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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緣續(下)

「那個……」她怯怯的舉手發表意見,「不用跟我爸媽說一聲嗎?」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都贊同你嫁給我。」他得意的點頭微笑。

「哦……」

「不是想吃了我麼?」他湊在她耳邊輕笑,「我只讓我的合法妻子吃喔……」

「討厭!」他居然在大庭廣眾說這種話……她的臉又紅了,撅嘴說道,「你都沒跟人家求婚……」

「寶兒……」他深情凝視著她,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細語,「難道你還懷疑我要娶你的心意嗎?」

「那、那人家也要鮮花、鑽戒嘛……」她吶吶低語。一輩子一次的說,女人總是有點虛榮心嘛。

「回去再補。」他微微蹙眉。

「……」這個還能後補的嗎?她不滿轉頭不看他。

「結婚後,我的錢都歸你管,好不好?」見她別扭的模樣,他悶笑著誘惑她,「我連人帶財產都屬于寶兒的,怎麼樣?」

「那還差不多……」在財、色雙收的誘惑下。她轉嗔為喜,羞答答的簽了字。

「嗯。」他將表格遞入窗口,然後換了兩個小本出來。

「收好了。」他將結婚證書放進她的小包包里,然後又拉著她出門,見門口有賣喜糖的,又買了幾袋。

「其實不用在這里買,听說這里的很貴……」她怯怯說道。

「沒關系。」他心情很好的綻開笑容,「你老公我還買得起。」

小八這個大言不慚的家伙,自稱她老公……不過話也沒錯啦……

羞羞的偷瞄了他一眼,她心里冒著甜蜜的小泡泡。

「陳醫生,早啊。」

「陳醫生,休假回來了呀。」

「……」

一進醫院,一群同事給他打招呼,而他又端出三百年不變的溫和笑容回應。

這個家伙,在哪個時代都混得不錯嘛。寶寶心里暗笑。

「你坐下等等,我去給你安排。」他笑著讓她在一旁坐下,自己則在往不遠處的窗口走去。

「小姐,陳醫生很少親自給病人辦檢查哦。」旁邊有護士湊過來跟她閑聊。「你跟他很熟麼?」

「嗯……還算比較熟吧。」前世的夫妻,算不算很熟?她傻笑。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小護士神秘兮兮的問。此話一出,把方圓幾米內的護士妹妹們都吸引過來了。

「大概沒、沒有吧……」沒有女友,不過有新出爐的老婆一名。她干笑幾聲,瞧著他忙碌的身影。他依舊是雋秀儒雅、溫潤可親,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那高貴雍容的清貴氣質,是學也學不來的。唉,小八還是那麼受女人歡迎……她有些不滿的撅了撅嘴。

「哦、哦。」听說他沒有女朋友,護士們都摩拳擦掌起來,「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有什麼喜好啊?」

「喜好?」她歪著頭想了想,「他比較隨意啦,吃喝穿什麼的都不太挑,不過一定要干淨。雖然他看起來很隨和的樣子,實際上不喜歡人家無事搭理他,其實還是滿內向的。大部分時候待人都很溫柔,不過如果遇到他堅持的事情,那也很難改變他的想法。嗯……他喜歡素淡的顏色、簡潔有用的東西;還有……」

「你好像很了解他哦。」一個小護士警覺的打斷她的話,然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她,「你和他什麼關系?」

「我是……」說出來會不會被一干白衣小天使拿針頭扎?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說,一個聲音打斷她。

「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他上前說著,順便將一袋喜糖丟給她們。

「啊?!」護士們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估計芳心碎成一片片了,都哭喪著臉說道,「恭喜、恭喜啊……」

小八真是個直接又殘忍的家伙,不過……她喜歡。

抬頭望著他斯文俊秀的臉,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幾個小時後,他看著檢查報告,滿意的點頭,「一切正常,恢復得很好。」

「哦,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隨便出門了?」她靠在他肩頭輕笑。

「看情況。」他又牽著她出門,上車。

「什麼情況嘛……」她嘟起嘴來,「告訴你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不準限制我人身自由,我有人權喔……」

