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進被逼著轉了三次飛機之後,一路憋著的火氣終于爆發了,恆叔試圖再兜一會,結果楚昭進完全不買賬。
「秦金水他是玩我還是玩我爸!還是你們玩我?」
「楚總,這次……」
想到什麼,楚昭進猛的回過神來,警惕的盯著他,「你們在兜我圈子?」
恆叔面上表情有微破,楚昭進捕捉到,戾氣裹上,「你們有事瞞我?」
「楚總,這次回去之後董事長會跟你說的。」
「說什麼!」楚昭進瞬間想到邢露,把事情前後連起來,瞬間明白,顧不上前晚輩,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們告訴邢露了?這次是特意將我支出來的?你們讓邢露留那邊做什麼!」
恆叔跟邢露也算是熟悉了,楚昭進的質問他心里也不好受,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什麼,沉默。
楚昭進像瘋了一樣,將揪著他衣襟的手松開,「行!行!你們真行!合著我是個擺設!是個玩偶被你們牽著鼻子耍是吧!」
「楚總!出來談事不是假,我們一會約了客戶談事的。」
楚昭進一邊收行李一邊瞪了他一眼厲聲道,「你再多說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楚昭進自己訂了最快回h市的票,臨走的時候,恆叔一路跟著他,楚昭進沒打算讓他跟著,從酒店到上車,恆叔見攔不住他,斷續跟他說了一些事,等到上了車,楚昭進眼楮已經微微紅了。
「要是邢露真出什麼事,這筆賬沒完!」
邢露電話一直打不通,楚昭進哆嗦著手給她連著發了微信跟短信,想著這幾天通電話她居然沒提及一句,甚至沒有絲毫的破綻楚昭進心里恨得不行!
他恨自己!恨自己真特麼的粗線條,被兜了這麼多天,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邢露這個傻瓜!她這是要大義凜然的自我犧牲嗎!
他一個大男人需要她一個女人來幫他圓場!?真是天大的笑話!
出租車開的慢,楚昭進猩紅著眼催促,「師傅,不能開快點!」
師傅是個直性子,嗓門也大,「前面紅燈,急不得。」
楚昭進無力的將手機重重一摔,去你的!
邢露被秦金水一路慢悠悠的架到酒店,不知道酒里下的是什麼東西,邢露意識清醒,卻渾身無力,雙腿幾乎是拖在地上,秦金水守她這只兔子守了這麼久,一向缺乏的耐心好像都被磨出來了,他來了興致,不著急,一點點的吊著她,吊到她喊天不應叫地不靈。
邢露跑不了喊不出,之前還在飯店的時候,因為使著最後一點力氣被他重重刮了一巴掌,整個人撞到圓桌邊緣摔到地上。
秦金水語言粗鄙,「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討苦頭!」
邢露從來沒有任何一天任何一刻這麼厭惡床這種東西,看著月兌/光上身的滿是肥肉的男人色/眯眯的從另一邊笑著靠近,邢露恨不得去死!
秦金水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油膩的觸覺讓邢露犯惡,無力的用牙咬了一口,對方不疼不癢,反倒像是找到了情/趣,扣著她的下巴,「寶貝,今晚伺候得爽了,我放楚昭進一馬怎麼樣?要是以後伺候得爽了,我保證你跟他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滾……」
極其困難發出的一個模糊音。
秦金水完全不在意,用滿是猥瑣的表情,低頭縮著鼻子在她細白的脖子間貪婪的聞了聞,「江燁霖的女人我還真是沒玩過,快讓我今晚來嘗嘗什麼滋味!」
邢露屏著呼吸,閉上眼緊抿著唇將頭偏到另一邊,這樣吧,她這輩子,過了今晚算是真正的毀了……
今晚邢露穿的是簡潔的襯衫連衣裙,扣子多,秦金水的耐心終于在最後一刻喪失殆盡,切咬著牙扣著她的手準備大力粗暴的扯開。
房間門猛地被人從外打開,一行人破門而入,聲勢浩大。
秦金水沒想著有人會這麼大膽子從中作梗,先是被嚇得從邢露身上跳起來,結果還沒等他來得及回頭,被人曲著手往背後猛地一折,只听得殺豬般的一聲哀嚎,秦金水面朝下被摁在床上,痛得絲毫動彈不得。
「你大爺!是誰!誰敢這麼大膽!知道我是誰嗎!」
一張被子罩在邢露身上,邢露睜開眼用手吃力的撥開蓋住臉的被子,第一眼見到的是江燁霖的助理。
助理沒敢看多往她的方向瞧,點頭示意跟著進來的保鏢將還在亂嚷的秦金水制住,等邢露著力從床上挪下床之後才望向她。
「邢小姐,出去吧。」
「……」
舌頭仍舊發麻,邢露的話卡在心口,雙眼干澀,思維停留在剛剛的混沌。
從床到房間門口短短幾米的距離,邢露扶著牆無力的拖著走了好久。
房門大開,她出去,驀地對上一直停留在房間外的男人。
