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看見對方的那一瞬間,秦起瞳孔猛然微縮。
因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女,任何穿越前「游戲」內的玩家,對其都不會陌生。
對方是初始能夠由玩家親手選擇的雙子,是身上籠罩著諸多謎團的「僭越之人」。
但在這之前,秦起一直認為這片大陸上,並不存在雙子的身影。
但就現在來看,似乎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被線索串聯了起來。
一切事件背後的足跡,都變得有跡可循。
「我知道你的名字,秦起。」
淡金發色的少女側過頭,輕聲說道。
而在一旁的深淵使徒•激流,自從少女出現之後,便虔誠地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在極峰之外的山,島域之外的海,以及人類無法踏足的淵落之底,我們都曾听聞過’啟光騎士’的稱謂。」
「客套話就算了,你現在也叫’熒’對吧?」
沒等對方說完,秦起松開手中的雙手大劍劍柄,看向少女打斷道。
一瞬間,少女亮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要知道,在此之前的數次布置,少女自己從未親自參與過。
半晌,金發少女藍白色的裙擺下,金色的稜形配飾輕輕飄蕩,少女輕聲嘆道。
「不愧是’啟光騎士’,被命運所承認的’原初之人’。」
說著,對方正了正神,白色飄帶、長靴,連衣裙上的菱形裝飾微微反射著白光,在晦夜中顯得格外顯眼。
「沒錯,我叫熒。和秦起你一樣,我們都是來自異域的旅者。」
「公主殿下!」
這時,一旁的深淵使徒•激流在喉間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沒事的。秦起他並不是我們的敵人。」
自稱「熒」的少女側過頭,金發上的純白色花朵「因提瓦特」在黑夜中閃爍著微光,熒低聲說道。
其實,這一次兩人的相遇,並不在熒個人的計劃之內。
雖然在上一次,由深淵使徒•激流與深淵詠者•紫電所傳達而來的消息。讓熒的內心有了些微的期盼。
或許,那個突兀出現在蒙德城里,又迅速聲名鵲起的少年,便會是曾經與熒自己一同遠渡重天的雙子。
但在剛才,熒卻有些失望地明白了一個事實。
——眼前的少年,並不是「空」。
無關對方截然不同的發色,以及差距懸殊的身高。只是在靈魂層面的共鳴上,熒能夠明晰地感受到「陌生」。
那是只屬于雙子之間的默契,能夠超越外在的皮囊。
不過,熒還是想要將那個計劃,照常推動。
那是完全嶄新的計劃︰藉由深淵教團早年間偷走的一座風神像作為基底,並接連機械魔神奧賽爾的軀干。將世界上第一台「耕地機」的眼楮,放在神像的手中。
一旦這道「命運的織機」徹底完成,那麼就能夠顛覆動搖天空島上神座的力量。
而現在離整個計劃最關鍵的幾步,只差一點點距離了。
「是,公主殿下」
這時,秦起注意到因深淵侵蝕與天空詛咒而近乎瘋狂的深淵使徒,在少女身前卻出人意料地馴從。
「請您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
听見金發少女開口之後,深淵使徒•激流微微躬了躬身,退後數步,隨後消失在了蒙德城的夜色之中。
察覺到深淵使徒•激流已經離開,熒輕輕抬起手,少女手腕上戴著形如兔耳的潔白袖套,撩開了垂落在清麗臉龐上的一縷金色發絲。
「秦起,我知道在蒙德城發生的事情,包括你所在意的那個人。」
似乎是猶豫了片刻,熒緩緩抬起頭,俏臉微凝道。
「關于這點,無論你是否相信我,但我可以幫上忙。」
「你說幫我的忙?」
雖然不曾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敵意,但秦起的防備感絲毫也不曾減少過。
「我要怎麼相信你?」
秦起淡漠問道。
雖然熒看起來不過是一位年輕的絕美少女,但秦起更清楚知道︰能夠隨手驅使深淵使徒等「深淵教團」一眾的人,對方身上的秘密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
那是與滅亡之國坎瑞亞緊密牽連著的隱秘,是被深淵教團尊稱為「公主」的根源。
對方會為了幫助坎瑞亞遺民而成為他們的主導,同樣也會為了覆滅七神的國度,而漠視一切無關者的傷亡。
「沒錯,秦起。」
說著,熒輕輕往前走了一步。少女飄揚的白色裙擺下,白金配色的木底長靴踩踏著廣場地面發出「咯 咯 」的聲音。
「至今你所走過的旅途,都有著屬于我的足跡。見證了一切事物的沉澱,你一定會理解我的選擇。」
少女亮金色的眼眸微眨,身上散發出一股寧靜安定的氣息。
「你關心的那個人,她受到了那位神明力量的侵蝕。除了掌握有深淵之力的我,恐怕任何人都無法解救她。」
說著,熒再度往前走了一步。垂至少女腿部的長白色飄帶,在夜幕下猶如擁有著生命的靈動之蛇。
沒有人能夠否定,這一刻少女身上所帶有的美。
或許,任何人見到這樣的少女,也都不會帶有主觀的敵意。
除了——秦起。
「 !!」
下一刻,空氣驀然被撕裂開來,發出了尖銳的氣流鈍響。
黑紅色的雙手大劍「狼的末路」再度出現在了秦起的手上,並隔斷在了兩人之間。
「抱歉,我不相信你。」
看著俏臉上微微露出驚詫神色的金發少女,秦起單手握住劍柄,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