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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年溫潤如玉,臉龐柔白,五官輪廓都是最佳配置,她有些看呆了,連忙道︰「我喜歡喝碧螺春。」

「那就碧螺春,我想嘗嘗你喜歡的味道。」

陶覺詠目光溫柔,嗓音低沉,讓她心髒慢了半拍,趕忙吩咐阿采去沏茶。

唐柳依坐在沙發上,突然發現自己很多余,她想插入他們之間,便裝作關心地說︰「夜里喝茶不好,會睡不著的。還是我倒杯水給您吧!」

陶覺詠這才發現屋里還有另一個人,有些詫異,問︰「您是卿小姐的姐姐嗎?」

唐柳依剛要說是,卿卓灼便搶過話頭,「她是我表姐。」

她總想讓別人誤以為她是卿氏集團的大小姐,但她偏偏不讓她如願!

唐柳依朝她投來憤恨的目光,她不甘示弱,直迎上去,反駁道︰「碧螺春用小茶杯裝,量少,不足以失眠。表姐你還是回房間吧!」

「誰說不足以失眠的了?那你怎麼眼楮底下都是烏青的,一定是熬夜了。」

「是呀!所以你回房睡吧,免得回頭貼面膜也補不回來。」

若是平時,在外人面前,卿卓灼是不會公然懟她的,但因為唐一爻,她突然沉不住氣了。

唐柳依氣得恨不得刮花她的臉,看了眼听到她們吵架,卻無半點尷尬的陶覺詠,靈機一動,道︰「好,那我回去了。不耽誤你和你小男友的哥哥聊天。」

卿卓灼還來不及瞪她一眼,她就上樓了。

「對不起呀!讓你見笑了。」

她雖然道歉,但其實沒有任何歉意。

面子值幾個錢?

人生苦短,能多吵架就多吵架,不要憋在心里。

陶覺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卿小姐真可愛,你一定是家里的活寶,人人都喜歡你。」

卿卓灼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指著阿采剛端上來的茶,說︰「喝茶呀!」

他端起茶杯,卻只是淺淺地抿了一口,似乎有求于人,卻不好意思開口。

她想到他剛剛突然說要進來坐坐,肯定是有事,便耐心問︰「您是有什麼事嗎?」

陶覺詠聞言,放下茶杯,眼波流轉,道︰「你真聰明,我弟弟沒喜歡錯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找我的事是跟陶斯詠有關嗎?」

「是呀!」

他猶豫片刻,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堅定道︰「可以請你幫我勸勸他嗎?」

「發生什麼事了?」

她好奇問。

「那個透明創可貼,我想他當時急匆匆地回家拿,應該是給你用了吧?」

「嗯嗯。」

「那就好!我找對人了。那個創可貼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還沒有上市,所以斯詠把它拿出去了,就受到我爸的懲罰了。」

卿卓灼心里一咯 ,忙問︰「什麼懲罰?」

「他被我爸打了,打得挺重的。」

她心口一窒,不滿道︰「他都那麼大了,干嘛還打他啊!」

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的無禮,她強行忍下自己的憤怒,「那你找我是想?」

「當時家里只有我和管家在,他就以為是我告狀的,但其實是管家叔叔怕他闖禍,才告訴我爸的。他已經很久不跟我說話了,也不跟家里人說話了,我們都很擔心他,所以你能不能勸勸他?他喜歡你,一定會听你的話的。」

陶覺詠一副好哥哥模樣,令她一時之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這樣啊!」

她總覺得他的話听上去是關心弟弟,但總有哪里不對勁,所以她不想答應他。

一個動不動就打人,弟弟被打就懷疑哥哥告狀的家庭,陶斯詠從小生活在那里,一定很不開心吧!

她勸他什麼?

「可以嗎?」

陶覺詠的聲音中帶了哀求,眼波流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她心一軟,只好道︰「好吧!我試試,但是他也不一定會听我的。」

「你願意幫忙就是最好的了!」

他如同變臉一般,立馬換上了高興的神情,然後看看手表,充滿歉意地說︰「抱歉,都那麼晚了,真是打攪了。」

她看著他那一秒三個表情的技能表演,不由得驚呆了,磕磕跘跘道︰「沒,沒關系。」

「那我先走了。灼灼,一定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哦!」

他走到門口。

她連忙點頭承諾,「一定,一定!」

陶覺詠已經走了,她站在門口發呆,他和陶斯詠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啊!

