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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讓步

聞言,黎堯的眼底閃過一絲贊賞的神色,點了點頭;「既然苦主都這樣說了,我也念你是初入職場,這件事,就暫時不追究了,但是你以後如果敢再犯,我一定連同你的新賬舊賬一起清算,還是,出去之後,我不論你想什麼辦法,必須消除同事之間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對商竹衣造成的看法,行了,你們都去忙吧。」

說完,黎堯便端起了放下手邊地茶杯呷了一口,然後沖她們揮了揮手。

于是,商竹衣和倪璨便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她們一走出來,就有好事者迎了上來,先是略帶輕蔑地看了商竹衣一眼,然後便拉著倪璨問東問西︰「黎總怎麼說?是不是要包庇那個走後門的?」

聞言,倪璨想起剛才黎堯對她的警告,露出了一抹慘然的笑容,無力地搖了搖頭︰「不是的,是黎總幫忙查清了情況,應該是我昨天交給竹衣之前,忘記了把那份重要文件標記清楚,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我一開始沒有做周全,不能全怪竹衣。」

說完,她還抬眼沖商竹衣擠出了一絲假笑,但是眼神中卻滿滿的都是恨意,似乎在用眼神惡狠狠地問商竹衣︰這樣說,你總該滿意了吧!

商竹衣側過臉,不再去理會她,只是徑直向著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等她走遠一些了,那些同事立刻將剛才還略加掩飾的不屑完全暴露了出來︰「我們都懂,你這樣說,肯定是黎總知會你什麼了吧?讓你忍氣吞聲,不要和她為難,對吧?」

倪璨剛才那樣模稜兩可的說法,原本就是為了引導同事們想入非非,這下她如願以償了,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假裝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你們別這樣說……黎總的意思我明白,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吧。」

說完,她還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然後也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她不否認,反而表現得更加委屈,根本就是在默認同事的說法,這讓同事們立刻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對商竹衣愈發不滿起來。

商竹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總感覺周圍的人投來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這讓她有些發毛。

這時,坐在她右手邊的一名圓臉女子忽然討好地笑著靠了過來︰「你叫商竹衣對麼?昨天沒來得及認識一下,你好,我叫方華。」

聞言,商竹衣連忙收回了自己胡思亂想的心緒,有些驚訝于面前這名女子的主動示好,經過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情,她還以為自己要被整個設計部徹底孤立了呢。

于是,她連忙沖方華笑了一下;「你好。」

方華露出小虎牙一笑,然後忽然湊到商竹衣的耳邊,輕聲問道︰「你別傷心,咱們技術部人才濟濟,那些名校畢業的都自成一派,認為自己是一股清流,最是目中無人,你別往心里去,時間一長,還是要靠能力說話的,我也不是什麼正經名校的學生,不也照樣留下來了麼。」

听著她的鼓勵,雖然商竹衣的心中仍舊有些不安,但是卻洋溢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覺,她窩心地笑了一下,沖方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方華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里啪啦地開始敲鍵盤了。

雖然周圍人看商竹衣的眼神仍舊冰冷而又嘲諷,但是有了一絲來自同事的溫暖之後,商竹衣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她強迫自己擠出了一絲笑容,在心底鼓勵自己︰不要膽怯,堅持下去,你總能證明自己的!

然後,她又抬手拍了拍自己強笑地有些發僵的臉頰,然後也埋頭進手中的工作里了。

季牧爵並沒有回去找顏容對峙,即使他心里清楚,把路優然弄走的人,只有可能是顏容,而是找人調查出了路優然租住的公寓,驅車往他很少踏足的蝸居式公寓去駛去。

顏容弄走的路優然,就是為了讓季牧爵失去主動權,所以季牧爵現在即使去找顏容談,也只會落下風,倒不如先來個知己知彼,或許還能直接捏住路優然的七寸!

抱著這樣的想法,季牧爵將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看著路口處堆得滿滿當當已經溢出來了的垃圾箱,他皺著眉頭捂住了口鼻,快步往樓棟里走去。

季牧爵在一樓轉了一圈,卻發現這棟公寓,竟然沒有電梯!