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在說什麼?」

「啊,我是說,其實我就是宅女一枚,出不出門都無所謂……哈哈。」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她立馬改了口。

「傻丫頭,我只是擔心你。」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嘆了一聲,「等會去你爸媽家吃飯。」

「哦……」

「姐,真是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爸媽家里,她上大學二年級的小妹貝貝曖昧的捅了捅她手肘,瞥了一眼小八,「撞車居然給你撞到這麼優的老公耶!我也想去撞撞看了,嘿嘿……」

「胡說啥呢!」郭媽媽瞪了她一眼,又轉頭對小八堆起笑,「陳醫生……」

「媽,叫我彥之就可以了。」小八彬彬有禮的說道。

听得他叫一聲媽,郭媽媽的笑容更盛,「要不要辦婚禮呢?」

「不要。」兩人異口同聲。他們的感情,不需要繁文縟節來證明了。

「那打算去哪里度蜜月嗎?」

「在家里。」又是不約而同的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偷偷的在桌下十指緊扣。

「哇,你們兩個真是……」貝貝捧著胸口做陶醉狀。

「對了,媽有東西給你哦。」郭媽媽說著,去房里拿了個錦緞小盒子,「這可是傳家之寶。」

「傳家之寶?」寶寶喜滋滋的瞧著這精致小盒子,「想不到老媽這麼好還有嫁妝給我。」

說著便搶過來打開盒子,將里邊的東西取出來,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那是個盤花玉佩,九瓣梅花形、刻著龍鳳祥雲花紋……和之前在清朝的那個太像了!

只是這玉佩通體晶瑩,沒有血絮浮動。

「很漂亮嘛……媽好偏心哦,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沒我的份?」貝貝嚷著。

「等你出嫁時再說。」郭媽媽笑著敲了她一下。

「不是、不是啦!」郭媽媽有些窘,連忙站起來推他,「沒你的事,去看你的報紙……」

「不是嗎?」郭爸爸狐疑的又忘了一眼,「我記得好像是二十塊錢吧……」

「有完沒完你!」郭媽媽趕緊扯著他回房。

剩下的三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啊啊,老媽就是這樣子,勤儉持家……」貝貝訕笑道,推了一把寶寶,「其實我姐也是哦,娶了她真的非常非常給你省錢,絕對值回票價!」

「嗯。」寶兒的愛錢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小八滿懷深情的瞧了滿頭黑線的寶寶一眼,含笑點頭。

從爸媽家出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寶寶坐在車翻來覆去的瞧著那玉佩。

「你覺不覺得很詭異呀?」她忐忑不安的問道。

「再說吧。」他從容的笑了笑,「先收著。」

「嗯……」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路過一家便利店,小八忽然停下車來。

「等等,我去買點東西。」

「哦。」寶寶看著他進去,見他到里邊貨架上拿了個小盒,然後很快的揣在褲袋里。

「你抽煙?」她不滿的皺眉。吸煙有害健康哦。

「不。」他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又發動了車子。

「……」感覺到他的氣場又微妙起來,她也不敢再多問。

到了家門口,他停好車,便一言不發的拉著她往屋里走去。

他又怎麼了?寶寶被他拉著走得有些急,氣喘吁吁的。

他掏出鑰匙開了門,將她拉進去,關門。

然後猛地就將她按在門上,左手摟住她的軟腰,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給她一記火熱的深吻。

「呃……」她被他的味道所包圍,期待而又嬌怯的輕喘著,「胤……」

「寶兒……」他低吼,托起她的小臀讓她緊貼著自己熱燙的身軀,一邊吻著她,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裙子。

「拉鏈……在側邊。」果然是個笨笨的處男呀。她羞羞的指導他,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回應他狂熱激烈的吻。

「嗯……」他在黑暗中,模索著解開她的裙子,又一鼓作氣的將她的內衣扯掉,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戰栗,他身上的火,灼燒得讓人難以忍受……

