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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何情何理?

司達嘆了口氣,只得直奔寒冰派。

可這回不巧,正好讓元靖給踫上了。

「司將軍?」

司達想將聖旨藏起,卻已來不及,而且藏無可藏。

明若楠正罵罵咧咧朝這兒走,看見了正巧遇上的兩人,第一反應,便是轉身跑。

「楠兒?」

明若楠尷尬轉身,扯出一個笑來。

「相公,你回來了?」

元靖嘆了口氣,心里呵呵︰一喊相公,必作妖……

「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元靖話音剛落,突然發現肖閬權從遠處走來。

「等等……」元靖揉了揉眼,看著肖閬權,「如果我沒看錯……他剛是從後院出來的……」

「啊……」明若楠尷尬地轉過頭去看路北北,路北北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司達。

司達茫然地看回元靖︰「你們家的事兒,我可不清楚。」

「所以……咱家多了個人,我一直都沒發現?」

明若楠撓了撓頭,半晌就蹦出個,「哈哈……」

元靖無奈揉著額頭,屈了屈手指,明若楠朝司達點點頭,司達只能乖乖將聖旨遞給元靖。

「你們剛說把上一卷聖旨怎麼了?」

「碎了……」

「什麼?碎了?」

眾人齊齊僵硬地點點頭。

元靖心里反復跳出這話︰聖旨……碎了……碎……了……

他捏著額頭,覺得實在氣結,半晌後,只嘆出口氣來。

肖閬權有些膽怯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元靖的表情,他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些發毛。

「所以你們現在是準備如何處理如今這卷?」元靖又嘆出一口氣來,「難不成準備把這回的也碎了?」

司達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回碎了也不好使了,朱大人說回京幫咱們延幾日……」

元靖挑眉︰「延?原來那聖旨的萬民書要多少百姓畫押來著?」

「二百萬……裘太守帶著人摁了三天三夜的手印,實在是摁不動了。」

元靖再問︰「最後是按了多少?」

「十萬。主要是還得寫恭維的話,這萬民書又不是只畫押就成。每封都得編一段惡心人的話!」明若楠撇撇嘴嫌棄極了,「再延能延幾日?咱們全寒冰派沒日沒夜按,估計也得十多日。主要是大家伙兒都不樂意干這事兒,這十萬封里頭,只有十多個人是見衙門的人可憐,幫著寫的……」

元靖敲著扇子,心里有些不解︰「這好端端的,怎說翻臉便翻臉?是因為咱們傷了莊貴妃一只眼?不過三哥愚孝,倒是……」

眾人不約而同嘆氣出聲,元靖抬眸,掃了眼眾人︰「你們……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明若楠。

明若楠扶著肚子,靈機一動︰「哎呦……你兒子踢我了!」

「他最近,哪日不踢你?說不定是個寶貝閨女。」

「嘖,閨女就加上寶貝二字,兒子就不配哈?」

「你少打岔!」

明若楠嘆氣,艱難坐下。

「元靖,其實我派人去追朱大人了……」

「什麼?」元靖驚得站了起來,「朱大人是良臣,你們莫要傷及無辜。」

「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明若楠邊模著肚子安撫孩子,邊笑道,「我哪哈能那麼野蠻?」

路北北低聲解釋︰「少主讓人追上朱大人後,套麻袋裝回來……」

元靖被「麻袋」兩個字驚得眉頭直跳。

「夫人……日後……罷了……」元靖剛開口,突然覺得說了也白說,干脆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幾人萬萬沒想到,等了足足三日,竟是還沒等到朱谷禮。

按理說寒冰派的腳程,定然比朱谷禮這老頭快了不知多少,沒理由追不上。

可幾批人先後追出去,竟一個也沒見著朱谷禮的影子。

兩日後,仍沒見著人的明若楠摩挲著玉鐲,朝路北北問︰「水路也找過了?」

「找了,您說這都五日了,他總不能不吃不喝吧?」

明若楠心里突然一驚,抿著嘴望向窗外︰「北北……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說為何元泩……宣這麼個出力不討好的旨,要派個在朝中頗有威望的朱谷禮?」

明若楠在江湖行走多年,見慣了人心險惡,可她從前不願用這險惡心思猜想三哥,而如今,卻很難不如此揣度了。

明若楠的猜想沒幾日,便得到了應驗。朱谷禮沒追上,並非是因為他跑得快,而是因朱谷禮一出西南,便被滅口了……

只是這死訊傳到京城中,卻變成了西南郡抗旨不遵,殺害朝廷命官。

「 !」明若楠將手邊的桌子直接拍碎了。

「臭不要臉!」

元靖忙扶著明若楠坐下,安撫道︰「夫人,莫要生氣。」

他雖如此說,但其實心里比明若楠更氣,因朱谷禮這一生都在為大宣的軍事謀局。北地第一代守將便是朱谷禮的父親,他前半生為大宣守邊,後半生為修築大宣各地的軍備工事而四處奔波,如此良將,如此明臣,不過為了權利斗爭,便說殺就殺……

他們正在著急,凌國舅與梁太師卻邁著八字步,不慌不忙地來了。

「您二位消息倒是靈通啊!」明若楠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兩二人,「不知二位又有什麼教導啊?」

明識理陪在岳丈左右,此刻趕忙白了女兒一眼︰「不懂禮數!」

梁太師笑道︰「我看你是仗著我們現在都不敢惹你!」

凌國舅見自己外甥一臉愁容,怒其不爭︰「早跟你說了,讓你早做決斷,早做決斷!」

元靖此刻心煩不已︰「舅舅,我已然上表三哥,把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告訴他了啊!他為何……為何要如此啊!還是說……這是父皇的想法?」

凌國舅和明若楠竟不約而同地冷哼了聲。

元靖納悶,梁太師笑著問道︰「不知公子這真情陳表,是如何寫的?用的是何等口吻,陳的又是何種情?」

「自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何情?何理?」

「國家大義之禮,兄弟父子之情。」

明若楠忍不住想給元靖鼓個掌,真是字字戳在元泩心尖上,怪不得他要這麼著急呢。

元靖看著眾人尷尬的表情,十分不解︰「楠兒,你怎麼也是這個表情?」

明若楠撓了撓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梁太師捋著胡子笑道︰「公子心善,不願以惡揣度他人。所以還是由老夫來做這個惡人吧。」

「祖父……」

梁太師笑著朝明若楠擺擺手,明識理無奈,听不懂他們這些所謂的官場門道,只能乖乖給岳父斟茶。

梁太師望著一臉茫然的元靖,招呼他坐在自己邊上。

「公子,賢王近幾次同您是如何溝通的?」

「未曾有書信往來,又何談……」元靖看著梁太師那雙笑眼,突然驚覺,「聖旨?」

梁太師笑道︰「不錯,正是聖旨,殿下這下知道錯在哪兒了?」

元靖呆呆地望著梁太師,覺得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他希望的是並非是兄弟之儀……而是……君臣之禮……他是君,我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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