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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 蒸發(謝打賞!)

「我有點不舒服,讓她們都不要來打擾我。」

「好。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

正在擦拭樓梯的女管家听到了樓上的交流聲,旋即,男主人丁禾走了下來。

「夫人有點感冒,已經吃了藥,沒有吩咐,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她。」

「好的,先生。」

丁禾下樓,出門,上車,若無其事的離開家。

「叮鈴鈴……」

副駕駛上,一個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顯示房俊。

丁禾沒有理會,不辭辛苦的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來到了一處垃圾處理廠。

不顧刺鼻的臭味,他停下車,走了下去,來到車後。

電感後備箱自動打開。

里面靜靜的擺著兩個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密不透風,看不到里面裝了什麼。

丁禾把兩個塑料袋提了起來,這才能看到其中一個塑料袋里貌似裝著什麼球體,另一個是長條形,並且不止一件物體,不斷發出古怪的踫撞聲。

後備箱樓下,丁禾望了眼四周,然後走到一個垃圾坑前,揚起手,依次將兩個塑料袋扔了下去。

還有。

那部手機。

臉色漠然的在垃圾坑邊站了會,丁禾轉身重新上車,駕駛著那台寶馬X5,回到天禾律所。

「丁律師。」

「丁律師。」

「丁律師。」

下屬們紛紛問好,與此同時,對于他的「回歸」,心里皆有些詫異。

不知道消失了幾天的丁禾經歷了什麼,臉上失去了以往親和力的笑容,面對下屬們的問好,只是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沒?」

他走到一個工位前。

正在看整理資料的男律師抬起頭,像是沒睡好,眉目含著肉眼可見的疲憊,不過還是很快回應道︰「都準備好了。」

「嗯,通知他們,下午四點,我們出發。」

「好的丁律師。」

交代完,丁禾朝辦公室走去。

「德意志那桉子,真的成了?」

隔壁工位的一律師探過頭來。

參加了方晴告別宴的那名男律師揉了揉眉心,「應該跑不了,沒听丁律師說嗎,今天就飛過去對接。」

「那桉子進度這麼快?」

「哪知道呢,昨天凌晨,我都睡著了,丁律師突然給我打的電話,說今天就出發,為了準備各項材料,我一宿沒睡,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

雖然對方早就知會,可他哪知道會這麼著急。

不過這行就是這樣,客戶就是上帝。

只要客戶有需求,他們必須以最快的效率去滿足。

「不就是一宿沒睡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想想公費出國旅游,多讓人羨慕,德意志我還沒去過呢。」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來,等上了飛機,多的是時間休息。」

「唉,也只能這樣了。」

這位余姓律師嘆了口氣,強行振作,繼續做出國前最後的準備。

辦公室。

雖然幾天沒來,但整個律所運行得有條不紊。

丁禾慢慢的環視一圈,繼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爸,你的腿現在好點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帶點藥過來?」

「不用,這里什麼藥買不到,還用你從國內大老遠帶,多麻煩。」

「不麻煩,反正我也正打算來看看你們,順道。」

「你要來意大利?」

對方驚訝。

「嗯。」

「是來出差?」

「不是,一年多不見了,兒子只是想來看看你們二老。」

「心意領了,我和你媽在這邊好的很,用不著你費心,你工作忙,用不著折騰。」

丁禾語氣平靜,可是臉皮卻在不自覺的顫動。

「爸,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對方沒有回應,沉默下來。

當然。

對于房家而言,他是當之無愧的鳳凰男,以至于當初結婚的時候,父母連正席都不坐上。

他家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可至少也絕對談不上差,屬于社會水準線之上,如果不選擇這條捷徑,他應該也不會混得太差。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誘惑面前保持清醒。

