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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竟會區別如此之大地對待兩個兒子。

而蘇宜爾哈還是四阿哥因烏喇那拉氏除了弘暉實在多年無出才忍不住向皇帝求來的……想到這里,她對蘇宜爾哈的喜愛又忍不住深了一層,是個有福氣的,自她指給四阿哥後,四阿哥的子嗣就多了起來,一反早年四阿哥膝下稀疏,兒子大多早夭的境況。

又覺得德妃實在太會掩飾,愧對佟佳氏當初為抱走胤禛而對她的提攜補償——一個母親怎麼會對兒子有恨,德妃有恨那也是因著別的緣由而來的遷怒,而這個緣由顯然來自于佟佳氏——你不願意難道還有人逼你不成?即便是你不能違抗皇令,那四阿哥後來不也回到了你的身邊了,你不好好補償孩子也罷了,有怨你就冷著罷,還在眾人面前擺什麼慈母的姿態,背地里卻做下這些讓人心冷的事來,實在是……不說也罷。

心地寬厚的皇太後也忍不住搖頭,「皇帝想做就去做,有什麼需要額娘做的也說一聲。」

康熙即位這麼多年的艱難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跟廢太子時一樣,她很能理解同情他的苦衷,也支持他所做的決定,即使這個決定可能遭到王公大臣、皇室宗親們的反對。

「先讓她禁足永和宮吧,朕要先做些安排。」康熙也知道這個決定將使目前平息的朝局再掀波瀾,也知道這個旨意實行後胤禛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不過總比讓德妃仗著母親的身份為難他、他礙于為人子的孝道無法反抗來得強吧,其他的,算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吧,反正自己這個皇父身體還健康,有些事可以幫著擋擋。

皇太後點了點頭,「皇帝放心,此事交由哀家來辦。」

幾日後,德妃不知何事在慈寧宮失儀被皇太後申斥了一頓,著令在永和宮抄《心經》百遍才許出宮。

這不是變相的禁足是什麼?自己身為掌管宮務的四妃之一,深得皇上寵信,那老太婆竟為了一個慈寧宮的嬤嬤而訓斥自己,實在太可恨!還有宜妃那賤人總是同自己過不去,若不是她落井下石自己怎麼還會被禁足罰抄《心經》?!

自己堂堂一個德妃竟連一個下人也罰不得了?明明就是那個嬤嬤故意撞的自己……倚著那個老太婆的勢是吧,別哪天犯到自己手上,否則饒不了她!

德妃恨恨地將桌上的茶盞及裝著鮮果的琉璃盤全掃到了地上還不解氣,又將放在架上的裂紋釉青花細頸瓶抄起砸下——

108、更改玉牒(上

德妃被禁足永和宮,各宮的嬪妃暗地里猜測著德妃不知是哪里惹惱了皇上,嘲笑之余也紛紛使出渾身手段想要打听,可惜給太後請安時她老人家半點口風也不露。

而康熙也在德妃禁足後的一天召見了掌宗人府令的簡親王雅爾江阿,兩人在乾清宮書房里秘談了半天,不知在商議什麼,只是簡親王回了府後便開始與宗室親貴們頻頻約見商談。諸位皇阿哥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同的氣息,有心探問一番卻被簡親王三番兩次岔開,只得放棄,靜觀其變。

皇室宗親可不是朝中大臣,對于他們來講誰當皇帝也斬不斷那血脈中的聯系,地位尊崇的自不必去賭那從龍之功,地位低(輩份低)的拉攏了其實也就是多了個吶喊助威的……沒什麼實際用處,不過博個親緣。

只是,想要拉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像裕親王保泰是康熙的親佷子,又承先裕親王福全的賢名,原在宗親貴族里很是吃得開,可惜自他與八阿哥走得近,後又成了廢太子連襟,結黨植派,漸漸被康熙不喜摒棄不用……誰沒看出來啊,皇帝還在呢,沒必要去礙這個眼,機靈的不想卷入儲爭的都慢慢與他疏開了,也不知他是否有察覺,行事卻越發無所顧忌,與公開支持「八王黨」是沒兩樣了。

反倒是私生活肆意不羈、為人深沉莫測的簡親王聖寵漸濃,宗人府令一直執掌在手不說,還在皇帝的授意下大展拳腳,很是鎮壓了一批心思不定的宗親。所以當簡親王將康熙的意思轉達給宗室親貴們時,大伙心里都有了七八分數,雖然這不是個容易討好的主兒,不過皇帝喜歡,也確實是個能干的——都是愛新覺羅家的,接班人精明強干自然是好事,要是來個昏庸的,他們還要操心呢——便都爽快地應了。

還能賣皇上和未來主子的人情呢,何樂不為?再說,他們就是想扭也扭不過皇帝,那是一個十幾歲就擒鰲拜,一路收台灣、撤三藩……的主兒,誰能抗衡,一個百官哄抬的八阿哥不也被生生打壓了下去?!

