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互相介紹了自己後，便保持著一個相對曖昧的距離陷入了一陣沉默。
本就沒什麼交集，甚至陣營都不相同的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李恨水目視著有些笨手笨腳正拿著刀給清水鱷剝皮的牧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喟然一嘆後，她轉頭看著秦詩韻道︰「你要做的實驗是在這些皮革上篆刻術法？」
「嗯？」秦詩韻聞言輕笑道︰「你們聯邦制藥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多年前已經有人做過這類的實驗。」李恨水悵然道︰「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聯邦制藥不是崇尚科學？」
「呵呵。」李恨水莞爾笑道︰「科學是運用範疇，定理，定律等思維形式反映現實世界里的各種現象的本質和規律。」
「序列天賦雖然看似無形無質, 但總有規律可循，只是我們還沒勘破它的奧秘。」
秦詩韻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李恨水的想法。
在她之前有過很多人做過這類型的實驗，失敗的例子在書上比比皆是。
但秦詩韻並沒有因此而感受到氣餒。
誠如相同序列天賦相同位階的覺醒者發揮出來的實力也不盡相同。
更何況最近她在對序列天賦和靈能的探究上又有了不同的理解。
「噗！」一聲輕響。
秦詩韻伸手在掌心凝聚出一朵玫紅色纏繞著絲絲金線的火焰。
「這是？」李恨水看著秦詩韻手心的火焰，眉頭微蹙語氣有些吃味︰「星辰之力？」
「牧野教我的。」秦詩韻嘴角噙著得意的微笑同時催動自己體內下丹田里微薄的星辰之力，霎時間她掌心的玫紅色火焰緩緩從根部開始發生變化。
看著逐漸被金色光芒覆蓋的火焰，李恨水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
「用所謂的星辰之力催動A-071火焰天賦？」
「嗯，還沒成功。」秦詩韻話音落下，纏繞覆蓋玫紅色火焰的金色褪去。
「是很了不得的想法。」李恨水沒有去奚落秦詩韻，反而安慰道︰「你的想法很奇詭。」
「也很有膽魄, 竟然直接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這都是因為有牧野。」秦詩韻目光灼灼地看向牧野道。
李恨水啞然，伸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眼後，轉頭叮囑道︰「如果你跟著牧野去了天京城，想個辦法找機會觀摩一下教皇的序列石板。」
「為什麼？」秦詩韻疑惑道。
序列石板上過覺醒者大學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記錄了各種序列天賦名字能力的石板。
而這石板一直都存放在天京城聖光教會總部。
「具體的我不便多說。」李恨水沉著聲看著秦詩韻探究式的神情，不禁輕笑一聲。
「以牧野和教皇現在的關系，讓教皇拿出石板看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說著話，李恨水最後看一眼正在忙碌的牧野，轉頭對著秦詩韻道︰「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嗯，你去吧。」秦詩韻也沒選擇挽留而是平靜地看著李恨水披散著滿頭銀發的背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秦詩韻搖頭失笑︰「看來我還是狹隘了。」
「而且最近心態出問題了。」
像是在警示自己，告誡自己一般。
秦詩韻換了副心情後走近堆放著清水鱷的空地。
「她走了？」牧野挽了挽袖子，將自己處理好的一副鱷魚皮收攏好。
「你好像很抗拒她。」秦詩韻直視著牧野，嘴角的笑容意義不明。
「就這一次就差點要我的命，我可不敢跟她有下一次合作。」牧野甩了甩滿是血漬的黑刀，轉頭看著秦詩韻一臉認真。
「要了你的命？」秦詩韻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你怎麼沒說？」
「沒什麼好說的。」牧野咬了咬牙︰「我現在不好好的就在這嘛。」
「行吧。」秦詩韻見牧野不肯多說什麼, 轉而問道︰「關于序列石板你知道多少？」
「序列石板？」牧野回憶一下梅麗娜使用序列石板時的場景。
「這石板不僅是記錄序列天賦使用，很有可能是保存了一定的本源在里邊然後靠著這些本源發揮出這些本源的能力。」
「我見到了梅麗娜這臭老太婆靠著石板施展出了不屬于聖光之力的能力。」
秦詩韻听著牧野的描述，一臉驚駭的同時腦海里不由得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點。
「你怎麼了？」牧野看著秦詩韻逐漸紅潤的臉頰以及急促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她身體出現了不適。
「沒有，你還有其他事嗎？」秦詩韻蹲在身子輕撫著牧野處理好的鱷魚皮。
「倒是沒事，一會兒要去守衛部遞辭呈。」牧野看出來秦詩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用這些鱷魚皮開始做實驗。
「部長今天還在城外，辭職信需要他親自批復才能生效。」
「等年後吧，明天過年守衛部除了氣象部以外全體休假。」秦詩韻嘴里嘟囔著，眼楮迷離似乎已經陷入了思考之中。
「那就這麼著吧，年後也行。」牧野看了眼手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躊躇片刻之後，他緩緩地開口道︰「明晚到我家過年吧。」
「我來做年夜飯。」
「嗯。」秦詩韻低聲應了一聲，心思注意力全然都放在了眼前的鱷魚皮上。
牧野神情變了變，默默地退出了院落。
走在中央大道上，吹著濕冷的寒風，意興闌珊的牧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得去把南江城的房產都處理掉。
不管是自己貸款買的房子還是陳蘭留下來的，這些可都是錢。
這一趟去了天京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而且所謂的內戰削減人口也不知道會怎麼進行，到時候南江城還在不在還猶未可知。
想到這，牧野加快腳步往家里趕去。
至少在今天得將房產證拿出來到中介那邊把房子掛上。
一邊走著，一邊逡巡在馬路上，今天的出租車意外的有些少。
在中央大道上走了七八分鐘後，牧野還是沒有等到出租車，但他看到了一家理發店。
他已經有一兩個月沒理過發了，伸手模了模自己蓬松的頭發，牧野踩著皮鞋走近眼前的理發店。
「歡迎光臨。」
機械般的女聲響起，玻璃大門也在牧野靠近的時候緩緩開啟。
陡然間一股喧鬧帶著濃重的洗發水的香味的空氣從理發店內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