正因為為了少奮斗幾十年,娶了房嬡,他遭受了無數白眼,甚至父母都被連累。

迄今為止,對他的父母,房嬡連一聲爸媽都沒叫過,只是在婚禮當天,敷衍性的喊了聲叔叔阿姨。

並且自那以後。

房嬡就沒再見過他爸媽。

結婚第三個年頭,他就利用關系,將父母送出了國,安享晚年。

「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這些干什麼。只要你過得好,我和你媽什麼都無所謂,而且我們倆現在待在意大利,也挺舒服,多少人羨慕能在國外的生活啊。」

雖然當初生了老大的氣,可終究還是心疼兒子。

「兒子,我和你媽老了,誰知道還能活幾年,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有些事想不通,那也能想通了。你呢,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路是你自己選的,那就踏踏實實的走下去,不要考慮太多。」

丁禾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你和房嬡,現在過得怎麼樣?」

老人試探性的問了句。

已經心如堅石的丁禾嘴唇動了動,笑著道︰「挺好的。」

「那就好。」

老人放心的松了口氣,繼而笑道︰「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結婚也這麼多年了,就沒有考慮過,在什麼時候要孩子?」

「爸,我現在正忙著事業,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事業再忙,也不能荒廢家庭。孩子,是夫妻最牢固的紐帶。沒有孩子,一個家庭,始終都是不完整的。」

「爸,我知道,您是想抱孫子了吧?」

「呵呵,還真別說,有時候出門遛彎,看見那些外國寶寶,還真是挺喜歡的。」

老人說著,停頓了下,「不過就算你們有了孩子,到時候恐怕也輪不到我和你媽操勞。」

男子漢。

七尺之軀。

最基本的責任,就是不讓父母受屈辱。

可是自己又干了什麼?

就算這間辦公室再高,再寬敞,再氣派,又有何用?

「爸,您還是在怨我嘛,當時您如果態度再堅決一點,譬如和我斷絕父子關系,說不準我就听您的了呢。」

「我是你爸,你是我兒子,可是我也沒有權力,去控制你的人生。你自己要走的路,我這個當爹的,難道還能拼了命去攔著?」

「所以您就寧願受委屈?」

老人笑了笑,「當父母的,就是來還債的,等你做了父親,你應該就會懂了。」

丁禾也笑了起來,不過眼角卻潮濕泛紅。

可是作為一個大律師,他內心的真情實感,並沒有顯露在語氣上。

「媽呢?」

他轉移話題。

「她去跳舞去了,你媽她能耐著呢,在這里組建了一個舞蹈隊,天天領著那些意大利老太太去炸街。」

「還是媽精力好。」

「誰說不是呢。」

「爸,那就先這麼說,我今天飛德意志,在那里處理點事後就過來。」

「行,房嬡呢?和你一起來嗎?」

丁禾笑容不變,「我去德意志是為了工作,怎麼帶她。」

「嗯,那你忙吧。」

「爸,過兩天見。」

丁禾放下手機,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緩緩呼出口氣,將激涌的情緒壓了回去,隨即抹了抹眼角,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打開電腦,沒有工作,只是編輯了一條定時郵件,然後保存。

隨即,他埋下頭,雙手搭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指頭不斷跳動。

「篤、篤、篤……」

不知道過了多久。

辦公室門被敲響。

同樣一宿沒睡的丁禾 然抬頭,望向辦公室門,過了會後,道了聲︰「進。」

「丁律師,時間到了,是不是該走了?」

進來的是俞律師。

丁禾起身,「出發。」

對于這次與德意志那邊的合作,天禾很重視,包括創始人親自出馬,出動了近十人的團隊。

來到樓下,被簇擁的丁禾忽然停了下來,扭頭,回望自己一手創辦的律所。

所有人看著他。

幾秒後,丁禾一語不發,收回目光,鑽進了車門打開的商務車。

貢院六號。

天色漸暗。

「李管家,先生怎麼還沒回來?這個點他應該已經下班了吧?夫人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女管家也覺得不對,夫人前幾天雖然也一直待在房里,但好歹不會餓著自己。

可是她沒膽量上去。

「我給先生打個電話。」

隨即,她撥通丁禾的號碼,可是上午出門時說會早點回來的男主人此時電話竟然處于關機狀態。

「李管家,還是上去問問吧,要是夫人餓出什麼毛病,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思慮再三,打不通電話的女管家只能承擔起職責,走上樓,來到主臥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夫人,您身體好些了嗎?」

無人回應。

她又敲了敲門,「夫人,您需不需要吃的?」

還是石沉大海,

里面一片死寂,安靜得可怕。

以夫人的脾氣,要是沒什麼事,恐怕早就發火了才對。

難道真的病的很嚴重?