江燁霖靠在正對著房間的對面牆上,單腿微曲,手里拿著一張房卡,不急不緩的轉著,邢露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對他情緒復雜,眼前的男人面上輪廓仍似以往一般的深,眸子清冷平波無瀾,冷漠的五官透出一股由內散發的冷,讓人退避三舍的疏離。
她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沒看到,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突然轉不過來,他出現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爽嗎?」
他開口。
字從他原本緊抿著的薄唇吐出,聲音低沉,很好听,連起的兩個字的話配著他的語氣,像是下了一場大雪的冬天,從指尖一路涼到了骨子里。
鄙夷。
邢露終于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了。
他是來看她的狼狽的,看她怎麼一步步的作踐自己,一步步踏進深不見底的深淵。
邢露全身都在隨著她的呼吸在不自制的發抖,唇色泛白,呼吸放緩。
沒應他,邢露扶著牆,繼續往走廊盡頭電梯的方向挪,挪過他的位置之後,停下,用並不清晰的話語努力說道,「江總……來得早了一點……不是……很爽……」
在她身後的江燁霖眸色驀地變沉,投出周身的戾氣。
邢露無所謂了。
他是來得早了一些,如果真是要來看她的笑話,他時間確實是算錯了。
腳下一軟,她順著牆滑下,江燁霖上前,俯身將她猛地打橫抱起,邢露被他橫抱在扣在懷里,鼻尖全是以往他熟悉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她沒了掙扎的力氣,窩在他懷里,老老實實的被他一路抱著出了酒店。
叫的車停下,江燁霖將人放下,單手拉開後座車門,再將人猛地一把推進去,關車門的前一刻,他冷笑道,「確實是來早了,壞了你的好事!」
砰一聲將車門重重關上,將他帶怒的臉隔在車門之外,車子開出去,經過減速帶的時候,連著顛簸了好幾下。
神智一點點上線,干澀酸脹的眼撐到極致,胸口悶得要窒息。
邢露軟軟的抬手,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靠在車門邊上,低著頭,肩膀聳動,無聲的哭泣起來。
江燁霖返身回到酒店房間,助理在房門口等他,見到人之後跟在他身後。
「人呢?」
「還在里面,一直在吵。」
從剛才到現在,秦金水一直被保持同一個姿勢按在床上,動彈不得,偏偏他叫喚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開口應他。
江燁霖沒來之前,沒人敢開口,也沒人敢動手。
進來的江燁霖面上無笑,微蹙的額間透出怒意,周身散發的狠厲更是懾人,走到床邊站定,居高臨下瞥眼望著床上半果的男人,狠厲之氣更甚。
面朝下動彈不得的秦金水只看到撞入視線的一雙黑色皮鞋,滿面通紅的再次掙扎了一下,保鏢手一使勁,重又被壓下去,疼得咧嘴叫。
「你大爺!看我起來怎麼收拾你們!你們是誰!誰指使的!是不是楚昭進!老子沒弄死你,你竟然還敢來!」
江燁霖沉著臉,示意保鏢將人提起。
保鏢示意,結果秦金水臉剛離開床,還沒來得及睜眼,甚至連站面前男人的臉都還沒看清楚,被人抬腳在肚子上重重的一踢,這一下用足了力氣,剛剛因為被按著呼吸不暢而憋紅的臉瞬間變得刷白。
捂著肚子趴床上的秦金水痛得連叫喚的聲音都沒有,只有痛苦的小聲哼哼。
助理沒見過江燁霖以往跟誰動過手,突然來的大動作狠力氣還是讓他不由得周身震了一下。
江燁霖不屑伸手去踫他一分,微微彎腰,聲音輕輕,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現在你說,我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嗯?」
渾身都在疼得發顫的秦金水听到聲音之後猛地一震,江……江燁霖!?
助理上前一步,「江總,怎麼處理?」
江燁霖嫌棄的退後兩步,「問他要留哪只手。」
助理點頭,「是。」
秦金水听罷面色大變,顧不得痛,在江燁霖最後離開的時候聲嘶力竭。
「江總!我錯了江總!求求你放過我江總!……」
男人已經離開,總不好在在這里動手,助理示意保鏢將人帶上,秦金水滿臉淚水,抖著聲音求饒,助理推了推眼鏡,後退一步,「秦總,得罪了,剛剛江總的話你也听到了,左手右手您考慮好,留哪一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