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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時候了結了

「不用了,洛臣,你工作也忙,我打車回去就好了,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商竹衣笑道。

「行吧,那你自己回去的時候注意一下安全。」郭洛臣猶豫了片刻,說道。

現在這種時候,或許讓她一個人好好的靜靜也不錯。

轉身出去,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車。

「師傅,去世貿。」商竹衣冷冷地說道,眼里閃過了一絲什麼,那是一種難見的神色,以至于難以言表。

「好。」

她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上翻找了很久,終于在一個名字下面停下。

蔥白的手指開始在手機屏幕上敲打,很快編輯了一條短信,果斷的按下了發送。

她會來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麼多年了,是時候結束了。

「找我出來有什麼事?」世貿的天台上,迎面是獵獵的風,還有那一身紅色的女人,在空蕩的天台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商竹衣不語,只是不緊不慢地向她走去,疲憊的眼楮對上那人的臉,顧純良的臉上意外的沒有任何的粉黛,素淨地像是一張白紙,像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

「我想,你既然會答應我出來,心里應該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了吧。」商竹衣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很輕,風一吹,就消逝不見。

「你就那麼肯定?」那人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微微的眯起了眼,看著面前的人。

肯定?

她有什麼不能肯定的,一直以來,會對她下手,巴不得她死去的,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宣戰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她,顧純良!

這一次,也不例外。

「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商竹衣淡淡地說道,誰敢動他季牧爵的女人?

沒有。

只有這個女人例外,嫉妒心使然,于是萬劫不復。

「你算是聰明了一點。」面對她的質問,她並沒有多慌張,只是掏出了一支煙,點了很久才點燃,眼楮有那麼片刻失去了焦距,讓商竹衣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盯著她看,還是在看著她身後的天空。

「你應該沖著我來,而不是他!」看著她輕描淡寫的模樣,心里積攢的補貨頓時涌上心頭,她忍不住咆哮道。

「你誤會了,我的目標是你,而不是他,那只是個意外而已。」她解釋道,黯然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憂傷。

她沒有看錯,面前的她,眼里充斥著憂傷,在為她的男人憂傷。

「你也會傷心嗎?你給他添了多少的麻煩,你知道嗎?你配為他難過嗎?你不配!」商竹衣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和著吹來的風,刮在他的臉上說不清的疼。

「我真羨慕你。」顧純良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說道,嘴角自然地揚起,「能擁有他的愛,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年的時間,才讓他勉強的接受我,才讓他愛上我,才讓他為了我甚至不惜犧牲你?」

「顧純良,我現在沒有心情听你提你的往事,我沒有興趣。」商竹衣怒斥道,風把面前那女人的頭發吹得凌亂不堪,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瘋子。

對,愛情里的瘋子。

「對,你當然不會感興趣,應該你是幸運的,你的愛能夠得到回報,你的一切付出都是有價值的,而我呢?這麼多年了,壞事做盡,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就連他的一個施舍的眼神,也不曾得到過!」她眼眶一紅,像是一頭發瘋的獅子。

空氣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呼呼吹來的風,像是一首烈歌,吹得人心里發慌。

「顧純良,這麼多年了,事情應該了結了。」不知道,商竹衣開口,聲音細微而又清晰。

她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天空飄蕩的雲,慢慢的開始踱步,「是啊,這麼多年了,事情確實應該結束了。」

她的聲音悠長,像是來自另一個國度,好听得不真實。

她抬起腳,輕松的跨上了天台的邊。

「顧純良,你!」商竹衣的瞳孔頓時驀然的放大,心頭突然一緊。

不,不能死!

不能再有人死!