七月,康熙詔宗人削屬籍者,子孫分別系紅帶、紫帶,載名《玉牒》。又將所有皇子阿哥、後宮嬪妃、宗室親貴及滿漢大臣召集到乾清宮,當然,皇子福晉也不例外,蘇宜爾哈一頭霧水地列在眾嫡福晉當中,頗覺怪異,耳中听著康熙徐緩有力地說道︰「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事在宣布。」

「恭听聖訓。」眾人躬身,心思靈活地便想到了簡親王近來在宗室親貴中的活動……

「朕與孝懿皇後佟佳氏青梅竹馬、少年夫妻,自她崩逝常常懷念,今年,自她忌辰以來更是常常夜夢不得寐……朕思來想去,孝懿皇後一生最重也最不得圓滿的只有兒女之緣,她只生得一女,不幸早夭,對養育膝下的皇四子胤禛呵護管教無微不至,至逝也放心不下……朕與皇太後商議,改宗室玉牒,將皇四子胤禛更于孝懿皇後佟佳氏名下,從今以後即為孝懿皇後親子,同永和宮德妃再無干系……」

康熙又說了什麼德妃已听不清楚,她身子一軟,若非陳嬤嬤扶住早已倒仰在地,心中只回旋著一句︰「她終于將我的兒子搶走了……」

無神的眸光移向眼簾低垂掩蓋了所有情緒跪下叩謝恩典的四阿哥胤禛身上,在他淡然無波的臉上停駐了一會兒,心道,不,她一開始就搶走了,這個孩子一開始就不屬于自己……真正屬于我烏雅.卉繽的兒子只有十四阿哥,我的十四……

眾嬪妃皇阿哥,愕然地吃驚的,無論面上如何掩飾,那目光中所透出來的嫉恨、妒忌如熊熊火焰難以掩藏、撲滅。

更改玉牒,那以後老四(四哥)不就是正正經經的嫡子了?!

三阿哥胤祉垂下眼簾,他的文學素養在眾兄弟中是最好的,騎射也不錯,自太子和大阿哥被圈禁後,他在屬人的鼓動下確實起了爭儲之心,可是經過這兩年的試探,皇父似乎對自己在政治上有前途並不看好……如今看來,他老人家看中的繼位人選是四弟。

不是不失望,不是不沮喪,不過自己爭儲的心思本來就不大,自個兒也知自己在辦差上的魄力不夠……唉。

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對皇父看好四阿哥本有所覺,此時決定為他更改玉牒雖然驚訝,卻不是那麼不可接受。十三、十六、十七幾位與四阿哥交好的阿哥心底除了對康熙突來的決定感覺意外,卻是由衷地為四阿哥高興,如此一來,距儲位更近一步了。

八阿哥就不是滋味多了,他為生母良妃的出身在眾兄弟中所受不公平待遇最多,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皇父看到了自己的努力,為自己上朝參與政務辦差增添了不少籌碼,可在這一點他還是很介意……皇父也是介意的,不然他不會無視自己的努力、無視百官的推薦,斥責自己妄蓄大志……

同為妃,德妃的出身不高,八阿哥跟十四阿哥一樣對被孝懿皇後抱養的四阿哥存有一種微妙的嫉妒心理,早年認為他整天板著張臉逮到兄弟犯錯就訓誡的姿態是一種炫耀——或許,他本身就是一種炫耀吧,他也自小被惠妃養大,可是惠妃顧著大阿哥多些,對自己自然沒有孝懿皇後對四阿哥那麼好,而且,他還是皇父除了太子外唯一親自教導啟蒙的阿哥……兩相對比,怎不令人妒忌。

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氣得面色漲紅的九阿哥,他嘴角微微勾起,皇阿瑪啊皇阿瑪,您這是愛四哥呢還是害四哥,要知道,嫡子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十阿哥胤俄倒是樂呵呵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本是溫僖貴妃所生,身份在諸阿哥里是最高的,若非一貫他表現的魯莽、文才不佳、無心諸位,不被皇父看重,只怕日子也不能過得這麼悠哉。對他來講,越了解這位四哥越覺得他適合接皇父的位子,何況還有小四嫂、小元壽、小冰雅給四哥加分呢,這點八哥可是比不上的。

現在只不過多一個嫡子身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了看臉陣紅陣白的十四阿哥,一母同胞,名字發間相似,又有野心,偏偏身份地位越拉越遠……不過他不會同情他的,老十四的做法他很鄙視,呸,平日里裝得多有兄弟義氣,八哥不被皇父待見就趁機挖八哥的人,也就八哥寬厚不予他計較……

