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哭喪著臉站了起來。
「真是的,那你別嚇我嘛」
烏樹也松了口氣。
「呼,是我不好,沒有教好他,不過您說的對,七星,你真的要注意了,以前算你年紀小,看在你哥和你父親面子上,大家不和你計較,現在你可不小了,別再這麼不懂事了」
七星心有余悸。
「我會小心的,下次才不會讓你們听到」
「你…唉」
烏樹嘆了口氣,無力的放下手。
七星已經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先是氣沖沖的瞪著余月,忽然偏過頭不再看余月了,尾巴在身後不停擺來擺去。
余月用手試圖擺正他的頭,他卻一直很倔強的別在那里,余月沒好氣道。
「你在干嘛呢,我有話問你,你給我轉過來,說清楚,你之前說的什麼意思,什麼我們想知道的」
七星頭稍微偏了偏,眼楮一斜,努力保持生氣的樣子。
「哼,我生氣了,可是很難哄的那種,你要答應我一個,不,七個條件,以我身上的斑點作數,我就告訴你」
余月卻已經失去耐心了,他最多有點好奇,才不想和這種皮孩子玩小心思,更別說答應什麼條件了。
而且讓小八一直翻譯他一個熊孩子說的胡話,余月也覺得不太好,索性松開手,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其他人都坐了下來了,在圍觀黑皮和那群小蜥蜴人,那群小蜥蜴把黑皮團團包圍著,一個接一個的問著黑皮問題。
烏樹驚奇道。
「這個小家伙好像很受歡迎,真是意外,我們這里的孩子都很怕生的,七星,你看看人家」
七星等了半天沒等到余月答復,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一看大家都在看黑皮,不服氣了。
「我也很受歡迎的,雖然,黑皮,黑皮也不錯就是了,也就比我差一點」
烏樹的表情逐漸豐富起來,笑著模著七星的頭。
「真是難得有個讓你不討厭的同齡蜥蜴人呢」
七星偏過頭,推了推余月。
「喂,你還要不要知道?再不問我,我可不告訴你了哦!」
余月任由他推著身體搖晃,已經懶得理他了,還是東方水月拿了一疊紙牌在七星眼前晃了晃。
「小家伙,我來和你玩個游戲,輸了你就告訴我,贏了我幫你說服余月答應你七個條件」
七星眼楮一亮,伸出爪子。
「你說真的,你真是個好異人,你叫什麼,我要和你重新認識認識,握握手」
「東方水月」
東方水月和他玩的還是猜牌的游戲,他已經玩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謂是打遍小孩子無敵手。
成年人都很難在他面前掩飾,七星一個心智未成熟的小蜥蜴人再聰明又怎麼玩的過他,結果很明顯,慘敗,敗的毫無懸念。
七星起初不服氣,以為是運氣呢,還連續耍賴,結果玩幾次輸幾次,最後服氣了,對東方水月舌忝著臉討好道。
「水月哥哥,你可太厲害了,教教我吧」
這個稱呼自然是東方水月讓他喊的,東方水月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看了幾秒他好似終于想起來了之前的條件。
「哦,好吧,既然我輸了,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你們不是想到水下看看嗎?」
余月忍不住回頭道。
「你居然知道這事?」
七星得意的仰著頭。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你倒是說說看啊,水下面有什麼?」
七星拉過四周的三人和烏樹,大家腦袋靠到一起,壓低了聲音。
「一頭龍」
「一頭龍?」
七星用力的點頭。
「是的,你們可別亂說出去,一頭真正的龍,傳奇生物,傳說中我們的祖先,一頭巨龍」
「活的還是死的?」
「那我可不知道了」
烏樹眼中帶著深深的懷疑。
「這種消息誰告訴你的,不管真假,也不是你能知道的」
「哼哼,就知道你不信,這可是老怪物和我說的,他說我再不听話就把我扔到湖底喂巨龍,不是滄龍哦,是巨龍,我听得清清楚楚」
烏樹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三人互相對視幾眼,也不知真假,也不會真的想下去看,就當個故事听听好了。
三人分開,各自坐下,那邊刀子咕嚕嚕幾個已經玩了起來,在扮演惡人,追著黑皮背著個小蜥蜴人在到處跑。
七星講完自己的故事又湊到了余月面前扭捏著身體,小八就在旁邊無所事事正好給他翻譯,同樣扭捏著身體面帶羞澀。
「嘿嘿,余月哥哥,你看我怎麼樣?」
「…」
「我不比黑皮差吧,你也教教我怎麼用法術,好不好?」