他為人處世都十分妥當,情商很高,讓人很容易就喜歡上他,答應他的要求。

她站了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電腦上已經有傅抱石給她的資料,之前的袁楊正案件中,最重要的袁楊正媽媽和另一個懷疑對象,她看著看著,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微信——來自林煙。

那天她借了林煙的架子鼓後,兩人就加了微信,還約定好一起參加了一個音樂俱樂部。

「灼灼,睡了嗎?」

「沒呢!」

她回復。

「明天放學,我們一起去給覺詠哥買禮物吧!我也收到了她的請柬了。」

林煙似乎很是雀躍,又發了一連串表情。

「好啊!」

她回復。

兩人約定好了時間地點。

第二天放學,卿卓灼才邁出校門,就看到穿著淡紫色長裙,身材苗條的林煙朝她招手,等她靠近時,便親親熱熱地攙住了她的胳膊。

「我剛剛上完體育課,好熱啊!我們一起去買女乃茶吧!」

林煙撲扇著一雙大眼,長而翹的睫毛仿佛羽毛做成的扇子。

「嗯。」

她點頭。

女乃茶店前頭已經排了不少人了,她們只能乖乖排隊。

忽然,林煙朝遠處喊,「陶斯詠!周小言!秦回!」

卿卓灼轉頭一看,果然是天天黏在一起的三人。

她本以為陶斯詠會像上次一樣冷待林煙,沒想到他答應了一聲,就朝她們走過來了。

「你們想喝女乃茶啊?」

他問,眼楮盯著她光溜溜的頭頂。

她頓感不適,還沒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呢!她上學都坐車,同學們因為昨天的事,也沒有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

可是他這麼一看她,她突然擔心起來,自己這樣,會不會很丑啊?

「是啊!但是排隊的人好多啊!」

林煙說。

「排隊?我們在一中還需要排隊嗎?」

周小言看了二人一眼,就走到隊伍前方,拍拍正排隊的一個女孩子,嬉皮笑臉地說︰「美女,讓我們排你前頭唄!行嗎?」

那女生排了大半天,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想破口大罵,卻被同行的人拉住了,她一看面前的男生是有點眼熟,只好閉嘴不理他。

周小言見狀,直接擠到了女生前面,對卿卓灼和林煙道︰「你們喝什麼?」

「你下來!」

卿卓灼不悅道。

她雖然早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學生,但從來沒親眼見過他們欺負人。

「怎麼了?」

陶斯詠不解,好好的她怎麼生氣了?

「插隊很沒有素質好嗎?」

她轉頭看他,語氣有些埋怨。

「你在說我沒有素質?」

他指了指自己。

她無言以對,還好周小言走回來了,笑嘻嘻道︰「嫂子是好學生,老陶你喜歡的不就是這類型的嗎?」

林煙見狀,也出來打圓場,「謝謝你們,不過我們突然不想喝女乃茶了,我們還有事呢!」

「什麼事呀?」

陶斯詠隨口問。

「給你哥挑禮物啊!」

林煙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晦暗,說︰「哦。」

「灼灼,我們快走吧!」

林煙拉著了她走了。

卿卓灼在商場里一直心神不寧,剛剛陶斯詠的表情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

她停在了一本畫冊前面,心想,如果把它送給他,他會不會開心。

林煙走到她旁邊,拿起了那本畫冊,說︰「覺詠哥的畫畫水平很高的,你送這本畫冊給他,他恐怕會嫌幼稚。」

注意到她和陶家兩兄弟之間的熟稔,卿卓灼不禁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也算是他們兩個的青梅了,父母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林煙倒是爽塊。

「哦!」

卿卓灼意味深長地笑了,然後從她手中拿過畫冊,「我是送給陶斯詠的。」

她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正常,「陶斯詠好像畫畫更厲害一點,這本畫冊對他來說,更顯得幼稚。不過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別介意。」

「不會啊!」

卿卓灼也學她那樣爽快,放下了畫冊,問︰「那你覺得我送他什麼好?還有陶覺詠的禮物,你都幫我挑了吧!!!」

「好呀!沒問題!」

林煙似乎很喜歡干這件事,她環視四周,突然有了主意,拉著她去了男裝部。

「覺詠哥今年十八歲,既然是成人禮的禮物,就要隆重一點。听說他在大學里還是學生會會長呢!你送一套西裝給他吧!他肯定用得上。」

卿卓灼打量著面前一套黑色西裝,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臉和林煙認真的樣子,她有些想笑,卻忍住了,轉頭天真地問︰「可是送西裝會不會太曖昧了點?」

林煙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權威地告訴她︰「我也打算送西裝呢!而且覺詠哥早就有女朋友了,你別想多了。」

