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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9 哀莫大于心死(謝打賞!求月票!)

「先生。」

黃昏時分,幾天沒去律所的丁禾驅車從外面回來。

「夫人呢?」

「夫人在樓上。」

還是這個回答。

「她今天吃東西了沒。」

「中午吃過。」

丁禾點頭,面無表情道︰「我在外面用餐了,你們不用給我準備。」

走到大廳,丁禾在沙發坐下,扯了扯衣領,繼而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

「啪嗒。」

伴隨著打火機的清脆聲響,香煙燃起。

見到此場景的下人無不心生詫異。

從她們到這里工作以來,還從不知道作為大律師的男主人有吸煙的愛好,這還是頭一次。

莫非是因為以前顧及到夫人的原因?

而夫人這幾天閉門不出,樓都不下,所以放肆了?

當然。

不管這位男主人在這棟豪宅里地位多低,那也不是她們下人可以指手畫腳的。

保姆們對丁禾反常的行為視若無睹,各忙各的。

煙霧繚繞。

已然功成名就可是在某些階層眼里依然只是螻蟻的丁禾雙目無神,手里夾著香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今天還是沒有去律所。

在看過了外籍客戶發來的視頻後,他撥打了休假司機的電話,可是無人接通。

于是今天找管家要到地址,親自去了一趟,結果還是沒有見到人。

究竟是休假。

還是潛逃?

丁禾童孔凝縮、放大,循環往復,捏著香煙,吸了一口。

他已經戒煙很多年了,對于香煙的味道,已經不太適應,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可以嘗試性的來麻痹自己。

酒?

他怕自己會徹底失控。

自己創辦的律所已經不敢去,即使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已婚,更不太可能清楚他妻子是誰,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

做賊的自然心虛。

哪怕他根本沒有錯,而是最大的受害者。

強大的尼古丁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起到太好的效果,一根煙燃盡,丁禾的心情沒有任何好轉,粗重的呼吸,好像蘇醒的火山。

家里沒有煙灰缸,他直接將煙頭杵在大理石茶幾上,繼而起身,走向廚房。

「先生,你想要什麼?」

「我給夫人送一點水果上去。」

「我幫您。」

「不用,我自己來。」

丁禾親自從豐富的冰箱里挑了一盤水果,清洗干淨還後,端著朝樓上走去。

「先生,夫人交代過……」

要上樓的時候,女管家擋住了他。

丁禾停下。

要是以前,他肯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與佣人去爭執,可今天的他罕見的強硬。

「她是我的夫人,我想見她,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女管家發愣,為丁禾突然的爆發而猝不及防。

「讓開。」

丁禾直直的盯著她。

下人終究是下人,還是不敢公然抵抗丁禾這個男主人的權威,女管家往旁邊挪了一步,與此同時,提醒道︰「先生,小心夫人會生氣。」

丁禾置若罔聞,端著水果上樓。

「冬冬冬……」

敲門聲響起。

在臥室里悶了幾天的房嬡坐在桌子前,捏著筆,煩躁道︰「誰?」

「是我。」

听到丁禾的聲音,披頭散發、神色憔悴的房嬡眼神晃動了一下,回頭,沖著房門喊道︰「我身體不舒服,不要來煩我。」

雖然不算客氣,但明顯比之前改善了許多。

「啪嗒。」

門被扭開。

房嬡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畢竟在這棟宅子里,再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誰敢擅闖她的臥室。

一向唯唯諾諾的丁禾端著水果走了進來。

房嬡放下筆,「我說了不要來煩我,你是不是听不懂?」

「我來給你送點水果。」

丁禾把門關上,走近來,將水果盤放下,不經意間,看到了桌上攤開的筆記本。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個個名字。

這應該是房嬡這幾天宅在屋子里的原因。

通過越來越潦草的字跡,可以看出房嬡逐漸惡化的不耐心態,甚至丁禾還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在紙頁末端。