十四阿哥胤禎覺得若有似無投注在身上的視線針扎般令他難以承受,他驚愕、震驚、不忿……看了眼搖搖欲墜的德妃,搶身跪到了康熙面前︰「皇阿瑪,兒臣有話陳奏。您、您這麼做置額娘于何地?她怎麼受得了?請您收回——」

「老十四,朕知道你要說什麼,朕不想听。」康熙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冷淡至極地開口︰「你有疑惑不妨去問問你的親額娘,她那麼疼愛你定會講給你听,她是怎麼從孝懿皇後身邊的女官被朕晉為嬪、為妃的!」原本就是他心軟,當初若非玉姮擔憂她去後胤禛無人照看堅持不將他記到自己名下,自己也思及老四同生母生離,不盡人情,他早改玉牒了。

——以已度人,康熙怎麼也沒想到世上還有德妃這種人,這不是從小也被抱離生母身邊的他能想到的,而烏雅氏在他跟前表現出來的對兒子女兒的慈愛照顧他也看在眼里,哪想得到她內心對老四的真正態度竟是如此的冷漠無情。

此話一絲情面也不留,當著滿漢大臣、皇室宗親、眾兄弟的面,十四阿哥滿面通紅,一時之間竟有些怨起德妃出身低微、有著這麼一樁時刻令他感到兄弟身份有別的舊案,當然,更恨四阿哥無情(對親生額娘無情,竟然也不反對)!他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陳嬤嬤已在那邊驚喊︰「娘娘!」

回首一看,德妃已經厥了過去。

八阿哥看著十四阿哥跪挪至德妃身邊,一副孝子擔憂的模樣,內心暗哼,老十四,多少體會到他當初的滋味了吧,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再看看泣跪在一邊,眼神黯然的四阿哥,心中第一次感到無奈,這個四哥,真是深沉、隱忍、老練到讓人無處下手啊……

「行了,朕意已決,此事就交由簡親王去辦。」

雅爾江阿出列,下跪,高呼︰「奴才遵旨。」

……

蘇宜爾哈呆呆地隨著眾人下跪恭送皇帝,心里還懵著,領導大人居然成了嫡子?!天啊,她這是在哪個外八路寫手編的清穿劇吧?!

回了雍親王府,胤禛帶著蘇宜爾哈、弘昀、弘時、弘曄到烏喇那拉氏處,正式交待了康熙為他更改玉牒之事。烏喇那拉氏及弘昀幾人面色復雜,又喜又憂,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弘曄烏黑清亮的鳳眼直瞅著胤禛︰「阿瑪,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胤禛模了模他的腦袋,深遂的黑眸閃過一絲贊許︰「前些日子府里大廚房食用油里被摻了巴豆油的事……你皇瑪法可能派人調查了。」

阿瑪會這麼猜測那即是說︰「阿瑪也知道是誰做的嗎?跟皇瑪法給您更改玉牒有關,對嗎?」

心思透亮,腦筋靈活,胤禛微點了下頭。

弘昀這才反應過來,不由臉色一變,更改玉牒,除了阿瑪身份有所改變,影響最大的便是逝去的孝懿皇後及永和宮里的瑪嬤(昔日的)德妃娘娘,以此推,莫非巴豆油的背後指使人跟永和宮有關?!

這麼一想,不由冷汗涔涔。

弘曄極少接觸德妃,換個瑪嬤對他來說沒什麼感覺,然而弘昀卻是不同,他是知道自己的親額娘曾有多麼親近德妃的,他還記得幼時額娘的一些話語,如今想來額娘與嫡額娘不和,自己同胞大哥弘昐的早夭、嫡額娘的親子弘暉的早逝……都有永和宮的影子。

雖然阿瑪跟他講過,皇家爭斗殘酷,內宅爭寵牽連甚廣,可到這刻他才感受到這種爭斗的荒謬、冷漠、扭曲。瑪嬤這麼對待阿瑪,阿瑪居然面不改色,態度無有起伏顯是早有預見,而皇瑪法會查雍親王府的事,只怕其中也有阿瑪的推波助瀾吧。

是誰做的?弘時想問,卻不敢問出口,嫡額娘和哥哥的臉色好難看,他低頭將剛才幾人的話又想了想,才漸漸嚼出點味來,一時也心頭有些慌。

「這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出去亂講。」 胤禛淡淡地說,「我們的日子還是照過,你們平日為人處事是什麼樣兒就還什麼樣兒。」這是對幾個兒子講的。

弘昀幾人同聲應道︰「是。」

109、更改玉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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