余月擦了擦虛汗。
「嚇我一跳,原來說這個,你要學法術,做個祭祀不好嗎?」
七星連連搖頭。
「那可不行,這里的祭祀都是些老古板,我可不想和他們一樣,你就教教我吧,看在我主動說了這麼個大秘密的份上」
余月嫌棄的不行。
「就你還主動,還一個條件七個條件的,玩游戲還耍賴,自己送上門的我更不喜歡,你死心吧,我不教你這種的」
七星備受打擊,沮喪萬分的平躺了下來,余月偷偷笑了會兒,笑完正色道。
「不過,你品性還算可以,只是我留在這里時間不多了,所以教不了你了,不過你可以放心,以後這里還有其他異人施法者過來,你到時候可以向他們請教」
七星騰的又坐了起來。
「哈哈,你以為我很想和你學,略,不教就不教,小氣鬼,我七星大人這種絕世天才你都不要,以後就後悔去吧」
說完跑入了那群玩耍的小蜥蜴人之中,加入了咕嚕嚕利爪和刀子的陣容,扮起了壞蛋。
余月轉而問還在思考的烏樹。
「烏樹祭祀,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龍血池那邊?還有那所謂的萬象殘圖又什麼時候能看到?」
霧里花也走了過來問他。
「我還要去競爭那僅有的十個資格呢,什麼時候過去?」
烏樹抬起頭看了看天低頭道。
「祭祀儀式應該差不多結束了,我帶你們去入口處等吧」
幾人便起身招呼著大家離開,離開前黑皮還依依不舍的和那群小蜥蜴人一個個告別。
一行人被烏樹帶著繞了一大圈,來到一個封閉空間里,這里只有一片片空地,四處什麼都沒有,眾人疑惑問道。
「這里就是入口?」
烏樹指了指地下。
「在下面,等下老師會來開啟進入的大門」
等了不止一會兒,一直等到余月都快昏昏入睡了,老祭祀終于帶著一大群蜥蜴人過來了。
听到動靜的余月睜開眼,先看到撿寶不知何時和一位陌生的蒼老蜥蜴人一起出現在了旁邊,然後看到所有的蜥蜴人都到場了。
老祭祀抵達此處後對著烏樹招手,讓他過去,問了幾句點點頭,和身旁的天寶交談了起來。
談了幾句,不知為何撿寶面色逐漸就變了,他身上的衣袍無風而動,威勢越來越駭人,目光落在老祭祀和天寶方向,忽然變得凶狠起來,簡直是欲擇蜥蜴人而噬。
余月他們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听力遠不如撿寶,不知道那邊在商議什麼,眾人只能靠在一起,警惕的防備起來。
天寶那邊也察覺到了撿寶的異常姿態,卻異常平靜的走到了撿寶面前,依然恭敬的喊了一聲。
「老師」
撿寶氣勢一消,冷笑起來。
「很好,你原來早知道,只不過誰告訴你高等級血脈移植能救你的命,我都不知道有這種方法」
天寶揮了揮手,一隊侍衛把余月他們全部包圍了起來,天寶繞開撿寶走到余月面前手指著黑皮。
「異人朋友們,這件事與你們無關,請把那個小家伙交給我吧」
余月幾人根據他們的對話推測了一番,很快清楚發生了什麼,跨了一步把黑皮擋在身後,余月此刻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城主大人,請不要逼我」
撿寶也晃悠悠的站到了他們面前。
「天寶,這個小家伙你動不得,我不會讓你動他一塊鱗片」
余月心中稍稍一松,他最怕撿寶也不站在他們這邊,那他就真不知道要怎麼選擇了,有撿寶擋著他壓力瞬時小了許多。
天寶面對撿寶不發一言,身後那個老祭祀卻帶著十來個同樣拄著骨杖的老祭祀站在了天寶身後,雙方開始沉默對峙起來。
天星天月還有八音師兄弟在不遠處愣了半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八音師兄弟還算知道一些,很快猜出了大概,試圖走到撿寶身後,被撿寶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天星天月卻是完全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完全超出他們想象的一幕是如何發生的,兄妹兩個回過神來沖到了天寶身邊抱住他兩邊胳膊。
「父親!」
天寶眉頭皺了皺。
「你們兩個退下」
天月搖著頭跪在地上抓住天寶的衣角。
「不行,父親,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黑皮,要他做什麼,為什麼要和撿寶爺爺鬧成這樣,不然我不放手」
天寶微笑著輕輕模著天月的額頭。
「乖女兒,我告訴你,你喜歡的那個叫黑皮的小家伙身負著某種高等血脈,可以救你父親我,如果沒有他,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現在做個選擇,是要愛人,還是要你父親」