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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欺欺人

就算她想要自欺欺人也罷,自己在季牧爵是心里是什麼地位,她自己是清楚的。

是替身?不,她甚至連替身都不是,她在他的面前怕是跟路人並無太大的差別,唯一不同就是她的身上多了幾分商竹衣的影子罷了。

念及此,她的心里莫名冒起一簇簇的火苗,挺了挺背,剛開口,想要說點什麼,卻被突然的開門聲打斷。

季牧爵推門進來,只感覺屋內氣氛的異樣。

「怎麼了?」他的語氣冰冷如斯,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從屋內幾人的臉上掃過。

屋內並無人作答,還是純良最後開了口,「沒什麼,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她敷衍地回應。

「爵,你難得過來一次,陪我說會兒話好不好?」純良仰著頭望向季牧爵,蒼白的小臉上並無過多的氣色,唯有那黑色的瞳孔,迅速地閃過一絲什麼,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懇求。

這幾天,他盼了那麼久,可現在他終于站在自己面前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三句都沒有,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她始終還是放不下,她怎麼可能放的下?

季牧爵不語,眼神依舊冷淡,只是微微的頷首,一旁的南宮俊眼神復雜的瞥了他一眼,抓起身邊商嵐衣的手臂往門口走去。

「放開!我自己會走!」走廊上,商嵐衣甩開南宮俊的緊攥著她的手,厭惡地拍了拍衣袖剛剛被他踫過的地方。

「商嵐衣!」南宮俊眉宇勁蹙,雙手抱胸,目光如炬,俯視著面前這個女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著什麼小算盤,但是,我警告你,離我姐姐遠一點!」

女人的用意已經很明顯,無非是想在她的面前宣誓她的主權,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可要是想要傷害姐姐,他絕對不允許。

「喲,還真是姐弟情深呢?不用你說,我自己也會離她遠點,她現在這幅模樣,我怎麼忍心向她下手?」

商嵐衣嗤笑了一聲,並不回避,邁著貓步走到他面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仿佛要把剛剛吃的虧,全部還回來。

「罷了,可憐你一個被退婚的女人還要靠那幾份和竹衣相似的容貌來上位,看著竹衣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什麼了。」

南宮俊淡淡地說道,卻完美地把刻薄二字演繹得淋灕盡致。

面前的商嵐衣語塞,氣的不打一處來,商竹衣!又是商竹衣!

可唯有商竹衣這個死去的女人,這個她平日里都不願多看一眼的女人,才能給她靠近季牧爵的計劃增添一些可能性。

南宮俊抬起眸子,目光聚焦在面前這張臉上,原本勾起的嘴角透出的不屑中,隨之多了一絲苦澀。

竹衣……

病房里,剩下兩人,空氣安靜得很詭異。

「爵,過來坐在這兒吧?」顧純良輕輕拍了拍自己床邊一片空白的位置,小小的臉上是淡淡地笑。

「不了,我站著就好。」季牧爵冷冷道,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進口袋,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淡然地吐著煙圈。

他的眼神飄忽,一會兒凝視著半空中的空氣,一下盯著自己蹭亮的皮鞋看,就是沒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曾經摯愛的女人如今形同陌路,連他自己,也難解釋半分,也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

純良望著那英俊卻冰冷的臉龐,似乎消瘦了許多,大概是因為最近公務繁忙,又或者又是把工作當做藥物一樣來麻醉自己。

「你瘦了,爵,是不是最近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純良的細微的聲音飄蕩在病房里,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

「我沒事,你怎麼樣?傷好點了嗎?」季牧爵的語氣並無太大的波瀾,依舊冰冷如斯,讓人感覺像是隔了一層冰牆似的。

「好點了,醫生說,如果恢復的好的話,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她回以微笑,雖然明知道這話語里更多的事形式的問候,但是,也只有這種禮貌的問候,還尚存著他的溫柔。

他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空氣再次陷入了安靜,原本顧純良準備了很多的話,在那一刻,看著他略顯滄桑的側臉,突然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伸手拿過旁邊的遙控器,企圖緩解這份安靜的尷尬,電視一打開,她頓時臉刷白,比床上那白色的床單更甚幾分。