方晴。

「啪。」

房嬡單手把筆記本合上,到了這個時候,似乎還沒有任何歉疚,依然頤指氣使道︰「出去。」

丁禾收回目光。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問完我就走。」

「沒空。」

房嬡不假思索,不近人情。

「你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事情。」

房嬡臉色變冷。

「丁禾,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如果不想在這個家里待了,那就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我可以走,但是有件事,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丁禾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然後將手機拿起來,屏幕正對房嬡的臉。

「這是,什麼?」

房嬡臉色變了變,充分詮釋什麼叫睜眼說瞎話。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有絲毫悔恨。

丁禾的心徹底變冷,同時,長年累月壓積的怨念與屈辱如岩漿般在翻滾沸騰。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這是你和你的司機苟且的現場視頻,房嬡,你身份如此高貴,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房嬡抬手就要一巴掌甩過去,好像都成為了習慣動作。

本該響起的耳光聲沒有出現,以往逆來順受的丁禾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不是東西,我是你的丈夫。」

丁禾一字一句。

換作當下的流行詞匯,被老婆與司機戴了綠帽的丁禾可謂是妥妥的大怨種,可房嬡似乎比他這個大怨種還要憤怒。

「行,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姓丁的,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你可以從這棟房子里滾蛋了,我要和你離婚。」

丁禾沒再委曲求全,甚至連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一只手抓著房嬡的胳膊,一只手依然舉著手機,屏幕對著房嬡的臉,並且往前又湊近了些。

「看清楚,只要我把這段視頻拿到法庭,按照婚姻法,你得淨身出戶。不過好像也不用拿,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愧是大律師,很懂如何發揮自己的職業才能,拿起法律的武器捍衛自己的權利。

房嬡一邊想笑,一邊又覺得難堪,不禁惡語罵道︰「姓丁的,我懷疑你是不是瘋了?是,這上面拍的沒錯,我是和Veatch上了床,而且不止一次。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經常在一起,車上,海灘邊,游輪上……對了,還有這個房間里。呵呵,他能力真的很強,每次都能讓我飄飄欲仙……」

「是嗎,很可惜,他已經死了。」

房嬡話頭頓住。

「你說什麼?」

「我今天去找了他,沒有人,我想,如果他不是潛逃出境的話,應該就是你的家里替你善後了。」

房嬡皺了皺眉。

倒不是震驚于這個消息。

對于「姘頭」的死,她早有預料,讓她不舒服的,是丁禾說話的口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說,他死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冤。」

丁禾臉上綻放的笑容,越發讓房嬡感到陌生。

「放手!」

她甩了甩手臂,似乎才反應過來。

丁禾不為所動,相反,抓握的力道更加重了些。

「房嬡,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究竟有沒有哪一刻,把我真的當作是你的丈夫。」

丁禾的語氣很輕,不知道是在問房嬡,還是在問自己,雖然是看著房嬡,可童孔卻沒有焦距。

「丁禾,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你難道不清楚自己身份?人要有自知之明,居然還敢拿這個視頻來找我。」

房嬡似乎覺得很可笑,

在她的概念里,戴了綠帽,好像連來要一個解釋的權力都不配有。

「本來你還可以享受你的榮華富貴,繼續當你的大律師,可惜,你自己把棋走死了。離婚,我看沒有了我房嬡,你姓丁的能混出什麼名堂!」

房嬡滿臉冰冷,這次似乎下定了決心,而不只是威脅。

「天禾雖然是你投的錢,但一直是我在經營管理。律所給我,其余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要求房嬡淨身出戶當然不現實,哪怕合法。

蒙受奇恥大辱的丁禾要求已經十分卑微,可是房嬡好像沒有半點的慈悲之心。

丁禾的口吻明顯同意離婚,並且沒有進行半點挽回,這讓唯我獨尊的房嬡不禁感覺到侮辱和冒犯。

「做夢!我告訴你,你休想帶走一個子!」

「天禾對你,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律所對于房嬡而言,確實無足輕重,而且她也根本不在乎。

可女人,特別是被寵壞的女人,從來不會考慮那麼多。

做人留一線對她們來說,就是狗屁。

「沒有意義又怎樣?我就算把它解散了,也不會給你!」

房嬡冷喝道︰「放手!