她感覺到自己朝著她跑了過去。

「別過來,商竹衣!」她厲聲叫到,臉上洋溢是笑,笑容里沒有陰鷙,沒有陰謀,沒有得意,也沒有狡黠,純淨的陌生,「我知道,我栽在你手上了,但是,你以為,我會想你那沒腦的姐姐那樣,被你送進監獄里去嗎?不,我顧純良就算是死,也不會進去!」

「不,你不能死!」商竹衣胡亂的說道,那一灘血泊,那腥羶的味道,一一在她的腦海中延展開來。

「再見了,商竹衣,栽在情敵的手上,我死的也不算太慘,」她淒然一笑,紅色的連衣裙在風中飄揚起來,像是一只火燒的鳳凰。「對了,如果季牧爵醒來了,記得告訴他,曾經有一個女人,很愛很愛他,如果有來生的話,讓他對她好一點。」

話音未落,她縱身一躍。

啪嗒!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次日,連同季牧爵受傷的消息,顧純良自殺的消息登上了江城的頭條。

褚家。

褚安南看著手中的報紙,報紙突然被攥緊,手指節泛白,眼眶突然一熱。

「哥。」旁邊的褚言慧小心翼翼地喚道,不敢再多說什麼。

「換喪服,給她辦事。」他冷冷道,淺色的瞳孔,分明閃過了一絲不難察覺的悲傷。

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敢愛敢恨,生性灑月兌,只是陷入了嫉妒的泥潭里,萬劫不復。

「好。」褚言慧微微的頷首,轉身就要上樓去。

「言慧,答應哥一件事。」他突然說道。

「你說。」

「不要太過忘我的愛一個人,任何一個人。」

「好」,褚言慧似懂非懂的回應道。

葬禮上,他一身黑色的西裝,搭配著她那血紅色的衣裳,異常的合適。

呵。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他原本以為,他不會愛上這個女人,愛上這個不愛他的女人,可是,他發現他錯了。

心像是被細細的鋼絲緊緊的纏著,用力的絞著。

他忍不住伸手,撫模著她只有半邊完好的臉。

睡吧,純良,願來生,你能愛上一個愛你的人。

……

「哥,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褚言慧想了很久終于開口,戰戰兢兢地觀察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我為什麼要去醫院?」他轉過頭,反問道,臉上是散不去的陰霾。

「那個……」她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說道,「那個季牧爵好像住院了,好像還很嚴重的樣子,要不我們過去看看他吧?」

畢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伴兒,再退一萬步來說,季牧爵親幾天還送她回家呢,就是念著這點恩情,她也應該買束花去探望探望他吧?

「不必!」他冷冷道,他們之間的溝壑,已經沒有辦法填平了,就算他現在昏迷不醒,他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他,特別是她死了以後。

江城季氏集團下醫院的VIP病房里。

商竹衣幫他擦完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拉起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面前逐漸有了一些血色的臉,完美的像是雕刻家手下最得意的作品。

她牽起了他的手,略帶嗔怪地說道,「你怎麼還不醒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呀,你可別讓我失望啊,也不要讓那個人失望啊!

說到這里,她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哦,顧純良自殺了。」她頓了頓,好像是在等待著他回應一般。「很驚訝吧?我也是,沒想到她那麼壞的一個女人,她死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忍住哭了出來,真是奇怪,哦,對了,她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她很愛你,希望下次相遇,你要好好的愛她,可是,要是你們下輩子沒有見面怎麼辦呢?」

說完,商竹衣倒是自顧自地痴痴的笑了起來,眼楮里,卻分明閃著淚光。

她轉過臉去,目光落在幾淨的窗戶上,把眼淚咽了回去。

陽光透了進來,灑在了床上那人長長的睫毛上,感覺到強烈的光亮,他皺了皺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

「唔……」男人用力的眨了眨眼楮,費了很大的勁兒才看清眼前的世界。

這是在哪兒?病房?他怎麼會在醫院。

強撐著疼痛不已的腦袋,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牧爵!」從盥洗室出來的商竹衣驚呼道,手中的花瓶落地,向他飛奔過去,一把緊緊的抱住了那一臉茫然的那人。「你終于醒啦,大壞蛋,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以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商竹衣噤聲。

感覺到對方僵直的身體,她皺了皺眉,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季牧爵是誰?」低沉的嗓音響起,臉上不再是冰冷,而是不解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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