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劇場附近的迪利奢飯店。
這家名貴的餐廳,就連是完全不差錢的黑羽快斗也很少來過。
——主要是離他家又遠,又貴,還沒家附近的餐館好吃。
來這里吃飯,更多的只為了一種象征意義……所以黑羽快斗才懷疑琴酒是不是'心懷不軌'。
但顯然,這回是快斗想多了。
琴酒這次很放肆的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十個人吃都綽綽有余的那種,可把後來到的快斗三人給看出了豆豆眼。
「傻站著干嘛?坐下吃啊。」
琴酒咬著塊鰻魚,招呼三個小不點過來。
他選的是個圓桌,貝爾摩德坐在他的旁邊,也對這三小只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您,您您您好!我是中森青子!是快斗的同學,您就是快斗的叔叔吧?」
中森青子有種見家長的錯覺,低著頭,語氣磕巴,十分拘謹。
黑羽快斗嘴角抽了抽,看到琴酒略有些揶揄的笑容,吸了一口氣,咧開嘴︰
「青子,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叔叔……黑羽刃!」
「……噗!」
琴酒差點把魚皮給噴出來。
好嘛,他又多了個新名字?
貝爾摩德在一邊直接捂住嘴,一看就是內心笑翻了。
但……
這時候,中森青子也注意到了貝爾摩德,眨了眨眼楮︰「那,這位阿姨是……」
貝爾摩德︰「……」
……阿姨?
……好吧,都這個年紀了,阿姨就阿姨吧。
黑羽快斗正糾結自己應該怎麼介紹貝爾摩德的時候,中森青子已經自己腦補出了關系,「啊!您是快斗的姑姑吧?」
所有人一愣。
貝爾摩德似乎是覺得這個身份說得過去,「啊,可以這麼說吧……你可以叫我克莉絲。」
快斗有些呆︰「青子你,你咋看出來的啊?」
「因為,克莉絲阿姨和刃叔叔的發色都很淺啊,而且剛剛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呢!肯定是兄妹吧?」中森青子開心的認為自己全中。
本來听到'阿姨'兩個字,表情有些崩的貝爾摩德在听到'兄妹'後愣了愣,隨即露出了放肆的微笑︰
「啊呀∼快斗,你的小女朋友觀察力很不錯呢。」
琴酒︰「……」
不錯個鬼啊,明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貝爾摩德比他大好不好?
平白年紀被拔高一截的琴酒略有些不滿。
而黑羽快斗臉一下紅了。
任他跟中森青子怎麼解釋他們只是朋友關系都莫得用……
只有小泉紅子早就孤零零的坐下來,一副看淡紅塵的模樣——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她只覺得吵鬧。
……
一頓飯就在古怪的氣氛中解決了。
說來也怪,吃完飯之後,快斗和紅子那種莫名的疲憊感都消失了,反倒是之前很精神的青子有幾分困意。
听到他們說起這點,琴酒好心的說起了這次的幻術秀,提醒他們這種表演其實本質是一種催眠,對身體有害,以後盡可能少看。
他還列舉了三個人犯困的情況作為證明。
在成功讓三個人感受到驚嚇後,琴酒找了個要跟快斗談事情的回家,讓貝爾摩德先送兩個女生回家。
貝爾摩德也知道估計是有什麼事情不好跟自己說,所以也沒賴在這,帶上墨鏡後,跟兩個小女生有說有笑的走了——克莉絲溫亞德這一重身份還是有些知名度的,雖然在日本並不廣泛,但用原貌走在路上還是容易引起注意,多少需要偽裝一下。
等其他人都走後,還在避開魚挑其他剩菜吃的快斗也回過味來,抬頭看向琴酒︰
「刃叔,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本來是沒事的。」琴酒掃了眼周圍,稍微集中聲音防止擴散到附近,「原本就是跟你說一下這個幻術的問題。」
「喔……可刃叔你剛不是說了,這是催眠術嗎?」黑羽快斗咬著筷子,睜著好奇的大眼楮。
琴酒繼續夾起一片鰻魚片︰「那可不是一般的催眠術……你們當時全部都陷入了幻覺不知道外面的真正景象,具體的話……算了,反正你以後注意一點這個叫君特?馮的人。」
「還有,就是這個小家伙。」
琴酒掏出手機,在這個老古董手機里的相冊里翻了翻,找出自己剛拍的照片︰「你認識他嗎?」
他很感謝自己的手機進化出了攝像拍照功能,雖然像素是馬賽克了點……
但好歹能看的清大致的特征。
黑羽快斗眯著眼楮,努力分辨這個馬賽克照片里的人影︰「這個是……啊!這個不是白馬那個家伙嗎?」
對于黑羽快斗認出照片里的人,琴酒還有點詫異,挑了挑眉︰
「你認得他?」
「認得啊,就是剛從倫敦轉學回來的我同班同學……話說刃叔應該也知道他吧?」黑羽快斗眨眨眼。
琴酒一愣︰「我應該知道……我見過他嗎?」
印象中,他好像沒見過這個小孩……
「……見過應該是沒見過,可是,刃叔你上次就在別館外頭,應該有听到過他的名字才對啊,當時刃叔你們不是還因為他撤銷了行動嗎?」黑羽快斗默默為琴酒的記性哀悼了一下,「白馬那家伙,他就是那個日本警視總監的兒子。」
「……哦,你說黃昏別館那次,想起來了。」
被快斗這麼一提醒,琴酒總算有了印象,扶著額頭回憶了一下,「警視總監的兒子,原來就是他。」
那這麼一來……倒是有點可疑。
黑羽快斗還在等著下文,就看見琴酒兀自沉思起來,無奈出聲︰「刃叔?刃叔!所以你在哪拍到他的啊?」
琴酒回過神,略有些嚴肅道︰「就在你們座位旁邊的過道,當時他是除了我和貝爾摩德之外唯一一個沒被催眠的。你跟他關系怎麼樣?」
「額,還行?不過他對我的身份貌似有些猜測。」
「……你最好多提防著他一點。」琴酒略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快斗。
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
黑羽快斗不解其意︰「白馬那家伙咋了嘛?」
他沒感覺白馬探有啥子問題啊……
「沒事,先不說他了,再來說說那個叫君特?馮的幻術師。」琴酒岔開話頭,試圖轉移話題,「那個史考兵有沒有跟你說過那個組織的情況?比如……那些成員的代號里,有沒有'蜘蛛'?spider?」
他突然想到了表演場地的巨大機械蜘蛛。
「誒?刃叔你咋知道的,我明明沒跟你說過啊。」
震驚了一會,黑羽快斗突然瞪大眼楮,「等等刃叔,你該不會是指這個幻術師就是……」
「……啊,對,我就是指這個。」
琴酒略有些心虛的咳了一聲,別過眼。
沒想到還真有啊……
天見良心,他真的只是想換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