女管家心頭一緊,不敢怠慢,又用力敲了敲門。

「夫人,您如果沒事,請回復一下。」

發現依然沒有沒有任何動靜,女管家不再猶豫,伸手握住門把,扭動。

「卡。」

門沒開。

這完全出乎了女管家的預料。

這間主臥,一直都是她親自打掃,所以她很清楚,夫人從來沒有把門反鎖的習慣。

「把備用鑰匙拿來。」

她快步走到樓梯口,朝樓下大聲喊道。

保姆送來鑰匙。

女管家插入鑰匙孔,迅速把門打開。

「啪嗒。」

當推開門,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味道瞬間撲面而來,房間里昏暗無光。

「夫人?」

女管家也不敢開燈,緩慢的走到床邊,隨即愣住。

繼而,她 然伸手拉開被子。

「嘩啦!」

被子拉開後,床上空空如也,真的沒有人!

女管家傻了。

上午她分明听到了男女主人在對話,一天也沒見有人下樓過。

那女主人去哪了?

「夫人!」

浴室沒有。

衣帽間沒有。

不僅僅這間主臥,女管家帶著保姆們,把整棟豪宅上上下下全部找了一遍,就連雜物間都沒放過。

可還是一無所獲。

「你們今天有看見夫人下樓嗎?」

女管家眉頭緊皺。

「沒有。」

保姆們異口同聲,同樣不可思議。

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還能憑空蒸發了?

女管家心髒緊繃,冥冥中意識到可能出了大問題,又嘗試給丁禾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女管家不再猶豫,

「110嗎,我要報桉,我的雇主失蹤了……」

一個小時後。

這棟豪宅外。

警燈閃爍。

不過沒有鳴笛。

貢院六號居住的戶主大都非同小可,得注意影響。

保姆們全部被請出了豪宅,不知所措的站在庭院外。

「你是說,你在上午听見了房小姐的聲音?」

女管家正在接受盤查。

不僅僅負責的轄區民警,明明一個不算大的失蹤桉,甚至驚動了上面的一個副局長。

這位大人物此刻面色凝重,看著干警們進進出出,不斷低頭看表,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沒一會。

一台紅旗喪失了它的穩重,風馳電掣的駛了過來,差點撞到一台警車。

房俊推門下車,望著興師動眾的場面,臉色深沉。

「胡局,現在什麼情況。」

胡局面色嚴峻,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道了句,「跟我來。」

他領著房俊,穿越警戒線,步入豪宅。

豪宅內。

警察叔叔們忙忙碌碌,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測量,有人在四處勘察……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嚴肅,像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桉子。

房俊視線掃過,跟著踏上樓,來到主臥門口。

「胡局。」

「胡局。」

「胡局。」

「都停一下。」

胡局嗓音低沉。

臥室里的同志們全部停下動作。

「我姐去哪了?」

房俊開口。

他今天打了一個電話,可是沒人接,他沒覺得奇怪,只當對方這段時間,心情比較糟糕,可哪知道,晚上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看似一切正常的臥室里,警察同志們表情復雜。

胡局沒有回應,命令一句︰「把燈關了。」

「啪。」

房間里的燈光被關閉。

「把紫外光燈打開。」

漆黑的房間內,紫色的光束亮起。

原本毫無異樣的臥室像是變了個天地。

房俊童孔慢慢收縮,表情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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