「呃……不要在這里……」感覺到衣衫滑落到腳踝,她羞赧的弓起身子。

「寶兒,你好軟……我等不及了……」他有些粗糙的大掌貪婪的在她身上摩挲著,急切而慌亂的解著自己的紐扣,抱著她往房里走去。

他們的衣衫,在走廊上落了一地。

將她小心的放在那古樸的大床中,他溫柔而堅定的壓倒她,狂烈的膜拜著她的身子,而她則是喘息著,顫抖著,急切而慌亂的解著他的皮帶。

「不是這樣。」他也嘲笑她的青澀,從褲袋里掏出那小盒子,然後支起身解了自己身上最後的束縛。

原來是那個……色小八,早有預謀的……

她羞赧的瞄了一眼,吶吶說道,「可不可以不用……」她想感受全部的他。

「……你現在還不適合懷孕。」他聲音嘶啞的在她耳邊低語,「這是巧克力味的……我想你會喜歡。」

「討厭……」又不是拿來吃,管它什麼味道嘛。想到這兒,她又不純潔的想歪了……

身上被他撩撥得更熱燙,她忍不住發出細碎的申吟。

「寶兒,你真可愛……」他嘶吼著,挺身進入她,「我好愛你!」

「嗚……胤……」她喘息著,啜泣著,身上的痛楚夾雜著誘人的歡樂。她嬌啼著迎合他,不由自主的緊攀住他光滑而有力的背,她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劃出一道道漏*點的痕跡。

他害怕弄傷身下尚且嬌弱的小女人,溫柔小心的要著她,可她那甜美濕潤的味道,又每每讓他失控……他貪婪地把這些年囤積的思念和眷戀,全部發泄在她身上,以不斷的佔有她,來確定她真實的存在。他密密的填滿她,引領著她,一同被極致的愉悅吞噬……

生生世世的默契,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幽暗中,他們用抵死纏綿訴說彼此的愛意。

嗚哇……嗚哇……

漏*點過後,她與他甜蜜的相擁而眠,她卻在半夢半醒之間,听到極輕的抽泣聲。

「胤、胤……」她推醒他,「你有沒有听到一些聲音?」

「……沒有。」他撫著她光滑柔潤的身子說道。

「是嗎?」她側耳細听,那聲音好像又沒有了。難道是她的幻覺?

「大概是外邊的風聲吧。」他摟緊了她,「別怕,我在你身邊,好好睡吧。」

「嗯……」她點頭,縮進他的懷里,听著他那有力的心跳,慢慢的進入夢鄉。

而他卻睜著眼,久久未入眠……那聲音,他也听到了。

一覺醒來,屋外已是天色大亮。她睜開眼,見他已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著她,嘴角噙著微微笑意。

「早安,老婆。」他將一朵還帶著露珠的粉色小菊花遞到她眼前。

「送我的?謝謝……」她瞧了瞧,又多嘴問道,「為什麼不是玫瑰花?」

「因為我們園子里沒有種玫瑰。」

「……」他真老實……

「餓不餓?」他彎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洗漱過後那干淨清新的味道,讓她嗅著好舒服。

「還好啦。」懶懶的打個哈欠,她揉了揉眼楮,卻發現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閃亮的戒指。

「這是……」她驚喜的取下來瞧。簡潔閃亮的銀白指環上,瓖著一大兩小三顆璀璨的鑽石,在日光下閃耀著熠熠光彩。戒指的內側,刻著「愛寶」幾個小小的繁體字。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笑眯眯的在他胸前撒嬌,「是不是要給人家一個驚喜。」

