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來人吐息粗重,渾身酒氣,許儀君也有些意識模糊,只是朦朧記得有這房間鑰匙的只有她和孟哲,不會再有別人了,便伸手搭在男人身上。

那人也正在不能紓解之際,她這一投懷送抱,兩人當即滾作一床,顛鸞倒鳳不提。

直到第二天大清早,潘如松酒後初醒,察覺懷里軟膩的女人身體,起先還以為葉嬋,可轉念想到,葉嬋都懷孕六個月了,哪有這樣的身材。

他一下睜開眼,只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偎在自己懷里,模樣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不由大駭。

這不是許儀君是誰!

潘如松慌張地四下環顧,看到桌上的燭台,地上扔了一地的衣服,還有被子下的赤身**,頓時如墜冰窟。

他和葉嬋雖然貌合神離,兩人在外面,他養了女人,葉嬋也未必干淨,逢場作戲更是常有的事,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手腳動到葉嬋的表妹身上。

更何況昨晚過後,許儀君就是正經孟哲的未婚妻,孟家未來的主母,他睡了她,跟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許儀君還在沉睡,大抵是得償夙願,睡著了也是嘴角帶笑。潘如松卻是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從地上外套的口袋里模出手機看了看,還只是早上六點不到,趕忙把衣服撿起來,一邊胡亂套好,一邊觀察許儀君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穿上褲子襯衫,他拿起外套,在地上床邊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東西落在這兒,便準備開門離開。

手搭在門把上,忽然想起酒店走廊過道是有監控的,要是拍到他從房間里出來,那不全讓人看了。

潘如松又急轉回去看窗台,發現這里是二樓,窗戶下面是花園,這個時候花園里沒什麼人,但兩邊都是賓客住的房間,布置和這間房是一樣的,要是下去的時候有人透過窗往這邊一瞧,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左右為難,床上許儀君忽然呢喃了一聲,翻了個身,潘如松當即往簾幕後一躲,好在她只是翻了個身,並沒有醒來。

潘如松從簾子後出來,一咬牙,手撐著鐵藝窗台就往下跳,落地的時候右腳一崴。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瘸一拐地挨著牆走出去,趁人都未醒,也不回酒店,在街上攔了輛車就回家了。

直到進家門他還有些驚魂未定,宿醉後的頭也一痛一痛,迫切地需要回房平定心情,正經過客廳,卻和一人撞了個正著︰「哎!」

潘陶吊兒郎當的,一面打量他一面謔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二哥啊,大清早的不在賓館里呆著,跑家里來干什麼"

潘如松兀自鎮定道︰「有樣東西丟了,回家來找找。」

潘陶笑道︰「丟了東西?我看你是丟了魂吧?怎麼不帶上我那嫂子呢?那可是尊大佛,不伺候著,小心她把你們房間屋頂都掀了。」

潘如松臉色一沉道︰「潘陶,你別太過分。」可惜潘陶雖然小他幾歲,卻和潘父一樣身材高大,氣勢上根本不輸給他。

「我過不過分,那是看你自不自重,好歹你也是老頭子的種,別做出些骯髒事來,自食苦果。」

潘陶說完這句話,便丟下他回臥室去了。潘如松一個人站在客廳內,拳頭捏得死緊。

這天早上發生的事,仿佛真的無人知曉,潘如松上午九點多接到葉嬋的電話︰「你人去哪兒了?還不過來接我!」態度和往常並無異樣。

葉嬋沒有異樣,那就證明許儀君那邊沒鬧出動靜來,他心里松了口氣,仍試探著問︰「你表妹是去孟家,還是順路跟我們一塊回老夫人那里?」

葉嬋聞言冷笑︰「她?她想去也沒這個福分!」

潘如松心下稍安,想到哪怕許儀君發現不對勁,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否則她這個還沒過門的孟家媳婦,在訂婚的晚上跟別的男人上了床,說出去她的臉面要不要,孟家人的臉面要不要?