丁禾手越發握緊。

房嬡已經感受到痛苦,皺著眉,使勁掙扎,「姓丁的,你再不放手,我讓你好看!」

丁禾終于松手。

「砰。」

猝不及防的房嬡身體失衡,往後跌倒,胳膊肘撞在桌子上,嬌女敕的皮膚頓時磕得紅了一片。

其實算不得什麼傷,可房嬡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當即潑婦般喝罵道︰「姓丁的,你準備去當要飯的吧!我要讓你在全國都沒有容身之地!」

憑房家的能量,這話完全不算是威脅。

可高高在上的房小姐忘記了一句話。

得饒人處且饒人。

同時。

她應該也從來不懂一個最樸實的道理。

被逼急的老實人,往往會比任何人都可怕。

丁禾眼神逐漸發紅,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心中沸騰的火山終于噴發。

房嬡那張惡毒刻薄的臉在他的童孔逐漸放大,繼而充斥他整個腦海,丁禾腦子里萬念俱空,只有一個想法在回蕩。

讓這個表子付出代價!

水果盤里那把小巧鋒利的刀具成為了最趁手的工具,理智徹底湮滅的丁禾伸手操起水果刀,不假思索的就往靠在桌子邊的房嬡身上捅去,

「噗呲。」

一刀。

兩刀。

三刀。

房嬡雙眼放大。

丁禾動作不停,在自己妻子身體里一進一出,並且速度逐漸加快,似乎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宣泄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

噴濺的血水染紅了丁禾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丁禾慢慢停了下來。

刀還插在房嬡的月復部,他松開手,退後一步。

房嬡雙目圓睜,緩緩的順著桌子滑倒在地,血水失控的從她的爛沙袋般的月復部流下,場面觸目驚心。

毫無疑問,這位不知道挨了多少刀的京都頂級名媛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或許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得如此之慘,會死在不屑一顧的無能丈夫手里。

「你不是挺傲的嗎?傲啊,繼續傲啊!哈哈哈……」

丁禾沒有恐慌,望著自己妻子的尸體,甚至發狂的大笑起來。

因為房嬡之前、或者說生前叮囑過,不必擔心會有下人隨便上來。

血水無聲流淌。

在地板上慢慢形成一灘血泊。

濃烈的血腥味開始蔓延。

換作一般人,沖動過後,這時候應該也會感到後怕。

可丁禾沒有。

不愧是大律師,心理素質的確強韌,或者說,哀莫大于心死。

任由房嬡的尸體倒在那里,丁禾沒事人般進入本應該也屬于他的浴室,沖洗雙手後,還大大方方洗了個澡。

然後。

回房換了身干淨衣服。

「夫人已經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要打擾。」

丁禾下樓,神色自然的囑咐佣人。

多虧了房嬡平時里的霸道,導致下人們根本不敢去冒犯,听從了丁禾的命令。

隨後,丁禾甚至還當著下人們的面,按照慣例的看了半個小時的新聞,然後拿著筆記本電腦,在大廳開始工作。

夜深人靜。

所有佣人都已經去休息。

功成名就依舊愛崗敬業的丁禾合上筆記本電腦,眼神一片寂靜,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到廚房,目光在一把把不同刀具上打量。

幾分鐘後。

他上樓,來到主臥門口,輕易的扭開以往如隔天塹的房門。

「吱呀。」

門打開。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房嬡的尸體依然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側著腦袋,睜開的眼楮望著房門方向。

視角里。

只有男人的兩只腳。

繼而房門慢慢閉合,逐漸擋住了那雙圓睜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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