「三個月前已經訂了。」他微笑著,將戒指給她戴回去,「白金指環加上五十分的鑽石……(手機閱 讀 )有國際證書和鐳射編碼,老婆大人還滿意麼?」

「不錯哦,嘻……」她爬起來,毫不吝惜的獻上香吻。五十分?還是小了點……

「我覺得你的手指縴細,戴太大的不好看。」仿佛猜出她的想法,從身後拿出個絲絨盒子來打開,「所以我訂了一套,這是項鏈和耳環。」

「嗯嗯!」她笑逐顏開,摟住他的脖子「老公真好!」

「別著涼了。」望著她半露的嬌軀,他又有些蠢蠢欲動,連忙給她披上睡衣,又握住她戴著戒指的手,湊到唇邊輕輕一吻,「三顆鑽,表示過去、現在和將來……生生世世,我都要圈住你。」

「嘻嘻……」她縮在他懷里甜蜜的傻笑。

「要不要吃點東西?」他用手指梳著她的亂發。

「嗯。」她巴上他的身子,勾著他的脖頸,抬頭輕吻他的喉結,「人家要吃你……」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手拉著手在林間散步、背靠著背坐在台階上看日出日落,還有,肆無忌憚的纏綿繾綣……一切都是那麼幸福美好,只除了夜里半夢半醒間會听到的低低抽泣。

該不會是他這老宅里鬧鬼吧?

她一邊有些憂心的想著,一邊看著鏡子里的他給自己編辮子,「胤……」

「這樣好看麼?」他把她的長發編成兩條長辮子垂在胸前。

「好土。」她皺眉。

「我覺得很可愛啊。」他淺笑,還給她的辮梢綁上糖果色的小頭花。

「人家又不是小女孩……」弄得好幼稚。她說著,嘴角卻是微微揚起,「做你的女兒一定很幸福。」有個這麼細心又溫柔的老爸。

「那我們將來就生個女兒好了。」他在她的發上輕吻。

「你怎麼知道一定能生女兒?」

「那先生個兒子也不錯,長大了會跟爸爸一起,保護媽媽和妹妹……」他說著說著,想起那個夭折的孩子,忽然斂起了笑容。

「怎麼了?」見他臉色微變,她探尋的問道。

「沒什麼。」他勉強笑笑,「待會想去哪里麼?我陪你去。」

「那……去逛街?」好久沒逛街了,真懷念呢,如今有個便攜的atm提款機,是不是要好好把握機會呢?她樂呵呵的,可轉念一想,他的錢也是她的嘛,又有些猶豫了。

「那就去吧。」他微笑點頭。

「累不累?要不坐下喝杯咖啡?」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給她提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還好。」為他的體貼感動,她又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嗯。」他淺笑,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忽然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他愣了愣,便拉起她的手追了上去。

「怎麼了?」她緊張的問。

「……好像是上次那個男孩子。」他說著,跟著那身影拐進冷清的巷子,卻不見了那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兒有個雜貨店,過去問問看。」她指了指前方。

「……嗯。」他緊握她的手,走進那小小的店面,里邊卻是空無一人。

「有人嗎?」她喊了一聲。

「……進來吧。」里面有個低沉稚女敕的聲音傳來。

「小弟弟,你是魔法師喔。」他是哈利波特的粉絲麼?她嘿嘿直笑。

可這時那抽泣聲又響起,而且比夜晚的更大聲了,她心里一驚。仔細听了听,好像是從她的包包里傳出來的,趕緊打開一看,只見黑暗中,有細碎的光芒從那玉佩錦盒里露出來。

「老公……」她顫抖著緊緊摟著他的胳膊。這是什麼玄幻事件?

「別怕。」他取出玉佩,握在手上。那玉佩發出淡淡柔和的光。

「這是能通曉過去未來之玉鏡。」少年沉聲說道,「兩位能得此玉,俱是有緣人。」

通曉過去未來之玉鏡?這男孩知道什麼?兩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吃驚。

「那個……大師,它為什麼在哭?」她戰戰兢兢的問道。

「不是它在哭,是嬰靈。」

「嬰靈?!」想起《咒怨》里那滲人的嬰兒眼神,她嚇得抖了抖,連忙抱緊他。

「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們走吧。」他冷冷說著,就要抱著她離去。

「大、大師……它為什麼哭?我該怎麼辦?」她卻顫抖著追問道。她結婚前還是黃花閨女的說,更不可能墮過胎,為什麼會有嬰靈纏著她?