「南宮家大小姐顧純良(化名)小姐,在艷照門事件發生後……」

她一下蹙緊了眉,慌亂的想要摁掉遙控器的開關,下一秒,「 嚓」一聲,面前的男人搶先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心里最不願被人提起的事情,如今毫無遺留的暴露在了她嘴心愛的男人面前。

男人依舊抽著手中的煙,飄起的煙圈遮住了他的俊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即便男人並無太大的反應,她的心中還是猛地涌出一股強烈的羞恥感,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他。

「那個……爵……我……」她語無倫次地說道,想要解釋點什麼,可是,這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當初在酒里下藥的是她,如今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想到這里,她瞬時間沒了底氣。

「事情,還沒有解決嗎?」季牧爵像是看穿了她眼中的窘態,並不去理會她的難堪,自然而又直接地問道。

顧純良很清楚他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這段時間炒得轟轟烈烈的「艷照門」事件,雖然南宮俊一直努力將事情壓下去,可是像這種爆炸性的新聞,各大新聞媒體怎麼可能放過,再加上這次的被人行凶的事情,網上更是討論得火熱,估計這件事情沒有一時半會兒,也難避過風頭。

她輕輕搖搖頭,故作一副柔弱態,長長的睫毛頓時被淚水浸濕,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安心養病吧。」他終究還是有點于心不忍,無論怎樣,他還是希望,這個被竹衣救活的女人,能夠替竹衣好好的活下去。

顧純良听罷,心里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換做是以前,他定會將自己摟入懷里,笨拙的安慰著自己。

可是現在,就算自己滿臉淚痕,他竟然無動于衷,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吝嗇給予。

「謝謝……」她嘴唇微動,擠出了兩個字。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捻滅了煙蒂,他說道,不知為何,待在這里,心里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顧純良愣了愣,慌了,她知道,他這一走,或許就不會再過來了。

「不,爵,你再陪我一下嘛,我一個人在醫院里很寂寞。」她匆匆說道,眼底還掛著淚痕,撒嬌道。

「我還有事,有南宮俊在,我很放心。」面對她的請求,他並沒有半分憐惜,反倒因為她的虛偽胃里突然開始翻江倒海。

面前的純良早已經不是他深愛著的純良,她不是!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女人,她只是掩飾的太多完美,以至于他在失去商竹衣之後,才真正的看清她的模樣。

他抬起腳,往門口走去。

她身體一軟,開在了床頭堆起的枕頭上,嘴里喃喃道,「為什麼……」

「爵,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她仰起臉,用力地大叫,身體瑟瑟發抖,哭紅的眼楮折射出深深的悲傷,怨恨,還有許多他看不懂的雜質。

季牧爵頓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那哭喊著的女人,他心里竟沒有了半分的心疼。

他並不想和一個病人爭執什麼,可她的執拗,在這一刻,成了導火線。

「為什麼?」他皺了皺眉,黑色的瞳孔突然眸色一深,原本冰冷的臉變得緊繃,聲音突然往陰森的方向擴大了幾倍,「你問我為什麼?你不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嗎?」

商竹衣的死,和她,難道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答案是否定,即便這樣,他到現在依舊對她相敬如賓,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尊重。

純良語塞,心里的痛處像是被擊中了一般,心虛的感覺傳到了四肢百骸,她試探著看了他一眼,又偏過頭去,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爭執下去,並沒有結果。

「爵,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她調整好情緒,問道。

面前的種種跡象無比向她表明,他對她早就沒有了以前的感情,但是,她還是執意想要一個答復。

「說!」他皺了皺眉,耐性一點點流失。

「你還愛我嗎?」

空氣中頓時如同凝結了一般,病房里安靜的能听見秒鐘不停在走動的聲音。

「好了,我知道了。」她看著沉默的季牧爵,突然淒然一笑,心中好像什麼滅掉了般,胸口悶得發疼。

他看了她一眼,隨後屋子里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W酒店,燈光昏黃給氣氛添了一絲神秘。

「約我出來,有什麼事?」郭洛臣抿了一小口的咖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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