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渾身僵硬。
她看著他的銀質面具，吞了吞口水，「你，你別亂來。」
楚離揚眉，他嗓音暗沉沙啞，「如果……我非要亂來呢？」
「楚離……」
「我在。」楚離伸手蓋住她的眼楮，「別怕，我輕輕的。」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小星星身上的熱氣幾乎要把自己蒸熟，她剛要說話，突然感覺腦袋上的發髻被他用手撥了一下，然後她的發髻就歪了。
再然後。
他扯了扯她的衣襟，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亂了一些。
「好了。」
楚離拿開擋住她眼楮的手。
小星星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就這樣？」
「不然呢。」
楚離眼底閃過促狹的光芒，「星兒這語氣听起來，似乎有些遺憾？可惜了，本郡王是正人君子，不到成親那天，是萬萬不會獻身的。」
說著。
他話鋒一轉，「不過，若是星兒強烈要求，本郡王也可以考慮考慮。」
「……」
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
小星星又羞又惱，她一腳不輕不重地踹開楚離，「起開，你個登徒子。」
「嘶……」
楚離吸口氣，「星兒瞄得真準，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日後成親了也沒法獻身了。」
小星星漲紅了臉，「公狐狸，你閉嘴！」
「好。」
今天楚離格外好說話，他低笑一聲，「都听你的。」
「……」
他這態度，小星星有氣都沒地兒撒。
她坐在床邊瞪著楚離，兀自在那兒生了會兒氣，對上楚離含笑的目光時，突然繃不住了，她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氣了？」
「哼。」小星星模模發髻，「這招好使嗎？」
「還有更好使的。」
楚離月兌掉外衣扔到床下，渾身上下只留了一套白色的褻衣，他月兌掉鞋子，擠到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躺下。
然後他鳳眸落在小星星身上，「你月兌還是我幫你月兌？」
「……」
小星星已經知道他的計劃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有猶豫，跟楚離一樣，月兌掉外衣，僅剩一套白色的褻衣，也躺了下來。
兩人蓋上棉被。
棉被下。
楚離的手握住小星星的，發現她手還是一片冰涼之後，他皺了皺眉，調動內力輸了過去，他伸腳踫了踫小星星的。
她的腳比手還要冷。
楚離撈起她兩只腳夾在腿間給她捂著，「穿得也不薄，手腳怎麼還是這樣涼？」
「女子體質陰寒，本來就沒有你們男的火力旺，這是常識。」
楚離理直氣壯，「本郡王沒跟女子有過肌膚之親，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常識。」
對！
他是沒成過親。
想到這，小星星又想起一件事。
她側身于黑暗中看著楚離，「你那些未婚妻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英年早逝，一個兩個就算了，接連三個，你別跟我說是巧合。」
「……」
楚離抿了抿唇，鳳眸中閃過冷厲的光，「的確不是巧合。」
「哦？」
「永宣帝派人殺的。」
「為什麼？」
小星星不解，「他不想讓你成親，不給你說親就是了，一邊給你議親，一邊又讓人殺害，他腦子被驢踢了？」
「……」
楚離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時間沉默下來。
好在小星星腦子轉得快。
她開始推理假設，「你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永宣帝隨便給你訂門親事就行了，干嘛還要暗害那些女子。你那些未婚妻雖然身份不高，但也都是朝廷命官之女，永宣帝干嘛多此一舉去殺那些女子，萬一事情暴露，他不怕寒了他那些臣子的心？」
「他這行為……倒像是故意讓你背上克妻的名聲，這樣你就不用再議親了，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小星星幻想自己是永宣帝，站在他的立場上想問題。
「他不想讓你娶親，或者說……他不想讓你娶那些女子，可你不是不受寵嗎，你娶誰對他沒妨礙吧，他的行為很矛盾啊。不對不對！關鍵就在這里，你一個不受寵的王爺，他對你用這麼多心思干嘛。」
「……」
聯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再想到楚離那個受寵的母妃，小星星猛然從床上彈坐起來，她倒抽一口涼氣，「也許，從一開始，所有人就被這種假象蒙蔽了。」
她看向楚離，「你不是不受寵的王爺……永宣帝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了吧。」
「……」
楚離嘆息。
他拉著小星星，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中，苦笑說，「我就知道，你一點就透。」
他承認了。
小星星繼續推，「所以……不受寵都是永宣帝故意表現給別人看的，為的就是……讓所有人放松警惕，保全你的性命？」
楚離冷笑，「若只是單純的不受寵，也保全不了我。」
小星星吸口氣，「你身上的毒，包括你的腿……」
「嗯。」
楚離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都是他干的。」
「……」
怪不得他在輪椅上坐了這麼多年，腿部沒有任何萎縮，她只是稍微治一治就好了。
永宣帝既然是想保護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他弄殘疾了。
可……
就算永宣帝是想保護楚離，可他的手段也太殘忍了。楚離小時候在皇宮里受的苦受的冷落是真的，他雙腿殘廢不能行走也是真的，毒發時候承受的痛苦也是真的。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鋪路？」
「嗯。」
默了默，她又問，「太子的身體……跟他有關嗎？」
「不知道。」
楚離握住她手的力度稍稍緊了些，「但以我對他的了解，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
如果太子沒病。
以他的性情和手段，加上楚莫寒保駕護航，他必然是下一任天盛的皇帝。
她就說呢。
楚亦辰那個蠢貨，是怎麼在太子和楚莫寒兄弟倆聯手下還能蹦這麼久的。
現在她全明白了。
永宣帝生怕太子黨獨大，也怕太子死了，楚亦辰不是楚莫寒的對手，所以暗中一直在幫楚亦辰，讓他發展羽翼，跟太子黨勢均力敵。
他是想讓太子黨和姜王黨斗個兩敗俱傷，然後讓楚離撿現成的便宜。
好大一盤棋。
這盤棋里，皇後，太子，楚莫寒，萬貴妃，楚亦辰，包括楚離……
每個人。
全都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