「哦!那你幫我挑一套吧!順便幫我挑挑陶斯詠的禮物,我不太了解他。」

卿卓灼說。

「好啊!這套黑色西裝就不錯呢!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有幾副畫,我想他會喜歡的。」

兩人到了擺滿畫的架子前。

「好多呀!我看著都挺好看的,你幫我挑吧!」

她抱著胳膊說。

「嗯,我看看啊!」

林煙在架子前轉了幾圈,最後指著一副油畫說︰「這副《父與子》是陶斯詠最喜歡的畫家李萊的作品,雖然是別人模仿的,但已經很像了。你送他這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樣啊!好,營業員,麻煩你幫我包起來。」

她看著林煙竊喜的神情,不由得感嘆︰果然人在一次成功之後,就會自信倍增,放松警惕。

過了幾日,到了陶覺詠的生日了,卿卓灼精心打扮自己後,就帶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去陶家了。

在入口處,一對笑容可掬,相敬如賓的夫婦迎接著客人,等听到她自我介紹時,臉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恢復正常,熱情地把她帶到宴會準備的小桌邊。

「灼灼,不要拘束啊!你爸爸活著的時候,我可是經常上你家去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佷女。以後就經常來我家了玩。」

陶安華一臉親熱地說。

「好的,謝謝叔叔阿姨。」

卿卓灼受寵若驚,雖然她根本不記得父親的朋友里有那麼一個人,但還是備受感動。

哪怕是客套話,也讓人听著舒服。

「覺詠,快過來!帶妹妹去家里坐會,這里悶熱,客廳有空調,等宴會開始了你們再出來。」

陶太太叫來被一群男孩女孩簇擁的陶覺詠。

「走吧!」

他一離開陶家夫婦的視野,就大步向前,也不等她。

卿卓灼看著面前的少年,雖然仍然客氣,但已經比昨天冷淡了不少。

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臉懵逼。

好在陶覺詠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訕訕地笑,「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呀!」

盡管他為人處世真是周到體貼,她卻無法再對他有好感了。

他太假了!

這是她昨天就產生的感覺。

「不客氣,我自己去客廳就好了,也不遠了。」

「好吧!謝謝啊!」

陶覺詠居然松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卿卓灼到了客廳,這里的面積雖然有兩百多平,但因為外面悶熱,賓客們都聚到了這里,所以擁擠不堪。

她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估模著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就離開了客廳,在四周轉轉。

她一早就听說陶安華喜歡養動物,所以陶宅里還有一座私人動物園。

她問了幾個佣人,就找到了那個動物園。

園里已經有不少人了,她只好往偏僻處走,走了幾百米草地,就看到一座橋。

她沒有過橋,繼續走草地,橋下的地常年沒有太陽照射,泥濘不堪,她就喜歡那樣的地方,陰涼寂靜。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去,就听到前方傳來說話的聲音。

一個女聲似乎在隱忍,「少爺,放開我!」

她詫異,自己這是撞見什麼少爺調戲佣人的古老戲碼?

只是女佣口中的少爺是誰?

「不放,我咬你了!」

女聲突然變得潑辣起來。

「那你咬吧!」

那位被叫做少爺的似乎很是吊兒郎當。

卿卓灼難以置信地探頭去看,居然是,陶覺詠!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她覺得那個流氓少爺是陶斯詠都比是他哥哥,更讓她相信。

陶覺詠給她的印象是,永遠有理智,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自己的利益。

「啊!你還真咬啊!你屬狗的?」

陶覺詠吃痛地喊。

卿卓灼听到這里,不想再听下去了,轉身離開。

她回到客廳時,宴會已經開始了,她四處尋找著陶斯詠的身影,卻找不到。

她正好奇兄弟倆的關系不知惡化到什麼地步了,竟然連哥哥的生日會都不參加時,一個女佣走到她面前,恭敬道︰「卿小姐,我們太太找您。」

「陶太太?」

她疑惑地問。

「是的,請您跟我來。」

女佣說。

她跟著女佣去了二樓,到了一個臥室門前,女佣上前敲門,開門的正是陶太太。

「好孩子,進來坐。」

陶太太指著臥室內的小沙發說。

她不解其意,為什麼陶家夫婦突然對她那麼友善?

難道是陶斯詠的緣故?