再說這邊,許儀君以為和自己一夜纏綿的是孟哲,早上遲遲醒來,見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只當孟哲早早地起身出去了,自己對鏡梳妝打扮,容光煥發地出門。

孟哲在大廳內送別昨晚留宿酒店的賓客,她見了,也就跟上去問好道別,儼然女主人的架勢。

等人走了,許儀君望了孟哲一眼,輕聲道︰「怎麼你一個人出來了,也不叫醒我。」

孟均淡聲道︰「看你睡著,就沒叫醒你,去吃早飯吧。」

孟選孟良人連帶孟均都在,孟選見到此情此景,想到自己半路夭折的婚禮,不免黯然。

孟良人卻偷偷打了個哈欠,被孟均看見,問道︰「你昨天不是提早離席了嗎,怎麼還犯困?」

孟良人提早離席,孟均卻是一直跟著孟哲和人交杯錯盞,孟良人沒想到他還留意著自己,不由笑了笑道︰「昨天回房間以後沒睡著,今天早上為了看一出戲……五六點鐘就醒了,所以有點困。」

孟均听他說話像在打啞謎,不由皺了皺眉,孟良人卻咂咂嘴道︰「酒店的蛋糕太難吃了,還不如你做的。」

孟均挑起眉道︰「還?」

「……不是,是你做的好吃,它比不上。」孟良人連忙改正,跟自家佷子說話,真是一個字都錯不得。

孟均面無表情盯著他道︰「比不上?我看你吃得挺開心的。」手指一拂他的領帶,「連這上面都沾上了。」

孟良人︰「……」他錯了,他就不該多嘴夸他。

孟哲和許儀君雖然訂了婚,但卻沒有提起讓未婚妻住進孟家來,其他人也像忘記這回事一樣,許儀君雖然不安于此,但未婚妻這個名頭來之不易,她要比葉嬋更小心,絕不能丟了它。

年節過完,孟良人和孟均收拾了行李回了宛溪的公寓,因為托運寵物的確不便,還可能傷害貓咪的身體,所以加菲和歐弟都托管在一家口碑不錯的寵物托管所里。

孟良人開車去接這兩個家伙,歐弟長得飛快,也愈發的活潑好動,加菲還是原樣,愛吃不愛動。

把兩只貓抱給他的女護理員瞅了瞅他,笑道︰「您家的虎斑貓長得很帥啊,我們這里不少小母貓都愛追著它跑呢。」

「哦?」孟良人听她這麼一提,倒想起另外一件事,抓起歐弟的爪子看了看道︰「我看網上說,貓到一定年紀是要絕育的,是不是?」

護理員笑眯眯道︰「是啊,貓咪到了發情期可是很不好控制的,還會生病……」

他們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討論別貓的子孫問題,歐弟立即警覺地抽回爪子,繞到一動不動的加菲身後躲著。

孟良人見它這樣倒笑了,對護理員說︰「才六個月,年紀還小,到時候再說吧。」

護理員點了點頭,目送他提著貓籠子出去。

這就是那個養貓的明星啊,要不是有規定,還真想拍張照呢。

轉眼臘盡春回,先迎來的是《將醫》的開機儀式。

《將醫》幾乎是純男主戲,沒有女主角,近幾年連電視劇都開始賣腐,電影也漸漸傾向于兩個男人的對手戲。

影片的背景是王朝式微,反軍四起。孟良人飾演的主角沈約是個游醫,去拜訪自己的老師,踫上駐守當地的大軍出現瘟疫,將軍命令大夫們務必想出對策。沈約靠著多年游醫的經驗,寫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

染病的士兵經過喝藥施針漸漸轉好。這時反軍軍隊壓境,大戰在即,卻還有一部分人還未好全。這一戰關系生死成敗,留下這些殘兵,會泄露軍情,帶走他們,又會拖延大軍行進的腳步。

將軍是個狠戾果決的人,當天晚上宴請沈約,兩個人斟酒吟詩談治國之策,另一頭卻讓副將下手,在營帳外放火,當晚還在病中的士兵,都死在大火之中。

等到沈約第二天趕到,這里只剩下一片廢墟。他心灰意冷,表面上答應了將軍隨軍出戰的要求,暗地里卻收拾行李,趁夜留書離開。

醫者的仁心和將軍的決斷,都救不了朝廷的頹敗,最後將軍戰死沙場,沈約退隱世外。

整個影片的氛圍都是悲涼沉重的,不僅考校演員的演技,更考較編劇和導演的水準。孟良人把劇本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揣摩細節和台詞,甚至打了不少電話給章青。

也不為別的什麼,只為了他第一次覺得有趣,甚至比這麼多年他心心念念的,找出幕後凶手,把上一世他們加在自己身上的加回去要有趣得多了。

或許等到某一天,真相都大白,身邊人都還好好的,他就能卸下重擔,過一個和上輩子不一樣的人生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