛才跟趙鳴說你有女朋友,是在說我嗎?」江恨雪小聲問。

「不是。」

「那我是什麼。」江恨雪又問。

「是工具人。」霍雍即答。

「我不信。」

「你愛信不信。」

霍雍嘆了口氣,懶得跟她貧嘴。這年頭說句實話都沒人信了。

蹭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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