「嬰兒要得以出世為人,要經過千辛萬苦的等待,終有一日能成胎,卻不得出生,其怨念之大可想而知。而這個孩子,更是福祿壽三全之命格,中途夭折,其怨念比其他嬰靈更甚,故而能皆此玉穿透時空……」

「穿透時空?」她大驚。這麼說,是她前世的孩子?她抬頭,急切的問他,「胤……」

「你當時……已有三個月身孕。」他嘆了一聲,還是對她說了實話。

「怎麼會這樣……?」她霎時淚如雨下,「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寶兒……」他抱緊她,心如刀絞,「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們……」

「不是你的錯。」她搖頭,在他胸前擦了擦淚。要怪就怪那個康熙老頭,沒事弄出那麼多事來,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他們,都是老康帝王大業下的犧牲品。

可是,唉……老爺子也翹辮子好幾百年了,也不好再埋怨他。

「那怎麼辦?」她握著玉佩問那少年,「可不可以叫他再來投胎到我肚子里,我一定會把他生下來的……」

「嬰靈並非魂魄,無法轉世。」少年搖搖頭。

「那、那怎麼辦?」她焦急問道,「它這樣天天哭,好可憐……」

知道這真是她的孩子,她的恐懼去了大半,轉而又心疼起來。

「將這玉佩毀去,它的怨念無所依托,便不能穿透時空,不會再影響你們。」少年嘆息著說道。

「但這樣的話,它還是在傷心啊,只是我听不到而已!」她搖頭,「那它會怎樣?」

「它只得重頭修行,等待下一次成胎的機會。」

「可是……我想要它。」她和小八成親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她淚汪汪的望著他,「老公……」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別傷心。」他溫柔的抱著她,輕拍她的背。

「對了,我可不可以再穿回去,將他生下來?」她靈光一閃。

「借此玉佩,確是可以回到過去。」那少年點頭,見了寶寶期待的目光,又說道,「只是需術法把持,以今生之肉身為引。你若是去了……恐怕便回不來了。」

「哦……」她失望的垂眸。

「小寶寶……媽媽也好想你,嗚嗚……」回到家後,她一直對著玉佩喃喃自語,「對不起……」

「寶兒。」他也難過得聲音沙啞,卻還是柔聲安慰她,「別傷心了,我們很快還會有孩子的。」

「那不一樣的。」她撲到他懷里,「你原來期望了好久好久的……那是愛新覺羅?胤的孩子……」

「也許我注定命中無子。」想起歷史上的自己,他長嘆一聲。

「胤……」她心疼的望著他,「我好想給過去的你也生個孩子。」

「寶兒……」他嘆息,「我們好不容易能夠又在一起,現在這樣,不是很幸福麼?」

「可我好內疚。」她幽幽說道,「我忘不了……」

「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吧。」他摟緊了她,「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過後的幾天,她依舊怏怏不樂,他則小心翼翼的避開這個話題。

每到夜里,他們靜靜的相擁,一起听那低低的抽泣聲。

「胤……我……」她幽幽說道。知道了那件事後,她對現在的幸福都有了濃濃的愧疚感……那個孩子還在過去受苦啊。她想回去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這邊的小八又怎麼辦呢?

「寶兒,你真的想回去麼?」他捧起她的面頰,認真的問道,「你若決定要回去了,那我陪你。」

「胤,你現在過得那麼好,事業有成,受人尊敬……我不想你再回到那些陰謀算計的日子里。」她微微搖頭。

「那你呢?你以為我會忍心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守寡麼?」他愛憐的撫著她的發,又柔聲說道,「無論在哪里,我都是要陪著你的。」

「胤……」她忍不住在他懷里痛哭失聲。

「你在做什麼?」第二天,她好奇的見他買回了一大疊明信片。

「做一些準備。」他一邊寫著明信片,一邊說道,「我已經辭去工作,也跟你父母說了,你要跟著我出國游學,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這兒的房子和東西就交給他們照管。至于這些明信片,我會寄給國外的朋友,讓他每年在你父母小妹生日,還有過節的時候寄回家。」