他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然後無奈地邁開他的長腿,皺著眉頭往樓上走去。

季牧爵來到路優然的房門前,卻發現那里已經站著一名中年婦女了,看到他,中年女子立刻走了過來︰「你是來找這一家的那個女孩的吧?」

季牧爵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反問道︰「你是哪位?」

中年女子一拍大腿︰「我是她的房東,上個月的房租她就拖著沒有繳,這個月倒好,干脆十天有八天找不到人了,連手機都不接听,這不,我干脆親自上門了,她要是再耍無賴,那我就只能攆人了!」

聞言,季牧爵眸色一沉,心里對路優然拮據的經濟有了一定的判斷。

「你是誰?是她新男朋友麼?」房東看著季牧爵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眼楮都在放光。

季牧爵浸婬商場已久,有時候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算盤,更何況眼前這個女房東,眼楮里閃爍著對錢的渴望已經可謂是簡單直白了,他如果連這個都看出來,那恐怕也沒法回去掌管季氏集團了。

于是,季牧爵淡笑著掏出錢包,把里面裝著的厚厚一整打現鈔遞到了女房東面前,果然看到了女房東眼放精光的神情。

然而就在女房東準備出手把現鈔接過來的時候,季牧爵卻驀地一收手,晃了她一下。

女房東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看在那一大沓鈔票的份上,她還是強壓怒火,討好地笑著︰「先生,您這是干什麼?」

季牧爵輕描淡寫地開口;「第一,我不是她男朋友,第二,你剛才的言外之意,是了解她之前有過的男朋友,是麼?」

聞言,女房東的八卦之魂被點燃了,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知道,她原來那個男朋友啊,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兒,據說曾經犯過事兒,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還是沉迷賭博,時不時地還帶其他女人回來,路小姐後來實在忍受不了了,就把那個男人趕走了,他們已經斷了一陣兒了,不過一個月前,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又出現過幾次,也不知道來干嘛的,一個大男人,也不說替女朋友分擔些房租……」

女房東還在碎碎叨叨地抱怨著,但是季牧爵的心思卻已經不在她的話語上,他精準而敏感地把握到了一個時間點︰「你剛才說,那個男人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曾在一個月前又反復出現過?」

女房東不明就里,但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是啊,有一天一大早啊,我還看到那個男人從路小姐的房間里走出來呢,哎呦……我說多了哈,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女房東擔心季牧爵手里的錢會不會因為這一句話而泡湯的時候,季牧爵卻忽然將一沓錢直接塞進了女房東買菜的籃子里︰「行了,你拿這錢走人吧。」

看著那一沓紅彤彤的現鈔,女房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連忙陪著笑點了點頭︰「誒,我這就走,這就是……」

說著,她快步走出幾步,打開了樓道另一側的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看到她就住的這麼近,季牧爵對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又多了幾分可信度。

他眸色微沉,撥通了一名私家偵探的電話;「你好,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郊外的一棟破舊民房里,顏容在四壁徒然的客廳里來回地踱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來,你就只知道干坐著麼?能不能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

路優然在顏容隱隱要噴發出來的怒氣中瑟縮了一下肩膀︰「我……我哪兒能有什麼好的意見啊,我只會听您的吩咐辦事不是麼?」

顏容知道路優然是自己必須握住的一枚棋子,但是具體到要怎麼使用的問題上,她卻犯了難,路優然在季牧爵比路人還不如,肯定不可能誘惑季牧爵動搖對商竹衣的愛意,如果想要設計,有過之前那次的前車之鑒,想讓季牧爵再次犯「認錯人」這種錯誤,基本上是全無可能,所以,顏容真的感覺有些黔驢技窮了。

她無力地坐到單薄矮小的小凳子上,痛苦地抓了抓頭發。

路優然見她這樣,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表示一下的話,恐怕不等顏容想出辦法去對付商竹衣,她就要先被顏容的怒火燒死了。

于是,她遲疑著開口;「既然季先生那邊……不太容易得手,不如從商竹衣那邊下手?讓她知難而退?」

路優然只是漫天胡謅了一個听上去有些道理的想法,其實實際上規劃一下,就會發現根本更加難以實施。

商竹衣已經表態要和季家劃清界限,再拿季牧爵和路優然的事情去騷擾她,不論她的心里有多麼痛苦,表面上肯定都裝作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就可以把顏容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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