「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卿卓灼拘謹地坐在沙發上。

「等會這里有個舞會,我看你的鞋子不太適合跳舞,正巧我這里有一雙,我嫌顏色太年輕了,你看看喜歡嗎?」

陶太太打開鞋盒,露出一雙淡紫色的鞋子。

她的鞋子是有點硬,不適合跳舞。可是她本來也不打算跳舞。

她委婉拒絕道︰「哪有第一次見面就收那麼貴重的禮物的?阿姨您太客氣了,我不怎麼會跳舞的,如果穿了,真是浪費了。」

不料陶太太堅定的很,竟然俯去解開她皮鞋的鞋帶,這動作顯得親熱又冒犯,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僵在那里,任對方動作。

「好鞋配佳人,即便你不跳舞,也要收下。阿姨看你第一眼,就喜歡的很,長得漂亮,又有家教。」

她看著自己的鞋帶被松開,只好換上那雙鞋子。

鞋子很美,但她心里很不痛快。

這也太刻意了點,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那謝謝阿姨了,我先下樓了。」

她站起來告別。

「去吧孩子!」

卿卓灼回到客廳,穿著那雙耀眼的鞋子,感覺十分別扭。

處于人際中心的林煙終于看到了她,招手叫她過去。

她只好過去了。

「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卿卓灼。灼灼,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別拘束!」

林煙的朋友忙跟她打招呼,她一時之間也產生了錯覺,好像自己和林煙認識了很久。

突然,一個女生驚呼︰「你的鞋好漂亮啊!」

「這是昆萊德的吧?全球限量款,一共才兩百雙。姐妹,你家挺富啊!」

另一個女生說。

卿卓灼瞬間明白了陶太太堅持要讓她收下鞋子的意圖。

假如她只是個單純小女生,被長輩贈送了一雙價值不菲,能激發虛榮心的鞋子,一定對長輩好感倍增,且受寵若驚。

「是嗎?可是它是仿造的,居然那麼像。」

她裝作一臉驚喜地說。

「哦!」

大家失望地低下頭,然後散開了。平時不在一個交際圈,她們和卿家不熟。

「真是偽造的?」

林煙在她耳邊小聲問,似乎已經看透了她。

卿卓灼看著對方的眼,笑著說︰「不是,是陶阿姨送的。」

林煙眼里迸出興奮的光,忙問︰「她送你這個干什麼?」

她在心里直樂,再心思深沉的人,也免不了露出馬腳啊!

她存心戲弄對方,便在耳邊說︰「她看上了我當她的小兒媳婦,送我的定禮。」

林煙表情僵硬,瞬間認真起來,問︰「真的?」

「當然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她說完就走了。

真累,在誰面前都要演戲。

別人的鞋怎麼穿也不舒服,還是還回去吧!她自己的鞋也忘記在陶太太的房間里了。

卿卓灼上了二樓,走到陶太太臥室,正準備抬手敲門,就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把鞋子收下了?」

這似乎是陶叔叔的聲音。

「收了!雖然說放長線釣大魚,但是這魚餌也太貴了。」

陶太太埋怨道。

「沒辦法,公司虧損太嚴重了,我爸要是哪天想起來查賬,我不得被打死?」

「選別家的女兒聯姻不行嗎?非得要她?我覺得覺詠委屈了。」

「又要兒媳婦家大業大,又要好操控,除了她那樣的孤女,還有誰符合條件?別家的女孩子父母都活著,能乖乖把錢拿出來幫助夫家嗎?」

陶安華語氣里都是不贊同。

卿卓灼一時之間胸悶氣短,手停在了半空中。

原來他們是看上了她的家產和沒有父母的身世,想拿她的錢給陶氏集團彌補虧空。

所以才又是送鞋,又是讓陶覺詠陪她。

怪不得陶覺詠對她的態度變了,原來是因為他喜歡那個女佣,不願意聯姻。

她冷笑,果然是天下熙熙攘攘無為利也。

她在門邊站了兩分鐘,再次抬手敲門。

「誰啊?」

里面的人似乎很慌亂。

「是我。」

她冷冷道。

「是佷女啊!進來吧!」

開門的是陶安華,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不好意思,陶太太,這鞋子我穿著磨腳,就不要了。我穿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她蹲下去月兌下鞋子。

陶家夫婦面面相覷——莫非是听到了他們的談話了?

卿卓灼干脆利落地換上鞋,轉身離開。

他們怎麼猜測她,她已經不想管了。

之所以等兩分鐘,是不想讓局面太難堪。

她心里是有一點難過的,但那並不是因為她孤苦無依,所以遇到外人的示好和善意就感動。

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陶斯詠的父母罷了!

因為他們是他的父母,所以她才心存幻想。

可是,她想起陶安華剛剛的話,陶斯詠會不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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