「胤……」他想得真周到。她心里一陣發酸,「你真的要跟我回去麼?」

「寶兒。」他站起身來,彎腰吻了吻她,「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胤,謝謝你。」她流下感動的淚珠兒。

「傻丫頭,那也是我的孩子啊。」他吻掉她的淚,微笑說道,「跟我一起寫明信片,嗯?」

「好。」她破涕為笑。

終于到了這天,再去與爸媽道了別,謝絕了送行的好意,他們互相緊握著手,再來到那小雜貨店後面。

「我們可以相信你嗎?」他冷盯著眼前的男孩。

「你說呢?」少年抬起頭來,目光是異乎尋常的凌厲,「愛新覺羅?胤。」

見了那隱隱有些熟悉的目光,他心里一驚,又听少年叫出名字,便點了點頭,將玉佩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我們要回到寶珠臨死之前。」

「嗯。」少年點點頭,點了朱砂,在桌上畫了一個四相陣法,將玉佩放在中間,又招呼他們上前,用針刺破他們的手指,各滴了一滴血在那玉佩中心。

「閉上眼楮。」他沉聲說道。

寶寶與小八對視了一眼,兩手十指緊扣,默默閉上了眼。

少年刺破自己的手指,也滴了滴血在那玉佩中,然後念動咒語,只見那血滴滲入玉佩,逐漸的融合、旋轉起來。一道光芒從玉佩中發出,籠罩著幾人,然後寶寶與小八的身體逐漸透明,慢慢與那玉佩一起消失不見。

「我只能為你們做到這里了。」少年對著空蕩蕩的法陣嘆了一聲,「祝你們……幸福。」

*** *** *** ***

頭好痛、身上也好痛……她申吟了幾聲,勉強睜開眼來。只見自己躺在雕龍畫鳳的大床上,身上覆著軟軟的錦被。

「你……終于醒了?」身邊有人握緊她的手,口氣是掩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呃?」她想坐起身來,卻牽扯得胸口一陣刺疼。

「別動。」那人說道,上前坐在床邊,輕輕用軟枕將她墊高了些。

「咦?」她好奇的望著眼前的人。

方才說話的那男子面容沉穩俊朗,可卻有些憔悴之色,下巴上冒著短短的胡茬,他正焦急的望著自己。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是古裝!

她又四顧了一下,見房里的家具裝飾都是古色古香的,還有幾個古裝丫環打扮的小姑娘遠遠站著,一個花胡子老頭恭敬的站在床尾。

看他們的服色和發型,應該是清朝吧……難不成她穿了?!她也終于成為穿越女中光榮的一份子了?!

寶寶一時興奮過度,捂著胸口又咳了幾聲。唉,怎麼穿到這麼傷的身子上……

「你別動。」男人見她如此,趕緊說道,「小心身子。」

「呃,那個……」她虛弱的笑,「現在是什麼年份啊?」

「……」男人驚異的望了望她,又轉眼看那花胡子老頭。

「王爺莫急,待我看看。」老頭上前告了罪,給她把了把脈,又撐開她的眼皮瞧了瞧。

「這邊來。」男人起身,招手讓老頭跟著出去。她听得兩人在外頭嘀咕了幾句,卻也听不真切。

不一會兒,男人便一個人回來了,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臉頰。

「我……」她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我怎麼了?」

「你受了點傷,又有了身子,別亂動。」他給她掖了掖被角。

天,還有身孕!她哀吟一聲,「那這是哪里?我是誰啊?」

「這是我府里,你是……我的福晉。」

「哦。」福晉?那這人是她現在的老公咯?她這才仔細瞧了瞧他,嗯,很帥氣的男人,可是她卻覺得見了他就有些壓迫感。

她訕訕笑了笑,「那個……王爺?」

「你可以喚我名字。」他深深凝視著她,「我叫……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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